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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吗？”沈涅笑眯眯道，顺手将程明兴推开，“我是阿柔的男朋友。”
“不可能！”蒋苏羽下意识看向程旖柔。
后者始终垂着头，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因愤怒而紧紧握起。
“为什么不可能？”沈涅将她搂到怀里，面带嘲讽地看着蒋苏羽，“以前是她眼睛瞎了所以才会看上你这种废物，现在她眼睛好了，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所以就选择本少爷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看看你，一脸的穷酸相，连衣服都是穿的地摊货，让本少爷家里的佣人跟你比都是侮辱了我。”
这暴发户一样的宣言一出，周围喷笑声立刻此起彼伏。
蒋苏羽脸色整个涨成了茄紫色。
“那你呢？你还不是捡破烂的？”程绮丽恼恨程旖柔毁了自己的婚礼，也忘了装可怜了，当下口不择言道，“你还真当我姐是个清纯的呢，你知不知道她曾经被人强/奸……”
“绮丽！”蒋苏羽脸色大变，连忙向拦住她。
他之前抵不过她的纠缠，所以把程旖柔在酒桌上被客户迷晕带走的事当笑话说给程绮丽听了，当时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说出去，哪想到她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可是已经晚了。
程绮丽声音不低，在场的人几乎全都听到了。
一片哗然中，程旖柔身形晃了下，脸上血色尽失。
第17章 借我五百万
“啧啧，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沈涅搂着程旖柔，手在她肩上拍了拍，示意她冷静下来，目光却是看着程绮丽，“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不用脑子想一想，我的旖柔这么好都能被他当成升职的筹码卖出去，你嫁给了他之后，他难道就不会也为了别的利益把你给送给其他男人享用？”
程绮丽顿时愣住了，围观众人则是兴奋不已。
今天这场婚礼真是来对了，大爆料一个接一个啊！
“你在胡说什么！”蒋苏羽整个人都慌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他不知道沈涅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但是现在他绝对不能让他们把自己做过的事曝光，不然他就完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恶狠狠地瞪着程旖柔，“阿柔，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被人强/奸过的事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现在你居然还找了人来诬陷我！”
“到底是谁在诬陷谁？”程旖柔终于忍无可忍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倾泻而下，“蒋苏羽，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人渣！”
沈涅顺口接过话，“没事，等会儿回去就给你挂个眼科，把这毛病好好治一治，知错能改就行。”
程旖柔愣了下，被他这么一胡扯原本满心的悲愤瞬间卡壳，连哭都忘了。
美人梨花带泪的模样很是诱人。
沈涅心痒痒，趁机在她脸上捏了把过过瘾，随后才看向程绮丽，“听见没？嫁给这种人渣，说不定哪天醒来就就被卖了。我的阿柔有我救所以没事，至于你？估计就得妥妥地躺着被人强/奸了。”
程绮丽大声尖叫，“你胡说！”
沈涅也懒得理会她，转头看着脸色青白交错的蒋苏羽，嗤笑道，“你真当王耀坤会跟你签合同？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跟你联系说要过段时间再签约的李特助，不过是我让人买通了耍着你玩的而已。”
“你说谎！”蒋苏羽完全慌了，额头冒汗高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说着，摸出手机抖着手就要去打电话，可连按了好几次都按错了号码，手机便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我们走吧。”程旖柔再也看不下去了，低声朝沈涅道。
她承认能把蒋苏羽和程绮丽的那层面皮撕下来确实很解气，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却又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觉得荒唐又悲哀。
今天的婚礼算是毁了，她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看结果的必要。
“好。”
沈涅说着，揽着她转身就往外走。
原本分散开的保镖又全都聚集了起来，在两人身后排成长长的一列，统一的黑色西服和墨镜，气势十足，嚣张得没人敢拦着，就算是已经气疯了的蒋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程旖柔身边的男人显然不是哥好惹的，他身后的保镖几乎一个个都是肌肉纠结的魁梧大汉，这要是真开打，估计他们几十个都不够人家一锅端的。
“等等！”
就在众人眼睁睁看着沈涅一行正要离开的时候，脸上变幻莫测的程明兴突然开了口。
杨素娥下意识拉了他一把，他却把人甩开了，兀自走上前。
沈涅的保镖正要把他拉下去，沈涅手一抬阻止了。
“爸，”程旖柔有些诧异，“你这是干什么？”
程明兴却并不理会她，目光只盯着沈涅看，“你是她的男朋友是吧？”
沈涅对他并没有好感，闻言只是冷淡道，“是又如何？”
“我的女儿不能白跟你走，她也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程明兴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差钱，想带走她，那就得先把聘礼留下。”
“爸你在说什么？”程旖柔简直难以置信。
当面向人要钱，他真的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围观里有知情的人也全都在心里鄙视道——程老二什么时候养过程旖柔？分明是程旖柔这个从小被丢弃的女儿在任劳任怨养着他们一家！
程明兴哼了声，半点不觉得难为情，“我养大的女儿，我当然有权利决定收回对她的投资。”
“哦？这说法可真新鲜。”
沈涅笑了，双手环胸一脸趣味，“那你打算要多少？”
程明兴想了下，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万！”
在场众人全都倒抽一口气，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啊！
程旖柔气得浑身发抖，“你疯了！”
“一千万？”
见沈涅只是讥讽地看着自己，程明兴想了下，将一根手指换成了五根，“那就五百万，不能再少了！”
在场众人忍不住鄙夷，这当真是明码标价地在卖女儿了。
程旖柔只觉得整颗心千疮百孔，嘴里似乎都能尝到铁锈味。
她还在奢望什么？刚刚那一瞬间她居然奢望这个从小抛弃她的男人会开口忏悔并留下她？
多么可笑！
倏地回过头，她强忍着眼泪看向沈涅，“……之前你说过的事，还算数吗？”
沈涅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点头道，“当然。”
“那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个要求，”程旖柔死死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麻烦你……先借我五百万。”
“没问题。”沈涅看着她已经咬得冒出血的下唇，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很想当场让人把程明兴丢出去，免得让她看到了伤心。
但是考虑到程旖柔向来心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只是侧眼示意肖大伟过去，低声朝他吩咐了两句。
肖大伟眼神不善看了程明兴一眼，点点头带上两名保镖先行离开了。
沈涅这才转过头，看向程明兴，“你要的五百万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一听钱的事有门，程明兴立刻双眼一亮，激动得声音都在抖，“好，你说，你说！”
沈涅慢条斯理道，“在拿到钱之前，你必须写一个保证书，保证和阿柔断绝所有关系。”
程旖柔倏地抬起头看他，沈涅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众人又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程明兴相当干脆地应了句，“可以！”
他还以为要干什么呢，原来只是写个保证书断绝关系而已，那有何难？
要不是看在程旖柔还能赚钱给他花的份上，他早就不想要这个女儿了，现在既然有人给他五百万让他断绝父女关系，那不是正好合了他的意吗？
“你想怎么写，说吧，我签字就行！”
第18章 我就喜欢用现金
沈涅冷笑了一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一名面容冷肃的中年律师便到了现场，将一式三份的父女关系断绝书协议及同意放弃子女赡养义务的说明摆到了程明兴面前。
蒋苏羽本来想拦着他，却让自己的母亲和程绮丽死死地抓住了，不让他上前。
他们两家现在把程旖柔得罪惨了，以后要在她身上捞钱显然已经没什么可能，还不如干脆点，让程明兴把她卖了，等拿到五百万，程绮丽和蒋苏羽往后还能跟着分点。
杨素娥原本还对大女儿有些许愧疚，不过在五百万巨款的面前，什么亲情愧疚全都是浮云。
于是两家人就在婚礼上，兴奋地看着程明兴大笔一挥，在两份协议上各自签上自己的大名，正式和程旖柔断绝了父女关系。
等律师验完了合同，确认没有什么问题，程明兴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签好了，钱呢？”
“不用急，钱马上就到。”
沈涅话音刚落，肖大伟便急匆匆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行了，钱就在外面，自己去拿吧。”
沈涅话说完，拉起表情怔忪的程旖柔直接离开了。
“等等！”程明兴追上来，“不是给支票吗？”
“我给人钱的时候向来喜欢用现金，”沈涅回过头看他，似笑非笑，“怎么？难道你不想要？既然这样，那就算……”
“要！谁说不要的？”程明兴脸色涨得通红，也顾不得还有满堂宾客在，急匆匆出了门。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好奇地跟上去，打算看看五百万的现金到底长什么样。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箱形大货车，两名持枪的安保人员就站在旁边，表情冷肃。
程明兴兴奋过了头，也没去考虑为什么五百万现金要用一辆箱型货车装着，连忙上前，“这是我……”
“程明兴先生是吧？”一名戴着平光眼镜的中年男人上前，笑眯眯道，“敝姓汪，汪振。是丰瑞银行的经理，这里是沈先生委托我们送达的五百万，还请您签收一下。”
“签收？”程明兴有点呆，跟在后头的程绮丽已经奇怪地问出声，“钱又不是货物，为什么要签收？”
汪经理挥了挥手，两名安保人员立刻上前打开货车门，露出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纸箱。
围观众人都有些诧异，程蒋两家人则是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他们拆掉其中一只箱子的封条，打开一看，瞬间就懵了——里面全都是崭新的一毛钱纸币！
程明兴气得要命，左右找不到沈涅和程旖柔的身影，又怕他一走开钱就没了，只能对汪经理发火，“这算什么？不是说五百万现金吗？你们给一堆的一毛钱是在耍我？”
“程先生放心，就算是一毛钱，这里也有足够的五百万现金。”汪经理依旧笑眯眯的，“这里一共是五十只箱子，每只箱子十万，每一张一毛钱人民币都是经过严格程序验视过的，绝对不会有半点造假，保证在国内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
程明兴脸色铁青，跟过来看热闹的宾客顿时全都笑了起来。
“五百万一毛钱的现金，这都能打破世界纪录了吧？”
“怪不得要签收呢，这整箱整箱的毛票，随便丢一只可就是十万啊！”
“你们……你们这是诈骗！诈欺！”程明兴气得都语无伦次了。
“程先生请慎言，我们可是按足了金额把钱交过来的，一手交钱一手交协议，何来诈骗一说？”汪经理收了笑，“就算是打官司，我们也断不是理亏的一方。”
“我不会签的，我要去法院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