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骂着骂着声调哽咽,无限悲怨地诅咒:“有眼无珠的不是你,是老天爷,居然让阿明那么好的人早死,洪万和这个废物却还活得好好的,老天爷他根本不长眼啊!”
洪万好顶着满头茶叶指斥:“这些话你敢对姜开源说吗?只要我把你先跟明仔私通的事告诉他,看他会怎么对你!”
“你尽管去说!再告诉所有人小爽是阿明的女儿,让她认回自己的亲爹!”
夏蓓丽准确揪住他的软肋,狠辣表情好似镇压他的符咒。
洪万好瞬间偃旗息鼓,退后几步含着恐悚声明:“休想让我把二妹交给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她知道自己有那么肮脏的身世!”
说完扭头狂奔,用力摔门也没能遮盖落荒而逃的狼狈。
中秋佳节,榕州风俗要树中秋、扎灯笼、拜月光。随着城市发展,户外空间越来越小,幸好洪家人有天台可用,傍晚在楼顶铺设晚宴。
大菜都做好了,只等洪万好回家炒菜。他下午就出去了,家里人打了几次电话,他都说快到了快到了,结果7点多还没人影。
曾淑琴下了最后通牒:“半小时内再不回来我们就先开饭,不等你了!”
她已猜到丈夫是被夏蓓丽叫出去的,恨这女人作怪,成心在节日给他们添堵。
然而贤惠是她的紧箍咒,心里再不快,还得在家人面前打掩护,说洪万好八成被供货商叫去拿月饼了。
今晚洪家四姐妹齐聚一堂,冷家姐弟也受邀来吃团圆饭,和他们一块儿领着小琳琳在天台扎灯笼。
琳琳见冷阳做了只孔明灯,在灯上画了个女人的卡通头像。那女人发着火,双眼像菜刀,嘴巴张成四方形,看上去正滔滔不绝骂人。
“冷叔叔,你画的是谁啊?”
冷阳恶意引导天真的小女孩:“她就在这里,琳琳觉得像谁?”
琳琳望了一圈,看不出来。洪爽已识破冷阳的恶作剧,先用以眼杀人绝招震慑。
琳琳抱着孔明灯向在场女性长辈询问:“这是你吗?”,被一一否认。
问到洪爽跟前,她指着冷阳说:“别问啦,上面这个是冷叔叔的自画像。”
“可这头像是长头发。”
“他把头发留长就是这个样子。”
冷阳插嘴:“爽姐,你的辨别能力怎么比琳琳还差啊,她都能第一眼分出男女,你却分不清。”
“你才是,不准教坏我外甥女!”
她一呲牙冷阳马上冲琳琳嚷:“琳琳,你看,灯上的女人有配音了。”
琳琳醒悟:“哦,我知道了,冷叔叔画的是二姨。”
洪悦也笑了:“别说,还真像阿爽生气的样子。”
洪爽正反驳,冷阳说他还少画了一样东西,过来在头像左额补了块创可贴,有了这个特征,人人都能认出是谁了。
“死167!不是只有你会画,我也会!”
洪爽忿忿执笔,在自己扎的孔明灯上画了个男青年的卡通头像,还在旁边注明“冷氏贱男167”。
见那男人笑得一脸咸湿,冷阳抱怨:“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好色的表情,你在歪曲我的形象啊。”
洪爽坏笑:“我说是你就是你,等我把它放到天上去帮你打广告。”
她点燃孔明灯,冷阳不甘被动,也点燃自己那盏,两只灯冉冉升空,飞到几十米高处渐渐靠拢,最终贴在了一起。
琳琳指着紧贴的灯高喊:“哇,二姨和冷叔叔亲嘴了。”
童言无忌,洪爽又惊又窘,忙说:“小孩子别乱讲话,是他的灯违章抢道撞了我的灯!”
话音未落,洪欢叫起来:“不好,二姐,你们的灯着火了!”
两只相碰的灯在空中熊熊燃烧,转眼坠落到远处。
洪万和一本正经开玩笑:“年轻人火气真大,干柴遇烈火,救火车都扑不灭啊。”
洪爽大声抗议,他辩解:“我是叫你火气小点,别动不动生气,你想哪儿去了。”
她连续踩坑,扭头怒视那偷笑的坏男人,想先请他吃个五爪饼。
冷欣宜抿嘴观察这对小青年,尤其留意弟弟的神情,以后他再说自己对洪爽没意思,她打死都不会信了。
不一会儿郑传香上来了,说邻居看见他们放孔明灯,打电话来告状。
“这里房屋这么密集,放灯容易闹火灾的,晚上拿到江边去放吧。”
曾淑琴也来了,听众人问她洪万好几时回来,忍气撒谎:“今年供货商太多,还剩一家没去呢,再等等吧。”
郑传香说:“都快八点了,月亮都出来了,你叫他赶紧回来吃饭,我们家又不缺那几个月饼。”
曾淑琴晒晒敷衍,黄丹云忽然插话问:“岳母,听说最近家家乐的生意很不错,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这女婿表面看确实转性了,今天回来争着干活,还在洪悦给的红包外多加了800块,对每个家庭成员都很亲热,包括打骂过他的洪爽和洪万和。
家和万事兴,大女儿还有十天左右就将临盆。曾淑琴但求黄丹云真的浪子回头,只要往后好好对老婆,她仍愿意拿他当自家人看待,温和回话:“赚的是比以前多,全靠阳仔帮我们出主意。”
洪万和戒心未去,质问黄丹云:“你干嘛打听你岳父的收入?是不是又想借钱?”
黄丹云憨笑辩称:“我是希望岳父发大财,将来琳琳和老二也好多个靠山嘛。”
郑传香笑道:“就是不发财,我们也是琳琳和二宝的靠山,任何事上都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洪悦让女儿谢谢太婆,琳琳爬到郑传香膝上吧唧一口,甜甜道:“谢谢太婆。”,乐得老人合不拢嘴,也用力亲了亲她。
洪巧正站在女儿墙边,看到楼下洪万好归来的身影,转身报喜:“老豆回来了!”
郑传香让她通知儿子到天台来,洪巧爬在墙上喊:“老豆,嫲嫲让你来天台,我们都在!”
她见父亲两手空空,奇怪他怎么没带月饼,几分钟后见他出现在楼梯间出口,脸像天色黑漆漆的。
“阿和,你过来。”
洪万好不睬余人,到场只招呼洪万和。等他靠近,暴起一拳揍个趔趄。
众人惊呼,都怀疑他在外面喝醉了酒。
“大哥,你干嘛打我?”
洪万和擦擦鼻血,上前讨公道,被他揪住衣领。
大哥的眼神异常凶恶,是他印象中从未有过的,同样狠的还有他质问时的语气。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借钱给你时你说过什么?”
“记得啊,你对我恩重如山,我会两肋插刀报答你。”
“两肋插刀,两肋插刀,你都把我的两肋插出三刀六眼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
“你还装傻!为什么瞒着我带阿爽出去摆夜摊?阿爽名牌大学毕业,念的是金融,你居然让她去做那种又脏又累的工作,是不是怕她有出息,故意带她走歪路?”
下午洪万好也去了那家面馆,发现正是弟弟开的新店,再向邻近店铺打听,得知每晚都有一个女孩子来帮工,外貌特征就是洪爽。
他认定女儿受洪万和拐带,当时就想撕了他。
机密曝光,当事人们慌张失神。
听奶奶和继母问她为何又去摆摊,洪爽吭哧难言,冷阳替她答辩:“洪爽喜欢烹饪,早想改行做餐饮,刚好和叔要开店,我们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就一齐入了股。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很不错,我们都干得很开心。”
有他开路,洪爽鼓起勇气向父亲坦白:“老豆,是我自己想参股的,你别怪二叔啊。我真的很想做厨师,这份工作才适合我,拜托你让我干下去吧。”
她道出洪万好最怕听到的话,他欲哭无泪道:“阿爽,你为什么非要做厨师呢?老豆说过很多次,厨师是天底下最受罪的工作。每天要站十几个小时,闻油烟,处理油腻腥臭的东西,两条腿静脉曲张,骨质增生,老了说不定会残废。两只手不是被水泡就是被火烤,汗毛不生,连指纹都会消失,另外还有腰椎间盘突出、腱鞘炎、肺病、胃病,几十种职业病,不是女人该做的啊!”
洪爽极力说服:“厨师也分阶段嘛,年轻时努力奋斗,当上大厨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我喜欢做菜,除了这个做其他事都提不起兴趣,老豆你就成全我吧。”
“不行!不行!不行!”
洪万好摇头摇到天昏地暗,过来握住她的肩膀说:“刚才夏蓓丽来找我,你摆夜摊的事就是她告诉我的。她说你本来是千金小姐,如果跟着她现在会住豪宅开跑车,坐在高档写字楼里办公,出入的都是高级场所。跟了我就去当小贩,每晚蹲在街上摆路边摊,满身油烟味,还累到半夜才能回家。阿爽,那女人一贯糟践我,本来她说什么我都当她放屁,可今天听了她的话,我心真的好痛啊。我觉得是我害你没出息,是我耽误了你啊!”
洪爽惊怒心疼,反手抓住他:“老豆,你别听那女人瞎说!她历来爱富欺贫,不然当年也不会跟姜开源搅在一起。再说卖夜宵哪里下贱了?好多亿万富翁都是从小摊贩起家的,劳动致富,我光荣得很,将来一定会干出成绩打那些势利小人的脸!”
洪万好听不进去,哭求:“女儿啊,我求你别出去摆摊了,你想做买卖,我把家家乐交给你,烹饪平时玩玩可以,拿来赚钱实在太辛苦,老豆不想你步我的后尘啊。”
曾淑琴劝丈夫别急,给点时间让孩子考虑,被他粗暴喝退。
洪爽知道这次妥协,将来更难找到机会,跺脚嚷起来:“老豆,你一向很民主,总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现在因为自己不喜欢做厨师就不许我做,这样太专、制了!”
洪万好与她心情相仿,也吼叫回应:“别的事我都依你,唯独这件不行!”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行!”
洪爽见父亲比上次阻拦她考技校时还固执,完全不理解她的想法,失望呐喊:“我是大人了,很多事都能自己拿主意,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
洪万好首次见她冲自己瞪眼,莫名有失去这个女儿的恐惧,忙以愤怒掩盖:“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不想认我这个老豆了?”
他反应过激,洪爽也莫名烦躁:“老豆,你今天好奇怪,我开店卖卤味又不是卖白、粉,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我很早就说过做厨师是我的梦想,这么多年一直没变,顾忌你的感受才苦苦压抑。你知道我在银行干得有多痛苦吗?每天坐在柜台里做着没有创造性的死板工作,像机器人一样上班下班,这四年多我都快熬成老太婆了,除了等退休再没别的指望。可就算这么痛苦我也坚持着,因为你喜欢我在银行上班嘛,觉得轻松稳定,说出去也好听。我是为你才忍了四年啊!你为什么不体量我,让我自由地追逐梦想?我是你女儿,这么用心跟你保证你都不信,明知夏蓓丽不是好人,她随便说几句话你就被她煽动。老豆我真觉得你好蠢啊!”
这番话最能感染郑传香,老太太哆嗦着训斥洪万好:“二妹说得一点没错,你就是个蠢蛋,都快被夏蓓丽害死了还跑去见她!那女人看不得我们家里安宁,每次稍微有点太平日子过她就跑来捣乱。今天是中秋节啊!一家人好难得才团聚,你本来该在家里给孩子们做好吃的,陪他们聊天吃月饼,然后到江边赏月放灯。结果这么多好事你一件不做,回来就打人骂人,甘愿给狐狸精当枪使!这么没脑子我看你干脆别做人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