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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太习惯; 很多露骨的真实的话,他都擅长憋在心里; 或者是记在纸张上,很少会亲口在她面前说出来。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 “不喜欢我以后也经常说。”
淡淡的粉色爬上陈慢一的脸颊,指甲深陷进软绵绵的坐垫上,眼前的男人,她还有点招架不住; 眼角的水光渐次退去; 她的内心忽然涌起满满的感动。
她从前和父母也说过自己不喜欢程凉望; 父母只是把她这番话当成孩子气的言语,反过来说她心胸狭隘。
她也没想到,蒋京明是第一个连缘由都不问就站在她这边的人。
“你……”
“你……”
两人同时出声。
蒋京明看她一眼; 先于她说:“搬出去吧。”
“你以为我不想?”她呛声,有点小埋怨。
“我有办法。”
“我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陈慢一才不相信他说的。
蒋京明不肯向她透露,只是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夜色如墨; 之前有的那么一点点月光也被掩藏在深沉的云层下,只有星星点缀四周。
接近凌晨,徐琪才打完麻将回家,她一进家门就看见睡在沙发上的程凉望,唠唠叨叨轻声说了两句,“这孩子怎么就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
程凉望没有真的睡着,胃疼的厉害,一抽一抽的不停,他睁开眼,浅笑道:“伯母,你回来了。”
徐琪还以为是自己给他闹醒了,怪不好意思的,手里刚拿上毛毯,无处安放,“是啊,你累了也得回房间睡,在客厅里算怎么回事?”
程凉望张嘴,刚想说话,陈慢一的房间门就被蒋京明推开,他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身后的陈慢一怎么拉拽都没用。
徐琪瞪圆了眼睛,“你怎么在这?”她摆摆手,“不对不对,你怎么从她房间里出来了?你们两个不是分手了吗?”
徐琪心直口快,有一说一,也不会拐着弯问他,她记得女儿和他分手好几个月了。
蒋京明把藏在背后准备装死的陈慢一抓了出来,死命揽着她的肩膀,“伯母,她跟我闹脾气呢,我们没分手。”
徐琪不太懂了,闹个脾气闹好几个月?闻所未闻。
“真的?”
“真的。”
徐琪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问的话里还满是质疑,“慢慢,你们真的是在闹着玩?”
陈慢一天生不会撒谎,何况在她妈的火眼金睛下就更容易紧张,几乎就要跪地招了,左臂忽然一疼,才明白这也许就是蒋京明说的方法。
“妈……”
“伯母,真的没分,你问她和问我是一样的。” 刻意释放出来的强大的气场压的人心惊。
徐琪见女儿也没有反口,半信半疑,“那你今晚是来干嘛的?”
蒋京明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收拾东西,让她住我那边。”顿了顿,他半笑的朝沙发上不曾出声的程凉望看过去,淡淡道:“她哥哥也回来了,她住着就觉得挤,还不如搬回我那边。”徐琪问她,“你也是这么想的?”
陈慢一能怎么回答?脱离程凉望的机会就在她眼前,她当然是选择抓住,眼睛乱转,“恩。”
“行吧,周末记得回来就行。”
“哦。”
“伯母,那我就带她走了。”蒋京明的表现可以说是毫无破绽了。
程凉望脸上的颜色像极了透明的水钻,白的吓人,他站起来,笑的还不如不笑,修长的指想要碰碰她脸,顾忌到她身边的男人,手指硬是停在半空,他看着他道:“小陈妹妹喜欢吃辣,不爱吃甜,有点怕黑,不爱喝温水,无论春夏秋冬都爱喝冷饮,在家喜欢打赤脚,工作的时候喜欢看手机,爱吃良品铺子家的小零食。”他作回忆状,继续道:“啊,还有,她生气的时候会跟你顶嘴,我也算看着她长大的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多多包容她。”
陈慢一本来是听得恶心,被他的虚伪的恶心,越往下听心越凉,他说的分毫不差,全部都是对的。
她的双手抖的不像话。
蒋京明冷漠如刀,启唇道:“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这是徐琪在,她要是不在,他能把程凉望打死。
程凉望很欣慰的笑笑,“那就好,我没有什么亲人,她可以说是我唯一的妹妹。”
陈慢一受不住,抖着唇,声音极冷,“谁他妈是你妹妹,我不是。”
小小的手指勾着蒋京明的手指头,她说:“走吧。”
*
徐琪也很无奈,女儿对这个挚友的儿子就是千百个不喜欢,她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没看出来程凉望不好的地方,被蒙蔽了双眼,可观察了很长的时间,都没发现丁点坏处。
何况这孩子是她亲手带大的,从小就拿了数不清的奖章,逢人都夸她家有个好孩子。
以前她还试图缓和女儿和他的关系,实在调解不下来,现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两个人不打起来就好。
不过看程凉望的性子,也不会动手。
脾气好的成仙,怎么说都不生气。
她说:“不早了,你回房睡,慢慢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程凉望笑容虚弱,水眸如翡翠晶石,熠熠闪光,他说:“没事,我不怪她。”
步伐缓慢的回房,他弯弯的唇角即刻落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他蜷缩在床中间,叹气,这胃痛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
蒋京明把木偶样的她拎回了原来两个人住的地方,她全程低着头,不言不语。
进家门后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我租房去,你别告诉我妈。”
他冷笑,捧住她的双颊,揉捏着,把她的五官都快挤到一起去了,他恶劣的说:“你敢搬出去,我立刻跟你妈打小报告。”
“你乘人之危!”
“当正人君子你不是不待见吗?”
陈慢一气不过,仔细想了想,住在他这里也没有比住家里好到哪里去,她怕自己把控不住底线,在他的撩拨之下,松口又乖乖回到他身边。
“我住客房。”
“恩。”
还是要循序渐进,既然已经把人哄回来了,就不能逼得太紧。
她肯松口是好事。
大网已经朝她张开,不怕她不跳进去。
只有一间浴室,在陈慢一的假客气下,蒋京明真不客气的先去浴室冲澡。
浴室的水声被房门隔绝开来,盘着腿坐在客厅躺椅上的陈慢一完全听不到声响,她回想程凉望方才说的那段话,冷汗连连透湿后背。
茶几的果盆里盛满了小零食,她拆了几包,无意识的往嘴里送,眼珠子盯着墙壁上的电视机,达到了浑然忘我的状态。
蒋京明擦着头上的湿发走出去,目光一暗,她衣服滑下半截,露出肩带,半个肩头也裸/露在外。
禁/欲了好几月的男人,难免不会想入非非。
眼睛眯起来,他舔了舔牙齿,邪恶的念头不断入侵他的脑海。
想把她按在床上起不来,操到她抽抽噎噎哭着求饶、
身下的某个部分已经有了变化。
他走过去,装得贼他妈正经,咽咽喉咙,哑声道:“我洗好了,你去吧。”
陈慢一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味道,怀里的抱枕被她丢下,下意识就坐正身子,“知道了。”
蒋京明忽然改变了主意,叫住她,“等一下。”
她停下来,转身回头,“怎么了?”
蒋京明的声音愈发暗哑,“你去主卧把桌子上我的笔记本电脑拿给我。”
她皱眉,“你自己去。”
有不是十万八千的路程,犯得着指使她吗?
“我的拖鞋是湿的,怕弄脏地板,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处理,麻烦你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要还拒绝就显得小气了,她没多想,“你等着。”
陈慢一一眼就看见放在桌板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应该是他出门的时候就忘记关了。
她走过去,蹲下身先把充电器给拔掉,起身,垂眼。
她看见,键盘上放着一个黑色笔记本,被人翻到中间部分,纸张泛黄,字迹清晰。
上面写着
【2008年6月13日
还有两个星期期末考
她每天都去图书馆
抱着几本书啃得天昏地暗
我坐在她后面,藏在角落的位置
看见她好几次都睡倒在桌上
我走过去,没看见什么人
偷偷地飞快地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
她的唇软软的
香香的】
第22章
简简单单的几段话; 陈慢一看了一遍又一遍,指尖蹭上那熟悉的字迹,心下情绪已然转了万千。
眼眶渐次红了。
高中时候,学校里每周都会出一期黑板报; 来来往往的同学们经过时大门口都能看见。
蒋京明写了一手出挑的字迹; 成绩又好; 自然而然被老师选出来写板报; 好几次她放学都能看见他在黑板前的身影,他拿着根白色的粉笔; 不紧不慢的写着。
关注的多,就能认出来了。
这本子上的字显然是蒋京明的;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虽然知道随意翻看别人的日记本不太好,但她实在是忍不住内心涌起的好奇,手不自觉的就往前翻动纸张,她只匆匆的看了几眼。
翻到第一张; 上面的日期是2008年3月5日; 这是他们大一第二学期刚开学的那天。
【2008年3月5日
今天终于又看见她了
可是好像她还是不认识我
我想和她打招呼
想把她关起来
可是我没有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
陈慢一手指颤抖的把本子合上; 黑色包书皮的右上角有几个不大不小的烫金字,上面写着二零零八年。
她捂着心口,砰砰的心跳传到她的掌心; 额头冒汗,滚烫汗水打湿了脸颊边缘的细发,她的脑子混乱无比。
不要问她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本子里的这个“她”就是她。
按照这上面所写,蒋京明已经喜欢她很久了,如果从零八年算起,也有五年多了,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从来在她面前说过以前的事情,甚至绝口不提两人在高中是校友。
刚在一起那会,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当年老师办公室里那一场遇见。
陈慢一手忙脚乱的拿上电脑,出房间时还掩耳盗铃的把他的日记本给端正的摆在桌角,她走出去,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她把电脑放在他面前,“给你。”
蒋京明的眼神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含着点探究的意味,他扯了扯嘴角,道:“谢谢了。”
陈慢一的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想说说不出,想咽咽不下,她没有纠结多久,蒋京明又问:“怎么是开的?”
“啊?”陈慢一指着电脑道:“本来就是开的啊。”
蒋京明轻轻的“恩”了声,然后说:“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以为我关了。”
“哦,我去洗澡。”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也不会知道她看了他的日记本。
陈慢一欲言又止,复杂的眼神看了他好久,面色寡淡的男人和她在日记本里看见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她怀疑不止有一本。
有零八年的,就一定有零九年一零年。
*
陈慢一还是没有把话在他面前摊开来说,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问,诶,你是不是很早就开始暗恋我了?
她的心就像还没有成熟的果子,酸酸涩涩。
拿上睡衣,她进了浴室,花洒细细的水流自头顶浇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