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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抱歉,深深的感到愧疚。
沈瑾萱跟着慕煜城在佛罗里达州待了五天才回苏黎世,这五天,她过的很开心,特别的开心,那些原本盘绕在心头的烦恼一扫而光,未来对她而言,是充满希望的。
回了紫藤园,第一个遇到的人便是江珊,她跟她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进屋,却被她喊住:“等一下。”
转过身:“怎么了?”
“慕煜城呢?”
“在外面停车。”
“你们去哪了?”
“佛罗里达州。”
“玩的开心吗?”
她有些犹豫,若说不开心那明显太假,若说开心,又怕刺激到她,正左右为难着,慕煜城进来了,她松口气,等着他过来给她解围。
“怎么了?”
慕煜城发觉气氛不对劲,沉声问。
“没怎么,我就问她你们玩的开不开心?”
“萱萱,你先进去。”
他用眼神示意她先上楼,这里交给他处理。
沈瑾萱巴不得赶紧闪人,她点点头,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不去看看你的宝贝花开了没有吗?”
江珊故意提高音量,让沈瑾萱听到她话里有话。
她身体僵了僵,停下步伐,折回脚步迅速奔进了园里。
于妈一直站在客厅里,她不说一句话,心里即难过又愧疚。
“这是谁干的??”
沈瑾萱歇斯底里的吼声惊来了慕煜城,他跑到她面前,目光睨向那一片被人刻意破坏的地方,愤怒的火焰腾一声窜起,走到客厅,一把掐住江珊的脖子:“是你干的对不对?”
“就是我干的怎样?有本事你掐死我!”
慕煜城加重了力道,江珊的脸慢慢由红变青,容嬷嬷吓得两腿直哆嗦,慌忙阻止:“少爷你冷静一点,江小姐可是救过你的命啊。”
呵,每个人都拿这个来提醒他,他松开手,讽刺的说:“你总能轻而易举的就把我的对你的愧疚消耗干净!”
他重新回了园里,看到沈瑾萱蹲在地上哭,他的心像被揉了一把碎玻璃,痛的血淋淋。
“萱萱,对不起。”
沈瑾萱手里握着一棵差一点点就开花,却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开花就夭折的蒲公英,哭的不能自持,这是她的希望啊,是她二十五岁,慕煜城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可是现在没了,彻底的没了,她的心,突然间就觉得,那些美好的东西再一点点的离她远去,她彷徨,她无助,她害怕,她愤怒,她更遗憾。
腾一声站起来,她跑到了客厅,愤怒的指着江珊说:“我一次次的容忍你,一次次的不跟你计较,你却还是毁掉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你为什么要这么坏!”
“我毁掉你最珍贵的东西?”呵呵,江珊讽刺的大笑:“沈瑾萱,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失去过?所以我毁掉一些花花草草,你都觉得这么伤心难过?比起我失去的,你失去的这些,算得了什么?”
“是,你失去的很多,可是那毕竟都已经失去了,为什么你还要让别人跟你一样失去?我说过,一个人不幸就够了,没必要让身边的人也跟着不幸,我看在城哥的份上,不计较你住在这紫藤园里,可是你根本就不可理喻!”
“你不讲较我住这里?沈瑾萱,你最好给我搞清楚到底是谁不计较谁!”
她怀了怔:“你什么意思?”
“不要再吵了。”
慕煜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面无表情的走到沈瑾萱面前,拉着她的手说:“跟我上楼。”
“不是,你让她说清楚,什么叫搞清楚?”
江珊瞪大眼:“想知道是吗?那我就告诉你,我才……”
“够了!”
慕煜城大喝一声,犀利的目光睨向江珊:“给我闭嘴,敢胡说八道你试试看!”
他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挑战他的极限,或者,她会一无所有。
江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没关系,几年都等了,她还怕多等几个月。
“萱萱,别生气了,毁了就毁了吧,明年生日我重新再帮你种一些。”
沈瑾萱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毁了就毁了吧,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城哥,你明明知道它很珍贵,为什么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珍贵的是心,只要有心就可以了,其它的,其实没那么重要。”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大费周章的给我惊喜?你只要告诉我,你有心就可以了不是吗?!”
沈瑾萱说完,头也不回的奔出了紫藤园。
她很绝望,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她第一次觉得,爱情是不可以有第三个人存在的,否则,两个人没法相爱,又否则,即使相爱,也会被折腾的不相爱。
一路狂奔到山的另一头,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是知道江珊要被截肢,这一次,还是因为她。
她独自坐了很久,慕煜城没有打电话过来,她也不想回去,不想回去面对江珊得意的眼神。
美丽说的对,可怜之人,必须可恨之处。
摸出手机,她把电话打给了林川,林川接到她的电话很诧异,因为这是第一次,她主动打电话给她,之前,她是很少与他联系的。
“瑾萱,怎么了?”他听出她声音不对劲。
“林川,你可以开车来接我下山吗?”
“出什么事了?你跟慕煜城吵架了?”
“见面再说吧。”
“那好,我现在就过去。”
林川开车赶来的时候,她已经往山下走,两人碰了面,他停下车,她上了去。
看她眼圈有一点红,他柔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沈瑾萱撇他一眼:“我可以信任你吗?”
他笑笑:“当然可以,我可是当年在苏黎世大学被誉为最值得信任的人。”
“我和慕煜城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她叹口气,把江珊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很长一段时间,林川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也觉得发生这样的事很郁闷,所以你也无语了?”
“不是。”
林川目视着前方说:“慕煜城不是个普通的男人,而你却是个普通的女人,所以,你们注定会爱的比别人辛苦,如果你找个普通的男人,那么现在你所烦恼的问题,统统都不会有。”
她承认他言之有理,如果不是认识到这一点,她也不会咬牙坚持着。
“可是怎么办才好,江珊像阴魂一样缠着我,她今天或许只是破坏一些我比较珍惜的东西,可是明天呢?我根本不知道她还会破坏什么?!”
“那慕煜城呢?他是什么态度?”
“江珊是因为他才成了残疾,他能是什么态度,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一点,沈瑾萱最为郁闷,为什么今晚,她觉得他是故意偏袒江珊呢?是她的错觉吗?
“以我们男人的直觉来判断的话,我觉得慕煜城是爱你的,他对江珊只是责任,所以你不要生气了,男人遇到这种事,其实也挺倒霉的。”
“我不是生他的气,我只是觉得好烦恼,你知道吗?我以前最开心的就是回到紫藤园,因为那是我和慕煜城独居的地方,我把那里当家一样,可是现面,回紫藤园反而成了我最怕的事,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一双哀怨的眼神,还有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就像幽灵一样,走到哪跟到哪,真的让我苦不堪言。”
林川同情的撇她一眼,说:“要不你放弃吧?放弃慕煜城,所有的痛苦都会迎刃而解。”
“我不要。”
“可是你不放弃你过的不累吗?”
“累我也不放弃。”
他笑了:“那就对了,既然心中笃定不会放弃,那就要坚强一点,大声告诉自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我沈瑾萱是打不倒的小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我得不到!”
“可以吗?”
“试试。”
“好。”
她开了车窗,对着外面,大声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我沈瑾萱是打不倒的小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我得不到!!!”
“感觉如何?”
“信心十足。”
沈瑾萱感激的笑笑:“林川,谢谢你,美丽前天回北京探亲了,除了你我在苏黎世就没什么能倾述的朋友了,真的谢谢你。”
“客气什么?虽然你不能在心情好的时候想到我,但你能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到我,我还是挺高兴的,最起码,你想到了,就证明我林川这个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瞧你说的,我可是听美丽说,你在你们公司能力相当的强,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呢。”
“再强,能强的过你家慕煜城吗?”
他话刚落音,沈瑾萱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看号码,慕煜城打来的,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喂……”
“你在哪?”
“马上回去了。”
他没有说话,她挂了电话。
没等到她开口,林川已经调转车头,重新上了山道。
想到马上回去又要见到江珊,沈瑾萱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又变得低落了,她头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漆黑的夜,有一种,看不到方向的迷茫……
“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恩?”
她直起身,微微有些吃惊,讲笑话是她和慕煜城之间的默契,林川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给她讲笑话?
“为什么呀?”
“让你开心一点呗。”
林川说完,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了笑话:“小白兔在森林里散步,遇到大灰狼迎面走过来,上来“啪啪”给了小白兔两个大耳贴子 ,说“我让你不戴帽子”。小白兔很委屈的撤了。
第二天,她戴着帽子蹦蹦跳跳的走出家门,又遇到大灰狼,他走上来“啪啪”又给了小 白兔两个大嘴巴,说“我让你戴帽子。”
兔兔郁闷了。思量了许久,最终决定去找森林之王老虎投诉。
说明了情况后,老虎说“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要相信组织哦”。当天 ,老虎就找来自己的哥们儿大灰狼。“你这样做不妥啊,让老子我很难办嘛。”说罢抹 了抹桌上飘落的烟灰:“你看这样行不行哈?你可以说,兔兔过来,给我找块儿肉去!
她找来肥的,你说你要瘦的。她找来瘦的,你说你要肥的。这样不就可以揍她了嘛。当 然,你也可以这样说。兔兔过来,给我找个女人去。她找来丰满的,你说你喜欢苗条的 。她找来苗条的,你说你喜欢丰满的。可以揍她揍的有理有力有节”。大灰狼频频点头 ,拍手称快,对老虎的崇敬再次冲向新的颠峰。不料以上指导工作,被正在窗外给老虎 家除草的小白兔听到了。心里这个恨啊。
次日,小白兔又出门了,怎么那么巧,迎面走来的还是大灰狼。大灰狼说:“兔兔,过 来,给我找块儿肉去。”
兔兔说:“那,你是要肥的,还是要瘦的呢?”大灰狼听罢, 心里一沉,又一喜,心说,幸好还有B方案。他又说:“兔兔,麻利儿给我找个女人来。”
兔兔问:“那,你是喜欢丰满的,还是喜欢苗条的呢?”大灰狼沉默了2秒钟,抬手更 狠的给了兔兔两个大耳帖子。“靠,我让你不戴帽子。”
林川说完,以为沈瑾萱会笑,却不想,她非但没笑,反而情绪更低落了。
“怎么了?不好笑吗?”
“不是,好笑。”
“那你为什么不笑?”
“你这个笑话某人也曾给我讲过,只是他讲的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