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笑了:“我们又不是分手,我没有资格那样做。”
“你严肃一点。”
“好——你不在的时候,我不会找别的女人上床。”
“约会都不行。”
“连一起吃饭都不会有。”
司零就这样安心地睡了过去。
他说她很容易让人死心塌地,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呢?
司零一一找老师把考试都提前安排到了下周,同时开始收拾行李。
朱蕙子全力劝阻:“你走了我怎么办呀?本来不是说了还有一年吗?叔叔这有点过分紧张了,大不了你换个课题做呗,再说了你回北大不也是继续研究这个吗……”
钮言炬也帮她:“如果你想继续留下来,我和老师都会帮你跟你爸爸谈的。”
司零没什么解释。学校办事效率很高,考试成绩下来之后,离校手续很快办好。虽然匆忙,但事事妥当,回国前一天,司零的宿舍已空无一物。
朱蕙子难以置信地哭了:“这都什么呀,怎么这么突然……”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学会独当一面,”司零把背包背上肩,周孝颐的车在楼下等她,“而且,你现在有言炬了。”
司零最后看了一眼这间说不上来喜欢与否的宿舍,窗台外的景色倾听过她发呆时所有光怪陆离的想法,它们会在这里迎接下一个入住的同学,但愿她没有那么多难以道出的烦恼困顿。
车上高速时,两旁沙漠都已没入黑夜,也许它们也知道,她并不会怀念,也没什么不舍,所以她不需要再看最后一眼。
“喜欢这里吗?”周孝颐问。
“没有喜欢的必要,”司零说,“但,还不错。”
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周孝颐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跟老师谈过,我说其实钮度这个人很好,谈吐很得体,也很实在,没有什么绯闻纠纷……”
司零笑了:“周参赞也会上网看八卦了?”
周孝颐又说:“老人家的观念不容易改变,如果你很喜欢他,可以再慢慢和老师谈谈。”
到公寓不久,司零就向司自清申请:“爸,我今晚不想住这。”
司自清问:“你想去哪?”
她很诚实:“钮度那里。”
在周孝颐紧张地就要代师训斥的时候,司自清答应了:“好,明天早点回来。”
出租车一路向北,一面是海岸,一面是繁华的街道。经过她和钮度初次相约的餐厅时,她也来不及多看一眼。
人生好比一个相册,只有几张照片时如数家珍,越是后来,照片越是数不胜数,却也越疲于翻看。记忆不会被遗忘,只是怀念一下都好累。
别墅里灯火通明,司零熟稔地输入密码,懒得掏钥匙开门便绕到后院。法耶正在院子里打扫,惊喜大叫起来:“雪莉!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先生说你要回国了,是真的吗?”
“我会想念你的英语口音的。”司零说。
“噢,我会想念你在这里的每一分钟的。”
有人闻声下楼,司零抬头,对上了钮度的眼睛。
他快步走来,什么都不必说,拉着司零上了楼,房门还没关紧就开始吻她。
“下雨了,你没有关窗……”司零抱着钮度的头。
他当然不会去关,离开她身体的每一秒都是浪费。
以后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人问她,以色列怎么样?她一定会公式化地回答,干燥闷热。可她脑海中出现的,也一定是这一场永远不想停下的雨。
第49章 Chapter49
“以后你帮我照顾一下蕙子,如果她和言炬吵架,你不准偏心。”司零像在以往许多个夜里那样枕着钮度的胸膛。
钮度一笑:“如果要偏心,应该偏蕙子才对,她是你最疼的人。”过了一阵,他又问:“那她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这几天里,司零说尽了这辈子的不知道,以前不论理工农医经管文法,只要你问,她一定能说出个一二来。她闭上眼:“至少最近我什么也不想做,我不想再经历那种对话了,跟爸爸跟你的那种对话,你懂吗?”
“那你要有一个长长的假期了。”钮度换了轻快的语气。
“才不是,一回去老板肯定找我,学校落下的课也要尽快补上来。”
“这不会花你太多时间的。”
“这样说好像太过分了——好吧,确实不会。”两个人同时笑了。
司零突然说:“对不起。”
钮度问:“为什么?”
“我骗你了。”
“你保证以后什么事都告诉我,我就原谅你。”
“好嘛,”司零抬头,像个向老师认错的小学生,“我保证,以后什么事都会告诉你,哪怕是哪天便秘这种事。”
钮度复刻她的语气:“你严肃一点。”
“我保证以后什么事都告诉你。”钮度满意地点点头,司零又说:“怪事,你觉不觉得我们越来越像了?”
是因为越来越爱啊,笨蛋。钮度笑了,但他不打算说出来。
“好吧,还有一个对不起,”司零凑近他的嘴唇,“你的生日我不能陪你了。”
钮度是水瓶座,生日在二月二日。他皱起眉头:“我不可以去北京?”
“真的吗?”她眼睛亮起来。
“下次接到广东号再挂,我直接买返程票走。”钮度敲了敲她额头。
“我不挂我不挂。”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没有半点离别的仪式感。就好像一早起来,他还是会先去上班,她吃完法耶准备的早饭就回学校去,等到下一个周末他们又会再次见面缠绵。
第二天司零在钮度臂弯中醒来,她惊喜地问:“你怎么不去上班?”
钮度若有所思:“我想作为老板,还是可以有旷半天班陪女朋友的特权。”司零笑了,重新舒舒服服地闭上眼。钮度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想作为成年人,我可以任性一次。”司零说。她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航班在晚上,司自清也不会催她。
后来在饭桌上,钮度出其不备地说:“等下我送你过去。”
司零抬头看他:“你确定吗?”
“我应该送你去。”
“好。”她又想哭了,这真是史诗最不酷的一段时间。
钮度长长舒一口气:“也算我订的衣服没有白费。”
钮度去换衣服了,司零得空跟叶佐说几句话,他正闲着画画。司零调侃道:“你也不去上班,干嘛?舍不得我啊?”
他说:“是替阿度舍不得你。”
“够会讲话。”
“我是认真的,”叶佐停笔看她,“这是我认识阿度以来,他过得最轻松愉快的一段时间。”
司零轻轻一笑:“我也是。”
临别之际,多少都要感怀一下。叶佐说:“你们两个刚认识的时候,都不是现在这样。”
司零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以为你是个机器人啊。”
叶佐笑了:“如果阿度有做坏事,我第一个给你报信。”
“你也太好了吧!”司零锤了锤他的肩膀,而后说,“我没什么好跟你交代的了,以后就多辛苦你照顾他。”
“你放心好。”
听到开门,司零走了出去,一眼看见……着装正式得仿佛要去交易所敲锣上市的钮度。
“你还喷发胶了?皮鞋都擦了一回?”司零看着他锃亮的皮鞋,哭笑不得。他本只送她到外交公寓门口,应该是见不到司自清的:“你这要是见不到我爸,我都替你亏了。”
钮度浅浅一笑,拉着她的手下楼:“走吧。”
不得不说,穿上冬装大衣,钮度气场拔高了两米,加上络腮胡高级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准备去领电影节影帝奖。
上路不久,周孝颐的电话非常适时地打了过来:“妹子,回来了没?快四点了。”
“在路上,”司零停顿了一秒钟,补充道,“钮度送我。”
“钮度送你?”周孝颐在重复给司自清。
“我收拾了点东西,有个行李箱,我拿不动,”司零鬼灵地冲钮度眨了眨眼,“他帮我搬上去行不行啊?”
周孝颐决定自作主张:“行啊,你让他搬上来。”
电话挂了,钮度只是扯了扯嘴角。司零很故意地凑近他:“你不紧张啊?”
“我紧张的时候,会盯着一个地方不说话。”显然就是此刻。
需要他告诉她,说明她此前从没见过。司零揶揄道:“所以,之前见多大的人物,谈多重要的事,都比不上见我爸紧张?”
“是啊。”他听起来有点可怜巴巴。
当钮度拎着一个二十寸行李箱站在门口时,谁都知道了这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毕恭毕敬,像是在董事会上讲话——要怂一些:“周参赞好,叔叔好,我是钮度,你们可以和家里人一样,叫我阿度。”
周孝颐的嘴唇动了动,愣是没办法改口,只得免去称呼:“快进来,坐下来喝杯茶吧。”
两个人杵门口不动,好像司自清才是这个屋的主人,他的赦令才算数。司自清也略显礼貌地点头微笑:“进来坐吧。”
四个人围桌而坐。司自清倒没有刻意冷淡,但也不积极,只是客客气气地问钮度一些工作上的事。反倒是周孝颐,谁都看出来他一直在帮钮度美言——热衷慈善、颇受当地官商欢迎、积极促进中以关系,等等。总之,很官方。
没多久就是饭点,这次是司自清主动说:“阿度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周孝颐进厨房掌勺,客厅里,司零自然就说起钮度的厨艺,以及她住院时他雷打不动地给她送了两星期的饭。之后司自清主动问起钮度父母的身体状况,钮度答得比告诉司零都详细。
周孝颐突然喊她:“乐乐,过来给师哥帮个忙。”
司零起身就去,留钮度和司自清单独说话。她一边摘菜,一边偷笑说:“平时要求周参赞开尊口美言几句比什么都难,你今天是怎么了?”
周孝颐瞪了她一眼:“臭丫头,还不是因为你。”
“你以前不是给我介绍过一个么,那也没现在这样。”
周孝颐轻轻一笑,说:“可能是觉得你很喜欢他吧。”司零不说话了,周孝颐逗逗她:“是不是?我们丫头这么喜欢一个人不容易,师哥能不多帮你吗?”
客厅里虽没什么欢声笑语,倒也算自在。钮度不会在这种时候刻意去讨司自清欢心,只是轻松地向他讲和司零相处的琐事。
司自清面前茶杯空了,钮度主动给他添上。杯中腾起薄烟,司自清跟着一道沉了口气,说:“我这丫头一向不安分,又太过自我,很多事我不是放心,是根本不知道。谢谢你在外面这么照顾她,我都听说了,她住院的时候,你一直在联系美国的医院……”
钮度微微颔首:“这些都是应该的,叔叔。”
简单的开场一过,司自清便按一贯的强硬直接:“这丫头看起来有几分聪明,在处理人情世故上有自己一套办法,但实际上不太懂变通,习惯总而观之,往往忽略许多细节。”
“果然还是叔叔最了解她。”钮度一笑,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我们到底也只是寻常人家,对你这样的大家族的事,有很多方面是从来不了解的,很多事情司零都不会懂该怎么处理,”司自清非常实在地说,“我自认为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好地保护我的孩子,我并不希望她以后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活。”
厨房里刚好炸锅,一片沸腾,司自清的声音刚好够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