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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外的热闹声响隐隐约约隔着一堵巷子传递过来。
“嚓”,一道轻轻的打火机声从身后蓦地响起,然后一股烟草味飘了过来。
南宛警觉地停下了脚步,回身,眼眸一敛。
许久没见的王石一边抽烟一边冷睨他们,“最近玩得真高兴啊,是不是?”
“王石!”楚页惊叫一声,下意识拦在了南宛跟前,“你又想干什么?”
这条小街僻静,楚页是因为觉得适合两个人散步才选择从这里走的,没想到被王石跟踪了。
四下里无人,王石冷笑:“咱们不是有一笔账要算,现在是你们还账的时候了。”
他缓慢吁出一口烟雾。
浓重的烟雾里,逐渐靠拢过来数十道影子。
待到烟雾散去,南宛看到了十来个小混混一样的不良青年。
“原来是地头蛇,难怪那么嚣张,都敢将人往死里揍。”
“小丫头够嚣张的,把你卖到夜总会去夜夜**才会知道求饶两个字怎么写吧。”王石吐掉了嘴巴里的烟蒂,一色阴狠,“真是欠揍又欠操!”
“你说话放干净点!”楚页听他满足脏话,怒了,“有什么只管冲我来,跟个小女生生什么气。”
他虽然惧怕王石的蛮力和这一帮子小混混,但是他不懦弱,不会在关键时候让一个女生冲在他前面,所以他上前两步,准备跟这一帮人拼了,顶多再被打个半死不活送进医院。
“南宛,等一下我拦住他们,你往学校跑,然后报警。”他满身的义无反顾。
南宛看着他挺拔又想要一心护住她的后背,心里顿时一暖,突然就想起了薄黎。
记忆里好像除了爷爷奶奶和小叔叔,就只有薄黎这么英勇无畏地保护过她。
那一刻,南宛无比清晰地记起来了,在闵安她几乎每一次手足无措的困境都有薄黎从天而降为她解围。
她眼底有迷离一闪而过,等再抬眼的时候,她极轻地叹息了一声,叫住了想要冲上前的楚页。
“我来,你退后。”
“不行,我是男人。”
“那你也把我看做一个男人。”
南宛上前,挡在楚页身前。
王石鄙夷一笑,“自不量力。”
他一挥手,狠下命令:“上,给老子打死这对狗男女!”
话音未落,一道淡淡的咳嗽声从他们身后的巷子里传来。
“咳咳。”咳得有些轻,也有些柔,还有一丝的淡,像风一样转瞬即逝。
透不过路灯光芒的暗巷里缓缓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
他的眉眼苍白孱弱,每走一步都极其缓慢,透出显而易见的病态。
除他之外,还有两个黑西服下属跟在他身侧。
“路过,真是不好意思。”
他走出阴影,整张脸都呈现在暗黄的灯光下,迷蒙光影给他的轮廓刷出一层淡漠之色。
南宛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抿紧了嘴唇。
“你又是谁?没事滚远点,别碍着老子教训人,病痨子!”王石不耐烦的一挥手。
十来个混混瞬间动手了。
楚页眼疾手快地拉着南宛往后退避。
姜斐然重重咳嗽了一声,他身侧的两个黑衣人刷一下晃过了一个影子,鬼魅般缠绕在混混身前,手起肘落,不消两分钟,阵阵闷哼声响起在寂静的夜色里。
姜斐然抬起眼睛,眼底寒芒一闪而过,然后又咳嗽了一声。
其中一个黑衣下属足尖一点,飞快掠向了王石。
王石只感觉身前凉风一晃,眼睛一花,还没来得及作反应,一个肘击重重落在了他后颈。
他连忙捂住骤然一疼的脖子,惊骇往后倒退,“谁,谁?!”
话一落,一把亮闪闪的钢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石顿时吓得浑身汗毛都倒竖起来了。
怪物!他是看见怪物了
看见怪物了吗?
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他就被两招制服了,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姜斐然!”南宛出声一唤。
姜斐然转眼看她,咳嗽着笑了笑,“我知道,我不会杀他的。”
他朝两个黑衣人挥一挥手,一个牵制住了王石带他出这条小街,另一个清理剩下的一个个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小混混。
自然,楚页也是目瞪口呆,说话都结巴了,“影……影子?”
“不是影子,是日本的一种秘术功夫。”
“阿宛果然什么都知道。”姜斐然弯眉微笑,朝楚页看了一眼,眼里冷光一闪而过。
楚页打了个激灵,难道这就是南宛的男朋友?看着挺斯文的,但……又好吓人。
“那个,南宛……”
“你先回学校吧,我有点事,等一下自己回去。”
等楚页走了,南宛才对姜斐然正色道:“你跟踪我?”
“路过。”
“姜斐然。”
“一个好男人是不会让一个女人出手去解决麻烦事的。”姜斐然的脸色在灯光下愈显苍白了,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阿宛,我只是想保护你。”
“有小叔叔和薄黎就够了。”
“阿宛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你一直在拒绝我,你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姜斐然的眉间透出一丝忧伤,“你还在怪我。”
“没有,我不怪你了,只是你要明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当年那个南宛了,而是一个有夫之妇。”南宛认认真真告诉他,“我不想和薄黎以外的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一次错过就错过了你的整个人生?”
“很多东西是等不起的。”
南宛朝他苦笑,转身就走。
姜斐然站在原地没动。
南宛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
“薄黎。”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姜斐然听到这两个字,眉眼猝然一动,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美食街街边,那里站着一个穿黑色衬衣的高大男人,黑色利落的短发显出一丝张扬而矜贵的味道。
“薄黎。”南宛叫了他一声。
他转过头来,街边迷蒙的灯光下,给他的脸刷出一层苍冷之色,愈显俊美而冷酷。
“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不打电话给你你就不老老实实在学校里呆着?”他的声音透出浓重的鼻息,“我难道来你学校一次,怎么着,打算让我等你多久?”
他挑起那道残缺了一块的右眉,茶色眼眸微微眯起,一身的狂妄霸气。
南宛听着他那永远没个正经的话,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谁让你等了?”
“我打电话到你寝室,你室友说你在美食街,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
眼神一扫,忽然略过南宛看到了她身后的白衬衣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安安静静站在距她三寸见远的地方,面容浸在暖黄色路灯光影里,有一丝丝的苍白。
薄黎第一眼就觉得熟悉,第二眼立马记起了这张脸。
那是南宛三年前旧照上的那个少年。
薄黎满心惊讶,南宛的初恋情人回来了?
他随即沉下了脸,看他们一起回来的样子,难道出去吃饭了?
“薄黎?”南宛见他脸色忽然不对,叫了一声,完全没意识到他曾经见过姜斐然的照片。
“南宛,到我这边来。”
他朝她招了招手,中指上的钻戒闪过温凉寒光。
姜斐然咳嗽了一声,突然上前抓住了南宛的胳膊,“阿宛。”
他在看到薄黎的一刹那就觉察到一股子敌意,薄黎的眼睛里藏着冷酷和占有,他有三秒的慌乱。
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了南宛的胳膊。
他不想她过去薄黎身边。
只有在面对薄黎本人的时候,他才承认他真的也会害怕。
好像他最珍贵的东西就要被人抢走了,这种感觉就跟他生病未见好一样,很无力。
“阿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挽留她,只能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阿宛,阿宛。”
以前在西庄的时候,他只要站在她家门口轻轻一喊,她马上就会甩着一头乌发奔过来。
但是现在,他拼尽全力抓住她的胳膊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回头看他,甚至用手颁开了他握得死死的手指,走向了另一个男人。
“阿宛!”他用尽全力一喝,继而剧烈咳嗽起来。
薄黎伸臂环住南宛的腰身,冷冷看了一眼姜斐然,“阁下好像是南宛的故友,多谢你送南宛回来,不过看起来你好像身体很虚弱,尽早回去休息吧。”
姜斐然的脸色愈加苍白了。
静滞的三秒时间里,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等到薄黎拥着南宛离开,姜斐然才捂住胸口用力地咳起来,咳得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少爷。”回来的两个黑衣下属连忙冲上前扶住他,“您今天出来太久了,还是快回去吧,身体要紧。”
姜斐然苍凉着眼默然,等到咳尽了胸腔里的疼痛和压抑,他才挥挥手,虚弱道:“我要见一下木之少爷。”
*
薄黎的车停在校门口。
他今天来S市是办点事,顺道来医大
顺道来医大看看南宛,没想到惊喜没给成,他倒给南宛狠狠的惊了一下。
走回校门口,薄黎摸出车钥匙就要上车,南宛扯住他衣摆,“你干什么,一来就走?”
薄黎拍开她的手,兀自坐上车,“怎么着,你给我戴绿帽子我还不能生一下气?”
难怪上次穆家晚宴的时候叶繁会对他说小心被戴绿帽,原来叶繁早就知道南宛在西庄的初恋回来了。
“喂,你没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给你戴绿帽了?”南宛干脆拉开副驾的门坐进去,“你是看到我跟姜斐然接吻了还是上床了?”
“你俩在一起就是证据。”薄黎转过眼冷冷瞧着她,“还敢接吻上床,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揍?”
薄黎又恢复了超级无敌霸爷范儿,南宛翻了个白眼想推门下车。
“去哪儿,回来!”薄黎伸手一抓,直接将她提了回来,嘀一声将车门上锁。
“你干嘛?”
薄黎将车开了出去。
他本来想过来带她吃饭的,这个女人倒好,跟初恋情人搞在了一块,薄黎心里堵着的那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将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西庄。
南宛下车看着夜景繁荣的西庄古镇,呆了呆,“你疯了,来这干嘛,我明天还要上早课。”
薄黎“啪”一声用力甩上车门,径自往南家老宅走,南宛跟上去。
“你来这到底干嘛来的?”
薄黎不理她,从身上摸出老屋备用的钥匙开了门,进屋,开灯,一路熟稔地往二楼走。
南宛连连喊:“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喂,喂,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薄黎甩上门,把南宛锁在了门外,南宛不住拍门大叫,“放我进去!放我进去!你这个大变态!”
大变态四处翻找南宛书桌上的书籍,翻了个乱七八糟后终于在最右边的小抽屉里找到了压在一本牛津词典下的姜南合照。
他将它抽出来,对着白晃晃的灯光仔细观摩。
“薄黎,薄黎,你个天杀的,快开门!这是我家,你凭什么把我锁在外面!快出来!你再不出来我报警了!”南宛扯着嗓子声嘶竭力大喊,“薄黎,你该不会在找什么东西?你别碰我屋里的东西,少一个头发丝儿我都找你算账!快开门啊!”
她将门拍得震天响,薄黎不耐烦地用手掏了一下耳朵,另一手将照片藏进皮夹里。
猛一拉开门,南宛一头撞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