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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宫砺非这么一反问,林柯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瑟瑟好像不愿意我去看秦川,在学校里也经常躲着我。”
“你真的不明白?”宫砺非挑了挑眉。
林柯的表情,的确有点不自然,甚至于有点内疚。
“都那么久的事情了,瑟瑟她不至于。”
“我觉得也是,”宫砺非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静默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你有秦瑟的电话吗?”
……
离开了小吃街,秦瑟走到了公交车站,等着搭车去医院。
原本,林柯也是在秦瑟的借钱名单里的一员,可惜吃完了这顿饭,她也没机会开口。
她很快搭了公车,来到市立三院。
哥哥秦川就在这里住院治疗。
她上了三楼,很顺畅的进了病房。
当年因为肇事车辆逃逸,秦川的保险又是买在德国,拿到手的保险金很少,之前二叔和三姑妈救济了一些,勉强能够支撑。
但是现在,二叔和三姑妈的断然拒绝,让秦瑟陷入到金钱的巨大漩涡里。
“哥,你今天好点了吗?”秦瑟坐在病床边,握住了秦川的手。
病床上的秦川安静地躺着,似乎比上次看望的时候更苍白些。
医生说,他的腿骨已经长好了,头部也没有发现什么损伤,现在的沉睡可能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长期性的。
如果想要他醒来,只有最亲的人每天保持跟他说话,将他的大脑唤醒。
一年了,秦瑟只有没有课的时候,都会来医院,跟秦川说话。
“你知道吗?我今天碰到了你从前的好朋友,林柯,还有一个,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秦瑟一边用帕子擦拭秦川的身体,一边卖着关子说话,那神情,就像秦川真的在听她说话一样。
“是宫砺非!我记得很久以前他们家就一起出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国的,好像还打算一直在国内呆着,都自己开了公司了。”
“哥,我现在都记得,学校开运动会的时候,你们三个都参加了赛跑,他们俩都跑不过你。”
“今天中午我跟他们俩一起吃了大盘鸡,他们俩一直在聊天,就我一个人吃了个够。”
“你猜宫砺非现在在做什么?他自己当老板了,不过宫叔叔本来就很厉害,有其父必有其子。”
秦瑟絮絮叨叨说了十来分钟,总算替秦川打理好了卫生。
这些活虽然每天都有护工来做,但秦瑟总觉得护工打理得不好。
秦川是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如果把他弄得邋邋遢遢的,他一定不愿意醒过来。
忙完这个,秦瑟又开始帮助秦川活动四肢,主要是把他的手臂和腿抬起来摆动。
医生说,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宜多不宜少,秦川长期躺在床上,若是不帮他活动四肢,肌肉就会慢慢的萎缩。
秦瑟数着数,左腿活动一百下,右腿活动一百下,左手活动一百下,右手活动一百下。
与其说是秦川在活动肌肉,不如说是秦瑟在活动。
“一,二,三……”
没过一会儿,她就大汗淋漓。
正数到左手第九十七下的时候,秦瑟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看样子还是海外号码。
应该是骚扰电话,不是传销就是传功的。
秦瑟任由电话铃声响着,继续帮秦川活动肌肉。
然而铃声静止之后,很快又响起了。
她只得走过去,接听了电话,没有吭声,静静听着电话里的响动。
“喂?是瑟瑟吗?”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醇厚声音,秦瑟不由得微微一愣,“您是?”
“瑟瑟,是我,宫叔叔。”
打电话来的人,竟然是宫砺非的爸爸宫余耕。
听着宫余耕的声音,秦瑟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瑟瑟,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很方便。”
宫余耕是秦瑟敬重的长辈,也是秦爸爸的至交好友。
他问话,秦瑟自然恭恭敬敬的回答。
“瑟瑟,事情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什么呢?是爸爸的死讯,是哥哥的病情,还是她现在的处境?
或者说,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秦瑟忽然紧张起来,握住手机的手不禁重了许多。
“瑟瑟,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我现在快毕业了,准备找工作……”
秦瑟一边说着自己的一些情况,一边思索着。
她突然意识到,这通电话,或许会成为她生活的转机,能不能把握,就要看她接下来如何应答。
她不知道宫余耕所说的了解,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以目前的情况,宫叔叔是唯一有能力将她拖出泥潭的人。
像李晴晴、像林柯,毕竟还是学生,能提供的帮助有限,但宫叔叔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在国外,但以他的能力,能够让她和哥哥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4章 搬家
秦瑟很快拿定了主意。
“宫叔叔,我过得挺好,但是我哥哥却很不好,您应该知道他出事了,现在在医院开销很大,以前医药费是家里出的,爷爷几个月前去世了,现在……二叔和姑妈也不继续支付医药费了。”
她用最简短的方式将自己的境况说了一遍。
“什么?为什么不再支付医药费了?”
果然,宫余耕并不知道二叔对秦瑟断水断粮的事,秦瑟暗自松了一口气。
“二叔说,我和哥哥都已经成年很久了,他和姑妈原本就不是我们的监护人,不能继续白养我们了。我平时出去打工,挣生活费是没有问题,但是哥哥的医药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混账!”
宫余耕在电话的那一头重重叹了口气。
秦瑟没有应声。
该说的问题,她都已讲清楚,其他的话,多说无益。
宫叔叔想帮的,自然会帮。
“瑟瑟,现在我在国外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暂时无法回来,砺非他已经回国一年了,在国内都安顿好了,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搬到他那里去住吧。”
啥?
电话这头的秦瑟愣住了。
原以为,宫余耕会给自己打一笔钱,没想到是这样的安排。
搬到宫砺非那里去住,是让他给自己包吃包住的意思吗?
只是,她现在最犯愁的就是哥哥的医药费,宫余耕这样安排,实际上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宫叔叔跟父亲之间的交情,她是清楚的,她也相信,宫叔叔是真心想帮助自己。
秦瑟犹豫着,是否需要再强调一下哥哥这件事。
“瑟瑟,你不用有什么顾虑,任何困难告诉砺非就行。”停了停,宫余耕低沉的声音又放缓了,“瑟瑟,我跟你父亲情同手足,这些年我没有关心过你和小川,已经很后悔了,既然秦家的人无情无义,从现在起,我会担负起照顾你们的责任。”
担负起照顾的责任?
不等秦瑟想明白,宫余耕又问道:“秦老伯父去世的时候,你在场吗?”
“我……不在,爷爷中风来得突然,直接送到省里最好的医院,二叔说病情控制住了,情况很稳定,不需要探视,没想到一周后突然就去了。”
叙述完这件事,秦瑟也明白了宫余耕的顾虑。
小时候,她是被父母捧在心上的掌上明珠。父母出事之后,她和哥哥被接到爷爷身边,直到上大学,这期间爷爷就是他们的靠山,虽然治不了心里的伤痛,好歹兄妹俩物质上没有短缺,哥哥还能去国外上学。
秦瑟虽然一直不太知道秦家的事情,但她也模模糊糊的知道,二叔跟父亲一向不太对付,以前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也晓得那肯定是因为家里的纷争。
说实在的,爷爷很疼爱自己和哥哥,不可能什么都不留给自己。
二叔和姑妈欺负她现在无依无靠,不让她见爷爷最后一面,她确实也没有能力跟他们争家产。
现在宫余耕让她搬到宫砺非那里居住,是不是表示,从今往后,宫余耕愿意成为自己的靠山?
想到这里,秦瑟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宫叔叔,谢谢你。”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秦瑟也不再推辞什么。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离死别,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小事。
“那你收拾好东西,尽快去砺非那里吧,我会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宫余耕简单说完,便挂了电话。
并不是他不愿意和故人的女儿多叙旧,只是他内心惆怅。
前几年他在国外,因为别的事情分神,一直没有时间关心老朋友的家事。
他和秦瑟父亲交情很深,还曾经开过玩笑做儿女亲家,也一直把秦瑟当女儿看待。
从前两家关系亲近的时候,秦家是富庶的小康之家,他知道秦瑟在家里是多么受疼爱的小公主。
今天他虽然只跟秦瑟说了几句话,但已经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她性格与小时候完全不同了,镇定自若、进退有度,宫余耕虽然欣慰,但身为长辈他希望这个小女孩能够一直做公主。
知道她如今是这个情况,真的很难过。
……
秦瑟回到宿舍,飞快的收拾东西。
她住的是四人间,除了李晴晴,还有另外两个女生,一个叫程微,一个叫尹梓姗。
程微的家就在学校附近,人经常不在宿舍,尹梓姗是个二次元宅女,除了上课,就守在电脑前吃外卖追新番。
秦瑟开门的时候,只有尹梓姗一个人在,连头都没回一下。
李晴晴不在就好。
秦瑟轻轻舒了一口气,飞快地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
现在正值夏季,衣物并不沉重,秦瑟挑挑拣拣,装了大半个箱子,各种课本又占了一角,边边角角塞上洗漱用品,最后把笔记本电脑压在最上面,便收拾完成了。
“梓姗。”秦瑟拖着箱子走到门口,想了想,回过头轻轻喊了一声。
尹梓姗有些不耐烦地摘掉耳机,回过头,见秦瑟拖着箱子,不由得一愣,“你要搬出去?是因为李晴晴吗?”
原来尹梓姗以为秦瑟因为李晴晴负气出走,消息传的真快。
“你……怎么知道?”
尹梓姗无奈的笑了下:“这一个星期,她已经在寝室里吐槽了你七八百遍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会忍不住的。”
“噢,”秦瑟闷闷应了一声,“跟她没关系,是我家里有一些事,这段时间,我得走读了,不过我不想告诉老师,如果有人问起,麻烦你帮我遮掩一下。”
尹梓姗显然不信秦瑟的说辞,但是她也不爱管闲事,点了点头,“那行吧,有事电话联系。”
秦瑟道了声谢,没走出几步,尹梓姗又问:“你的桌子我能放东西吗?”
“没问题,你用吧。”
她们的宿舍在五楼,秦瑟拖着行李下了楼,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拖着箱子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已经累得及筋疲力尽了。
这还不算,宫砺非的地址在城西的郊区,而她们学校在东南方的郊区,秦瑟转了三次公交,才到达宫砺非住的小区。
一下公交车,她就傻眼了。
宫砺非居然住的是别墅。
这里是一个高端的别墅区,名叫高山流水,顾名思义,背靠着一座凌迦山,还有一条小溪在附近穿梭。
秦瑟在门口保安那里做好了登记,走进小区时,再次傻眼,这个小区一共有十二个园区,由一条环形路串起,左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