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一样,我没有傻到把一切都交给尤柔,只要你们愿意帮我,我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商眩哈哈大笑,道:“把我的老本都给你,然后再看着你送给那个女人?我可没那么傻!”
“我给你时间考虑,你放心,只要我把一切拿回来,属于你的那份我会还你双倍。麻烦你把这些话转告给大哥。”商瞬一边说一边朝外走,“还有,我会把跟着尤柔的那些人叫回来,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商眩一怔,“你这话是认真的?”
商瞬眼前划过照片里尤柔在欧骁怀里小鸟依人的模样,狠厉地说:“当然。”
商眩似乎受到了些许振奋,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弟弟快要从他视线里消失时才猛地回神,对他的背影喊道:“等等!你不进去好好看看爸吗?”
“不用了。等我拿回一切的时候再看他吧,现在看他,我怕他被我气死。”
说完,商瞬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商眩思考了一会儿,一转身就看见郝彩站在病房门口,他问:“你都听到了?”
郝彩本是来照顾商叔叔的,谁知她就是去了个卫生间的功夫,商瞬就来了。她躲在病房门后听到了两兄弟的完整对话,当她听到商瞬说不会再让人保护尤柔时,她差点激动地冲出门去。
她对商眩点点头,说:“我听到了。”
商眩说:“我那个弟弟好像有点醒了,也不知道真醒假醒。不过这总归是个机会,你赶紧追上去看看他去哪儿,找机会跟他培养感情。”
郝彩点了点头,立刻就要走,却又犹豫地停下脚步问:“可是……这样做真的有用吗?之前你和商大哥已经给我们制造了那么多机会,可是他对我还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只知道如果你不试试,那就一点用都没有。”商眩说,“郝彩,之前你跟我们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为了阿瞬,你愿意让你爸爸帮我们?”
郝彩郑重地点点头,“爸爸很宠我的,如果我一定要嫁给阿瞬,爸爸就一定会支持他。你放心。”
“那就好。”商眩点点头,“谢谢你了,快去吧。”
说完,郝彩就转身跑了。
看着她急促的背影,商眩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念头。从某种角度来说,郝彩其实和阿瞬很像,都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既然如此,他和大哥利用郝彩对阿瞬的感情,让她来拯救他们家,这样的做法不就和尤柔那个女人完全一样了吗?
商眩失神地想了一会儿,却想不通个头绪,也不想想通。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那个女人,好好给她一顿教训。
·
同一时刻,左裙的公司内,新一任董事长的选举会议正式开始了。
意气风发的左裙带着自信的微笑走进会议室,高傲地睥睨过坐在桌边的那群宵小,她停在自己的座位前,像往常一样等待跟在身后的关铎替她拉开椅子。
她的女儿,让她感到无比自豪的女儿则安静地跟在她与关铎身后,默不作声地落座,悄无声息的样子,仿佛她并不是这里的股东,只是一个偶尔经过的过客。
这样很好。左裙想,大家都看到了女儿和关铎对她的臣服,只要他们三个的力量合起来,那么剩下这些人就全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就依然可以待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依旧可以,不被这些男人打败。
左裙微微捏紧了拳头。
会议开始,漫长而冗杂的投票过后,在即将要宣布结果的前一刻,左裙扭转过头看向坐在她身侧的关铎,主动在桌下拉住了他的手。
她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对他越来越暴躁,可是关铎依旧像从前那样温柔地照顾她,左裙心底是感激的。她总是对尤柔说,不要去相信男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无怨无悔地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就算是石头都被捂热了,而她……
她不禁对关铎露出一个感激而温柔的微笑。如果,如果他愿意永远这么站在自己身后默默付出的话,或许她可以考虑考虑尤柔说过的话。
和他,永远不分开。
然而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关铎并没有回应她这个微笑,而是默不作声地挣脱开了她的手,他看也不看她,而是看着台上马上要宣布结果的人。
左裙心里猛地一惊,巨大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难道关铎背叛自己了?是谁?他投靠了这下面哪一个男人?
接着,她人生中最最震惊愤怒荒谬讽刺的一刻来临了。
台上的人说出了尤柔的名字。一直坐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女儿,就这么缓缓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台前走去。
左裙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被放慢了,她清楚地看着女儿面带微笑地站在众人面前,接受众人对她成为新一任董事长的掌声。
左裙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似乎突然塌陷了,巨大的黑色深渊张开血盆大口,狞笑着要将她吞噬,她想要挣扎着爬出来,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女儿眼中冰冷的嘲讽和憎恨。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台下的其他人此刻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地向她投来嘲讽的眼神,仿佛在笑话她:原来你左裙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左裙在巨大的惊愕过后,缓缓回过了神。她的震惊很快被愤怒所取代,让她忍不住就要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把站在台上那个女人给拽下来!
可就在她要起身的那一刻,关铎忽然按住了她的手。
左裙的目眦尽裂,咬牙看着他问:“你、干、什、么?”
关铎神色暗沉道:“坐好吧,不要闹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明明我才是——”
“左女士的情绪稍微有点不稳定,这个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这个职位是由您担当的。”尤柔忽然出声打断了母亲的咆哮,平静地说,“不过我希望你认清事实,现在我是董事长,这是大家的决定。”
“你,尤柔,你——”
“好了,你安静!”关铎第一次用如此凶悍的语气吼她,左裙不禁被震住了,她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是面色惨白地盯着关铎,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看看关铎,回忆着过去他对自己的体贴照顾,又看看台上的尤柔,想起过去女儿有多么听话温顺。而这一切,是在什么时候悄然改变了呢?
眼前这个青出于蓝的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蚕食属于自己的一切呢?
直到会议结束,众人散去,左裙依旧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巨大的落差让她看上去像是一瞬间就老了十岁,她的眼神中有几分惶然,被夺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让她显得十分脆弱。
台上,尤柔优哉游哉地整理着会议记录,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母亲。
一旁的关铎终是于心不忍,叹息了一声朝左裙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膀,“你不要——”
但他话未说完,左裙就忽然暴跳起来,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关铎擦了下嘴角,眼睛盯着地面。
“什么时候?”左裙阴冷而憎恨地问,“你和她是什么时候联手的?”
51|12。14|
【质问】
关铎不吭声,此时此刻,说他心底一点都不难受绝对是假的。他夺去了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最重视的东西,虽然出发点是为了她好,可是看她这么脆弱的模样,他只觉得揪心。
“我问你话呢!关铎!你和尤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联手的!”左裙再度愤怒地嘶哑喊道。
“我替他回答你吧。”尤柔缓缓从台上走了下来,如同带着强悍侵略气息的野兽,从容而优雅地向她母亲步步逼近。
左裙不禁握紧了拳头,她在商圈打拼这么多年,自诩经验良多从不惧怕任何人,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她竟然会忍不住颤抖。
“关叔叔其实没做多少,只是答应他会在选举上支持我,同时还帮我说服了其他几个股东而已。”尤柔道,“你其实不用向他发火,照你现在这个性子发展下去,被人从董事长的位置赶下去是迟早的事,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左裙,你应该想想自己的问题了,不要总把错误推到别人头上。”
“我没有错!我错什么了?这些年我那么辛苦,才把公司做到这么大,我付出了多少!啊?我那么相信你,把公司的重要事务都教给你,可你却反将我一军!尤柔,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前面那些话尤柔还可以平静地听着,然而最后一句却触到了她的痛处,她平静的表象终于破裂了,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来,“我眼里有没有你这个母亲?左裙,摸摸你的良心,讲这句话之前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女儿!”
左裙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语气仍旧强硬,“我怎么不当你是我女儿了?如果不是,我何苦花那么多钱供你上大学,让你学着做生意!我还教了你那么多东西,试问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会对你那么好?”
“哈哈哈!”尤柔仰头大笑,听起来却那么苦涩,“这就叫对我‘好’?你在我身上花钱,只是为了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你确实教了我很多东西,可那些都是什么啊?怎么撩拨男人,怎么勾心斗角,一个正常的母亲会教女儿这些吗,啊?你对我的‘好’,只是为了利用我,你想让我帮你继续夺走别人的公司,我在你眼中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左裙,你也真有脸说出这种话,你就不觉得害臊吗!”
说到此处,尤柔忍不住激动地上前一步扯住了左裙的衣服领子,她比左裙微微高一些,如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恶魔般的色彩,“你知道我为了今天这一刻,等待了多久吗?从我十八岁站在你家门口的那天,我就在想,我一定要狠狠地打败你,看你难过失意的样子,让你知道你自己做人有多么失败!你生下了我不管我,这也就算了,我只希望你好好跟我道个歉而已,可你呢?你从来没觉得自己错了,反而还将自己扭曲的观念强加在我的身上,想要我变得和你一样扭曲!
有多少次,我被爸爸和奶奶关在家门外不给饭吃,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下着大雪的冬天我却连件棉衣都没有冻得手上都是冻疮,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我第一次来例假什么都不懂弄得满裤子都是血被人嘲笑,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想利用我,没关系,可我不允许你利用我还打着‘爱我’的旗号!左裙,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这些尤柔猛地举起了手,眼看就要一个巴掌扇到左裙脸上,可最后,她没有扇下去。
“我不想变成跟你一样的人。”尤柔看着母亲冷冷说,“清醒一下吧左裙,别让你自己变成一个疯子。”
说完这些她便抬步离开了这间会议室,离开了她的母亲,离开了这些年来萦绕在她身上的扭曲和疲惫。
直到尤柔离开之后很久很久,左裙依旧保持着站在原地,用手撑着椅子的动作没有动弹。她还微微闭着眼睛,那是刚刚女儿要伸手打她时身体做出的条件反射。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站得太久让她的全身都麻木了,左裙不禁朝后倒去,在最后那一刻,一旁的关铎接住了她。
他将她放在椅子里,依旧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