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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无来由的吹起一股风。
随后,刮来一张薄到透明,圆形的纯白纸冥币。
吴燕夏眼角都发跳,心叫不好。他也是刚刚想到,门外的“二先生”不管是真是假,伪装的身体是一个侏儒无疑。
按照她之前的话说,猫眼的角度看不见门外如此矮小的人,但,魏奎方才在猫眼里看到一只眼睛,那说明对方正身体扭曲地爬到他家门上,鬼鬼祟祟的作什么文章。
用打火机一烧,果然就有点不对劲。
吴燕夏当初改造这所谓”凶宅“公寓,并不是凭着一腔孤勇。
摆设、乃至家里的任何角落里的装饰,任何细节都调整了五年,窗帘、门的朝向和门槛高度有讲究。更别说,吴燕夏自己直觉也像个雷达似得,有什么不对劲就敏感得很。
如今看来,德勤山人身为风水高手也没全然诳他,吴燕夏估计,他只要不主动开门,门外即使是大罗神仙都不能硬闯进来。
只可惜,他这点雕虫小技自保可以,对高级的法术一筹莫展。当吴燕夏继续用打火机把门把手几乎烤得发烫,再也没有听到尖叫声。
门外人被他一喝,寂静不语。
现在,她却不紧不慢的再次敲着门,咚咚,咚咚咚咚,貌似无章系的,越敲越快。
“小师弟,快开门啊。”二先生说,同时咕咕的阴笑,“我难道还会害你吗?”
吴燕夏心思极定,却也被这敲门和声音弄得倍感不详,对方到底是谁?是德勤山人的女大徒弟,还是降头女鬼,还是……逃走的神灯?
如果是降头,德勤山人之前灭过一次降头,它的能力大减,否则魏奎现在恐怕流的就是纯血。如果是女大徒弟,她不找德勤山人,来自己公寓干什么?
如果是神灯,它又要干什么?
吴燕夏胡思乱想着,刚想把自己上衣脱了,好说歹说先堵住诡异的猫眼。突然间身后传来冰冷劲风。他闪身一躲,魏奎血目圆睁,举着刚刚那一把寒光粼粼的剔骨菜刀,冷笑声:“原来一直都是你在骗我!!!”举起刀就要朝着他小腹捅过来。
吴燕夏大惊,快手地把自家门三重反锁上:“你疯了?”
魏奎根本不听说话,英俊的面孔狰狞极了,上来又是一刀想去划他脖子。
吴燕夏匆忙间举起球棒,狼狈地挡着,魏奎居然几次都差点把刀插在里面。而棍棒和刀具不能比,魏奎大开大阖的直刺要害,居然想致他死地。
吴燕夏不得已,转身便逃,魏奎倒没有想开防盗门的意思,高举着刀杀气腾腾追他。
吴燕夏真是防不胜防,幸而对自己公寓很熟,一缩头躲到蛇室,急中生智地举起空着的蛇笼往紧追的魏奎身上一扔。蛇笼用极厚的铁丝拧成,边角粗糙,砸在魏奎脸上划了几道血印。但魏奎整个人感觉不到疼似的,他从小就是打架高手,此刻凶器在手,那架势又活脱脱的如嗜血厉鬼拉人。
吴燕夏也急眼了,举起蛇室里另外一个纯钢制成的空笼子,卯足了劲,隔着铁笼,就把巨刀的魏奎整个人强压在后方墙壁上。魏奎倒退几步,小公牛似的也往前推,手里紧攥的尖刀依旧没松开,整个人阴阴森森的。
吴燕夏怒喝:“先把刀放下!”
魏奎仿若未闻,他大骂两声,隔着铁笼依旧血淋淋地伸出手,恃刀来砍人。之前吴燕夏大喇喇地穿着拖鞋,脚底太滑根本撑不住力道,眼看笼子又要被魏奎强力挣脱,心中默叹这就是夺命的节奏啊。
坦克原本在蛇室里吃着狗粮,被这混乱的动静吓得夹着尾巴躲在角落,圆圆的狗眼惊恐地睁大。但突然之间,它昂着头高昂焦躁地吠起来。
一时间,整个蛇室里除了激烈的搏斗声,又掺杂嘹亮狗叫。
吴燕夏是觉得魏奎抵抗的力量,伴随着坦克的叫声时,仿佛微弱了一些,但打架在最终分出输赢前,分秒不能泄劲。他稍微错后一步,魏奎刚要推开胸前的笼子,吴燕夏挺直了腰背,溘然用力,用肩膀顶着铁笼子往前一狠推。
这股冲力异常凶猛,他大急之下更恨不得把坚硬肌肉都深陷在铁丝笼中。魏奎当场就被笼子压在胸口处,痛爆血管,连带头响亮地往后墙面一磕,手脱力,刀终于掉在地上。
吴燕夏一脚把刀踢远,心想貌似还有一把呢?以更强的力气一撞,听到咣当一声,魏奎的屁股兜里再掉出一把,他膝盖下滑,翻了个白眼就晕过去。
吴燕夏等了好几秒,确定魏奎是真晕,他歇了口气,手和肩膀同样被铁丝剌出血道,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但他蹲下。身子,迅速先把魏奎手上的蛇牙手链解下来。
蟒蛇的牙齿,不如毒蛇那般尖长,可是当吴燕夏捏起那一枚蛇牙尖,试探性地触碰魏奎的眉心,就像在空气中戳穿一个待裂的黑黄色疱疹,突然间,魏奎紧皱的眉心中流出一道细细的黑血。
原本好端端的蛇牙,中间有了一道可见的裂纹。
吴燕夏低骂了几声,用手猛扇了两下魏奎的脸,又把他粗鲁抽醒。
魏奎在几分钟内,耳边除了嘈杂的狗叫声都是蒙的,随后胸口剧痛,发出几句没有任何意义的声音。
吴燕夏修长冰凉的手依旧覆在他脖子上,以防生变时能先扼住魏奎喉咙,再凑到他耳朵边上低声说:“小帅哥,想说什么?”
魏奎咳嗽着,嘶哑地说:“我说,你他妈……露鸟了……傻逼……”
吴燕夏赶紧一低头,两人的活塞运动有点激烈,松松挂在腰间的大裤衩确实有点走光。他心里稍安,魏奎还能说这种废话,估计没中邪。
魏奎又是半天才缓过来,脸色苍白,他一边喘气一边说只听到耳边有个幽冥般的女声喊他名字,随后整个人陷入黑汽般的幻觉。但是,当耳朵里能听到狗叫,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那坦克还真的有用!
吴燕夏没好气地说:“那你陷入幻境就是想杀我啊?”让魏奎先等着,在狗吠声中快步跑去卧室,取出那扇青铜古井塞到魏奎手里,冷声说,“我们一起照个镜子。”
魏奎想问他发什么疯,吴燕夏硬把他推到巴掌大小的青铜古镜面前,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脸挨脸,魏奎不适应极了,但当瞄了眼古镜,又感到一阵极为可怕的感觉。
在那弯曲的镜面里,魏奎只看到他自己。
魏奎身体一颤,冷汗立刻出来,眼睛就往扔刀的角落看。
吴燕夏低声说:“我现在也没在镜子里看到你,只能看到我自己。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魏奎咬牙说:“什么?”
“再继续留在这个公寓里,你和我,可能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去。外面的东西虽然进不来,但我们也得赶快逃。”他镇定地重复,“这个公寓封闭性很好,可是坦克待会叫不动,你的精神那么脆弱,很容易受到各种暗示,恐怕还会再次发疯。”
魏奎怒说:“你他妈才发疯!你他妈才脆弱!”
魏奎虽然嘴硬,但他在短短时间内就着了两次道,真是不信邪都不行。可是刚刚脱离惊魂险境,想到又要打开门面对那白眼的东西,不是再送死吗?
“门外到底是什么?就不能直接报警?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魏奎还这么有精神的提问,吴燕夏也就放心了。他把那枚断裂的蛇牙重新塞回魏奎掌心,诚恳地说:“保持乐观,保持冷静,老大哥带你逃出泥潭。”
魏奎却没继续骂,只转头说:“把坦克也抱走。”他算是被这条泰迪救过一命,内心确实有点感激。
不料吴燕夏却摇摇头,说:“它得留在这里,当狗还叫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趁乱跑出去。”顿了下,“放心,它应该死不了。”
在坦克持续、但稍弱的狗吠声中,两个男人蹑手蹑脚地重新来到门口,但他们的嘴里,却也都叼着一枚古币,那是吴燕夏从德勤山人大徒弟那里夺来的,
吴燕夏临走前,忍不住摸了摸收拾好的一长条行李,再背到自己肩上。那是他最钟爱的非。法地图,到底舍不得扔在这里。
魏奎比起害怕,心跳砰砰的,感觉自己走入恐怖片片场。
他很想问吴燕夏,难道就这么直接开门走出去,需不需要拿点凶器防身之类的。
两人此刻双手空空,这位大仙甚至把他那神奇的青铜古镜都抛弃在公寓里。除了手握那颗蛇牙,也太没安全感。
但吴燕夏却摇摇头,就严肃地重复三遍:“千万别说话,千万别回头”,看魏奎保证一遍,才沉眉,打开不再敲响的防盗门。
门打开,两人肌肉紧张,都是搏命徒的进攻姿态。
出乎意料的是,走廊里居然没有人。神秘身份的门外人在造成巨大骚乱后,像鬼样的无声离开。
吴燕夏拽着魏奎疾步走出来,挑眉毛竖眼睛的,示意他用手心的蛇牙按电梯键。
魏奎不由再心想,这种时刻还那么懒,非要坐电梯,他也真是服了。本来要开口质疑,就想到被嘱咐过不要说话,连忙闭上嘴。
而就在这时候,魏奎突然感觉吴燕夏一下子按住自己肩膀,他下意识地用眼角一瞄吴燕夏的位置,随后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差点把嘴里的古币咽到肚子里。
有个身影正无声地站在门后,诡秘地背对着他们。
此时此刻,极高的顶天防盗门后,已经密密麻麻地贴满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冥币,那身影好像就虚踩在冥币上面。
如果不是吴燕夏还在死抓住他肩膀,魏奎简直要像女人样尖叫了,但即使如此,整个脖子都硬起来。
室内坦克的狗叫声,已经越来遇弱。
幸好电梯来了,他们逃命般地逃进去,随后疯狂地用蛇牙去按电梯键。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底层的按键都按不亮。
面对魏奎焦急的目光,吴燕夏开始出汗。他沉思片刻,就示意魏奎把每层的按钮都按一遍,最终按亮了14层的按键。
好像也就过了一秒,电梯门仿佛很缓慢的合上,却又重新快速地再打开。
两人一抬头,都是怔然。
门外停留的地方,果然不再是吴燕夏家的楼层,即使是,他们也不知道。因为14层居然是整片彻底的黑暗。
也不知道是哪户的人家,也什么也看不见,也寂静的令人心惊肉跳。
吴燕夏目光发沉,心一狠,居然死拉着挣扎的魏奎走出电梯。
魏奎是真的对吴燕夏的胆量彻底服气了,他整个人即将陷入崩溃,心跳如雷。但两人都不能回头看,因此走出去,等身后的电梯门合上,两人眼前面对的是绝对黑暗。
吴燕夏颤栗地强握着魏奎的手,又让他往后伸胳膊,重新再用蛇牙摸索着按电梯键。
魏奎视力很好,刚刚电梯还有光的时候,他仿佛看到有一团巨大的东西,正亮晶晶的盘在角落。但所有的光也照不了多远,仿佛这黑暗里还有层厚厚的迷雾,正无声地吸吮一切。
四周非常安静。
魏奎这辈子都没那么极度的煎熬过,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们是谁,他们在哪儿,他们到底在等待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黑暗里正有什么掂量的、阴暗的等待他们。如果不是吴燕夏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魏奎几乎要失控的跑到黑暗深处,让老天随便给他一个痛快。
但随后,背后再微微的透过一道光,是电梯门重新缓慢的打开,两人再僵尸般的倒退着走回去。
这一次,魏奎终于如常地按亮底层的按钮。
楼下值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