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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怒目而视,声音却果真戛然而止。她死瞪着孟朱的脸,蓦地双手揪住孟朱的头发,胡乱地扯,低声诅咒:“你够狠,竟然狠得下心肠如此对待你的亲生妹妹!”
亲生妹妹?孟朱回味着这句话,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
清晰地巴掌声叫湘君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想不到,孟朱竟然会如此粗暴地掌嘴。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在她呆立的时候,孟朱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那样恶心。那脏东西的味道直往脑袋里冲,让她整个神经都揪在一块。从小接受淑女教育的她,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孟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握住她抓在自己发梢上的手,狠狠甩开:“别对我说这般恶心的话。我不过是把你对我做的事奉还给你罢了,怎么、不喜欢吗?你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对了,替我问候一下碧桃那丫头,她肯迷途知返,最终投靠于我,的确是她有眼光。”
湘君眼眸似寒冰,恨不能冰封万里:“碧桃……原来真是她将东西给你的。好,那我就先了结了你再去找她寻仇!”
忽然她退开一步,嘴角逸出一抹骇人笑意,右手探进腰间,毫无预警地拔出一把匕首,直冲着孟朱刺过来……
饶是孟朱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也不曾料到她有这一招——当下唯有闪躲!
湘君像是疯了一般,盯准了孟朱的心窝子,不管技巧,莽牛一般握着匕首乱砍。
锋利的刀刃呼啸而来,孟朱堪堪躲过一下,第二下又紧接而来。她眼疾手快地举起凳子挡住湘君的疯狂谋杀,有凳子做防护,好歹湘君无法近身。孟朱迅速朝门口移动,眼看着快要出去了,却不料手上的凳子被人夺走,只见湘君双目充血地瞪着她,双手举起匕首……
就在门口了,孟朱抬脚在湘君肚子上踢了一脚,看着她退后一大步。就这个喘息的时间,她掀开帘子冲出屋外。此刻屋子外头空无一人,早在她回屋的时候就已经将人都支开了,为的就是这一刻。她奋力往外头跑去,只消穿过那个长廊,就有清扫的丫鬟。她回头看了一眼,湘君一步一个血印地紧随而来,然而因为腿上的伤口,湘君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自己。
孟朱冷笑:既然做戏就要做足了。于是她暗中放慢了脚步,边朝着有人的地方跑边轻笑:“你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倒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方才已与三皇子有了夫妻之实罢?如此……真是恭喜……”她不断重复着相似的话,一遍遍,催人入魔的咒语一般。
湘君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浮现了那个淫乱的画面,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画面驱逐出去,许是药力作用,让她眼前都是赤红的一片。她看着那端冷笑嘲讽的孟朱,越发觉得那笑容刺眼,好似孟朱亲眼看着她被三皇子压在身下的场面。赤红色,与她腿上的血一个颜色,与她的落红一个颜色。
这个念头彻底将她击垮,她不要命地举起了匕首,冲着孟朱那张脸奔去,口中喊着:“我杀了你……”
孟朱已经见着人了,及时地大声呼喊:“湘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不要啊……”
有丫鬟下人听到声响,齐齐往这边赶过来。而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湘君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怕是上了孟朱的当,因而猛地想要收住脚步,奈何之前跑的太快,一时间还是向前冲过去。
孟朱好似惊恐万分,她腿脚一哆嗦,竟然跑不动,而面对近在眼前的匕首,她只能扬手挡去……
那一刻匕首刺破衣袖,染上殷红血迹;那一刻丫鬟下人们惊呼,围聚过来;那一刻孟朱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顺势倒下去的时候对着近在身前的湘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日推我摔下假山的人也是你吧。”
这一刻湘君终于明白:原来她都知道,她都记着,只是为了等一个报复的时机。而如今,却是自己亲手将机会交到她手上!
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湘君瘫坐在地,面露死灰色,木然地看着下人赶过来扶起孟朱,看着下人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她忽然很想笑:枉我自诩为聪明人,却未曾看出孟朱早已不是那个窝囊的女人了,竟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勾当!真是可笑啊……
孟朱声音虚弱,却异常的坚定:“来人啊,二小姐疯了,快将她带回房,看住了。还有,今日不要对外人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有人探望就说二小姐病了,一律不见客。”她目光泛冷,横扫众人一眼,“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嚼舌根,别怪我拔了她舌头!”
湘君神色呆滞地看了她一眼,冷笑连连:“我疯了?我果然是小瞧了你,如此设计,如此气魄……”
……
绿腰到了禅房一直心神不宁,她与小道童也前言不搭后语地聊着,直到有下人过来找她说是出事了,她才不顾一切地赶回去。一进屋子,竟看到满目狼藉,地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紧张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小姐,轻声喊道:“小姐,这是……”
因为见了红,孟朱脸色有些苍白,她抬起头弱弱一笑:“绿腰,帮我个忙。”她转过身来,抬起右手手臂,却见袖子上都染着血迹,那衣料破裂处能看到手臂上一道不浅的伤口。
绿腰忙冲了上去,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伤口,嘴角张开合上,说不出话来。眼眶一热,她说话都哽咽了:“奴婢……奴婢去找大夫!”
孟朱用左手拉住她,皱眉:“先别惊动大夫,此事还需告知大娘,若是没有她的支持,只怕这场戏还演不下去。你先去准备纱布和温水,帮我简单清洗、包扎一下伤口就好。”
清洗伤口的时候绿腰实在忍不住了,扑簌簌掉起眼泪来。孟朱本来疼得要死,看到她哭了,不觉心头一暖,龇着牙扯开一个笑容:“行了,这不是没事吗?你瞧着伤口恐怖,但其实也就那样。”
绿腰低着头,低声回嘴:“小姐不用唬我,伤口这么深,怎么能不痛?哪个挨千刀的,竟然敢伤了小姐,真真是……”她听想说“不得好死”云云,可万一那人是三皇子……此言可不就是大逆不道了?
绿腰只能弱弱地问了一句:“小姐,到底是谁下的手?”
孟朱靠在床边上,突然咬住帕子倒吸了一口气,怨怼地盯着绿腰,憋红了脸低吼:“死丫头,你究竟有多恨小姐我,痛死了。”
绿腰低头一看,自己手指压在小姐伤口上,而且因为出神,越压越用力……她手忙脚乱地缩手,又因此打翻了水盆,一时间乒乒乓乓热闹的很。这样一打岔,绿腰也自然没机会再问下去。
孟朱扑哧一声笑开了,忙挥挥手:“行了,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这模样怪吓人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小道童在外头喊着:“大小姐可在里头?师傅让我请小姐过去。”
孟朱让绿腰去回了小道童,说一会儿过去。奈何绿腰还没走两步,小道童又补充了一句:“二公子来了。”
孟朱蹭得一下站起来,皱眉道:“绿腰,你过去传个话说如今孟府上不太平,让二公子赶紧离开。”
绿腰方又走了两步,却听小道士又出声了:“二公子交代了,若是小姐不去,他就亲自过来。”
绿腰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望着小姐。
却见小姐笑得无奈,口中还有低喃:“真是拿他没办法。”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手腕上厚纱布遮掩起来,又在脸上补了胭脂,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做完这些,孟朱才安心去了禅房。
禅房门虚掩着,孟朱小心翼翼地推开。因为右手有伤,所以她用的是左手,有些不大习惯。
与往日灯火通明的场景不同,里头漆黑一片。连三清真人画像前面也没有烛火点燃。
之前与湘君决裂时候的紧张再一次浮现,孟朱担心这里头有什么问题,因此才踏进几步就赶着往门口走去。
奈何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抓住右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26表示:瓦是热爱和平的孩子,打打杀杀的什么的真心跟我没关系,啥?有人瞪我?
噗,谁瞪谁怀孕!
小27那货太甜蜜了甜甜腻腻的叫人受不了,真是……耍流氓!
27
孟朱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她感觉到右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纱布咬进肉里,那滋味真是——“痛”快淋漓!她死死咬住嘴唇,才让自己熬住不发出声音来。
嘴唇打颤了好一会儿,这才能张嘴怒斥:“放手!”
此时身体已经被带进一个宽厚的胸膛,清朗如风、余韵似墨的气味在鼻尖晃悠,叫她体会到熟悉之感。孟朱心中一松,试探着出声:“秦珂?”
方一出声,那人便笑了起来,昏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孔,唯有声音朗朗而起:“除了我还会有谁会这般抓住你,恩?”
最后那一声“恩”,蜿蜒曲折地直往心里头钻,脸上哄得一下直冒热气,孟朱打岔地细细笑了两声:“倒是少有人似你这般登徒子模样。怎地,还不打算放开我?莫不是要我喊非礼?”
说话的时候她摸了摸右手手臂,未曾发觉有血水渗出来。心中暗叹:万幸!
秦珂手上没松开,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轻吟:“本该明儿再过来,可总担心夜长梦多,所以眼巴巴的这时间来禅房等你。可是你这女人,叫我等了多久,你倒是说说该怎么罚你?”
他的唇齿擦过耳垂,肌肤相触的温度擦出火热的气候,孟朱此刻仿佛置身于香火焚烧的鼎炉,那般炽热那般叫她喘不过气来。口干舌燥之间,忽的忆起秦珂之前嬉笑的言语“你可知道成年男子夜晚时分总是格外冲动,若是我……”
身上不由地紧张起来,而这紧张被劈成两半,一半是担心,另一半竟是——兴奋!
孟朱咽了好大一口口水,暗自告诫:要镇定,冲动是魔鬼。
正当她犯愁该如何委婉告诫秦珂要克制欲望之时,却发觉秦珂松开手,人也退了一大步。
不久,禅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如此禅房内便确然是一丝光线也没有了。孟朱年纪虽轻,但眼神却不怎么好使。光线稍稍暗些,瞧近处的东西就吃力的很。只因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屋里头的东西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因而未曾感觉不适。
此刻置身禅房,举目四望,眼前好似蒙了一二三四数不清的黑色幕布,那东西贴在眼睛上,甩都甩不掉。这种看不清、碰不到的感觉让她慌了一慌,咬着牙低声问道:“秦珂,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好像落尽一个无底洞,丢进去,却收不到一点回应。而秦珂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刚才还一副分不开的样子,下一秒就躲起来,玩捉迷藏?
孟朱在心里呸了一声:捉你个头!老大不小了还玩着把戏……你快点给我出来,不出来……信不信我悔婚!
奈何无论怎么叫嚣,里头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孟朱垮下脸来:山不来就我,我爬着去登山。
她踮着脚尖、伸开双手一点点摸索方位,盲人摸象一般,哪里无障碍便往哪里去。
坚信:屋子就这么点大,摸索着,总能找到门口的。
一个人与黑暗做抗争的时候,她还不忘瞪着眼睛:“我看到你了,秦珂,你有本事不要逃!嘿,你还躲……你能躲哪里去……”
这样一说,好像房间里真有一个叫“秦珂”的与她在一块,而不是她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在完全看不见的时候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扑哧——”伴随着一声突然出现的轻笑,房中灯光骤亮!
因为不能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