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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所以言如沁确实不是言守之的女儿。
而林琼华身为言守之的“前女友”,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岑末暂时不会迁进言家的户口。
1024、最后的补偿
几天过后,审查结果下来,危机安然度过难关,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外面还是有些风言风语的,但没有证据的事,时间一长就会过去。
到那时候,他们会登报澄清岑末和言如沁的身份,免得再横生枝节。
这天晚上,言守之突然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第一次见林琼华,她的眼睛红红的,模样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言守之却意外的喜欢,结婚之后,偶尔逗逗她成了生活中最快乐的事。
他梦到自己在床上圈着林琼华的身子,对她说着自己恶补来的睡前故事,小姑娘很喜欢听,每次都问他,“然后呢?”
慢慢的,言守之发现有时候她确实睡得很安稳,有时候她是在装睡,有时候会悄悄在他手心的写下一个“林”字,言守之以为她心里藏着别人,只顾着心里发酸,却没想过叫人查一查程家有没有住着一位林小姐。
他还梦到自己想方设法地讨好她,但是林琼华始终对着他设防,比起害羞,更像是逃避,他以为她是害怕男女情事,也更加确定了她大概没那么喜欢她,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两人的暧…昧,直到那天言守之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强行把她变成了自己的人。
还好她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他心里真的很高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却不想这一去竟是生离死别。
——林琼华在他面前明明那么错漏百出,可是他却因为喜欢,因为想要信任她,所以一直忽略那些细节,直到无可挽回。
又是几天过去,外面的风浪慢慢平息,程美莲被李言修重新带走,言如沁的情况也好转了一些,似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言守之找了个时间,将言如沁叫到自己的书房,这两天她脸上精神多了,也比之前红润,只是看人的时候没有了以前那股傲然的样子,而是有些躲躲闪闪的,看起来有些小家子气。
言守之抬起眼皮子,看向面前貌似乖巧的女生,“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闻言,言如沁猛地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良久才开口道,“爸,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言家不想留着她吗?
言守之当然不可能一辈子把她留在家里,否则岑末更不可能回来,“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从小到大给你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你想做什么,想学什么,我也都没有拦着,但是现在你已经成年了,我不可能负责你一辈子。”
“为什么?是岑末叫你这么做的吗?”取代了她的位置还不够,岑末还想要赶尽杀绝吗?
然而她的质疑,却是直接勾起了言守之的不悦,或许这就是岑末和言如沁的区别,前者明明心无旁骛,后者却偏偏要用最坏的恶意来揣度别人。
看在言如沁还小,他本来还想晓之以情,说得委婉一些,现在却猛地不耐烦了起来,“岑末并没有说你什么。我和你妈迟早要分开,你的将来你要自己打算,总之我可以找人帮你安排一条出路,就当做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最后的补偿。”
1025、肉骨头
最后的补偿……
言如沁后退一步,整个人都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心里冷笑,真绝情啊,亲生的回来,就要把她这个喊了近二十年“父亲”的女儿赶走,难道以前那些美好和温暖都是假象吗?
言守之毫不留情地避开她质问的目光。
言如沁小的时候,他也曾经抱过她,去少年宫学舞蹈的时候,他也曾经接送过她,有一次她发了高烧,他也曾经半夜从部队赶回来,在医院睁着眼睛守着她到天亮……
可是岑末呢,他什么也没给过……
把言如沁留在家里,对岑末而言太过讽刺了。
他怎么忍心再去伤害那个孩子。
李言修说得对,他必须要懂得取舍,言守之敛下眸子,“我这些年一直很忙,有时候确实顾不上你,但是最起码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你,我们家没什么对不起你的。”
他的话那么冷硬,像是一刀捅在了言如沁的心口,变得鲜血淋漓,她握紧拳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角都微微湿润了,才重新睁开眼睛,伸手揉了揉,“我需要时间考虑,再给我点时间吧……”
程美莲不在,她短时间内根本做不了决定,言如沁的脑子很乱,她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但是她明白,自己必须还要留在这个家里,她哪里也不想去。
“也好。”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一时之间难以承受也正常,言守之拿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我让言修给你租了个房子,晚点你把东西搬过去,这段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就回来找我。”
言如沁瞪大眼睛,心口传来一阵窒息感。
她本想留在家里住着,还能在李淑媛他们面前做做样子,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料言守之居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是迫不及待想把岑末接回来吗!
……
三月一过,很快就是清明节,邢家要去给邢怀刚扫墓,岑末也特意请了假,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墓园。
墓园在郊外,开车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虽然是扫墓,但一路上气氛还是很不错,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墓园和岑末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背靠青山,脚环绿地,旁边还有一圈白杨树,说句不合时宜的话,除了一排排墓碑,这里的风景其实还不错。
今天下了些小雨,墓碑前湿漉漉的,墓园人影绰绰,看起来一点也不冷清。
岑末他们到的时候,宁佳桦已经在那儿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不像平时那样浓妆艳抹,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宁缺也在,身边还跟着他家里的那条狗,大宝看到严瑾,还是像从前那样,嗷的一声扑过来。
大宝是邢怀刚带回来的,刚开始大宝只听邢怀刚的话,后来送给宁缺,宁缺训练了好久才把它拿下,而最令他不爽的,就是大宝每次看到严瑾,都跟见了肉骨头似的。
此时看到大宝跟严瑾那么亲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说不定大宝是第一个认出严瑾和邢怀刚是堂兄弟的人,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跟严瑾那么亲密?
1026、念念不忘
果然这狗是通人性的。
以往看到大宝这样,宁缺肯定要生气,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皱眉瞥了一眼,随着大宝胡闹。
岑末这才发现,有段时间没见,宁缺整个人看起来内敛了许多,今天他身上也穿了黑色,将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几欲透明,两人的面前,宁丛安乖巧地跪坐在地上,安静地帮邢怀刚烧纸钱。
小孩天真无邪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火光照在宁丛安的脸上,低垂的眉眼中透着一丝虔诚。
岑末下意识地望向墓碑上的那张照片,神情微微一愣。
邢怀刚的长相与她想象中的有些差别,不仅仅是因为长相——照片里的人是笑着的,带着五角星的解放帽,整齐的军装,像阳光大男孩那样的笑容,温暖又坚定,能让人一眼就刻在脑子里。
她一直以为像邢怀刚这种叱咤风云的人物,会像严瑾那样不苟言笑,却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
接着她眉眼一暗,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现在却化作一具白骨,永远地埋葬在地底下。
自古英年早逝,红颜薄命,最是难放下。
换做是谁,都会念念不忘的吧?
“每年都是你来得最早。”邢母上前握住宁佳桦的手,发现她的指尖都是凉的,眼中透着些许不忍,“怎么也没有多穿些衣服。”
“奶奶。”
宁佳桦忍不住抱住邢母,肩膀轻轻颤抖着,邢母也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众人的脸上都划过一抹沉重。
岑末看到宁佳桦的头发上都有了细小的露珠,想必她一定在这里站了很久,心口也跟着一紧,接着自己的手掌便被人握住了。
察觉到对方温热的手心,岑末轻轻回握他的手,一股暖意渐渐传达到心里,荡起微微的涟漪。
祭拜的时候大同小异,除草,献花,烧纸钱,敬酒,众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宁佳桦退到一边,神情木然,眼角泛着一抹红,整个人也带着疲态,向来挺直的肩膀微微垂着。
“妈妈,给你花。”宁丛安不知道从哪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高高地举到宁佳桦面前,黑色的眼珠子一眨一眨,就像个小天使一样。
宁佳桦接过这朵无名的小花,轻轻地捏在手里,它好脆弱,脆弱到她稍稍用力就能捏碎。
邢保国沉痛地扶着孙子的墓碑,絮絮叨叨地说起最近的事,“你放心,家里一切都好,小柔的身体好多了,我和你奶奶也没什么大毛病,部队那边每年都会发抚恤金,我们都给丛安存起来了。
丛安很乖,今年还长高了不少,等暑假过完马上就要去上小学了,之前还觉得他白白嫩嫩的,和佳桦比较像一些,想不到这两年,越长越像你了。
你要是在地底下缺点什么的,就给我们托梦……爷爷很久没梦到你了,就怕有一天,不看照片都想不起来你的样子……”
邢保国说到最后,眼睛微微湿润,还有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残忍的吗?
1027、不是人
这是岑末第一次听见邢保国说这么多话,大概是想将这一年来所发生的大大小小一切的事情都说给他听。
也就是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能放心大胆地在邢怀刚面前说这些话,因为这里没有外人会听见,而照片里的那个人安静祥和地笑着,似乎对这一切都很满意。
“怀瑾,过来见过你哥哥吧。”
严瑾往前一步,对着邢怀刚敬了个军礼,那天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枪林弹火,血肉模糊……
祭拜完之后,几人各怀心事地离开墓地,大宝像个尽忠职守的保镖,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后面。
宁佳桦他们没有开车,邢家自然要送上一程,邢母他们正好趁着这个时候跟宁丛安说话,肯定要坐在一起,宁佳桦也没意见,随手就把宁丛安扔给他们……带娃是真的很累,她就是拍十天的夜戏,也不想带一天的娃。
于是严瑾这辆车就装了岑末,宁缺,宁佳桦,还有一个大宝。
大宝跟宁家姐弟两坐在后面,乖乖地让宁佳桦捋毛,离开墓园,她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霸气,“这狗也长得够快的,怀刚带回来的时候才那么点,早上我牵着他过来,差点没被他溜死。”
宁家姐弟两每年来墓园都是走路来的,轻装几公里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是大宝这种大型犬跑起来跟飞似的。
“看来这些年你退步了。”以前宁佳桦在部队里,也是一等一的女兵,一条狗又能拿她怎么着?
“我好歹也是你的嫂子,你就这么跟嫂子说话啊。”车上没孩子,宁佳桦毫不避忌地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说道,“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
刚才在坟前,好像听邢母提到这回事。
“医生说我不容易怀孕,我和严瑾正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