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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们经常趁着队长不注意,浑水摸鱼一把,可万一被发现了,奚落都是轻的,说不定还得惩罚她们,有些老实的遇见这种事,只能默默忍受,若是遇到泼辣的,非得当场给你计较出一个高低来。
但是如今这个小队长却是个不讲情面,平日里也说一不二,于是这些昨天被扣了分的几位,就打算联合起来,来跟他讨个说法,如今见到他那么轻易放过了岑末,众人便觉得今天这件事说不定还有戏。
本来王二婶她们是打算去知青房那边找人的,结果听说严瑾昨天歇在了岑家,几个人趁着天还没大亮,便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了,她们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无非就是想说昨天上工迟到,那是因为家里有事,不是故意的。
8、这群不要脸的!
虽然昨天严瑾并没有把她们怎么了,她们却不希望对方扣自己的工分,否则回去难免会被自己的婆婆或者丈夫埋怨。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事吗?”严瑾静静地等她们说完,没有生气也没有不耐烦,但波澜不惊的脸显然也不打算答应,“天亮了,说完赶紧上工。”
几人相互看了看,都觉得对方太不近人情,当中一个叫田婶的说道,“岑末那丫头昨天干活干到一半跑了,你都原谅了,大家都有苦衷,难道就因为没请你吃酒吗?”
屋子里的岑末却皱起眉,她跑了还不是因为这些婶子嘴碎的,而且她昨天确实生着病,这群人无缘无故还要把她拖下水……心里尚还有些疑惑,这队长为什么突然就原谅自己了?
上辈子她记得对方说要一视同仁,谁也不能偷懒的,还害她后来病情加重了。
正当岑末疑惑的时候,只听见严瑾又说道,“如果大家一个个都说自己有事,那所有的活都不用干了,至于林末,她是身体不舒服才回来的,你们一群大人,还要跟一孩子斤斤计较?”
严瑾的话把大家都说得闭了嘴,再争论下去,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似的。
闻言,岑末皱起眉,莫非严队长会放过她,是因为她生病了?这人还挺体贴的嘛,可前世为什么就没答应?
不过王二婶那些人,本来有理的,说到后面反而没话讲了,为什么她心里这么痛快呢?
严瑾看她们再没异议,率先迈着长腿出去了,田婶见众人看着尴尬,也不敢多加停留,临走前还讪讪地说了一句,“你家林末病得可真不凑巧,肯定是因为上次不小心掉水里了,正好我那儿还有些草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林琼华因为结婚早,加上本身细皮嫩肉的,所以比一众婶子都显年轻,听见这话,客气地对她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摘点就行了。”语气很是恳切。
田婶讪讪笑了一下,就等着这个回答,好在林琼华不是个会计较的,何况当年打地主的时候,对方也是随便她们欺负的,这些人也就自然而然不觉得这样说话哪里出了问题。
旁边的王二婶见自己的未来亲家被人这样欺负,似乎没有要为林琼华站队,反而是对旁边的岑静说道,“静丫头,刚才我听你要帮你妹妹干活,我看你也挺清闲,正好帮婶子我也干点活,反正你早晚是我们家的媳妇,都是一样的。”
我呸!这群不要脸的!现在想起来是你未过门的儿媳妇了!休想!
岑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把旁边刚放下碗的岑希吓得一个瑟缩,还以为对方又想给他看脸色,这会儿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她对着岑希的目光这才柔和了一些,正打算翻身下床的时候,王二婶在外头又说了,“偷鸡的,我借你女儿用两天,没关系吧?”
如果不是王二婶提醒,岑末还没想起来,岑三水有个外号叫“偷鸡贼”。
9、屋子里有脏东西
据说是因为岑希出世的时候,岑三水为了给林琼华补身子,去大队长的家里偷鸡被发现了,后来还被打了一顿,落了个“偷鸡贼”的外号。
毕竟这些年的人都穷,家里的鸡跟宝贝似的,丢了鸡比丢了娃还严重,所以才被人记到现在,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不少人直接喊岑三水“偷鸡的”,仿佛这样就能高人一等似的。
前世也是因为这件事,岑末才更加讨厌岑三水,可若说岑三水真的是个小偷也就罢了,偏偏这件事是别人污蔑他的……
其实他们家的的人会这么被人瞧不起,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林琼华虽然出生富贵,偏偏前几年遇到了打地主,她从高高在上的小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如果不是有岑三水在,只怕自己和林琼华都不知道何处栖身。
而岑三水大概是以前做下人的关系,他对林琼华一直很尊敬,至少在现在的岑末想来,岑三水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林琼华生气的事,顺带也很是疼惜她这个继女,甚至是教育身为姐姐的岑静也要低她一等,处处忍让,才让岑末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也正是这种种的缘故,使得他们家在村里头抬不起头来,此时听见王二婶在那“偷鸡偷鸡”地叫着,岑末只觉得一阵刺耳,却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岑末听见那个严队长已经离开,光着脚丫下了床。
倒也不是因为她怕那个男的,主要是岑末觉得严瑾似乎有点厉害,就刚才那一会儿的相处,她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领袖者的气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生病想多了。
此时在外头,岑静却为王二婶的提议感到为难,她一方面大早上就要起来干活,而且很可能接下来都要帮岑末上工,已经是自顾不暇,一方面又不敢拒绝未来婆婆的要求,正为难地看着自己的爸妈时,一道尖叫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啊!你是谁!呜呜呜……妈,为什么我们家有外人在?”
接着岑末就披头散发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抱着林琼华的腰躲到了她身后,眼睛却看着面前的某一点,小脸煞白,瞳孔皱缩,似乎那边有什么十分恐惧的东西。
“哪有什么外人?”林琼华听不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只是被岑末弄得莫名其妙,不是让她好好在屋子里休息的吗?
“就在那儿呀……他走过去去!”岑末抬起自己的手,手指指着一个方向,最后指向王二婶,“就在那,二婶背后站着个老伯伯,就在那儿呢!”
“哎呦!”原本还在旁边等着看热闹的王二婶吓得跳远了一些,回头看自己身后根本没什么人,吓得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好像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再狠狠地剜了岑末一眼,“傻丫头胡说什么?”
“末,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林琼华看见这个场景,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那边哪有什么老伯伯?这不是见鬼了吗?
10、要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
“真的,那人身上还冒着黑气,”岑末瞪大眼睛,食指紧跟着王二婶的身子,“二婶,他一直在跟着你啊,是不是认识你……他还叫你呢,他叫你翠萍。”
王翠萍就是王二婶的真名,岑末听说她公公是个特别严厉的人,对他们这些小辈要求十分严格,说一不二,不过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可每次提起来,宋家的人都免不得吓个激灵,就连当初要岑静做宋卫国的媳妇,也是宋老爷子定的。
几年前,宋老爷子还没过世的时候,不慎落水,是岑三水不顾性命跳到河里,帮忙把人救上来的,老爷子看他们一家人心善,一心想跟岑家结亲。
因着他们家日子好过一些,宋卫国又长得不赖,林琼华和岑三水便答应宋家,等岑静满十八岁就结婚,可惜宋家在宋老爷子过世,宋卫国去当兵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本来儿子去当兵是件光荣的事,但宋家的人觉得有岑家这样丢人的亲戚,脸上无光,索性也越来越不待见他们,却又碍于面子,不敢明着说退亲,直到后来岑静名声败坏,宋家终于有了借口——
这边王翠萍听见岑末的话,心里已经打起了鼓,虽然前几年还在喊着打倒迷信,可这个东西根深蒂固,大家难免还是信一些的,何况岑末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就连原本打算要走的田婶几人也都看向王翠萍,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林末,你再敢胡说,婶婶可就生气了!”王翠萍一面安慰自己不要乱想,一面板着脸对岑末进行教育。
“我没有胡说,他还骂你了,说你不好好伺候他婆娘,还说卫国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也不知道准备点吃的!”岑末说着定睛看着王翠萍身后的空气,“呀,我认出来了,这是宋爷爷,宋爷爷不是死了吗?”
说完,她还皱起眉,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这边王翠萍的两条腿却有些发软,她前两天确实是因为婆婆行动不便,耽误了自己上工,确实是多嘴了两句,可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最让她感到恐怖的是,昨天晚上宋卫国确实在信里说要回来,但这件事除了他们夫妻二人,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更别提昨天下午就回家的岑末。
……莫非自己的公公死后灵魂还留在家里看着他们吗?真是见鬼了!
不似王翠萍的面如菜色,岑静则是一脸惊喜地看向岑末,眸子里闪着激动,“末,卫国哥真的要回来了?”
宋卫国自从被选去当兵之后,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岑静喜欢那个看起来清俊的小伙子,还曾经给他写过几封信,后来宋卫国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就再也没写了,但心里却越发挂念着她的未婚夫,哪怕听见岑末这样未必可信的话,也紧张得不得了。
王翠萍瞧见她这幅样子就觉得生气,这个未来媳妇,虽然各方面都还不错,可他们家要真跟岑家结亲了,让一个小偷当自己的亲家,想想都觉得糟心。
然而,岑末却是心疼,心疼岑静爱得那么深,她从订婚的那一刻起,就把宋卫国当做自己的未来的支柱,毫无保留地爱着那个薄情的男人,甚至在被抛弃之后,还眼巴巴地去求过他们,求他们不要相信那些谣言,却不知道——
11、请开始你的表演
却不知道,那些谣言宋家也有份。
想到这些,岑末就觉得自己的姐姐既可悲又可怜——
下一刻,她不再沉浸在过去那些想法之中,而是重新进行状态,开始自己的表演。
“哎呀不好,宋爷爷,您不要打二婶,不要打二婶!”岑末一边说,一边扑向王翠萍,看似是在帮她,实则是把她往门外推,手上的力气还不小,把对方吓得连连后退。
王翠萍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了地上,还是旁边的田婶帮忙扶住了,岑末转过头看着她们,面带焦急,“二婶,你们还是快跑吧,我帮你拦着!”
“啊啊啊有鬼啊……”
众人吓得夺门而出,直到仓皇地跑出去一段路,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大白天的,就算真的有鬼,那也碰不到她们,有什么好怕的?
可几人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一个小姑娘给唬住了,只能尴尬地看着对方,最后都觉得脸上有些热,说了几句客套话,各自回家去了,王二婶也无瑕再惦记让岑静帮忙干活的事。
几人出去之后,岑末就将自己家的门从里面关上了,对着屋内的众人翻了个白眼,“吵死了,好好睡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