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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绝色不如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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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有,但我哥不喜欢吧。”
  他们这厢聊着,那厢几个男生蹲在树林旁朝她们招手,嚷道:“曹萱萱你们快过来,这里好像有玉簪根。”
  玉簪又名白萼、白鹤仙,属百合科,耐寒冷,初春发芽。
  身为植物社成员,大家多多少少都对这方面感兴趣。
  苏敏眼前一亮,同王雨琪等人朝男生们走去。
  阮斐却没有动。
  她仍望着那撇孤寂寂的身影。
  此时此刻,她眼底好像只看得见他。
  …
  山越深,信号越弱,当口袋响起手机铃声,裴渡之第一反应就是皱眉。
  扫了眼屏幕显示,裴渡之按下接听键,往人群相悖的方向走去。
  雪地松软,每一步都静寂无声。
  裴渡之单手插兜,低声回应电话那端的人。
  不到晌午,太阳光线微弱,暖意还未降临,便被融雪的凛冽吞噬。
  阮斐扯正戴在头上的毛线帽,默默跟在男人身后。
  他步履缓慢,偶尔会停住。
  不敢距离太近,阮斐始终保持同样的步调。她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但语气好像很温和耐心的样子。
  胡思乱想着,阮斐举起相机拍了几张雪景。
  脑中忽然冒出个念头,阮斐定定望着雪松下的男人,蓦地抬高手臂,她将摄像头对准他。
  咔嚓——
  男人恰恰回过眸。
  阮斐:……
  僵了0。0001秒,被抓包的阮斐淡然转身,她扛着相机按下连串快门,假装拍风景。
  裴渡之握着手机,微微扬起眉梢。
  本来是有几分把握的事,他突然又不确定,她方才究竟是不是在偷拍他。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谢谢大家支持。前三章每章送88个两分评红包哦,要是不足88评论,剩下的晋江币就被作者私吞啦~


第4章 
  什么拍照的比例光线角度,阮斐通通无暇顾及。
  乱七八糟瞎拍一通,她心头窘迫稍稍被抚平。
  面朝空旷森林,阮斐悄悄放出两撇余光,偷窥站在雪松下的挺拔男人。
  是那颗松吗?还是别的哪颗树?
  咦?怎么不见他身影?
  阮斐有些慌张,她探着脖子左右张望,可白与绿交织的世界里,并没有那个人的面孔。
  仓皇拔脚往前,浅棕色的靴陷入雪中,阮斐犹豫着要不要呼喊他的名,踟蹰间,空灵处忽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我在这里。”裴渡之说。
  “……”
  阮斐管理好面部表情,微笑着侧身看他。
  裴渡之双手插兜,加快步伐朝她走来。
  注视着他由远至近的短暂数秒,阮斐好像听到了雪花从松树簌簌坠落的声音,很美妙。
  “找我?”裴渡之口吻不那么确定。
  “嗯。”阮斐右脚脚尖无意识地点着雪地,目光有点闪烁,“我在拍风景,听到你在讲电话,不好意思靠你太近。”
  他略一颔首,似乎没什么话讲了。
  沉默片刻。
  “你讲完电话了吗?”
  “你想继续前行吗?”
  两人同时出声。
  又同时噤声。
  阮斐笑着看他,他白色外套里面是黑色折领毛衣,看起来很保暖。
  裴渡之目光很轻地落在她脸上:“嗯,这里信号弱,等回家再通话。”
  明显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阮斐哦了声,礼尚往来,该她回答他的问题了。可是她却有点小心思的反问道:“我不可以继续往前拍照吗?”
  裴渡之清咳说:“不是不可以。如果你想往前走,我陪你。”
  阮斐眼底笑容还来不及加深,他又说:“你对山中环境不熟悉。这趟上山,我必须保证你们安全,况且,你是家封很关心的一位朋友。”
  阮斐扯唇笑笑。
  心道,不加后面那句话该有多好。
  裴渡之征求她意见:“想走哪个方向?”
  阮斐随手一指。
  裴渡之抬眸看了眼:“嗯,东南方。”
  阮斐把玩着相机黑色背带,兴致不那么高昂了:“我分不清楚方向,只知道前后左右。”
  裴渡之挑了下眉毛,倒不是惊讶她的这句话。他只是能察觉,她的情绪似乎在突然间变得低落了,为什么?
  两人齐肩走在松软雪路。
  阮斐举着相机这里拍拍,那里拍拍,像是交差。
  她的这点小情绪本就没什么道理,阮斐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然后,她有些紧张了。
  紧张却是有道理的。
  从前不论哪个男人走在她左右,阮斐都不曾小心翼翼,但现在,她连呼吸都不敢过分用力。
  为什么呢?
  原因无需太费神就能得到解答,但阮斐却对答案生出了几分质疑。
  喜欢一个人,只需要一秒的时间吗?
  一秒的心动能维持多久?
  路走着走着,分出两条岔路。一条入枫林,一条凹凸不平。
  阮斐转过头,望着身旁缄默不语的男人。
  她对他的动心虽然没有道理,却远远不止一秒。
  从昨晚初见的那瞬间,她喜欢他的钟表就已开始转动,滴答滴答,走到此时此刻,累积下来,至少也有成千上万个一秒了。
  想到这里,阮斐不再纠结,望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裴渡之对上那双笑盈盈的眸,误以为她想入林,有心阻拦,又担心女孩娇气不愿意,便斟酌道:“这条路我不熟,你若想进去,我们不能走太远。”
  阮斐脸上笑容加深,她指着另条路愉快地说:“那我们走这里吧。”
  裴渡之松了口气,看来是他误会了。
  殊不知,阮斐的注意力本就不在除他以外的任何事物上。
  难得独处,阮斐想了解裴渡之更多,又怕唐突,引起他反感。
  “你想拍张照片吗?我给你拍。”
  “不用。”裴渡之揣摩着问,“需要我帮你拍吗?”
  “也……不用。”
  阮斐想象了下他为她拍照的场景,觉得好囧,在他面前,她肯定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姿势和表情。太夸张会显得做作,太僵硬又呆板,手足无措就更傻了。
  所以……就……还是算了吧。
  气氛过于单调,裴渡之迟疑地开口:“你冷吗?”
  阮斐呵出一口白汽:“不冷,我有戴手套和帽子。”
  裴渡之视线扫过她头上的针织毛线帽,很厚,顶端还挂着个很蓬松的毛线球。
  知道他下午要回市区,阮斐试探地问:“你们不经常在这住吗?”
  “也不是,家封在校住宿,周末会回家。我偶尔也会在外面住段时间。”
  “工作忙的时候吗?”
  “大多是需要频繁交际外出的时候。”
  “从这里开车去市区多久?”
  “九十分钟左右。”
  “噢。”
  一问一答间,他们走出数十米远。
  山路渐渐狭窄,前方是30度左右的平缓长斜坡。
  阮斐把相机挂在脖颈,嘴角氤氲着浅浅的笑意。
  其实他的话也没有那么少。
  至少他没有敷衍她。
  应该没有吧?
  随时间推移,阳光愈发充盈,林间传来雪水融化滴落的声音。
  阮斐不是个话多的人,自然不太懂得搭讪的技巧,斟酌语句的时间也就长了些。
  接下来该讲什么?
  可以问问他年纪吗?
  虽然阮斐觉得年纪差距不那么重要,她并不在乎他年长,但他却有可能嫌弃她小?
  “你……唔……”迈出去的右脚仿佛踩空,身体忽然失重,阮斐低声惊呼,没说完的话都被吞咽入腹。悬空的刹那,她臂弯被一只手用力攥住。
  但不幸的是,仓促间,裴渡之脚滑,跟着踩了个空。
  横亘在他们身前的应该是个大大的浅坑,厚雪掩埋住它身为坑的痕迹,阮斐同裴渡之便落入了这个天然“陷阱”。
  松软白雪似绒毯,摔下去倒不疼,就是有点糗。
  阮斐毛线帽掉在雪地,乌黑的长发有点毛躁凌乱,她一无所觉地看向身旁男人,忍了忍,没忍住,轻笑出声。
  裴渡之扭头看她。
  雪光映照在她无暇脸颊,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玉。
  那双点墨般的眼眸顾盼生辉,笑起来时,整个人都生动了。
  裴渡之跟着她微弯了下嘴角,问:“疼吗?”
  阮斐摇头。
  裴渡之撑地起身,他拍了拍掌心残留的雪,俯身将手递给她。
  他的手形可真好看。
  大抵常年握笔绘图,并不那么的稚嫩青葱,看得出劳作的痕迹。
  阮斐顺着他手背,视线缓缓移到他清爽的脸上。
  心跳扑通扑通……
  阮斐突然有个冲动。
  好想好想把手套摘掉。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阮斐十分惋惜地把戴着手套的手放入他掌心。
  裴渡之稍微一带,高挑纤细的女孩就被他拉了起来。
  裴渡之欲言又止地看着阮斐发型,选择沉默地弯腰去捡她落在雪地的帽子。
  就算她在他眼中是与他弟弟同辈的小姑娘,但小姑娘也是要讲面子的。
  他刚弯腰,就听阮斐在一旁讶异欣喜道:“这里居然有几株侧金盏花诶。”
  拾起静静躺在雪地的帽子,裴渡之转过头。
  女生蹲在浅坑边缘,她脱下手套,正小心拂去植物叶片上的积雪,好像生怕弄掉叶子似的。
  裴渡之走到阮斐身旁,视线落定在那双忙碌的巧手上。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阮斐百忙之中看向裴渡之,又很快收回视线,像是在对他解释,“侧金盏花又名冰凌花,幼苗只生两枚子叶,以后逐年生出1至3枚茎生正常叶,一般需要五年才会开花。幸运的是,这几株应该都有四五岁的年纪了哦。”
  “嗯,看来我们这趟没有白摔跤。”
  “……”
  阮斐取下背包,翻找出小铲子,难掩嘴角笑意。
  开玩笑的裴渡之,突然让她觉得也没那么触不可及。
  “需要我帮忙吗?”
  “我……”阮斐看到他手上的帽子,飞快摸了摸头发,赧然之余,又生出几分促狭,“你就帮我拿着帽子吧。”
  “好。”
  阮斐动作专业且利落,清理净积雪,湿润土壤便露出来了。
  认真将植物连根从土壤中挖出,阮斐用绵纸层层包裹住土壤,再放入纸袋,装进包中。
  大功告成。
  裴家封也是植物社成员,只不过他的目的并非植物本身,他是冲着阮斐去的。
  爱屋及乌,他对植物自然多了些研究。
  裴渡之经常在家看到他捣鼓泥巴盆栽,跟着稍微懂得一些常识。
  “很喜欢植物?”问出口,裴渡之才反悔。他并不热衷了解别人,但眼前的这个姑娘是弟弟心仪的对象,似乎并不在“别人”之列?
  “我父亲生前是植物学家。”
  “……原来如此。”
  每每提到这里,对面的人都会选择沉默。
  仿佛沉默是应当的礼貌。
  其实遇到同样情况,阮斐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倒不如保持缄默。
  非常理解地背起包,阮斐笑说:“我以前对植物不感兴趣,觉得脏脏的,后来我想通过这种方式缅怀他,慢慢也就喜欢了。”
  裴渡之嗯了声:“挺好。”
  两人不再往前,决定折返。
  太阳高悬头顶,晌午已至。
  他们与大部队会合,便没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周伯书伺机挤到阮斐身边,问她去哪儿了,饿不饿,要不要吃饼干面包等。
  没有勇气主动,裴家封耷拉着肩,垂头丧气走到裴渡之身旁,小声问:“哥,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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