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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见到沈先生了吧?”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一边发动车子。
林逾静搓了搓双手,点点头:“嗯,他病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重。”
“是啊,”杜与风打量着后视镜中的女人,发现林逾静的嘴唇有一点红肿,他对女人的事情了解得不多,不确定那是不是一种时尚潮流,“这一次中风来势汹汹,医生说情况不妙,所以才让你回来,做最坏的打算。”
林逾静的心底一沉,难道,就连最后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她不禁悲从中来,只能强忍着辛酸,扭头看向窗外。
杜与风也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开着车子。
过了片刻,林逾静忽然开口问道:“与风,沈家最近有什么情况吗?我是指,除了沈伯伯中风这件事,是不是山庄出了什么问题?”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板起了脸:“不许骗我,不然我就生气了。”
活脱脱还是小时候的口吻和神态。
杜与风尴尬地低咳了两声,这才实话实说:“其实,早在沈先生中风之前,因为投资战略失误,再加上山庄这几年经营不善,沈家已经出现了资金链上的断裂。尤其这半年来,沈先生身体不好,只能把公司交给小沈先生去打理,他毕竟年轻,和人交手,吃了几次哑巴亏……”
林逾静明白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林家会帮他的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杜与风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只能沉默。
“你不用替我感到悲哀,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不管是谁,只要能幸福,总是好的。”
林逾静强作欢颜,轻声说道。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忍不住提醒道:“可是你们两个人早有婚约!现在幸福的人是他,不幸福的人是你!”
婚约?
他和她的约定,或许早在她被警察带走的那个深夜里,就已经注定了永远不会成真。
“与风,求你别再说了。我可怜的自尊,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微微垂下眼睛,任由一颗滚热的泪珠儿跌出眼眶,林逾静用力地把头别到一侧,让它沿着下颌直接滑落,打在手背上。
本不想哭的,一个人在国外独自生活,几百个日日夜夜都未曾哭泣,可当双脚一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林逾静才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根本就做不到坚强。
杜与风没有再说话,只是递上一沓纸巾,顺便拧开广播电台,用音乐来掩盖住她的低低啜泣。
“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唱歌的女人是如此寂寞,听歌的女人是如此脆弱。
回到离开多时的沈家大宅,杜与风提着林逾静少得可怜的行李,和她一起进门。
何晴是喜欢热闹的性格,每过三年五载就要把家里重新装修一次,所以,看着客厅中完全陌生的陈设布置,林逾静有些手足无措。
“你的房间没动,走,上楼吧。”
杜与风看出她的不适,主动说道。
她跟在后面,上了二楼。
林逾静的房间在二楼左侧的最里面,旁边是沈昊天的卧室。
走到门口,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杜与风来不及制止,于是,挂在墙上的那幅巨大的婚纱照就毫无预兆地闯进了林逾静的视线。
她愣了一下,然后走近,细细端详着。
是沈昊天和林幽幽的婚纱照。
欧式复古风格,背景是北城最著名的万国建筑群,那里是地标性的婚纱照取景地,见证了无数准新人的幸福。
林幽幽身上的婚纱应该是手工定制的高档货,拖尾足足有十多米,流动轻盈,在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高大罗马柱之间飞舞着,划出一道唯美的弧线。
“小静……”
杜与风试图阻止林逾静,不想让她再次落泪。
谁知道,她很快收回了视线,还扬起嘴角:“拍得不错。”
………………………………
第7章 深夜的骚扰电话
重回沈家的第一夜,林逾静失眠了。
并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然而离开太久,即便是回到这间住了多年的卧室,她还是有一丝不适应,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后半天,仍是毫无睡意。
最后,林逾静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拉开衣柜,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虽然洗得干净,但看上去却很旧的棕熊布偶。
她的眼里满是欣喜,一把抱在了怀里。
这么多年了,它还在。
走的时候太仓促,连行李都不是林逾静自己收拾的,等她发现从小陪在身边的熊仔不在,已经远隔重洋。
她几次打给沈昊天,想让他把东西寄过来,而他的手机总是关机。
很长时间之后,林逾静才明白过来,他并不是关机,只是换了新的手机号码。
紧紧地抱着玩偶,她竟然奇迹般地睡着了。
直到林逾静梦见了一个男人,他高大而危险,步步紧逼,她无处躲藏,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抓住。
“不要……”
她呜咽着,嘴唇上似乎传来酥麻的感觉,连胸腔里的空气都被掠夺殆尽。
强烈的窒息感令林逾静不得不清醒过来,她低头一看,原来一只手压在了心脏上,难怪会做噩梦。
她恍惚地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男人。
是云晋尧。
指尖拂过嘴唇,林逾静皱起眉头。
卸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嘴唇竟然被云晋尧给咬破了。
这头残忍的野兽!
林逾静想也不想地给出判断,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但根据沈昊天当时的反应,她猜,姓云的应该不简单。
正想着,手机在寂静的夜里忽然震了起来,吓了林逾静一跳。
她现在用的还是国外的手机号码,知道的都是老师和同学,再加上时差的缘故,林逾静第一反应是自己的毕业论文没过,吓得一个激灵,急忙接了起来。
黑夜中,她听见自己的喘气很急:“喂?”
那边没有声音。
林逾静又问了一声:“是哪位?”
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她怀疑是有人在恶作剧,刚要挂断,那边却说话了:“‘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到底是谁给你起的名字,真是一绝。”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吟诗一般,语气暧昧。
林逾静心中“咯噔”一声,几乎脱口喊出他的名字:“云、云晋尧?”
对于她的答案,云晋尧显然非常满意。
“你在做什么?”
他亲昵地询问着,好像两个人很熟稔似的。
她狠狠地咬牙:“睡觉!”
云晋尧挑了挑眉,继续追问道:“一个人吗?”
一向好脾气的林逾静没有回答他,她对着空气,用力地一挥手,权当发泄,同时在心中默默地诅咒着这个男人。
“我听见你在骂我。”
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呵。”
林逾静吐出一口气,尽量克制着情绪:“云总,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云晋尧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你觉得我的舌头怎么样?”
想到那个吻,她的脸一瞬间红透了,烧得滚热。
作为曾经的未婚夫,沈昊天吻过林逾静,但只是嘴唇贴着嘴唇,轻柔得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唇间,不忍亵渎。
他也对她充满了喜爱,却忍耐着,想要把最美好的一切都留在婚后。
包括接吻。
不像这个恶魔,甚至把舌头都伸进去了!
林逾静刚要骂他,云晋尧已经主动向她解释道:“舌体柔软,活动自如,这样的男人往往十分优秀。林小姐,恭喜你捡到宝了,因为我就是。”
………………………………
第8章 像他这么不要脸的
这种调戏意味十足的话语,在深夜听起来,显得那样的突兀,以及放浪形骸。
一如云晋尧这个人。
虽然林逾静在国外待了两年多,无论是热情如火的西班牙男人,还是能哄得女人春心荡漾的意大利男人,她统统都见识过了,但像他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实属罕见!
“你希望我因此而感到害羞吗?”
她深吸一口气,冷笑着问道。
没想到堂堂云天集团的总裁是一个流氓,林逾静心想,第一印象还真的害死人,亏她在飞机上的时候,还曾对云晋尧的出色外表有过一瞬间的好感。
“那我恐怕就会失望了。”
他在电话那一端哈哈大笑,好像算准了林逾静并不会羞怯得说不出话来。
笑了半天,云晋尧才止住笑声,他的声音愈发低沉,听起来似乎多了一丝缱绻:“还好,你没有。”
“是么?你错了,我是一个令你失望的女人,所以,请不要再打来了。”
林逾静一手抓着身下的床单,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
似乎猜到她下一秒钟就会挂掉电话似的,云晋尧急急开口:“林逾静,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说完,他竟抢先一步,结束了这一通午夜来电。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林逾静气得紧紧地咬着嘴唇,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心头的怒火。
她想不通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个男人,思索半晌,林逾静这才恍然大悟――或许是因为云晋尧准备收购望月山庄,偏偏沈亦雄不肯,严重阻碍了云天集团的征伐进程,他因此而恼羞成怒,迁怪于她。
说到山庄,林逾静不禁吁了一口气。
如今世道艰难,生意不好做,就拿酒店业来说,也是一样。外有知名连锁企业的冲击,内有快捷旅宿的崛起。
在不少一二线城市里,甚至有不少年轻人把房子装修成民宿,虽然暂时还没有被大多数旅客所接受,但在这两年里也分走了一块蛋糕。
望月山庄是本地知名的高级山庄式酒店,它依山傍水,占地广阔,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曾多次承办国内外的大型会议,也接待过无数政商要人。
尽管如此,随着时代变迁,山庄同样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必须通过扩大投资才能做到适者生存。
然而,沈亦雄的病倒,沈昊天的稚嫩,对于山庄来说,无疑是噩耗。
也难怪云晋尧张狂,他一路北上,就像是一台收割机一样,发疯一样地收购高级酒店,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对他来说,望月山庄正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尽管云晋尧看上去并没有比沈昊天年长几岁,但林逾静看得出来,在山林里长大的野兽,和在笼子里豢养的宠物,是绝对不同的。
带着担忧,她艰难入睡。
第二天一早,林逾静洗漱完毕,一下楼就看见何晴和沈昊天已经坐在餐桌旁了。
一见到她,沈昊天明显准备起身。
“咳。”
何晴低咳一声,沈昊天的动作迟疑了。
林逾静假装没看见,主动问好:“沈太太早。”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沈先生早。”
她自从进了沈家,就一直称呼何晴为“沈太太”,任谁纠正都不改口,至今已经十多年了,众人也就习以为然。
至于那一声“沈先生”,却令沈昊天感到极为刺耳――从小到大,林逾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