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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才到七点司行霈就爬上来了。这次,他没有走后楼,而是从侧面爬到了洗澡间,再从洗澡间进入顾轻舟的房间。
顾家所有人都在一楼吃饭,完全不知道贼进屋了。
顾轻舟吃了饭上楼,吓了一跳。
“过来。”他大摇大摆冲她招手,像自家的卧房,已经肆无忌惮到了这等地步。
顾轻舟立马落锁。
“今天和司慕说了什么?”司行霈问。
顾轻舟就把自己的话,告诉了司行霈。
她要钱了,司慕没这么多钱,表示会凑给她。
司行霈蹙眉:“为这个拖?你明天就去跟他退了亲,这笔钱我给你!”
顾轻舟斜睨他。
她打开衣柜,拿出睡衣来换。
脱去毛线罩衣,她的头发从衣领倾泻而下,似流瀑般,那青丝宛如无数的丝线,密密斜织,像编了张极大的网,将司行霈拢住。
他呼吸有点紧。
“我不是为了司慕,而是为了司夫人。”顾轻舟一边更衣,一边和他轻声说话,“司夫人认定我贪婪,若是什么都不要,她更加不放心我。”
她自顾自语,“再说了,怎么也是一趟婚姻,我什么都不要就同意退亲,不是说明我大度,而是我廉价!我不能这么廉价把自己给卖了。”
说话的功夫,她解开了旗袍。
旗袍褪去之后,隐藏在她发丝见的后背肌肤,似玉般泛出白皙的光,略有略现。
她的大腿纤瘦圆润,一直往下,白皙得像雪,能晃到人的眼睛。
顾轻舟的睡裙准备套在身上的时候,司行霈一把夺了过去,将她按在床上。
他亲吻她,抚摸她。
他粗粝带着薄茧的手,沿着她腰际的曲线缓缓往上滑。
“不行!”顾轻舟压住他的手,不许他继续下去,“会有动静,被人听到就惨了。我家的洗澡间不方便,你弄完了我一身脏,没办法洗!”
她这些话,在他听到都是废话。
她旖旎的姿色已经魅惑了他的眼,除了继续下去,司行霈找不到后退的路了,他快要迷失,沉沦在她身上。
顾轻舟之所以更衣,是想赶紧躺到床上,万一有人敲门,甚至破门而入时,司行霈能快速溜走,她也有得遮掩,毕竟她换了睡衣在自己床上,没什么不妥。
她这是自保。
司行霈无数次将她按在床上,无数次帮她洗澡,无数次和她在浴室里嬉戏,她背着他脱衣更衣,也没觉得怎样。
然而,这对他却是另一种刺激。
换了个环境,同样的事带来不一样的视觉冲击。
司行霈忍不住了。
他第一次在她自己的床上,和她做着最亲密的事,属于男人和女人的事。
“不要这样!”顾轻舟使劲挣扎,压着声音想吼,又不敢出声,就一点气势也没有,因为司行霈在意蓄势待发了。
她再挣扎,床就吱呀吱呀的响,害得她不敢动了。
眼泪打湿了枕巾,一点也没耽误司行霈。
结束之后,他用衬衫给她擦手,发现她的手掌都磨红了。
“轻舟。”他亲吻着她的唇,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向她道歉,“你太诱人了,我实在忍不住!轻舟,我真想一口吃了你!”
他没有吃她,只是在她面前舒缓了自己。
“好恶心!”顾轻舟拉着被子盖住脑袋,呜呜的哭。
“不是第一次这样,怎么又恶心了?”司行霈失笑,钻在被窝里抱她。
她的身子玲珑纤瘦,纤腰盈盈一握,落在司行霈怀里,格外的娇小。
司行霈心里关于她的那一处,软得不可思议。又软又柔,稍微动一下就会荡漾,涟漪一圈圈的包裹着他。
“这是我家,我的房子。”顾轻舟哽咽着说,“我的生活一块净地也没了,你恶心死了!”
司行霈抱紧了她。
她还小太了吧?
等她以后长大了,她也许会知道这是人的本能,没有这种念头的男人才是有病的。
“你快走吧,我要去洗洗!”顾轻舟哭罢,推他离开。
司行霈哪里肯走?
他搂住她睡。
顾轻舟哭累了,爬起来去打水,拎了半桶水进屋子里,自己擦洗干净,又逼着司行霈去洗。
“你洗过了。”司行霈不想动,嫌弃水脏。
顾轻舟捏他的耳朵:“快去!”
司行霈叹了口气,心想这老婆好凶,以后他得妻管严。
总之,他被顾轻舟逼着去洗了。
洗了比没洗要舒服,而且水桶里有淡淡的馨香,那是顾轻舟的味道,司行霈很喜欢。
洗完了,顾轻舟换了干净的被褥,然后将旧的被单都塞到了水桶里,这才重新躺下。
“你在我那边,也没这么讲究!”司行霈道。
顾轻舟说:“原本就是猪窝,我掉进去了懒得自救。我这里是圣洁之地,不能有秽物。”
这是骂他呢。
他栖身而上,又吻住了她,手沿着她凉滑柔软的腰际曲线轻柔摩挲。
在他的调治之下,顾轻舟的身子全软了,又轻微的颤栗。
司行霈很喜欢,这才心满意足躺好。
后半夜他离开的时候,看到木桶里脏的被褥,想着他的轻舟明早起来肯定要自己洗,怕佣人看见痕迹。
天这么冷,司行霈怕她冻手。
他将木桶拎起来,从三楼跳跃下去,翻墙出去了。
顾轻舟早起,发现水桶不见了,沉吟一下就明白了司行霈的用意,她没有动。
春寒料峭,顾轻舟缩在被子里,想着他那个人,心竟有点动摇。
司行霈这个人,让顾轻舟特别矛盾。
他若只是个温柔细心、处处为她考虑的男人,顾轻舟飞蛾扑火也就认命了;若他只是个变态的、将她压在床上男人,顾轻舟恨他也就恨得义无反顾。
偏偏他将两种都做到了极致。
好得极致、坏得极致!
顾轻舟并非侠类,不食烟火四海为家,她是个特别庸俗的小女人,她想过平安踏实的日子,偏司行霈给不了她这样的生活。
日子晃晃悠悠过了几天。
顾轻舟家里也难得平静。
二姨太在准备四姨太临盆用的东西,和三姨太一起猜孩子的性别。
三位姨太太很和睦;孩子即将出生,和太仓倪家的事很顺利,听闻倪家会给七小姐很丰厚的陪嫁,顾圭璋一改之前的失落,整个人精神抖擞。
月底,有件事让顾圭璋的快乐达到了顶点。
司督军正式找了顾圭璋,谈及顾轻舟和司慕的婚事。
“定在今年腊月吧。”司督军道,“老太太的孝是要守的,我们司家是老派人家。”
“是,是!”顾圭璋大喜。
司夫人好像更赞同这门婚事,当天晚上就对司督军道:“这个月二十五,安排一场晚宴,两家碰个面,算是咱们对亲家的敬重。”
“如此甚好。”司督军道。
司督军原本打算过完年就谈顾轻舟和司慕的婚事,接过“昆明要建飞机场”这件事,让司督军无瑕旁顾。
幸好司夫人提醒他。
如今,司夫人又提出两家一起吃个饭,处处展现了她的诚意。
魏清嘉的消息,的确是往司夫人慌了,想赶紧定下司慕的婚姻。
动机是不对的,但结果是好的,司夫人终于同意了司慕和顾轻舟的婚事,如了司督军的愿。
对司督军而言,有了这个结果就行。
“晚宴选在哪里?”司夫人问。
“这你做主啊。”司督军说。
过了一天,司夫人对司督军道:“我想问问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说,不如定在司公馆,宽敞又亲热。饭店没有人情味,督军府又太严肃了。”
“好,随你。”司督军道。
于是,当天顾家就接到了请柬,请顾家所有人,包括姨太太们,去司公馆赴宴,宴席是晚上六点开始。
顾轻舟拿到请柬的时候,微微愣了下:“为什么要办宴席?又为什么设在司公馆?”
目的和地点,都有问题!
第221章 醉酒的司慕
接到请柬,顾青是沉默良久。
这背后肯定有阴谋。
请顾轻舟的,阴谋自然是针对她。只是,顾轻舟不知道司夫人又要干嘛。
“魏清嘉要回来了,司夫人不是应该给我几分甜头吗?她又想对我干嘛?”顾轻舟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司夫人。
司夫人同意顾轻舟和司慕结婚,是为了对付魏清嘉。哪怕想开宴会,司夫人也会制造舆论压力。
这个压力,主要是给魏清嘉,让魏清嘉不敢靠近司慕,要不然就会被人误以为她接近有妇之夫,想做司慕的姨太太。
司夫人当然不怕魏清嘉,甚至有无数的手段可以让魏清嘉消失。
但是最后呢?
最后,她儿子总会知道,甚至会揣测,只会冷了她儿子的心,从此母子心生罅隙,得不偿失!
司夫人要的,不是魏清嘉的消失,而是她儿子照她的预期发展,听她的话,不要被媳妇迷惑。
魏清嘉是来打扰这个预期的。
司夫人不能主动出击,她所作的一切,都要让司慕找不到任何抱怨她的借口。
儿子的未婚妻是早年定下的,她为了儿子的婚姻操持,有错吗?
当然没有!
而顾轻舟和司慕的事闹得越大,越是板上钉钉,魏清嘉就越不敢靠近司慕。
魏清嘉曾是岳城第一名媛。这样的高台,能让她走下了做姨太太吗?同样不可能,除非她摔下来,粉身碎骨,从此声名狼藉。
司夫人相信魏清嘉不会那么傻!
“名媛的身份,带给魏清嘉的好处太多了,她绝不会为了司慕不顾一切的。”这点,顾轻舟知道,司夫人更加知道。
所有事都在司夫人的掌控之中,顾轻舟也会成为她的棋子。
“然而,家宴是达不到舆论压力的,司夫人办这件事是为了什么?”顾轻舟心想。
司夫人不会诚心结亲。
她既然安排了宴席,都是为了造势,让所有人知道,这门亲事督军府真的会认,而且在准备了。
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就应该开个极大的舞会,甚至把记者都请过来,拍几张顾轻舟和司慕亲密的照片,从此公布于众。
但是司夫人没有。
“司夫人还留了后路——收拾我的后路。”顾轻舟想。
魏清嘉棘手,用顾轻舟对付魏清嘉,却不壮大顾轻舟的实力。
司夫人步步为营。
介于此,顾轻舟知道今天的家宴,不是为了曝光婚事,而是有其他的缘故。
顾轻舟在司夫人的计划里,司慕也在。
后来,顾轻舟灵光一闪:“若是我的话,与其防备儿子和魏清嘉勾搭,还不如釜底抽薪,先斩断儿子的念头。”
司慕才是主要的。
只要拿住了司慕,魏清嘉就不足为虑。
顾轻舟又想到司慕对她说,他是新派读书人,他不会娶姨太太,而且他认为婚姻应该彼此忠诚。
他有责任心。
顾轻舟猜测到了几点,到底这次晚宴是为了什么,还真被她猜出了一些头绪。
“……真的就要结亲了?”顾家还是云山雾绕的,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顾圭璋兴奋得满面红光,将他最好的衣裳拿了出来换上,颇有派头。
几位姨太太心里打着鼓。
顾轻舟嫁给司慕,就是麻雀变凤凰。若是富贵这么容易得,就不会有那么多孜孜不倦的追求了。
“轻舟小姐,您还是当心点,小心使得万年船。”二姨太低声道。
三姨太第一次真心赞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