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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蘅怕的,就是蔡长亭不输。
虽然阿蘅很骄傲,有时候被顾轻舟刺激会失态,可她很清楚大局。
她跟夫人、蔡长亭一样,都有很明确的目标,只有顾轻舟还不受平野夫人的信任。
阿蘅的手指攥紧,没有回答顾轻舟的问题。
顾轻舟也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蔡长亭从第三轮一开始就发挥失常。
枪法错了两处。
等到结束的时候,蔡长亭远输给了司行霈。
他揉了揉手臂,笑道:“三轮太吃力不起了。”
这样欲盖弥彰。
司行霈笑,一脸得意洋洋道:“以后多练习,你太文弱了。知道我的园子在哪里吧?钱后天之前要送到。”
蔡长亭愿赌服输,说了句是:“不会赖账的。”
司行霈就把枪丢给了管事,朝旗楼走了过来。
有侍者端水,司行霈洗了脸。
他的身上全部汗湿了,外头日头逐渐炎热。
他道:“我去换身衣裳。”
等司行霈换了一套干净衣裳出来,蔡长亭和阿蘅已经走了。
司行霈神色凝重,对顾轻舟道:“那个蔡长亭,枪法老练,不像是小白脸能打出来的。”
“我也怀疑他有军方背景。”顾轻舟道。
最后一轮,是蔡长亭故意输的。
然而,他前面两轮又为什么要平局呢?他已经暴露了自己。
精明如狐狸的蔡长亭,为何会暴露自己?
顾轻舟有点想不通。
她求助看着司行霈。
司行霈表情微敛,继而笑起来:“管他什么背景!走吧,我们去吃饭。”
说罢,他就搂住了顾轻舟的腰。
程渝震惊道:“不带我?”
“你为何觉得会带你?”司行霈也震惊。
顾轻舟觉得,他们俩互损的样子,有点像颜洛水和颜一源姐弟俩。
她已经笑出声。
司行霈偷偷托住了她的胳膊,手很不规矩。
顾轻舟这才收敛了笑容。
“你带康晗和二宝吧,回头送他们回家。对了,康晗是康家的小姐,康家不仅有钱,而且漂亮的男人也很多。”顾轻舟道。
程渝啐她:“我要那么多漂亮男人做什么?”
她无可奈何答应了。
蔡长亭回去的时候,一言不发。他不再是往日的温柔,表情阴冷。
阿蘅从未见他这般,竟不敢说话了。
她回过神,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怕他,就清了清嗓子。
她清嗓子,意味着要说话。
蔡长亭却不像以前那边知情识趣。哪怕听到了阿蘅的声音,蔡长亭依旧没有言语,甚至没有转过脸。
他看着前方的路,双手紧紧攥住方向盘,青筋都突出了。
他很生气。
阿蘅更加生气。
“长亭,你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么?”阿蘅问他,“你为何要在司行霈面前显摆?”
蔡长亭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他的理由。很多时候,他的理由阿蘅想不到,他可以跟阿蘅解释。
可他没有。
听了阿蘅的话,蔡长亭眼角眉梢都未动一下,仍是看着面前的路。
他似乎陷入了沉思里。
阿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感觉他此刻被阴霾笼罩。
这样的蔡长亭,特别陌生,阿蘅心中顿时生了怯意。
她口吻不由自主一软,问:“长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蔡长亭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态。他想要赢,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光明正大的赢。
这种的冲动,几乎毁了他的自制力。
他从第一轮比赛就告诉自己,要失误两次。
可他看到了司行霈那完美的射击。这样的射击,需得常年联系,蔡长亭也能做到。
他能做到,但是不应该让人知晓,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他胸腔的热血在激荡。
一直古井无波的心,在那一刻他渴望胜利。
他想让旗楼上的人瞧瞧,他不输给任何人。
第一轮结束,他跟司行霈打了个平手时,他已经后悔了。
他这次的锋芒,可能会带来不好的结果,司行霈和顾轻舟可是两个精明百般的人。
第二轮再次开始,他似乎听到了旗楼上喊加油的声音。
竞赛的气氛是热络的,它可以把人心中的渴望全部勾起来。
蔡长亭应该失误的,可他没有。
他一连两局下来,已经就瞒不住了。
到了第三局,他才能真正控制自己的冲动。
这样的失控,对蔡长亭来说是陌生的。他的失控,是由愤怒造成的,可他不知愤怒从何而来。
“没事。”蔡长亭道,“我今天是特意表现给阿蔷看看的。。。。。。”
阿蘅的心,猛然被什么扎了下。
她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
她的手指,紧紧交叉握紧,几乎要把指甲捏得发白:“做给她看?”
“对。阿蔷对我们没有信心,她甚至瞧不上我们。只有她知道我们的厉害,才会更加用心跟随我们。”蔡长亭道。
阿蘅回味过来,道理她都懂,心里却难受极了。
她觉得心爱的玩具被旁人夺了去。
不管是额娘还是蔡长亭,都想要得到顾轻舟的肯定。
凭什么?
顾轻舟到底有什么能耐?
阿蘅心头涌动着酸涩,她的心被嫉妒的怒焰熊熊燃烧。
“可是你暴露了自己。一旦暴露太多,司行霈就会清楚你的底细。还有顾轻舟,她是怎样机灵的人,你知道的。”阿蘅冷冷道。
她怀疑了蔡长亭的解释。
从小到大,蔡长亭的解释再荒诞她的都相信,今天却怀疑了。
女人的敏锐,让阿蘅觉得不简单。
当一个男人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强悍时,多半是想要吸引她的目光。
难道蔡长亭喜欢上了顾轻舟?
顾轻舟和阿蘅长着一样的脸,所以这件事就有可能。
“长亭,你是不是怕顾轻舟小瞧你?”阿蘅问。
蔡长亭道:“是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蘅道,“长亭,你为什么想要和司行霈比?”
“我自有安排。”蔡长亭道。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不耐烦,以及愤怒。
第一次,他第一次对他从小崇敬和仰慕的固伦公主,露出了他的不耐烦。
第858章 孩子
司行霈带着顾轻舟,离开了跑马场。
他亲自开车。
当两个人成了夫妻,就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两个人靠在一个空间里,就很幸福了,无需特意去哪里寻找气氛。
司行霈和顾轻舟便是如此了。
“饿吗?”司行霈问。
顾轻舟点点头。
“想吃什么?”
“凉粉。”顾轻舟道。
司行霈哈哈笑起来,就把车子往旁边一停,在路边的小摊子上买了凉粉。
他开车,故意开得比较慢,又稳,顾轻舟有一下没一下吃着凉粉。
吃完了,司行霈的车子已经到了一处僻静的街道,高大的梧桐树亭亭如盖,投下大片阴凉。
司行霈停下车子,摇下车窗,也开始吃凉粉。
这是一处胡同,对面就是破旧的街道。
现在的时间段不早不晚,孩子们还没有放学,大人们还没有下班,只有老人和婴儿藏在屋子里,生怕染了暑气。
司行霈停车之后,端起另外一碗凉粉,也吃了起来。
顾轻舟问他:“吃得惯吗?”
司行霈摇摇头:“老子一江南人,吃得惯才有鬼。”
顾轻舟失笑。
她的笑声格外爽朗,宛如细风吹过,赶走一点暑热,沁入丝丝缕缕的凉意。
司行霈心情很好。
和顾轻舟在一起,心路总是明媚的。
“怎样,有收获吗?”顾轻舟又问司行霈。
他和蔡长亭的比试,应该能看出一点端倪吧?
“军伍出身。”司行霈道,“我说怎么查不到他,感情他是日本军方背景。军方素来严密,没有精密的日本探子,是打探不到的。”
“那他到底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顾轻舟又问。
“能被日本军方保护的,一定是日本人。轻舟,国籍不重要,立场才是重点。”司行霈道。
就是说,哪怕蔡长亭是中国人,他能在日本军方混得这样深,他也早已是日本军方的人。
所以,他是“日本人”。
顾轻舟听了,点点头。
司行霈停下了筷子,道:“你的处境,比我想象中更加危险。”
“谁危险?”顾轻舟笑着问司行霈,“你是说蔡长亭吗?手下败将,何足挂齿?”
司行霈就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好,这才是司太太,有本事、有胆魄!”
顾轻舟最受感动的,也莫过于此。
司行霈从来不墨迹,他对顾轻舟的疼爱,更多是尊重和信任。哪怕有危险,他也不会畏手畏脚让顾轻舟躲起来。
他会尽可能保护顾轻舟,且不让顾轻舟掣肘。
“因为有司师座给我撑腰。”顾轻舟低声道,她声音绵软,神态温柔。
司行霈心中一动。
将碗筷扔到后座,他要发动车子离开,却见旁边破旧小门处,冲出来一个两三岁的孩子,钻到了司行霈的车底。
顾轻舟大叫:“司行霈!”
车子刚刚发动,轮胎不过前挪半寸,司行霈立马刹车。
顾轻舟已然一身冷汗。
车子尚未停稳,她就推开了车门,俯身趴在地上。
地面炙热,几乎要烫伤她的肌肤,她瞧见两三岁的幼童圆溜溜的小眼睛,充满了惧意,使劲盯着她。
顾轻舟紧绷的后脊梁,一下子就松弛了,她差点爬不起来。
司行霈将她拉起。
“小鬼,滚出来!”司行霈厉喝。
破门的缝隙处,又跑出来一个孩子,哭着喊“丑辛”,是个约莫六岁的女童。
女童的哭声,让车顶的幼童一骨碌爬出来,似泥鳅般身手灵活。
“丑辛!”女童抱紧了幼童。
顾轻舟这时候才看清楚,是一对姐弟,非常的瘦弱单薄,衣衫褴褛。
幼童叫丑辛,不会超过三岁,不太懂人事;女童看着也小。
司行霈无奈笑了笑:“原来是两个小鬼。”
他走过来,问女童,“是不是你爹娘让你照顾弟弟?”
穷苦人家,都是长姐照顾幼弟幼妹,父母在外工作糊口。
司行霈虽然肌肤幽深,却生得英俊邪魅,不是那种孔武粗鲁的,女童并不怕他。
听到他问,女童点点头。
“别偷懒,好好照顾弟弟,别让他再往汽车底下钻,危险。”司行霈笑道。
他走近几分,却突然脚步微停。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
顾轻舟问他:“怎么了?”
司行霈眉眼深邃,对顾轻舟道:“看好这里两个孩子,我进去瞧瞧。”
顾轻舟不明所以。
见司行霈这样慎重,顾轻舟担心:“出事了吗?”
“没有。”司行霈低声,把腰上的配枪取下来上膛。
这还叫没事?
顾轻舟心里咯噔,走到了这对姐弟跟前,半蹲下来问:“小妹妹,你叫什么?”
“子寅。”小姑娘道。
顾轻舟又问:“你认识字吗?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小姑娘犹犹豫豫的,抱着弟弟往后躲,半晌才点点头。
她把自己的名字和弟弟的都写给顾轻舟瞧。
顾轻舟一边看孩子写字,一边用余光往屋子里瞥。
“你爹爹是不是喜欢五行八卦?”顾轻舟问。
她发现这两个孩子的名字,都带着天干地支。
“没有爹爹。”子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