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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在他出门前,他还问顾轻舟想要吃什么,顾轻舟说红烧牛肉。
在他重伤没有脱离危险的时候,他口口声声念叨着给顾轻舟煮红烧牛肉,那是顾轻舟第一次下定决心。
“司行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次,我对自己说,哪怕你要我做妾,我也要跟着你。虽然愿望不太光彩,我并不为自己骄傲,可我的确是下定了决心。”顾轻舟道。
司行霈微讶。
继而,他用力将顾轻舟圈固在怀里。
他知道顾轻舟的骄傲和自尊,她能容许自己有做妾的想法,说明她爱司行霈,已经胜过了她的命。
这比一句轻飘飘的情话有分量多了。
司行霈吻了吻她的头发,更加用力抱紧她:“轻舟,我爱你!”
“嗯,知道了。”顾轻舟道。
司行霈失笑。
放开了她,捏了捏她的脸,司行霈问:“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的?”
“我都说了那些话,你还想听什么?”顾轻舟反问。
司行霈梗住。
是啊,还求什么呢?
听到她那番表白,此生无憾了。
司行霈也道:“轻舟,我从未想过让你做妾,这不是假话。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最尊贵的。”
顾轻舟又嗯了声。
她依偎在司行霈的胸前,任由雨后初晴的骄阳,洒在她的脸上,空气里有淡淡花香。
这是家乡的气息。
顾轻舟久久没有挪脚,直到司行霈说粥快要好了,这才分开。
吃了早饭,司行霈带着顾轻舟去了趟海堤。
这次不是去玩,而是去见了几名密探。
他们去了南洋,帮霍钺找霍拢静,司行霈要去询问几句,让顾轻舟安心。
结果,听到的消息让顾轻舟很失望。
“。。。。。。霍拢静和她那个教头,都是保皇党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反侦察的技术太过于厉害。”司行霈道。
顾轻舟就明白,司行霈这是在肯定告诉她,霍拢静是自己躲开的。
“司行霈,我感觉阿静失忆了,忘记了岳城的事。”顾轻舟道,“否则,她绝不会躲。”
司行霈不了解霍拢静,没有反驳顾轻舟。
两个人从船上下来,沿着海堤慢慢行走。
海风咸湿。
顾轻舟又深吸一口气。
司行霈就特别难过,他知道轻舟舍不得岳城。
背井离乡的痛苦,她隐藏得很深。
她这种努力想要把家乡的气息都牢记的样子,让司行霈特别心酸。
“少夫人?”迎面走过来一名中年人,试探着喊了顾轻舟。
顾轻舟习惯性停下脚步。
对方见她回头,再仔细看她,突然惊喜不已:“少夫人,你果然没有死?”
顾轻舟不知所措。
“快来,快来啊,少夫人没死呢,她还活着。”中年人大喊。
顾轻舟不知缘故,有点想跑。
人们都围向了她。
他们七嘴八舌的,全是善意的话,说什么顾轻舟庇护了岳城,岳城不乱她是不会死的。
“少夫人,岳城可不能没有你,你不要再走了。”
“是啊,少夫人,你就住在岳城吧。”
顾轻舟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再也想不到,这些普通人,仍是记得曾经敬她为“岳城之母”,他们看到她欣喜若狂。
他们没有数落她的改嫁,没有相信她害死了司慕,他们感激她还活着,感激她给了岳城庇护。
似乎她就是这个城市的守护神,有了她在,他们更加安心。
司行霈把顾轻舟带回了车子上。
他也高兴。
他笑着对顾轻舟道:“你在江南的声望,超过了我们司家所有人,若是你执掌岳城,不管是军心还是民意,都会服从你的。”
顾轻舟哽咽道:“我也很意外。”
“没什么意外的,轻舟,你原本就是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女人。”司行霈笑道。
顾轻舟情绪很久都不能平静。
他们中午去了何氏药铺。
慕三娘看到她,差点哭晕过去,拉着她的手就没有再松开。
何梦德也是唏嘘不已。
顾轻舟中午在何家吃的饭,还是司行霈亲自下厨做的,因为慕三娘腾不出手去做饭,她生怕自己下厨之后顾轻舟就不见了。
“我夜里做梦,梦到你都是好好的,我常跟你姑父说,轻舟福大命大,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慕三娘不停的抹泪,“你果然还活着。”
何梦德也劝说她,别太过伤心。
为了转移注意力,何梦德跟顾轻舟说起了药铺。
这半年来,药铺的生意没有降,百姓们还是挺维护中医的。
“轻舟,有个人一直念叨着你,他常说有传言你没有死,问你回来没有。你现在回来了,一定要去看看他。”何梦德道。
“谁啊?”顾轻舟问。
第915章 不让进门
何梦德说的人,是教会医院的艾诺德医生。
“他啊?”顾轻舟想起那位老先生,也是很敬佩。
可惜,她这次不能去看他了。
顾轻舟和司行霈在一起的时间有限,司行霈很快就要离开了。
“姑父,若是您见到了他,就代我向他问好。这次太匆忙了,我没空去看望他了,等我下次回来,一定要好好叙旧。”顾轻舟道。
在饭桌上,他们谈到了何微。
顾轻舟也很关心何微的近况。
然而,何微总是报喜不报忧,她的电报没什么参考价值,只知道她很好。
饭后,顾轻舟和司行霈告辞。
她的思路,也分出一点去想了下何微和霍钺。
“你说,霍爷会喜欢微微吗?”顾轻舟问司行霈,“你是男人,你更加懂男人。”
“胡说,我更懂女人。好好的,我跑去懂男人做什么?”司行霈笑道。
顾轻舟捶了他一下。
车子回到了颜公馆。
司行霈要送顾轻舟回南京,然后他自己先离开。
颜太太一听顾轻舟要走,眼泪又涌了上来。
一番契阔,顾轻舟和司行霈离开了岳城。
望着城墙逐渐远去,顾轻舟的手紧紧攥着,她害怕稍微松懈,就会告诉司行霈,让他调转车头回去。
她爱岳城,这里有她的亲人,朋友,还有爱戴她的百姓。
她的一切,都跟这里息息相关,就像那些梧桐树,都生根发芽了。
然而,她又很清楚,她是所谓的皇家血脉,保皇党需要她这个噱头,尤其是阿蘅死后。
不除掉他们,他们迟早要毁了顾轻舟的生活,甚至会毁了她心爱的岳城。
于是,她还是要回到太原府去,那里是战场。
顾轻舟半晌才开口,对司行霈道:“我终于明白你上战场前的心情了。我也不会害怕,因为我的亲人就在身后。”
司行霈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车子到了南京,副官就开始催促司行霈,说部队已经集结了,需得出发。
司行霈用力抱紧了顾轻舟。
“等着我。等事情结束,我就去太原府找你,一切都当心。”司行霈道。
顾轻舟点点头。
司行霈先离开了,顾轻舟则去了司督军的官邸。
再次遇到了司夫人,依旧是擦肩而过。
司夫人没有为难顾轻舟。
顾轻舟去见了司督军:“阿爸。”
她回来,是为了让司督军安心。
“好,好。”司督军果然很满意。
顾轻舟又说,既然司督军已经无碍,她要回太原府了。
“阿爸,我明天一早也要走了。等我的事情结束,我再回来。”顾轻舟道,“以后,一家人就不再分开。”
司督军听了顾轻舟之前的一席话,如今精神头十足,笑道:“你去忙,阿爸等你再回来。”
顾轻舟点点头。
翌日早上五点,司行霈的飞机到了,顾轻舟先回到了平城。
接上程渝、高桥荀和蔡长亭, 他们重新飞回太原府。
“我都没去岳城。”高桥荀抱怨,“颜一源还在岳城么?”
“他不在,他去了南洋。”顾轻舟道。
高桥荀有点伤感,颜一源是他唯一的中国朋友了。
蔡长亭则问:“司督军身体如何了?”
他在平城,通过分析顾轻舟和司行霈的行为,都知道是司督军出事了。
他的敏锐,是程渝和高桥荀都不及的。
“司督军怎么了?”程渝还问。
顾轻舟道:“遇到了刺杀。他最近半年常生病,自身营卫太差了,对西药起了抵抗,故而重伤后高烧不退。”
程渝吸了一口凉气。
她又问:“那现在呢?”
蔡长亭笑笑。
顾轻舟这般悠闲回来了,司行霈还不知去向,可见司督军已经稳定了。
枪伤需要修养,顾轻舟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她答应过平野夫人会回去,故而跟蔡长亭走了。
“无碍了。”顾轻舟回答程渝。
程渝则松了口气。
她有点怅然。
高桥荀问她怎么了,她说:“我想起了我父亲。。。。。。。当年,我父亲就是被暗杀,有一枪中了要害,才。。。。。。”
高桥荀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把脸往她头上蹭了蹭,似安慰她。
程渝道:“军阀,左不过都是这样的下场。”
语气非常消极。
顾轻舟想安慰她,高桥荀已经开口了,说了很多劝慰的话,顾轻舟就没有插嘴。
而后,大家都沉默。
回到了太原府,顾轻舟和程渝就分开了,她跟蔡长亭回平野四郎的官邸。
“飞机倒是不错,也许咱们该准备一架。”蔡长亭突然道。
顾轻舟笑道:“要这样高调吗?”
“高调点好,容易获得信任。”蔡长亭说。
顾轻舟微笑不语。
若是他能说动平野夫人,顾轻舟不介意他们拥有飞机。
蔡长亭又说:“我上次去平城,还是跟阿蘅一起的。”
“对啊。”顾轻舟语气平淡而舒缓,“物是人非。”
顾轻舟还问他,怎么不去岳城,祭拜他的父母兄弟,他没有回答。
车子到了平野四郎的官邸,平野夫人早已在门口等待着。
看到了顾轻舟,她松了口气。
她也担心顾轻舟不回来。
阿蘅死了之后,顾轻舟从筹码之一,变成了唯一的筹码,她的地位不再是重要,而是必不可少。
她能自己回来,平野夫人很欣慰。
“这才去了几天啊,我怎么感觉你瘦了?”平野夫人道。
顾轻舟说:“您是太想念我了,才有这样的错觉。”
进了正院,顾轻舟仔细说了江南的事,时间到了下午六点半,顾轻舟起身。
她要去看叶妩。
平野夫人让她早点回来吃饭,顾轻舟就说自己会在叶妩那边用膳,不必等她。
她先从甬道进去,却发现甬道上锁了。
顾轻舟微讶,转而去了大门口。
副官挡住了她的路:“顾小姐,今天家里不能进人。”
顾轻舟错愕:“为何?”
“这是二小姐吩咐的。”副官道。
顾轻舟蹙眉。
她正想回去,打个电话给叶姗,问问怎么回事时,叶姗正好听说顾轻舟回来的消息,正要去找她。
见状,叶姗就骂副官:“你吃白饭的吗?让你做好守卫,怎么谁都拦?顾小姐你都敢拦?”
副官身子微僵。
他哪里知道?
叶姗还想要骂,顾轻舟见她是一肚子气,拿副官撒火,就挽住了她的胳膊:“不值得,别生气了。”
两个人一边往里走,顾轻舟一边问,“怎么了?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