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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一股寒气袭来,她倏地睁开眼立时惊得汗毛倒竖。火堆早已灭去,整个庙堂一片漆黑,刀剑声不绝于耳地从庙门外传来的,一股股潮湿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傅叶雨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睡意全无。她急忙推了推身边的小青纹丝不动睡得正酣,她又伸手拉了拉远一些的福伯睡得更死。她立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庙门口一个急促的脚步声,闪电袭过,傅叶雨似乎看到一个人正提着把血淋淋的砍刀凶神恶煞地奔过来……傅叶雨吓得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啊……”一声闷哼传来,接着卡嚓一声,傅叶雨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痛,蓦地睁开了眼。此时一道闪电穿过木窗,傅叶雨突然看清自已身前正有一人一身黑衣形如鬼魅地背对着她站定,一手背负,另一声手正抓在了那人的脑袋上,随后动作流畅地一个翻拍,那人顿时脑浆崩烈如雨瀑,竟溅得那庙墙一片污秽,那混沌白白的脑浆混着血……傅叶雨一个冷颤,顿觉浑身如坠冰窑般没了感觉。此时,雷声震震,闪电肆掠,那人缓缓转过了身惊鸿一瞥,傅叶雨瞪大了的眼睛立时更呆了……俊美无寿的绝色容颜白腻中透着晶莹魅惑,那双清冷的眼睛美仑美奂如暗夜中的一颗耀眼的琉璃,似乎再黑的夜都掩不住它的灼灼光华;又如混沌初开时天地间的第一束光明透着让人惊心动魄的眩丽……只是此时,这双美得如妖如神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傅叶雨,嘴唇微动,傅叶雨似乎突然看到他精美的唇角旁正慢慢长出一对尖牙……
“啊……别咬我……”一声大叫,傅叶雨抱着脖子成功地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你若再不醒我们就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了。”身边小青揉着惺忪的睡眼拍着身旁正睡得香甜却把自己裹成个大粽子似的小姐。
傅叶雨浑身一个颤动,突地掀开棉毛直直坐了起来,闭着眼大叫,“别咬我……”并伴着双手胡乱地挥舞仿若要赶走什么似的。
小青一下子抓住了自家小姐的手,低头一看,“啊,小姐,你又偷酒喝了?竟还喝了满满一坛子,昨儿肯定又醉糊涂了!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别发酒疯了,天都晌午了……你真是气死人了!”小青气愤地一下子放开她的手,抬头看了看窗外,雨已停歇,鸟声清脆惊鸣,福伯正在套车。小青不理还在魔怔的小姐,自顾收拾东西出去了。
傅叶雨转动着眼珠子满屋子细细地找着找着,地面上不见丝毫血迹,显然已被人细细掩盖过了。难道昨儿个竟是场梦?可是……脸一转,果然,昨天晚上那一面庙墙上……糊涂浆一般的白色脑浆正挂在……
“哇……”傅叶雨再忍不住从棉毯里跳出来就奔到了庙外,“呕,呕……哇……”傅叶雨胃里翻腾如绞,低着头吐个了痛快,望着那一滩污秽,傅叶雨急忙转身钻进了马车,她再不敢回庙里了。
小青急忙奔过来见小姐面色苍白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她也跟着心里一惊,“小姐,你还好吧?你这是怎么了?喝醉了酒往常也不见你这样啊?是不是昨儿个醉酒后受凉了?”说着,便把手搭在了小姐的额头上。
“小青,你昨儿晚听到了什么动静没有?在庙门外……”傅叶雨紧盯着小青诱导着道。
小青摇摇头,“小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肯定是你昨夜喝醉了酒魔怔了。现在好了,小姐你看阳光灿烂,你快快从梦中醒过来吧!”小青轻松地对着傅叶雨说。
傅叶雨愣怔了下,想了想道,“可能是我昨夜真得梦魇了。吩咐福伯上路吧,希望到下一个镇子我们能住上客栈。还有,让福伯到青石镇上买两匹好马,我想早一点到家。”傅叶雨说着便闭上了眼靠在了车壁上,脑中一片混沌细细回想着昨晚的一切,若说是场梦,可太阳都出来了怎么还没有忘却呢?那庙墙上明明……傅叶雨一想到那白白的糊涂般的脑浆,胃里顿时又翻腾起来,干呕了几声也没吐出什么东西。脑子一醒,没错,昨儿个那个堪比吸血鬼还要冰冷妖艳冷酷无情的男子原来嗜杀如鬼蜮,一掌之下竟将人的脑浆崩裂……傅叶雨忽然觉得昨儿晚上他那惊鸿一瞥的眼睛里似乎都是红的……堪比吸血鬼还要……
第三章 形同陌路
傅叶雨一路上浑浑噩噩时常被梦魇缠身再不复往日的戏闹馋嘴,让小青由最初的浑不在意变得整日忧心重重。小姐到底怎么了?自从在青石镇离开后,小姐的精神明显的不济食欲也逐渐下降。特别是看见白色的东西,特别象豆腐,豆花,豆腐脑之类的就会吐个不停。如今连小青看见白色的东西都怕了。福伯却不在意,还一直劝小青不必担心,小姐是水土不服过阵子就好了。小青将信将疑。
就这样主仆三人又在路上磨蹭了四五天,眼见上京城近在眼前,傅叶雨的精神才渐渐地好转起来。这一日竟然要起了小酒喝,小青巴不得她能象往日那样大醉一场把最近的晦气霉气通通都赶走,便毫无迟疑地拍开了封泥。这次傅叶雨学乖了,只喝了两杯,未醉,心情却欢腾起来。小青看着也放下了心。
离上京城还有二十里的时候,他们在茶棚里打尖休憩。傅叶雨心情特别的好,就着‘醉玲珑’吃了一碟酱牛肉,半碟花生米,喝了一碗小米粥,眼睛却时不时望着上京城的方向发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望着上京的方向发呆呀?”小青明显发现了小姐的异样无不担忧地问。快到家了她真怕小姐又魔怔了。
傅叶雨轻声一叹,“再过半天就到家了呢!”
小青眨了眨眼没明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呵呵,小姐是近乡情怯了。”福伯放下碗乐呵呵地说。
小青一听,蹙紧的眉也放下了,“小姐莫不是担心老爷和夫人认不出你来了?你可比刚去舅姥爷家的时候开朗多了,人也明显地胖了,比从前更美了。”
傅叶雨低头抿嘴一笑,“福伯,你说,爹若发现了我这性子变化那么大,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再是他的女儿了呀?你说他会不会喜欢现在的我?”
“扑噗,”福伯没说话,小青倒先噗笑出声,“哎呀小姐,你都胡思乱想什么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小姐,你就放心好了,老爷在外游历多年,不仅博学多才,待人宽厚仁义,而且性子温和多礼,对一些事从来都是见怪不怪。别看他在外面时常板着一张脸,其实在家里待人和善着呢!老爷这辈子最疼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和夫人了,平时他都不知道该怎样疼你们才好呢!他若是发现你如今变得这么开朗活泼,他肯定乐歪了嘴。呃,小姐……你该不会是把老爷也给忘了吧?”小青说着说着便大惊小怪起来。
“不会。”傅叶雨轻声说,“可我脑子里总是浮现出爹晚上老坐在葡萄架下郁闷伤怀喝酒的情形,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和伤痛。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爹其他再是什么样子我却全不记得了。”
“小姐,小青说得对,老爷此生最在乎的人便是你和夫人。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老爷最疼爱最牵挂的女儿,都是我和小青最尊敬的小姐。失去记忆并不可怕,小姐依然怀有一颗善良敦厚的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福伯的话傅叶雨瞬间有一丝酸涩涌进眼眸,她泪光闪闪地望了望福伯笑了,“福伯,我们该起程了。我现在都有些急不可奈地要见我可爱的老爹和老娘了。”
福伯和小青互望一眼都笑了。
结过帐,马儿也被店家喂饱了,傅叶雨深吸一口气,心道:既来之,则安之。看来这里还不算坏,至少还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爹娘。对她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刚上马车,傅叶雨便倏地又掀开了帘子,“小姐,怎么了?”小青问。
傅叶雨指了指前方,小青看到前方坡上一个老农正担着两大筐肥厚的螃蟹晃悠悠地赶过来,扁担上还别着几朵嫩黄的野山菊。“小姐,你想吃螃蟹?”
“九月菊黄蟹肥,可这都十月金秋了怎还有人卖螃蟹?”傅叶雨不解地问。
“唉,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可是山里海湖里的大闸蟹。蟹肥肉鲜,一直到十一月还有得卖呢!十月正是大闸蟹上市的好时候。”小青急忙解释道。
话落,傅叶雨也已钻出了马车,连跑边喊,“福伯,你稍等,我去买几只大闸蟹。”
“哎,小姐,你等等我。”身后,小青急忙揣了银子下车。
“老伯,这都日出晌午了,你担着这两大筐鲜蟹意欲到哪儿卖呀?”傅叶雨一溜烟奔到老农身旁问。
老人放下了担子,脸上乐成了一朵山菊花,“小公子,你是不是看上了老农的这两筐大闸蟹了?”
“正是,正是。老伯,你可否卖给在下?我想挑几只鲜嫩的螃蟹回家孝敬我老爹老娘去。”傅叶雨嘴里说着眼睛却滴溜溜地盯着大闸蟹不放。
“哈哈哈,是个知礼孝顺的孩子。这两筐大闸蟹本就是刚捉上来的,我不走远正想卖给茶棚的东家,我们是老伙计了。小公子尽孝心老农便卖给你了。”老人开怀大笑道。
“老人家我可要不了那么多,几只便好不耽误你做生意。”傅叶雨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生意不生意,孝敬老人最重要。小公子愿要几只便几只,无妨。”老人笑的爽朗快意。
“老人家,你是行家,就给我挑十来只吧!”
“好嘞,小公子,你瞧好,这只只都是鲜嫩肥厚的大闸蟹。你们上京的贵公子哥最喜咱这海湖的大闸蟹,个大肉肥蟹黄鲜嫩,能吃上一口可是人间享受呢!”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个麻绳勾成的小网。
“有劳老伯了。”傅叶雨有些恭敬地说着,顺手还从担子上摘了朵山菊花别在胸口的盘扣上。
挑了十五只大闸蟹,傅叶雨连塞带搡好不容易才让老人拿住了那五两银子。按说这样的大闸蟹放在上京酒楼里,一只恨不能都能卖到十两银子,而善良朴实的老人却只要他们二两,给他五两他愣是过意不去仿若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临走了,非又捏着两只大螃蟹又送到福伯的手里。
望着老人憨厚朴实的笑容,傅叶雨眼里直冒酸。
福伯把网子系在了车辕上,傅叶雨和小青正想上马车,突然后方官道上传来一阵急驰的马蹄声,片刻便已到面前。傅叶雨看到是一队头带红樱头盔,腰挂宝剑,身披雪龙战甲的骑队。足有二十多人,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却不见疲态。傅叶雨明白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从那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便可窥见一般。特别是为首一人,身姿卓越,朗星眉目,甚是年轻英俊。尽管头戴银亮的头盔遮去大半容颜,但依然能窥到他霁月风华般的容姿。骑队一掠而过不过眨眼功夫,但傅叶雨却对为首的那人有种无法捕捉的熟悉感。
“福伯,这是哪路的骑兵?为首的那人是谁啊?长得不赖挺威武的。”傅叶雨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小姐,你不记得他了?”福伯没言语,身旁的小青却张大了嘴似乎下巴壳都要掉到地上了。
“嗯?我跟他很熟吗?”傅叶雨歪头想了想,“没印象,好象不认识吧?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傅叶雨说的是实话。
“小姐,他就是……”
“小青,”小青没说完福伯便有些严厉地接了过去,“小青,你是怎么了?小姐都不记得的人你还提他干什么?对咱们来说不相干的人便是形同陌路。小姐,我们该上路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