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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说着便撩袍坐在了傅叶雨的对面,脸上笑意浓浓,眼中精光却一闪而逝。
傅叶雨心里一笑,抬手恭敬地一揖,“在下罗小晨,有样东西想请谢掌柜过目。”傅叶雨报出了在现代的名字,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宣纸放在了谢掌柜的面前。
谢掌柜挑眼一看,面上便有了郑重之色。急忙拿起小桌上的一叠纸,仔细地一张一张地过目,然后抬起头目露惊诧地道,“这些可都是罗公子的手笔?”
“正是。在下只会设计这些珠翠却不会制作,不知‘福记’是否有兴趣,小晨只是想嫌几两银子花花。”傅叶雨说得很是淡泊。
“不知公子意欲何为?”谢掌柜突然间趣味地问。
“只要‘福记’感兴趣,一切但凭‘福记’作主。”
“呵呵,看不出罗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奇思妙想真是让人佩服。今日正好我们东家也在,罗公子若不在意我想拿给东家过过目。”
“应该的,请便。”
谢掌柜起身掀帘走了进去,傅叶雨才有机会打量这间缀满珠翠的庭堂。不得不说‘福记’很会做生意,门面上摆着的东西就非常的上乘精致,但凡有爱美之心的女儿家没有不会被这些眼花缭乱的珠钗所诱惑。看来,‘福记’名不虚传。”
“罗公子?”傅叶雨正看得起劲,不想谢掌柜竟已从内屋走了出来正站在她的面前。
“谢掌柜,不知敝东家以为如何?”
“呵呵,罗公子莫急,我们东家说了,罗公子是想一次做单还是想长期合作?”谢掌柜一脸精明地道。
“什么意思?”
“罗公子若只想是一次做单,那‘福记’每次便重金买断罗公子的设计,日后利润概不相关。若罗公子想与‘福记’长期合作,那罗公子便是‘福记’珠宝既定的设计者,日后利润四六分层,不知罗公子意下如何?”
听谢掌柜一说,傅叶雨却惊住了,没想到对于她的设计‘福记’竟如此重视。“不知谢掌柜可否告之,若一次性买断会如何?”
“罗公子此次设计的十款样式‘福记’都要了,这是三千两的银票。若以后罗公子再有好的构思,拿到‘福记’,咱们见图付帐,概不相欠。”
尽管心有所准备,傅叶雨还是倒吸了一口气。对她来说,那不过是十张无用的纸,没想到竟能卖到三千两银子,真是……
“谢掌柜,若我想长期合作,我是不是每天都得到‘福记’上工?”
“不必。罗公子什么时候想来便来即可。不过,咱们福记每月的销量会很大,罗公子不来‘福记’上工但却必须得保证‘福记’的珠宝款式设计,咱们有的是精工巧匠,缺得便是罗公子这般才思玲珑的人儿。罗公子若是同意长期合作,‘福记’会出正式的书面证明,每月的收入帐簿罗公子也可考察,利润当月结清,年底还会有份子分红。”
“分红倒不必了。小晨只不过是动动手笔而已,比不上工匠师傅们的辛苦,所以这四层利润小晨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若是谢掌柜能够做主,小晨只愿取其中的两层利润便可。每月十五小生必奉上最新的设计款式。”
谢掌柜一听似乎不敢相信傅叶雨会如此选择,随后不加掩饰赞赏地点点头,“罗公子气度如海令人敬佩!就如公子所说吧。”谢掌柜说着,又把三千两的银票放在了傅叶雨的面前,“书面协议签署之前,公子的这十张设计图样‘福记’收了,三千两酬金公子务必收好。公子请稍等,东家应该也写好了协议,待小老儿拿来。”似乎料定她会选择长期合作般,他的东家竟先拟了协议。谢掌柜满面春风地说完便又钻进了里屋,那样子仿佛他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傅叶雨望着小桌上的三千两银票陷入了沉思,她的爹爹是翰林苑从五品的小官,一月奉薪才不过六石,如今,自己只不过费些心思画了些珠宝图案,竟能轻松得到三千两的银子,世事真是……
龙飞凤舞,气韵张扬而笔笔有神,望着这两份协议傅叶雨惊呆了。这么好看又有神韵的字竟只为写两份协议是不是太可惜了?人说字如其人,那么能写出如此行云流水般妙字的东家又该是怎样的人呢?这字写得比他爹也不遑多让。
“唉,这字写得真是好看。”傅叶雨实话实话。
谢掌柜看着罗公子两眼直盯着协议上的字连连赞口不绝,小老儿的脸上也呈现出一片骄傲之色,“不是我自夸,咱家公子的字在整个青龙国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小老儿活了这么久,还不成见东家如此这般高绝的字写过什么协议呢!而且,这字东家是下了功夫的。”小老儿说得认真又趣味。
傅叶雨却笑了,“听谢掌柜这么一说,小晨回家定会把这份协议给裱了,说不定你家公子哪天出了名,他的字就千金难求了呢!我得好好收藏着。”
“哈哈哈,罗公子真是个趣味的人。”谢掌柜开怀大笑,看来心情不错,但也没忘递给傅叶雨一支狼毫笔。
傅叶雨接过笔端正了姿势,为了这说不定将来价值连城的字,傅叶雨写自己的名字时写得异常认真又专注。但是,仿若罕见的美玉上出了块瑕疵,她的字怎么看怎么别扭,象狗爬一样,可她明明用尽了心。
傅叶雨不满意一张,又更加认真地写下另一张。随后比了比,更不满意。不好意思递给谢掌柜一张,“谢掌柜请收好。”
谢掌柜看也没看她的大字,便急忙转身进了内屋。
傅叶雨把协议和银票收好放进了怀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大功告成,没想到这么容易。“今天就请全家到‘鸿燕楼’大吃一顿吧!希望能弥补大壮的失落。”傅叶雨认真地想着。
不一会谢掌柜走出来,两眼闪闪发光地说道,“东家对罗公子非常的满意,此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罗公子今后若有事不必再让阿福通报可直接到内堂便可。”
“多谢,告辞。”傅叶雨恭手一礼说道。
“好走,不送。”谢掌柜也干练地说。
傅叶雨心满意足地离去。
身后,‘福记’内屋的帘子一掀走出来一个绝美的人儿,黑色华贵的衣袍金丝勾勒,精致的剑袖旁绣着一串艳丽的山茶花。此时,他负走而立,如星子的眼眸漆黑闪亮一直盯着傅叶雨远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谢掌柜吃吃一笑,接着手在脸上一摸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被拿了下来,手一挥满头白发竟自飘落,竟显现出一个文弱清雅的少年来。
“王爷,这么多年还从没看到你对哪个女子用过心呢?难不成你看上她了?”文弱少年一屁股坐在檀木椅上有些吊儿郎当地说着。
西南王郑燮看也没看他一眼,“把那份协议给裱了!”
“哈,王爷,你当真了?就她那狗爬的字……”
“明天我就要看到,若误了家法伺候!”西南王冷哼出一声看也没看那少年便径直走了出去。
本文来源于: 鸿燕楼
出了‘福记’珠宝行,傅叶雨觉得志得意满,心中有一股隐隐压制不住的雀跃,越是觉得这事得好好庆祝一番。并不是炫耀,总觉得人生难得几回畅意,如今腰杆挺直,想请全家到‘鸿燕楼’大吃一顿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抬头望了望日头,决定还是先到‘鸿燕楼’采采点,如今上京城的酒楼已贵到让人咋舌的地步。
无意中往街道上一瞥,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傅叶雨正想高兴地大叫她,却不想小青脚步一转竟拐进了另一条街道。那是一条繁华的街区,恰好‘鸿燕楼’也在此处。傅叶雨闭了嘴,身轻灵活如燕地穿过了当街的车马人流,紧随小青而去。
傅叶雨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小青步履匆匆不说,偶尔瞥到的神情也甚是苦闷似乎愁绪满怀,根本不似以往的活泼明眉。只见她低着头根本不看沿街的繁只顾闷头往前走,光看着背影就觉得她似有什么大心事般。傅叶雨不免心里一跳,“难道小青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她决定不声张,看看小青究竟想干什么?
‘商永典当铺’?傅叶雨一惊,小青刚刚进去的地方竟然是当铺?傅叶雨再不迟疑快步进入,不期料,小青正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帕递了上去,“先生,你看看这些金钗首饰能当多少银子?我们要活当,不要死当。”
柜台后的先生一脸精明的样子,他漫不经心的接过东西,一层层的打开,眼中精光一闪,随后漫不经心地吆喝道,“陈旧的金钗一枚,缺边的珍珠两串,普通玉石镯子一只,暗光的耳铛一对,破损的玉簪子一支,共当五十两银子。死当无期,活当有限,要当便当,不当收回。”
听着这一声吆喝,小青白了脸色,她急忙上前一步抓住柜台,“先生,你再好好看看,这些可都是宫里的东西,哪一件不值几百两银子?这些都是我家夫人当年初嫁时宫中赏赐的贵物,你老可不能花了眼。”
“要当便当,不当收回。”木窗后一双精明的小眼里闪着贪婪。
“我们不当了,麻烦先生了,抱歉。”身后一声润泽,一双白晳玲珑的小手恰到好处地把木窗后的小锦帕收了回来。“去去去,不当别站在最前面,防碍我做生意。”木窗后的小眼狠狠瞪了傅叶雨一眼,明显地他失去了一桩好买卖。
小青转脸一看,白了脸色,低下头,“小……少爷,你怎么来了?”
傅叶雨没理她,只顾拿着东西往外走,小青急忙跟上。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傅叶雨走到一个僻静的街道也不转头轻声问道。
小青支支吾吾,半晌才轻声低喃道,“是夫人让小青悄悄把这些东西当掉的。”
“家里是不是急缺银子?我不是让你把表哥给的那几百两银票给娘了吗?怎还需要当掉这些东西?”
“小姐,你别怪夫人,表少爷给的那些个银子夫人根本是不会用的。”
“为什么?”
“小姐,你不知道,这些年表少爷总是有意无意找着各种明目给夫人银子,可都让夫人给退了回去。这次你回来给的银子也不会例外。这些年,老爷的官职越来越低,生活也越发困顿,可这些夫人从不让老爷知道,是不想让他也跟着忧心。只是暗地里和容妈精打细算能省且省地过日子。夫人娘家是江南大富,正因为此,夫人才不要娘家的接济。夫人说,人穷志不能再短了,人不过一张嘴,怎样都能过。她是不想让老爷难堪,依然让他挺直腰杆了做人。”
小青一席话,让傅叶雨的眼里立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停住脚,半晌都没有言语。
“小青,我前段时间一个劲地买菜做泡菜是不是用去了不少的银子?才让家里陷入如此困顿的?”许久,傅叶雨哑着嗓子问。
“也不是。夫人只说,小姐只要高兴怎样都好。况且,小姐做得那些泡菜也省了家里不少的银子呢,容妈有好几天都不出去买菜了。我们冬日里也不用只喝粥……只是,夫人想给小姐再添几身袍子,冬日冷了,小姐爱穿男装,如今做得是夹衫不保暖,冬日的袍子要做厚些,夫人想趁冬日来临前为小姐备好,所以……”
泪还是忍无可忍地流下来,傅叶雨赶紧不着痕迹地挥手擦掉。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怎样,傅叶雨觉得今日在‘福记’珠宝行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了。父亲是一代大儒,心似玉砌,明镜高远,本就不该被俗事所困扰,母亲做得是对的。父亲应该保有他的骄傲,我们都要维护他那颗玲珑心。
“小青,回家吧!”许久,傅叶雨敛尽情绪后低声说道。
“小姐,我们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