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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江舟的位置非常大。
江舟故作镇定的调笑了一句,“还不是来了嘛。”
她也躺下,穿着一条黑色的真丝睡裙。
床很狭小,躺下就会碰触到对方的身体。
季岸明显感觉到江舟的动作有点僵硬。
江舟自己也意识到了,心里又不免觉得失望,都做过多少次了,同床共枕的时候还是僵硬。
她尽量让自己放松,想象自己还是一个人,只是床小了点。
季岸不去揭穿她,他故意不去看她。
他知道她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关了灯,江舟闭上眼,房间里只剩不知道在播什么节目的电视机开着。
透着蓝色的光,有种迷幻的味道。
江舟舔舔唇,她因为刚才躺下的姿势,裙子的下摆都游移了上来,到了腰际。
外面下着大雨,屋里空调的杂音轰鸣着。
她突然想到那个在夷山的雨夜。
她被他捉弄,她却不恼。
像有只小猫的爪子在挠她的掌心,痒痒的,她更加渴望。
拥有是一种过程,而不是结果。
在老旧空调中途熄火的那一声叹息中,她转过身,扑上前。
在若明若暗的光中,准确无误,找到他柔软的唇,插入他坚硬的发。
僵硬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在自我中迷失,在爱里找回自己。
……
江舟从来都没有睡的那么沉过。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将近十一点,季岸恰好拎着饭从外边进来。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江舟坐在床上,头发散乱,一脸茫然。
“十点半左右吧。”季岸把饭放在桌上。
“我居然睡的那么沉。”江舟起身,大剌剌脱了睡裙换上衣服。
“何止是沉,睡得特别死。”季岸补充道。
江舟去刷牙洗脸,牙膏泡沫在嘴里,含糊着问:“买了什么?”
“看到有卖生煎包的就买了、豆浆,还有一碗银耳羹。”
“生煎?”江舟有点兴奋。
她漱完口,急匆匆跑过去。
“我觉得你不要太激动。”季岸说。
毕竟这个肯定不是正宗的上海生煎。
江舟一看,果然也就焉了。
小小的,外皮厚厚的,咬上去一点都不脆的样子。
但江舟还是捏了一个,咬了一口。
还算凑合,不是很难吃。
“还行。”江舟又喝了一口豆浆。
“不喜欢就喝了这碗银耳羹。”季岸看出江舟的勉强。
“想想我之前,唉。在上海的时候,经常跟成闫一起吃这些早点,我每次都会浪费很多。”
江舟又咬了一口生煎包,不,应该是小包子。
“嗯。”季岸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怎么,吃醋了?”江舟笑着问道。
“没有。”季岸说。
他不承认,江舟也就不追问。
其实,问完她就有点后悔。
如果他回答,“是”呢。
那才是让她慌乱的时候。
她还能插科打诨地说过去吗?
殊不知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他回答“是”,她会怎么说下去?
她对自己是不是也有一点真心呢?
他不知道。
“你好像从来没有要问我过去的想法,都是我主动说给你听的。”江舟舀着银耳羹说道。
“确实,没有过。”季岸吃掉江舟咬了几口之后的生煎。
“你不问我,也不让我问你。”江舟说,“那我不应该自己就告诉你了,这样不太公平。”
“你可以不说。”季岸说。
“但我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告诉你。”江舟看着季岸,“可能是你一开始就给我一种特别靠谱的关系吧。”
“是吗。”季岸反问。
“虽然你总是这幅死样子,但我意外地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江舟突然开始推心置腹。
所以你总是想要接近我,就是觉得很有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烂人?”江舟问,又自己回答,“确实是。”
“那就说说你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的故事吧。”季岸突然说。
“你想听?”江舟略感意外。
“嗯。”季岸说。
“大概就像那一类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一样。整天无所事事,无恶不作。最过分的就是曾经施暴过林雨。现在想想,如果在那个年纪,在那个陌生的国度,我也被一天一夜关在厕所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去一次巴水庙吧,人啊,遇到了一个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就喜欢去请求神明。”江舟说。
“还有呢?”季岸问。
“还有就是,那个占据了我整个青春的男人。他叫成阙。成阙城阙,就像一座宫殿,关了我好久好久。”
“他是怎么死的?”季岸问。
“嗑药,出现了幻觉,跳楼死的。”江舟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也嗑过药。”江舟笑了笑,笑容却带着凄惨,“成阙总是跟我说,嗑完之后,他就仿佛飘在风中。可能跳下去之前,也是觉得自己在风中。”
“那种药,叫wind。”
Gonewiththewind。
随风而逝。
季岸的心脏猛地一震。
第四十章:痴人之爱
“是不是很惊讶?”江舟看着一脸呆滞的季岸。
“我的青春可真是有够不堪回首的。”江舟无所谓地扯出一个笑容,“不仅施行过校园暴力,还嗑过药。”
“当年我爸为了给我戒、毒,花了不少精力,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成闫,在那个时候成为我的医生。”
“其实我之前就见过他一回,毕竟是男朋友的亲哥哥,不过说来,他还挺鄙视自己那个不成器又把自己作死的弟弟的。”
季岸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样沉重的经历,她是怎么做到语带嘲讽地讲述出来的?
“你……后悔过吗?”季岸的喉咙有些干涩。
“我自己做的事,我不后悔。但结果关乎到他人的事,我追悔莫及。”江舟坦然地说。
嗑药的事情,她不后悔。
伤害林雨的事情,她追悔莫及。
她从来不做些冠冕堂皇的事情、说些为自己洗白的话。
江舟,她自诩潇洒坦率。
那些痛苦、不痛苦的经历,她都已经放下了。
现在心里唯一觉得不安的,就是林雨。
是死是活,她都想知道。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季岸没有再问,江舟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
这两天,因为下大雨的关系,江舟和季岸除了出去吃饭,就没有再出去过。
整天宅在客栈里,无所事事。
但就是这样的状态,却偏偏让季岸感觉到一种“过日子”的感觉。
既没有风花雪月,也没有柴米油盐。
可他却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萌发了那个念头。
还好,在山穷水尽弹尽人亡之前,车子修好了。
雨也变小了。
江舟和季岸叫了一辆三轮车去取车。
咯吱咯吱,最原始的人力三轮车。
车夫是一个中年大叔,他每次用力蹬,江舟就为他捏一把汗。
如坐针毡。
“我以后再也不坐人力三轮车了。”江舟下车后,说。
“太煎熬了,宁愿前面蹬踏板的人是我。”
“刚才是你说要做的。”季岸提醒道。
取车的地方不是很远,走过去也就十五二十分钟,但江舟说腿酸,恰好看到一辆三轮车,就吵着要坐。
“我以为是电动三轮车。”江舟说道。
“……”季岸无语。
取完车,两个人就赶紧出发了。
“呼~”江舟深深吐了一口气,“终于离开这地方了。”
果然意料之外的行程也未必都是惊喜。
经过一个收费站,手中剩下的钱刚好交掉,又发现收费站里有一个自动取款机。
简直是一种惊喜。
取完现金,江舟感到一阵轻松。
果然有钱在手里就是踏实。
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就开始感觉到困。
季岸的车开得非常稳,就这样,江舟开始昏昏欲睡起来,眼皮不知不觉就搭上了。
这时,季岸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来,递给瞬间被惊醒的江舟。
江舟接过,发现来电显示赫然写着:凌云。
“凌云?怎么突然打电话来?”江舟一边打哈欠一边嘀咕道。
“那我接了啊。”江舟摇了摇手机,朝正在开车的季岸说。
“接吧。”季岸说。
江舟刚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阵抽泣声。
“季岸。”凌云说。
“喂?凌云?”江舟说。
凌云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江舟。”
刚说完她的名字,凌云便大哭起来。
江舟看了看季岸,按下了免提。
“凌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要哭?杜康又打你了?!”江舟疑惑。
“杜…杜康,不见了!宝…宝,也…没有了!”凌云抽噎着。
“什么?!”江舟和季岸同时惊呼出声。
找了个位置,车子靠边停下。
“凌云,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季岸说道。
……
江舟和季岸加速赶到凌云所在的小旅馆。
“你好,婆婆,我们找人。”江舟对前台的婆婆说道。
“找人?找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婆婆戴着老花镜,看起来非常严肃。
“凌云。”江舟说。
“林云?我看看。”婆婆翻开登记入住的记录本,一页页翻找。
“没有这个人啊。”婆婆扶了扶老花镜。
“怎么会呢,凌云,壮志凌云的凌云。”江舟急着说道。
“凌云啊,我听成了双木的林云。”婆婆恍然大悟,“我是北方人。”
“嗯?”江舟疑惑。
“我把前后鼻音分的很清楚,但是这里大多数南方人都不分的。”婆婆一边翻一边说道。
“哦,凌云,找到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我打个电话。”婆婆拿起电话拨打了凌云房里的座机。
“江舟,季岸。”江舟说。
短暂的连线后。
“行了。你们进去吧。”婆婆说道。
……
两人走上楼,敲响那扇门。
“凌云,我们来了。”江舟说。
大概过了十秒钟,凌云打开门。
“江舟。”她叫了一声,之后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唰唰唰形成一道道水帘。
江舟扶着凌云进屋,等她情绪稳定了一点,才问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杜康欠了那么多钱,居然有六百多万……那天你们刚走…就有人来要债……我被吓得当时就……流了产…杜康拜托了邻居赶紧把我送到镇上的诊所,医生说本来胎像就不稳……我在诊所呆了两天,杜康都没有出现…他只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让我自己保护好自己……我不敢回家,就住进了这里……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凌云一边抽噎,说得断断续续。
两个人差不多都听懂了。
江舟听得一阵上火,却又觉得悲哀。
女人遇人不淑,下场就会很凄惨。
她和季岸早就觉得杜康不靠谱。
但大概就是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在局中自愿沉溺,旁观者也不好多说什么。
凌云觉得有人跟踪她,应该就是那帮要债的人。
这样看来,杜康十有八九已经逃走了,否则他们也不需要去堵一个女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凌云。
她又刚刚流了产,身体一定是非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