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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必须承认,我被霍宁这样单刀直入的聊天打动了,甚至在为写一部剧本感到隐隐的兴奋。
跟霍宁的聊天很尽心,这一说一话间就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期间我收到了一条周砚的短信,平淡的字眼提醒我今天的讲座要打卡。讲座?院上规定必须完成20次讲座出勤率,我不担心讲座,反而被周砚弄得有些莫名的心不在焉。
霍宁一眼就看出来了,适可而止的停下话头,“这天色也不早了,我手上还有一些事,要不我就不打扰两位了,今天聊得更高兴,希望以后合作更愉快。”她伸出手同我握了握,又侧身虚抱了一下简安真,“安真,今天我跟林小姐聊得太尽兴了,冷落了你,下次补上。”
说完便正式跟我们告别。
我看着远走的那个凌厉的背影,才算松了一大口气,用手肘捣了捣简安真,“安真,哟,你什么时候跟这样一个大人物亲近的?”
简安真不甚在意的甩了甩她的短发,“亲近什么,没认识几天,都说是误打误撞了,她来我们画廊看画展,就认识了,我听了她身份,说把你介绍给她,就随口说说,没抱什么希望,谁知道她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我瘪了瘪嘴,名导演原来也这样亲民?
简安真毫不客气的朝我胸前拍了拍,“让你长点胸是不可能了,但是你好歹给我长点脑子吧,我负责给你披荆斩棘,你就负责给我拆台是吧?”
我胸口一疼,缓了一口气,直接趴在桌子山,“安真,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吗?雷厉风行,傲视群雄,高贵冷艳,十足的女王范,我真怀念那时候的你啊,你现在顶多就是一个女痞子。”
她也往桌上一趴,“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吗?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瞻前顾后,十足的失足少女样——别瞪我,我可不怀念那时候的你,现在挺好的。”
“……”
我没敢跟简安真多聊,惦记着周砚的短信,他的淫/威没有因为我跟他关系的进一步而减弱半分,我抢着时间赶回学校。
我猫着身子试图不动声色的钻进报告大厅的时候,台上不温不火的声音让我顿时僵了僵,我转头,周砚棉质的白衬衫外面掏了一件灰质的线衣,质地看起来谦厚温和,恰到好处的掩盖了他那颗黑得跟灶台锅底一样的心。
自从提出搬家僵持的那晚,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敢正眼打量他。
原来这次的主讲是他,我瘪嘴,明明说什么“待不了”多久的人,竟然在人民教师这个光辉的职业上干的风生水起。
我光顾着看他,没意识到在安静的学术厅里面我这个猥琐弯腰的人有多么显眼,郑博楠从最里边的过道也猫着身子把我拽回他的位置旁。
我一屁股坐下,他很不争气的瞪了我一眼,“每天朝夕相处,你看台上那位还没看腻?”
我没搭理他,他瞅着我,“你们俩最近的氛围……”
我侧过身子横他,“你不是都到本科部那头实习代课了吗?还听什么讲座?”
谁知郑博楠长叹一口气,把脖颈都仰在座椅上,“啊,我亦是偶有颓丧,就到热闹处去张望女子。”
我一下子笑喷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像是小妃子抓着皇上一样抓住我的手臂,我见犹怜的直哼哼,“陆心洁让给我增肥十公斤再去见她。”
我愣了一下,最后很给他面子的笑得缩下了椅子,直不起身子。
正当我要背过气去的时候,手机短信是进来了,“再不认真听讲座,我就把你请上台,还有,讲座结束,等着我一下。”
赫然是,周砚!
我这回真是背过气去了,赶紧直起身子坐好,不再看郑博楠一眼。
散会的时候,周砚跟几个院级的教授在前头交流,我把郑博楠踢开,窝在位置上等着他,他很快走过来,扫了一眼我,示意我跟上。
我走出大厅,冷得哆嗦了一下,看着周砚正往自己身上披的大衣一下子就朝我招呼过来,我赶紧避开,“你感冒刚好。”
周砚前阵子得了场大感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把衣服收回去,问我,“今年春节你回哪头?”
“什么哪头?”研三的这上半学期过的是浑浑噩噩,先是因为孙婷的事情耽搁了太长时间入校,后来是骨折休养期间跟周砚不大不小的冷场,再一些琐碎的事情,眼看着就要翻新年了。
我还没来得及感慨,周砚在我旁边为我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回林家,还是…窦家,或者我家?”
林家或者窦家都有由头可以说,去周砚家?!这好大的惊吓。
我闷着气,“这几年春节我都是跟俞艾母女一起过的。”
“恩,也好。”他表情有些隐晦不定。
快逼近年末,我跟周砚都有些忙,谁也没顾上谁,也再也没提过这个话题。
没几天我就接到医院的通知,去取肾配型的结果报告,专业术语一堆,什么淋巴毒试验、人类白细胞抗原,反正我一个字都看不懂,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一目了然,我的肾跟就是天生为窦童伟备份的!
医生让我仔细考虑,但是要尽快决定。
我一肚子心思的拿着检查结果离开,却在走廊上遇到徐平,看到他那张老好人的脸,我这又愧疚起来,我自己自顾不暇整得昏头转向,都没有怎么来看望过他们,幸好还有俞艾隔三差五的来一次。
徐平见了我,满脸欣喜,跟我打招呼,“林小姐,正愁着见你一面呢,正好。”
“叫我蒹葭就好了。”我看着他憨直的脸,心里轻松了不少,“怎么了?”
“这不有了你们的帮助,咱这娃手术也很成功,在医院住了那么久了,我们也该回老家去,回家一起过个团圆年啊,他爷爷姥姥还在家里盼着呢。”
我替他高兴,跟着他去看了看恢复不错的徐凯,徐平一家收拾着出院,他把我送到医院门口,搓着手,“林小姐,我们这乡里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规矩,谢谢你们这么照顾,这笔医药费我们攒着一定还给你们,跑不掉的,我家就在临省,你们要哪天得了空,就跟俞小姐多来我家玩一玩,樟香山呢,还是有名景点,我家就在山脚,你们就当来旅游也成,上次俞小姐来爬山,也是住我家。”
我正要点头,却被徐平最后一句话勾起了兴趣,猛然想起他跟俞艾在医院的第一次见面,便斟酌着问徐平,“俞艾?我之前也听你说过,三四年前是吧,那时候老俞跟谁一起去的?”
徐平愣了一下,有些为难,“哦,是跟俞小姐的未婚夫呢,金童玉女呢,哎,只是可惜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哎,说不清咯,林小姐你要想知道,可以去问俞小姐嘛,俞小姐刻意嘱咐过我,我也不好拿她的事到处说。”
“恩。”看出他的局促,我也不为难他,我笑了笑,“我就是好奇,那我再多嘴问一句,“俞艾这个未婚夫,是不是我住院时经常陪着我的那位?”我看着他侧着脑袋想,就提醒他,“他叫周砚。”
☆、第七十一章 我是一个氢气球,谁能牵回我
徐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摆手,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大力晃荡,“不是不是,窦先生跟那位周先生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这我还是省得的,不过说回来,这两位先生的都是人中龙凤,我们那乡下……”
“窦先生?哪个窦先生?”我清晰的感受着心里微妙的变化,稳着声线问徐平。
“呀,你看我这多嘴,不该那俞小姐的事情乱说的,林小姐你跟她关系好,应该知道的啊。”徐平继续搓手,“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帮忙收拾东西呢,林小姐,我也不多送你了,一定记得来樟香山玩啊,我家不大,包你住还是可以的,林小姐莫嫌弃。”
我木着脑袋点头,看着他喘出来瞬间就变成白雾的气息,徐平松了一口气赶紧回病房。
医院外的楼梯变成了重影,我有一些冷,到底怎么回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我却跟火煎火燎一样,那种窒息的感觉又上来了。
窦先生?我两次在窦卫青墓前发现的蔷薇,俞艾独特的包扎手法,用满天星做结,我一直以为是周砚送的,却怎么也想不到是俞艾。
怎么会是俞艾?窦卫青怎么成了俞艾的未婚夫?为什么当年警察介入调查了那么久,也没有牵出俞艾这个未婚妻,那么,俞悔是谁的孩子?我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到底亏欠了俞艾什么?俞艾对我的靠近到底是不是偶然?
十万个为什么在我脑子里像咒语一样的缠着我。
我奔下楼梯,慌不择路的想跑,又不知道跑哪里去?我直接撞上了杵着拐杖练习走路的病人,他的亲人冲着我嚷嚷,“赶着去死呢还是有鬼追你啊?张眼睛了吗?”
我想说,其实我一早就死过一次了,我更想说,真的有鬼在追着我不放,窦卫青不就是吗?
我扶着墙壁跌坐了下拉,争先恐后的冷汗此时在我背心作祟。
我不知道我颓坐了多久,直到一股力量牵着我的手臂把我给拉起来,使劲的摇晃我。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靠近我,我的身体,终于不再像一只氢气球一样在虚空中晃荡。蒋执焦灼又耐心的盯住我,“林蒹葭,不管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停止你的思考,在心里随便哼一首歌,唱出来更好。”
我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指不放,他像牵着一条小狗一样把我带在身边,进了附近一家便捷酒店,一只手被我霸占着,一只手艰难的取证件去前台办了checkin,前台小姐暗自睨了我好几眼,我就是觉得冷。
蒋执拿着房卡开门,直接把我带进浴室,淋浴喷头一拧开,也不顾我一身厚实的衣服,直接兜头往我脸上捧。
水温很烫,我的心慢慢的暖了起来,随着我表情的放松,蒋执直接从架子上扯了浴巾丢给我,“你先洗个澡,泡一下,时间不要太长,门别锁——我不是要占你便宜。”
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大喷头的水线自顾自地兜头淋下来,身上的衣服越来越重,尽管我全身都在打冷战,我窒息的厉害,一件一件慢慢地扯下来,把自己溺死在水里。
没过多久,蒋执就在外面敲门,“林蒹葭,衣服给你放外间了,你自己取一下,赶紧出来。”
我没理会他,还在持续作响的水声沙沙沙的掩盖住外面一切声音,没过多久,有人拧开了门,是周砚。
我全身*,却没有躲避,全然忘了羞赧,我直直的看向他,冷静的看着他皱眉的靠近。
周砚用干燥柔软的大浴巾把我裹起来,帮我把头发一点一点的吹干,动作温柔又耐心。他把我抱出浴室,抱我放进被子里,酒店里雪白的被子看起来蓬松又柔软,我窝在里面,耸得老高,像一座坟墓,还是被雪覆盖的坟墓。
他吻了吻我嘴角,“怎么了,蒹葭。”
我没有理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蒋执敲了敲门,得到周砚的回应后,钻了进来,先是默着声递给周砚一个纸袋子,外面赫然写着市医院的名称,这是我去医院取得肾配型报告。
他接着翻出几瓶子药,叮叮当当的闷响几声,往我手心里摊了几片药,递给我一杯温水吩咐我吃掉。
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余辉有些浅薄的洒在玻璃窗上,周砚逆着光线站在那里,翻着那几张薄薄的报告单,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蒋执守着我吃了药,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也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