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珂眼神迷离,眸底有很重的雾气,在一种让人沉沦的快感里醒不过脑子来。她轻轻地哼,在安卜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包围下,脑子里一阵一阵产生眩晕。
然后安卜的手在她的衬衣下找到内衣后面的纽襻,他在试图勾纽襻的时候在蒋珂耳边说:“可儿,我想要你……”
要了她,什么都不考虑了,让她这辈子确定无疑地就做他的女人。
蒋珂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睁开眼睛的,眸子里浓重雾气消散了一些。她看着安卜,伸手去抓住已经在她背后解纽襻的手,开口对他说:“安卜,等到结婚吧。”
安卜手上的动作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停止了,然后激情也慢慢退了下去。他从蒋珂身上起来,顺手拉了她一把,让她在自己边上坐着。
蒋珂坐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捋了捋辫子,“今晚我们各自把恋爱报告打好,明天交给夏团长。”
恋爱报告一打,不仅仅是确定了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同时也确定了两个人是要结婚的人了。
第85章
安卜坐在蒋珂旁边看着她; 乌黑的眼仁和夜色融为一体。他在心里想; 她要是知道自己可以去总政了,还会不会这么不假思索地说这些话。要跟他打恋爱报告; 要跟他结婚。
安卜没说太多,和中午在更衣室一样; 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蒋珂说的打恋爱报告的事情,只开口说:“我明天回去问问我爸。”
蒋珂捋着辫子的动作放缓下来; 转头看向他。他们在一起这么久; 确实一直都没有考虑过父母那方面。因为部队里,正当谈恋爱,去领导那确定关系,经过领导的审核认可; 就可以结婚了。
蒋珂想想; 她的想法是跟安卜确定下来关系,就写信回家告诉李佩雯蒋卓和奶奶。同时也算告诉他们; 准备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来南京,她结婚应该就在部队里。
现在安卜提到他爸,让蒋珂想起了郑小瑶。当初他爸给他找的对象是政治部主任的女儿吴晴,其实是看不上郑小瑶。而她和郑小瑶比起来; 也没有什么更明显的优势,都是文工团跳舞的,工人家庭; 没有家世没有背景。
蒋珂想问一句问他爸什么; 但最终没开口问; 就应了一句,“哦……”
而安卜也没多解释,也没在蒋珂的宿舍里做更长时间的停留,避人眼目地从蒋珂的宿舍出来,上楼回去自己的宿舍。
回去后去洗漱,把自己整个人浸在莲蓬头的水柱下,一冲冲半天。
蒋珂等他走后也去洗漱,洗漱完了回来宿舍里躺下准备睡觉。宿舍里现在没人,就她一个,能听到楼上咚咚走动的脚步声,偶尔也能听到楼道里有人走过门前笑闹着说话的声音。
蒋珂躺在床上想,安卜肯定是要在打恋爱报告之前先跟他爸摊牌他们之间的关系,征求他爸的同意。蒋珂想象不出来他爸知道这事后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想着应该不会太反对吧。怎么说,安卜也这么大了,家里应该着急他的婚事才是。就算反对,也应该拆散不了她和安卜,他们都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这么想着,心里还算有点放心,蒋珂一会眯合下眼睛,也就睡着了。
因为安卜说要回家问问他爸,所以第二天蒋珂没有和他去领导面前打恋爱报告。
到傍晚事情忙结束以后,安卜陪她在饭堂简单吃了点饭,送她到营房楼下的院子门口,自己才回家去。
临走的时候,蒋珂看着他说:“不管首长什么态度,你跟我说。”
安卜听了她的话微愣一下,冲她点头,“好。”
两人在营房院子门外分开,蒋珂进院子上楼回宿舍,安卜回身离开营房回家。
他到家的时候安妈妈刚好正准备吃饭,看到他回来面色一亮,笑着就问:“吃过没有?”
“吃了一点。”安卜关上门往屋里走,“爸还没回来?”
“等了一阵不见回来。”安妈妈冲他招手,“估计又忙,我就自己吃了。吃没吃饱,没吃饱坐下陪妈再吃点。”
安卜转身去厨房盛一碗稀饭出来,拿了筷子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陪安妈妈吃饭。
安妈妈吃口稀饭看他一眼,目光带着探究色彩地问他:“今天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躲都躲不及吗,嫌我唠叨。”
安卜捏筷子戳戳碗里的稀饭,“唠叨那还是我妈嘛,我回来看看您怎么了?”
安妈妈笑一下,“那我今天唠叨不唠叨你?”
安卜看安妈妈一眼,“那随您高兴。”
安妈妈嘴角含着笑,乜他一眼开始吃饭。前半段确实没唠叨,难得安卜回来陪她吃饭,她也高兴。结果饭吃一半,母子俩话说得多了,她话在舌头尖上收不住,又开始以唠叨的方式问他:“你到底结不结婚了?你要是再拖下去,你妈可真要包办婚姻了啊。”
“您可别胡说了。”安卜夹菜吃馒头,“那是旧社会的事,虽然听风就是雨的时期过去了,但您也不能往回过啊。”
安妈妈压压生气,低声念叨一句,“你要急死我。”念完了又问他,“你自己说说,你多大了?”
安卜还是戳碗里的稀饭,没什么脾气情绪,平平淡淡回安妈妈一句,“二十六。”
安妈妈要拿筷子戳他,戳到脑门边的时候收回来,“你还知道自己多大?你出去扒听看看,谁家还有二十六没结婚的人?小昌和小施的孩子都两周岁了,你真是气死我!迟早被你气死!之前你说太动荡了,那节骨眼上不能结婚,现在是不是慢慢安稳下来了,还有什么借口?”
安卜看看安妈妈,“现在不动荡吗?我觉得现在现在比之前动荡多了。”
安妈妈气得在桌子下盲踢一下他的腿,问他:“现在动荡什么了?”
安卜收回目光吃饭,“你看哪个年轻人在这节骨眼上考虑结婚?都在琢磨未来那点事,你儿子我也是被耽误了那么多年的人,稀里糊涂地过来了,现在时代突然变了,我能不为自己想想吗?”
安妈妈平平气,“你想出什么来了?”
安卜语气还是平淡,“还没想明白,估计还得想些日子。”
安妈妈是搞不懂什么未来不未来,现在不是挺好的?在部队里,有他爹罩着,日子反正不难过。赶紧结婚生个孩子,这日子就圆满了。别还搞那些出奇出格的,有什么意义?什么事情,能比到了年龄结婚生孩子更重要?
安妈妈不跟他掰扯这东西,只说:“你就在军区机关里踏踏实实的,风不打头雨不打脸,能干到什么职位就干到什么职位,快点娶个媳妇回来,给我生个孙子,听到了吧?”
“我是给您生孙子的工具啊?”安卜堵安妈妈一句,又小声,“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些没兴趣,都是我爸逼的。留在军区机关有什么意思?每天开会,听文件,做思想报告,听得我耳朵起腻子。然后就是跑腿做杂事,最多也就是做做资料。”
安妈妈说不过他,也不想再跟他说,埋下头来继续吃饭。没吃两口,响起了敲门声。
安卜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见是安爸,便说了句:“爸,您回来了。”
安爸看他一眼,没寻常语气,说一句:“哟,你怎么也回来了?”
安卜抿抿唇,“回来找您说点事。”
安爸比平时多看了他两眼,往屋里走。
安妈妈坐在桌边要起身,问他:“吃过了吗?没吃过我给你盛饭。”
安爸摆摆手,“在单位吃过了。”说完去沙发边坐着,拎起茶几支脚边的水壶倒了一茶缸子的热茶,问安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事要跟我说?”
安卜还坐去饭桌边,碗里的饭还没吃完。他坐下后,也不打弯绕,直接跟他说:“我想转业去北京。”
这话一说出口不止安爸,安妈妈也愣住了,都看住他。还是安爸先回过神来,把手里放回茶几支脚边,开口说:“我先不问你转业去北京干什么,我就问你,你转业能干什么?去前门楼子下拉小提琴要饭,还是去王府井街头胸口碎大石?”
安卜:“……”
要么说军人退伍之后容易成为社会边缘人呢,只要不能在机关继续混下去,真的不知道能干什么。你身手和身体再好,枪法再准,手榴弹扔得再稳,坦克开得飞起,到了社会上都没有作用,除非就干些靠身手靠体力的活。
安卜拿着筷子顿顿,忽然又小声说:“那您给我转去北京军区,行不行?”
刚才他还义正言辞说不喜欢这些,不想留在部队里开会听报告跑腿做资料文件,现在这什么意思?安妈妈听出来了,这里有毛病。他不是在考虑什么未来,而是就是想去北京。
安爸当然也听出来了,开口就是一句,“你当你爹是什么?南京的军区呆不下你了?在北京可以发展更顺利还是在南京发展更顺利,你不知道?门都没有,有我在你别想闹这出。”
说到这反应过来了,“你要去北京干什么?”
安卜不吱声,安妈妈这时候忍不住了,开口说话,“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被时代耽误了,稀里糊涂活力那么多年,现在要认真考虑未来,不结婚,又说不喜欢留在部队,没有意思,一辈子做杂事。那调去北京军区,又是什么意思?在北京军区就不做这些事了?”
安卜捏着筷子不抬头,忽然又说:“让我调去北京,我就结婚。”
这就更糊涂了,安妈妈睁大了眼睛,一脸闹不明白地看向安爸,然后又看向安卜,“你去北京结婚?你脑子进水了不是?”意识到问题在哪了,又问:“你打算跟谁去北京结婚?”
“结婚结婚结什么婚!”安卜没说话,安爸爸先不耐烦地开口,看着安卜说:“你妈说的话没错,时代是变了,你说你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给自己规划个好的未来,谋个大发展,我觉得这话是对的,那我没意见,我也支持你。我巴不得你几年十几年之后混出个模样,来打我这张老脸。但起码你得有自己的想法,有目标有奔头是不是,你现在这算什么?还稀里糊涂的,张嘴就是转业就是调军区,想清楚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了没有?别是脑子被门夹了!你跟我斗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等着机会来了,可真别让我在这时候瞧不起你!”
第86章
安爸话说完; 安妈妈没再说话; 也不提结婚不结婚的了,她这话题从来不被这父子俩重视。
安卜则捏着筷子低着头; 坐在餐桌边不动。好半天才他才有动作,放下手里的筷子; 回去自己的房间,往床上躺着去。躺下后双手打叠放在头下枕着; 看着头上纯白的天花板发呆。
和安爸爸把话说完; 他明白,想以这种稀里糊涂的方式把路往下走是不可能的了。他最后一点想什么都不考虑糊涂下去的心思,只为牵住这段感情的心思,在一点点泯灭。心里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连呼吸都难受起来。
躺不住了; 他起身出去,到茶几上摸了一包红纸盒烟和蓝色银盖的打火机; 到房间里开始坐在写字台边的椅子上抽烟。
安妈妈在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看他不声不响地出来拿了烟又回了房间,便看着安爸问了句:“不去看看?”
“看什么看?”安爸坐在沙发上不起来,“就得让他自己想明白; 留部队我肯定不会让他去北京,转业也不行,北京的政府机关他别想进去。想在机关呆着; 就别想跳出我的视线; 安安稳稳在南京的机关里混。不想在机关呆着; 他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