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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知秋咬着嘴唇,“您预感过自己会过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身边美女无穷尽,大好江山任君行的日子吗?”
“有啊有啊!”
叶辋川两眼冒光。
“知秋你真是深得我心哪!只是这种话就不是预感了,要称作喜感才对。”
知秋:……
杀
京城
蘅芜院天字号客房里
唐知宁把玩着一柄暗黑的匕首
暗杀?刺杀?截杀?
仿佛都不合适
匕首黝黑,并非是材质不好,而是淬过唐门秘制的剧毒。世人皆知唐门商号,遍布天下,但唐门安身立命之本,乃是施蛊与制毒。毒制得多了,解药的研究也就随之逐渐兴盛,以致到如今,唐门之药名驰天下,其止血生肌的秘制金创药,更是专供大周军队,严禁外传。久而久之,做起了生意的唐门,施蛊与制毒之技,便隐于宗族,非极少数嫡系子弟不传,可现在。
唐知宁任匕首折射着惨蓝惨蓝的光。
经当今唐门宗主,大周蜀中郡总督唐秀詹赠予的匕首自是锋利无双,其抹过的毒也是毒性非凡,只须在肌肤上轻轻一划,鲜血奔涌,毒自入内,蔓延极快。解药?据唐知宁所知解药尚在研制中,又好像唐秀詹已下令停止研究此毒的解法,所以,唐知宁小心翼翼地玩着这把匕首,刺中无救啊!
只是,为何要杀她呢?
唐知宁纳闷地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想不明白,也可以暂时放下不去想。
现在唐知宁所权衡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一件与之相关的事。
杀了她,自己便是唐门下一任的宗主,这是无数唐门子弟梦寐以求的。想到自小在唐门中因出身低微所受的欺压,唐知宁不禁握紧了拳。可是,唐秀詹的许诺可信吗?即便知秋现在违抗命令,留在了叶辋川身边,她就真的不会传位于自己亲生女儿?
唐知宁握紧的拳头又松开,脸上是一副自嘲的表情。
“知秋啊知秋,你对那个人是不顾一切,可天知道,我对她却是嫉恨非常。有了你,又不珍惜,上青楼,听花曲,终日里不过跟在陛下身边,随行服侍,以文取乐,你怎么会看上那样的人?若清为什么也会喜欢这样的人?为什么,对我的存在却毫不在意。”
突然激荡的情绪让唐知宁脸上有些阴睛不定,她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近日陛下突然提拔自己做了天水郡刺史,宫中常公公宣旨时,也对自己颇多暗示,随后的封赏,更是厚重非常。这么明显的示好,陛下究竟想做什么?是拉拢?还是安抚?还是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回想起常公公那和蔼可亲的脸,那笑却感受不到温暖的表情,难不成,陛下还想把自己当心腹?
唐知宁断然摇头。
不可能!
世人皆知我为唐门子弟,而当今陛下对世族大家是欲除之而后快,怎会信任于我?她又能通过我得到什么好处?封赏再多再重,也不过到此为止,仕途之路,愈远愈艰难,倒不如把握好自己族中的机会。
若清,若我当上唐门宗主,你是否会对我刮目相看?叶辋川近几年必将成婚,你真能忍受吗?我想,我的怀抱比她更温暖。
主意已定的唐知宁迅速用布包好那把剧毒匕首,脑中思索起杀人的步骤
杀
仅是杀就好
直接了当
梅落,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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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吗?”
一小兵拨弄着草丛中满身血污的人,特定的服饰显示出此人是个官员。
“应该死了吧!”他的同伴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捅了他三刀,想活也难!”
“可惜了!”先前的小兵不顾肮脏恶心在尸体上搜了一通,“没书信,没特定的信息,挖个坑埋了吧!”
“队长来了,听他指示好了。”同伴指了指不远处走来的一人。
黑衣黑帽黑鞋,同样的黑巾遮面,队长露出两只精光四射的眸子扫视着死者。
“料理干净了吗?”
下属连连点头,“死透了,绝对活不了。”
“那就好,赶紧把这处理好,别让人发现。”顿了顿,队长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得意,“过几日发现也无妨,到时整个江北郡,恐怕都是郡主大人的了。”
“大人英明!”
“搜过吗?有没有什么可疑的?”
“回大人,属下已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告急的书信,您看他的表情,应该是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如此大胆,竟杀了他。”
队长不屑,“这算什么,更大胆的事我们还没做呢!赶紧埋了,我还得回去给唐先生复命。”
“是!”
急急忙忙挖了个坑,把尸体丢进去,填好,再弄些草木掩上,小兵擦擦额上的汗,对同伴说,“行了,咱们走吧!”
“哎”
同伴整了整衣服,去牵一旁的马,林中惊出几只鸟。
“刚才,那人是放了只鸟还是惊起一只鸟?”认真想了一会,同伴无奈摇头,“算了,管他呢?反正过几日这些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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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恐怕出事了?”
来不及敲门便冲进江若清的房间,周为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有压抑不住的忧虑。
慢慢抬头,江若清拂了拂衣角,门便悄无声息地再度合上。
“什么事?”
“你看!”
顺着摊开的手掌,江若清看见一张御史专用的传信便笺。所不同的是,纸上什么都没写,只溅了一大块血,血已暗红,纸被浸透,看得人分外惊心。
“哪来的?”
“江北郡!”
“江北!”江若清默然。
“大人!我们去见储君殿下吧!囤集食盐、扩充亲兵、全城戒严、私铸兵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安乐郡主她打算造反了。陛下目前就在东山县,情况危急啊!”
一口气说完的周为有看着手中特制的便笺,不禁悲从中来,“王大人,恐怕也已是凶多吉少。”
御史台:职专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在明面上,任何地方大事的发生,首当其冲的,多半是御史。
江若清依然沉默,只是眉蹙着,握紧手中的笔,指节突起,
“储君殿下何在?”
“上林苑。”
“上林苑?”江若清微感意外。“狩猎三日未归,陛下不在,储君殿下的胆子竟如此大?”
周为有靠近江若清,声音更低,“据说,殿下异常宠爱一个叫楚楚的婢女,本只打算去一天,因楚楚染疾,身体不适,陛下就住了下来,直至今日。”
“染疾?”江若清挑眉,“曹大人不规劝吗?”
“曹大人坐镇京城,并未随行。”
“那好,待知会曹大人一声,我们去城郊感业寺。”
“感业寺?”周为有讶异,“我们去找长公主?”
江若清点头。
“可是大人,我们带兵救援陛下是否更好?长公主毕竟是安乐郡主的母亲,谁能保证她与谋逆无关。”
“她是安乐郡主的母亲,也是陛下的妹妹,我想,长公主对陛下安危的关心,绝不下于我们任何人,甚至,更为殷切。”
“大人!”周为有瞪大了眼睛,“你也相信民间传言?”
“空穴来风,必然有因。”江若清盯住周为有,“陛下登基之日,夫君猝死,虽言患病已久,但太医院从未给出合理解释。此后,当日被召太医一个横死家中,一个被贬地方。登基十年,朝中男子无数,但稍与陛下亲密些,不是身染恶疾,便是此后发现品行有亏,不堪良配,直到陛下北上劳军,遇见云笺云将军。”
顿了顿,江若清将目光从周为有脸上移开,“解铃还需系铃人,千军万马,不若长公主一人,周大人,您在御史台的时间比若清长,这些年,难道您真的心中无惑?”
“中丞大人!”
周为有惊出了冷汗,这不是朝廷中人人猜测,又人人不敢去确定的疑虑吗?谁敢这样放肆地议论。
“时间紧迫,我们即刻出发吧!”
“好。”
长安乱
刚出御史台的大门,便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灰尘漫天,地面震动,呼吸间全是火药的味道。
“怎么回事?”
周为有借身旁一根立柱稳住身形,震开面前的烟灰,大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
“轰!”
话音未落,爆炸声又起,间夹着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声音,空气中传来烧焦的气味。
“谁敢在京城纵火?”
周为有心中骇然。
“你看”
江若清一把抓住周为有的手,指向远方。
“上林苑”
眼看着被大火与浓烟包围的地方正是皇家猎苑,周为有大惊失色。
“储君殿下!”
“储君殿下身边多是忠心的臣子,上林苑也一惯有防火措施,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江若清拉周为有跃上一高楼顶层,冷静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长安城中四处失火,显然是有人在刻意制造骚乱,周大人,你先安抚好御史台的官员,再去找首辅大人,帮她稳住局面,切不可自乱阵脚。”
“我明白。”
周为有点头,看江若清转身欲走忙道,“你去哪?”
“我去找长公主,去东山县,这里就麻烦你了。”
“麻烦?”
看着几个起落间消失的背影,再看看周围慌乱的人群,周为有摸摸刚被火星烧出几个窟隆的官服,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不麻烦,只是大人,加点俸禄吧!长安大,居不易啊!”
灰尘、烟雾、尖叫、哭喊
穿行在混乱受惊的人流中,江若清感受到身边百姓的惊恐。
京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种事情了吧,这么大手笔,难道这也是安乐郡主的杰作?不可能,京城防卫一向严密,卫曲风年纪尚幼,凭她的实力,一时半会还渗不进京城,更别谈制造这种大规模的恐慌。长公主?身为禁军统领,倒是很有便利,只是,江若清摇了摇头。
虽未有证据,江若清却隐隐感到长公主一直在陛下的监控之下,况且根据传言与长公主对陛下的种种表现,恐怕,江若清暗自叹了口气。
这该不会是安乐郡主自作主张的谋逆吧?是谁把这个小孩引上了这条不归路。
“别慌,大家别慌,不要靠近起火的房屋。”
京城的禁军终于开始行动,维持秩序,搜捕可疑者,城门恐怕也即将关闭。
江若清加快速度向最近的城门奔去,突然,她停下,侧首注视着一处在骚乱中显得格外安静的地方。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朝那个方向跑了几步,江若清站定,再次转向城门方向。
“应该有人在一直保护她吧?多事之秋,小川,原谅我无法护得人人周全。”
乱
很乱
长安乱
越乱越好
在同伴刻意制造出的骚乱掩护下,蒙面客一步一步走近那个女子。
那个在梅树下抱琴而立的女子。
风吹花落
暗香阁中四季永不凋谢的白梅随风飞舞,间或一、两片落在蒙面客手中黝黑的匕首上,如同瞬间被吸去生命般,卷曲发黑。
匕首有毒、锋利
是杀人的利器
刃面上暗黑的血渍让蒙面客想起了刚杀的那三个下人。
顺着人体的肌理结构,劈开筋骨间大的空隙,用薄的刀刃刺入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