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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忽略马上知秋的紧张,江若清的手还搭在马车门帘上,身后禁军与守卫军士也纷纷持刀待命,随时戒备着。
“咳!咳!老管家,难得这位大人不嫌弃,你就让她看吧!”
一阵明显喉咙带痰的声音从车内传出,颤抖的音调让众人听了心里都不太舒服。管家听了,冲江若清拱了拱手,让到了一旁。
稳稳气,掀开布帘,车内昏暗的光线让江若清眯起了眼睛。待稍适应会,她
看见一年约六旬的老人躺在车内软榻上,脸上一片红一片黑,手上的皮肤都开始溃烂,透明的液体使得左手那块祖母绿扳指绿得格外黏稠。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江若清放下帘,回头道:“老夫人果然病得不轻,依在下看,还是速去长安寻访名医为是。”
“大人所言极是!”管家谄媚地附合了一句;“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江若清点点头,再看了知秋一眼,“西去京城,诸位保重。”
“多谢大人!”
马与马车带起了一阵扬尘,灰未散尽,江若清招手叫过两名下属,“跟着他们,当心点!”
“是”
“去吧!”
直到连两名下属的身影也模糊在远方,江若清才转身,打算回郊外营地。
现在把知秋抓了,有什么必要呢?况且刚才那一行人个个都非弱手,自己这边仅有自己武艺稍好些,不能一网打尽,反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啊!
江若清边走边打量着两边的商铺,寻思着要不要给叶辋川带点好吃的东西回去。御厨虽是御厨,吃多了还是一个味:腻!
就在江若清看见前方铺面上卖的是绿豆糕时,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哪见过那个翡翠扳指。是在唐门唐秀詹的手上,她说那是她的订情之物,即使烂了,也会重新粘好戴上。
唐秀詹?
江若清顿时失去了买个点心带回去给叶辋川的心情。
“太史令大人!”
从皇帝的营帐出来,半路却遇见云笺,叶辋川退至一旁,拱手行礼,“亲王殿下。”
“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看了看四周,云笺突然道,“云某有一事正好想与大人谈谈,不知大人是否方便?”
“现在?”
叶辋川非常诧异云笺想和她谈什么,他们又有什么好谈的。
“来。”
跟着云笺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叶辋川道,“不知亲王殿下有何吩咐?”
“云笺想与大人定个约定。”
“约定?”
想到与唐秀詹的约定,叶辋川现在还头疼,“具体是什么?”
云笺微笑,“大人若能助我儿登上皇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非大人莫属。”
“亲王殿下高看下官了,下官仅是一五品的太史令,能帮亲王殿下什么?”
完全没料到云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叶辋川着实有些摸不清对方底细,“再说陛下腹中尚不知是男是女,殿下未免操心太过。”
“非也!”
云笺摆手,“云某已问过方太医,确实是一女孩,即使出错,陛下春秋鼎盛,总会再有龙嗣,至于太史令嘛!”
云笺的目光在叶辋川身上转了转,“舍弟与大人在国子监念书时,便常言大人绝非普通人,在陛下身边这些天,虽不是有意,也或多或少感觉到陛下对大人,绝不是皇帝对史官这么普通。之前送到云某书房的燕赵兵力部署图,借云某之手对付长公主,难道不是太史令大人的杰作吗?大人何必自谦。”
“呵呵!”
叶辋川干笑了两声,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到明日的安排,她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既然亲王殿下这么看得起下官,那下官便有个不情之请,若殿下办到了,我们的约定也就自然成了。”
“什么事,你说。”
“明日陛下离开洛阳一刻钟后,殿下能否设计让陛下急召常公公?”
“常平?”云笺思索了一会,“我试试。”
“好,若常公公被召回,还望殿下尽量拖延时间,越长越好,事成之后,下官自然对殿下感激不尽。”
“太史令大人言重了。”云笺的笑中带着几分满意,“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大仇得报?
“臣等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那就是当今陛下,咱大周的天子,果然是气度不凡,贵气逼人。那边上那么好看的男人是谁啊,长得可真俊,和咱陛下可真配!”
“嗨,那你都不知道啊,那是新任皇夫云将军,别看他光长得好,之前可是领军打败过北燕呢!”
“是吗?可我怎么看他那么年轻!”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说啊,他可比陛下小了整整十岁!”
“吓,十岁?不过话说回来,咱陛下这风采,这手中的大好河山,只怕小二十岁也有人争先恐后、竞相拜倒在南书房外。”
“嘘,小声点,叫锦衣卫听见可要你好看。小三子,羡慕了吧,瞧你那两眼红得,赶明大叔送你去长安,俺就怕啊,你进宫没变成皇夫,倒成了太监,那可是得不偿失啊,哈哈!”
“大叔,你可真没口德,明再想吃咱的便宜烧饼可没了。呦!陛下往西走了,我还是跟上去瞧瞧,一辈子能见当今天子一面,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端坐在特制的龙辇上,卫长风面带微笑,扫视着道路两侧纷纷跪倒的人群。
俯视众生,他人命运尽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原来这么美妙!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做皇帝,拥有权力的滋味实在太过诱人,尝了,就不想放开。所以,我亲爱的妹妹,我曾经喜欢的恋人,不是你不够好,是当皇帝的感觉更好,我不愿失去,也不想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
低下头,望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将手放在上面,感受着一个胎儿微弱的心跳,卫长风脸上浮出了与世间所有母亲相似的笑容。
“陛下在哪?”
洛阳安乐郡主府后院的一间小屋内,长公主卫长央厉声质问着。
房间不大,房内却有九人:卫长央、卫曲风、叶辋川、叶修、常平与四个着锦衣卫官服的人。见到那四个人,常公公将头转向叶辋川,眉心微皱。
“他们都是聋子,也不会说话,没学过读唇,更不会书写。”
一眼便看出常平的忧虑,叶辋川解释着,“但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常公公眉头稍展。
“陛下在哪?你们想干什么?”
明显察觉出情况不对的卫长央将卫曲风护在身后,“叫卫长风来见我。”
“陛下是不会来的,您醒醒吧!”
抖开包袱,一颗沾满血污的人头顺势滚下,卫长央见之大惊,“羽燕?你们杀了羽燕?”
并不理会长公主的质问,直接取出纯黄缎面的圣旨,常公公念道:“安乐郡主卫曲风私铸武器、扩充亲兵、勾结外贼,于东山意图弑君,大逆不道,依律应处极刑,朕念其年幼,且同为皇室宗亲,特赐白绫三尺,保其全尸,钦此!郡主大人,还不领旨谢恩!”
“谢你奶奶的恩!”
站在卫长央身后,卫曲风脸色憔悴神情却很兴奋,握住自己母亲的手,她嚷着,“常公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腌臢事。当年是卫长风看不上身为男人的你,你才自净身子进宫做了太监,可惜啊,现在就算在她身边又能怎样?她还不是只喜欢云笺那小白脸,你能行吗?”
“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畜生!”
常公公罕见地大怒,一巴掌就向卫曲风搧去,半途却被卫长央截住,两人动起手来,身影纷飞,一时间竟不分高下。一旁的叶辋川使了个眼色,命手下去抓躲在后面的卫曲风。
“长公主殿下!”
叶辋川喊了一声,使激烈打斗的两人停下手来,却见御赐三尺白绫已挂在横梁上,卫曲风双手被缚,双腿被两人分别托举着,正将那一颗头颅往打了死结的套中送去。
“住手,放开她!”
卫长央大叫,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却被常平死死缠住。
“殿下,郡主大人犯的可是谋逆大罪。陛下有旨,着臣等在此行刑。”
平缓而礼貌地说着,叶辋川手一挥,两名下属便同时放手,任卫曲风半吊在空中。不过一会,卫曲风便面色青紫,舌头外伸,腿也渐渐蹬不动了。
“不,曲风!”
任由常平一掌拍在自己身上,一手击飞挡在面前的两人,本已冲过来的卫长央却被叶修再次拦住。
“她怎么可以杀你?她怎么可以杀你?”
“为什么不可以?”
看看已经身亡的两名下属,招呼另外两人迅速补上,叶辋川继续刺激着卫长央,“她是陛下,自然可以定天下任何人的生死。”
“不!”卫长央疯狂摇头,“她不是陛下,她不应该是陛下,她是我的皇姐,是我的!”
“常公公,不好了。”
门外突然传来小太监惊慌失措的声音,“陛下又晕倒了,亲王殿下让您速速赶去。”
“怎么回事?怎么会又晕倒?”
心思一分,常平露出了很大的破绽,但卫长央却并未乘机上前,反而是冲着外面大叫,“陛下,卫长风,是你吗?你为什么不敢自己来见我?你以为凭这几个人,就能困住我吗?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
“够了!”
不能再让她继续说下去,叶辋川挥了挥手,让叶修迫使卫长夫无暇出声。
“常公公,既然陛下有事,您快去吧,这儿有我。”
见常平一脸焦急之色,叶辋川建议。
“公公,陛下龙体要紧,若有什么闪失,我们都担当不起。”
“你说得对。”
常平终于下定决心,“太史令大人,这里就麻烦你了,陛下那你不用担心,常某即使废了这身武功,也一定会保陛下平安。”
“公公费心了。”
“小安子,我们走。”
常平的离去使得屋内打斗中止,看了一眼躺在地下已经身亡的锦衣卫高手,卫长央颇为不屑,“太史令大人,锦衣卫指挥使,凭这些人,你就想杀我吗?”
丝毫没有惊讶卫长央知道太史令就是大周锦衣卫指挥使,叶辋川明白,早在先皇生前,卫长央就已经是京城禁军副统领,而当时的禁军统领却是皇帝自己。如此特殊的安排也曾让众臣怀疑,先皇是不是想绕过储君卫长风,直接把皇位传给最疼爱的小女儿,虽然后来事情的发展消散了群臣们的疑惑,但在某一个时间段,卫长央确实曾经被看成皇位继承人,得到了部分大臣的拥护。
“您错了,不是我想杀你,是陛下想杀你。”
如愿地看到卫长央色变,面露痛苦纠结之意,叶辋川继续道,“我也杀不了你,只有陛下能杀你。”
“陛下?皇姐?”
卫长央喃喃自语,“她怎么这么狠心,她怎么下得了手?”
“即使你爱她,深爱她,但是她此刻已怀了亲王殿下的孩子,她早就厌倦了你。”
“你胡说!”
愤怒地看向叶辋川,卫长央道,“你知道什么,我与她两小无猜,从小在宫中一起长大,若不是我们的母亲是皇帝,我们的命运早已注定,我和皇姐,应该是最让人羡慕的一对。君既媚我姿,我亦悦君颜,同居深宫内,竹马绕青梅。”
看卫长央面带温柔追忆之色,踢了踢卫曲风的尸体,叶辋川无情提醒着,“但她杀了你的女儿。”
“曲风!”
卫长央猛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