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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一盏茶的工夫,唐知宁没等到江若清,却见一女子从后面惊慌奔来。似乎看清唐知宁身上穿的是官服,也好像是再也跑不动了,女子跌倒在唐知宁脚下,死命抓住她的衣服下摆,“大人救我!”
这是怎么回事?
见女子披头散发,身上丝衣明显已被扯坏,袒露的锁骨、脖子处,尽是点点青紫的牙印与淤痕,唐知宁皱起眉头。
这容貌,倒是和她有几分相似啊!
“贱人,你打算去哪?在我刺史府里,难道还指望有人救你不成?”
随后而至,外裹一件披风内在同样凌乱的江似雨看到唐知宁不禁一愣,但随即上前准备抓回那女子,却被唐知宁伸手拦住。
“唐大人这是何意?”眯起眼睛,江似雨看上去似乎有些焦躁,“这是我的府内事,莫非大人也想插手?”
“非也,只是刺史大人将我等晾在此处不见,就是忙着这等事?”唐知宁抬了抬下巴,“白日宣淫,大人好兴致!不怕有人看不惯,上书参你一本?”
“你和江若清来这,不就是想查我的纰漏吗?怎么,我宠幸我府里的一个下人,这你们也感兴趣?”
江似雨勾起一丝冷笑,“大周律,卖身的奴隶一切都归主人,包括性命,这一条唐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女子拼命抓住唐知宁衣摆不放手。
“那条律法前年已经废止了,新律:奴隶一切属于主人,但主人不可因此有打骂、虐待之行为,否则,依伤害罪论处。”
江若清适时出现,扶起地上女子,并将外衣罩在女子有些□的身上。
“小雨,你太过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江似雨冷笑,“你以为你是谁?是我姐姐吗?你不过是母亲一时风流后生下的孽种,而我,才是她最嫡亲的女儿,将来继承她的一切,主持江府事务的人,你有什么立场教训我?”
“住口!”唐知宁大怒,“把你嘴巴放干净点。”
“哈哈!”
仰天大笑后,江似雨一把扯过那尤自不住发抖的女子,“你看看她像谁?像不像你?当年就是因为她和你眉宇间有几分相似,我才花重金将她从青楼里赎出来,每晚听到她的呻吟声,我这心里,可是说不出的痛快!”
“你这变态!”
“不要!”
拉住已经打算动手的唐知宁,江若清摇头,“我们走。”
“什么?”唐知宁瞪大眼睛,“可是……”
“走!”
“哼!”狠狠地看了一眼江似雨,唐知宁语带恨意,“不要让我单独遇见你!”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江似雨道:“请便!”
出了刺史府,唐知宁抓住江若清,“刚才为什么拦我?那些话,难道你听了不生气?”
“生气,只是说来说去都是那些,太没新意了。”
“若清!”唐知宁有些激动,“在我面前,你何必还要装得这么无所谓?有委屈,有愤怒,就通通发泄出来吧!我很心疼!”
“知宁,你太激动了。”
摸出一方标有江似雨印记的墨锭,江若清道,“这是我在江似雨书房找到的,这种松香墨非常稀少,造价高,但是香味很清幽独特,江似雨从小就喜欢,所以一直在用这种墨,整个金陵城甚至江南郡,恐怕也只有她喜欢并且用得起这种墨,而那张试卷上的文章,就是用这种墨抄写的,可以请专门的匠人来鉴定,这勉强可以算是一份物证。”
“在江似雨的书房?”
唐知宁思索着,“萧玉答完试卷后时间就应该差不多结束了,这时候将他的卷子拿出来让江澈抄写一遍再放回去,江似雨完全可以做到,江府书房也是一个很好很安全的抄写场所,只是他们一时没想到这墨有些特殊,考试规定,所有士子都只能用最普通的墨,以示公平。可是他们为什么偏偏挑中萧玉,而不是别人?他们怎么能确定萧玉就一定能拿第一?”
“我想这一点恐怕他们也没有料到吧。”
江若清沉吟着,“萧玉素有才名,他们或许只是想中个举人,却不料这篇文章写得太好,被评为第一,依惯例示众于外,又让萧玉看见,这才东窗事发了。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推论,若是江澈没死,倒可以以他为人证,以此为物证,来指证江似雨。”
“你能想到,江似雨也能想到,若不是因为这个,她能急急地去杀人灭口?”唐知宁有些泄气,“紧赶慢赶从京城赶来,没想到还是太晚了。”
“什么人?”
一抬手接住不知从何掷来的一个小纸团,江若清展开,阅毕,脸上露出了笑意。
“看来事情比我想的顺利多了。”
“怎么?”
“有人给我们送了份大礼,江澈还活着。”
“是吗?”
望着微笑中更透出几分温柔的江若清,唐知宁疑惑。究竟是谁这么快手脚,硬生生把人从江府眼皮底下抢了过来?
年少春衫薄
“找这些个容貌、气质与她相似的女人,你就能从中得到击败她的快感吗?”
见江若清、唐知宁已经离去,江似雨转身,却不妨屏风后突然转出一华服中年女子,面带怒容。
“母亲大人!”
江似雨惊呼,“您怎么会在这?”
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江烟渚指着那害怕得一个劲在发抖的小婢女,冷然道:“处理掉,你跟我到书房来。”
“是。”
迅速将那婢女击晕,关起来,江似雨抓过一件长袍边穿边往书房赶。自己母亲此刻不应该在京城吗?朝臣未经许可私自离京,这可是大罪!
“母亲大人!”
闪身进书房后关上门,确定周遭再没有第三人,江似雨“扑通”一下跪倒在江烟渚面前,“孩儿让您受累了。”
看着业已长大成人,此刻在自己脚下却依旧流露出孺慕之情的小女儿,江烟渚也不禁心生感慨,“你何苦定要如此嫉恨她,与自己过不去?”
江似雨默不出声。
“您怎么会来这里?京城那边怎么办?”沉默片刻后,江似雨问。
“我已告病在家休养,如不是熟悉之人近距离观察,一般不会发现躺在床上的是个冒牌货。话说回来,若是你能料理干净,不留丝毫破绽,我会这么巴巴地从京城赶过来?”
“母亲!”
不敢直接面对江烟渚怒视的目光,江似雨只能低头小声辩道,“孩儿已派人将江澈灭口,只要他一死,任江若清再怎么查,也没有人证不是?”
“灭口吗?”
江烟渚冷笑,“死的那个是个女人!”
“什么?”江似雨大惊,“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已经派人将那些烧焦的骨头拼凑在一起,复原出来的身架与江澈差得太远。让仵作验过,也说从身形、骨头大小看,多半是一具女人尸骨。我看你杀的不过是当晚陪他寻欢作乐的人,至于他本人,早就不知去向、踪影全无。”
“不可能!”
江似雨喃喃自语,一时无法相信,“这怎么可能,江澈不会武功,根本不可能从我手下那些人眼皮底下逃脱。再说了,他跑了又能去哪?他猜到是我们想杀他?以他的头脑、身手,决计不可能独自离开金陵城,难道是江若清救了他?”
“江若清那时候还在来江南的路上,小雨,动动脑子,做事情不要这么顾头不顾尾!”
静静思索片刻,江烟渚道,“我看多半是有人救了他,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历?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这件事?竟然赶在朝廷来人之前就动手!”
“我马上下令封锁金陵城,暗中搜捕,不管是什么人,若是找到江澈,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
江烟渚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件事,你砚台旁的墨锭去哪了?”
“墨锭?”
疑惑地顺着江烟渚的指引看向书案,江似雨茫然,“早上我还用过的,现在怎么不见了?呀,糟了!”
“想起来了?”
望着头上已开始冒冷汗的小女儿,江烟渚看似温和的话中透着严厉,“做事情就要做得周全,用这么名贵的墨去抄试卷,你是生怕别人找不到证据吗?”
“是江若清刚才取走的?”
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江烟渚道,“取走也无妨,这仅是一条辅证,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江澈,至少,不能让他落在江若清她们手里。”
“孩儿让您费心了!”
弄清楚眼前局势,江似雨不禁又羞又愧,“孩儿不孝!”
“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儿,你有事,做母亲的怎会袖手旁观?”
温柔地为江似雨系好散乱的衣带,江烟渚道,“以后再不要和那些女人鬼混了,她们只会让你越来越迷失自己。”
“母亲!”
扑倒在江烟渚怀中,江似雨不禁失声痛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旦开始倾泄,很快便濡湿了大片衣服。
“乖!”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女儿背部,江烟渚眼中尽是作为母亲的柔情,“快去吧,我一会也要去拜访一位故人。”
闻言立即离开江烟渚怀抱,江似雨脸上表情有些阴郁,“你要去找他?”
“小雨,你听我说……”
“不要说了,我就是获罪,也不会让你去见那个男人,去求他女儿放过我!”
“她是你姐姐!”
“她不是我姐姐,她只是一个孽种!”
江烟渚脸色苍白,“你这么说,是连母亲也一并嫌弃吗?”
江似雨低头,“不!”
长叹了一口气,江烟渚上前,将江似雨再次搂进怀里,“她不是我女儿,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小雨,你何苦要处处和她做比较,她与你,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科举第一,你世袭为官,无法可比的东西放在一起比,不是自己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你该知道在世人眼里、在母亲心里,只有你,才是我江烟渚的女儿,才是这江府的继承人。”
“可是我好恨!”
纵然被江烟渚抱在怀中,提及江若清,江似雨的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我恨她的出生为家族、为您带来耻辱,我恨她的父亲身份卑贱,我恨她从小在我面前一直不低头、眼睛里藏着无法掩饰的轻蔑,我更恨作为您的嫡亲女、江府的继承人,无论我做什么,总是比她略逊一筹,我恨我自己!”
“小雨!”
抱着看似嚣张、强势,实则脆弱无比的小女儿,江烟渚不由暗自伤心,“是我的错,从小让你活在了阴影中,只是小雨,你一定要相信,不管怎样,在母亲的心里,你永远是我最心爱的女儿,是让我最最骄傲的人。”
“母亲大人!”
江似雨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为什么当年您会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微微地皱起眉头,想了想,江若清终是开口道:“父亲,您大老远派人叫我来这,就是想让我听您念这些香艳的花间词?”
尴尬地笑了笑,半山亭中的男子转过身,举目望向亭外亭亭玉立、从容淡定的年轻女子,喟然长叹,“你确实越来越像她了!”
这是金陵城郊外一座很有名的山,因为山上有座很有名的庙,庙名金山寺。据传在数百年前,一位得道高僧曾做法,将一条贪恋红尘、醉心情爱的千年白蛇精镇在了寺中雷锋塔下,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