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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一棵桃树的树干,卫长风问。
“或许,他是希望有一位贤明君主,能将真实的人世变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吧。”
卫长风莞尔,“怎么你的看法和前人的大不相同?”
“臣只谈自己的想法。”
卫长风点头,“朕,也希望能成为一位有为明君。只是利益纠结,世事,多难遂人愿!”
云笺不语。
“云将军,朕封你为燕赵将军,融血之祭后便启程回燕赵吧!”
将军,一郡的最高军事长官。
天下九郡,但燕赵郡北邻北燕,是故军事地位显要。以三十之龄出任镇守一方的正二品大员,陛下的封赏,不可谓不厚!
云笺的脸色却不见丝毫喜悦,依旧,只是平静的神情。
“如果这是陛下最后的决定,臣,遵旨!”
颇有些不忍地回过身,卫长风捏碎一片娇嫩的花瓣。
“朕会为你送行。燕赵苦寒,将军还需多加保重!”
“陛下无须忧心!”
温柔地拈去落在卫长风发间的一片粉桃,云笺的指尖在卫长风脸侧滑过。
“臣,自当为陛下经营好燕赵,以慰陛下北上之心。”
皇宫
未央宫
“公主殿下,陛下今日午后在御花园召见了云将军。”
“是吗?”
任指甲深陷入肉中,卫长央失神地看着华美空荡的寝宫。原来那个人不在身边,皇宫里,竟是这般的冷寂。
“知道他们说什么?”
女子摇头。
“属下只看见陛下与云将军共行游园,相谈甚欢。”
“游园?”
卫长央的心阵阵剧痛。皇姐,上次你我同去踏青,是何年何月?
“羽燕,我不能听天由命,我不能就此被困在这未央宫。你去,出宫去见一个人。”
中年女子闻言跪下。
“去‘红袖招’,见管事的,将这幅图交给她背后的主子。”
中年女子接过羊皮卷,却被图上的标识吓了一跳。
“这是,我大周燕赵郡的兵力部署图?”
卫长央挥了挥手,“自然不是完全吻合,不过,却有三分相似。北燕得到此图,已是如获至宝。你告诉他们,战事一起,云笺必回燕赵,我会再给他们消息,无论如何,我都要云笺的命。”
“公主殿下!”中年女子忧心满面,“此图若给燕国,后果不堪设想。战事一起,黎民无辜遭殃,假若他人知晓,或是燕国将此事知会陛下,殿下就有通敌之嫌。兹事体大,还望殿下三思!”
紧紧握住手中长剑,卫长风绝然,“北燕来攻,我自会请旨出征,将其打回去。云笺,才是我的心头大患。若不是事关重大,我怎会要你亲自去?羽燕,我的幸福荣辱,尽在你手,你不要让我失望。”
“定不负殿下所托!”
闭上眼睛,任眼角的泪滴滑落。皇姐,我愿与你白头到老,你为何,定要碎了我的梦!
夜探
春日的竹里馆内,清风微拂,柳枝轻荡。叶辋川懒洋洋地躺在后院的一张竹床上,被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大人,卫羽燕出宫后先在城内兜了几个圈子,最后绕进了‘红袖招’,属下稍加易容后跟进去,发现她进了后园。但园门口有守卫把守,未免露了行踪,属下就此退了出来,同时发现,上次送回去的那五个女子也都不见了。”
知秋站在叶辋川身侧,一身劲装在春风中愈显朝气阳光。
“‘红袖招’果然有问题。”叶辋川扬起了嘴角,“只是不知是哪边的势力?多半,应当是燕国吧!”
“北燕?”
知秋不解,“长公主为何要与北燕接触?当年,她不是打得燕国人不敢踏入燕赵半步?”
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叶辋川微笑,“所谓不打不相识,便是如此吧!今日午后,陛下在御花园召见了云将军。长公主她,急了。”
“陛下,当真会封云将军为皇夫吗?”
叶辋川笑,“陛下,多半是要云将军离开京城吧。”
“为什么?”
知秋瞪大了眼睛,“云将军不是刚刚寻得祭司大人,立下大功一件?”
再润润喉,叶辋川正色道:“立云笺为皇夫,陛下尚不能平衡各方。毕竟如今守卫皇城的禁军统领,还是长公主殿下,陛下不会不有所顾忌。只不过,”勾起一丝浅浅的笑,叶辋川叩着手指,“云笺云将军,也不会就此放弃吧!阿书心中完美无缺的大哥,总该有点实力不是。”
“那,”知秋望着叶辋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晚上去‘红袖招’”,叶辋川闭上眼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是。”
寅时三刻,人一天中最困乏的时刻。
知秋黑衣蒙面,站在‘红袖招’的后墙外,一纵身,翻入院内。
寅时三刻,竹里馆叶辋川书房无灯,黑暗中却站着两个人。
“大人!”
叶修苍白的肤色与夜色融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协调。
“让知秋一人前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是信任,倒也是试探。”叶辋川转身,“葵花宝典练成了么?”
叶修点头。
“那你去,照看着她点。”
“属下领命。”
夜,很静。
静得让知秋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人还不少呢!
晃过三个明哨,避过五个暗桩,知秋根据白天所观察到的路线,顺利地来到后园一间僻静的小屋前。
无人守卫!
仔细地打量了四周,知秋闪入房中,左手关门,右手疾弹,两缕劲风刹那间击中了屋内两名熟睡女子的睡穴,让她们睡得更久、更沉。
静静地站了一会,待眼睛适应了微弱的光线,知秋开始仔细打量着屋内。
一床、一梳妆台、一桌、数椅,两名侍女打扮的女子趴在桌上沉睡。
分明,这是最可疑的一间屋子啊!
放慢了脚步,知秋绕着墙走了一遭。地板无暗格,墙上也听不出敲上去空空的回音。走到床边,掀开被褥,知秋以手细抚木床的纹理。
原来在这!
撬起一块看上去天衣无缝的木板,露出一个小小的空格。格内是一些书信,外带一卷羊皮图。
燕国文字!
知秋暗道,此处果然是北燕在长安的据点。
伸手去拿羊皮卷,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
一只瘦削苍白的手握住了她,叶修摇头轻声道:“图上有东西。”
虽有些惊讶于叶修的突然出现,知秋偏了偏头,从另一个角度看,果然发现羊皮卷上系着一根极细的、银白的丝线。
“天蚕丝!”
知秋心想好险。线的另一端隐入床内,不知牵着的是暗器还是示警装置,亦或,二者兼而有之。
“天蚕丝定要乌金手套方可,走吧!”
已知不可为即退,是叶修的作风。
知秋摇头,咬了咬牙,忽伸出左腕,用随身小刀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你想干什么?”
叶修不及阻止,只见知秋将那一道血口与天蚕丝重合,来回浸染。
银白的丝线吸血后刹那变得血红,片刻,却又恢复了原色。
“好了!”
左腕上的伤口已被磨成一道深深的痕印,知秋道:“打开看看是什么。”
叶修沉默着一手握住线端,维持丝线的平衡,一手解开羊皮卷上的结
“燕赵兵力部署图!”
知秋讶异得都快忘了包扎犹在不停渗血的伤口
“怎么会是这个?”
“拓印一份,快退!”叶修沉声道。
片刻之后,叶辋川手拿拓本,望着右手摁在左腕伤口处的知秋,眉头紧皱。
“你怎么知道天蚕丝浸血可解?”
“小时候听族中长辈说过。”感到左腕伤口还未愈合,知秋摁压得更紧了些。
“听说?”
叶辋川起身,带着少有的激动,“道听途说的事情你也敢照做?为什么不回来告诉我,为什么不听叶修的话,先撤回来?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后果?”
知秋感到有些头晕。
“天蚕丝是冰山雪蚕所吐的、极细极坚韧的一种线,经过江湖人的提炼,定要带上乌金手套,方能用它轻松地打结,解开。否则,以鲜血浸染,虽然蚕丝吸血可解,但那些细线也有部分进入了你的血肉中,来回切磨,永不休止,仿佛有生命般,直到你自身血脉停止流动。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让你轻易得手,你以为燕国人,不会让你付出代价吗?”
“大人,我……”
“砰!”
经过一夜的奔波,再加上失血过多,心神紧绷,知秋终是昏了过去。
“大人?”
叶修望着自家怒气未消的大人,再看看知秋左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无论如何,救救知秋吧!”
“叶修!”
叶辋川坐回椅中,以手揉着眉心,“任务重要,你们的性命更重要,不要再让我,内疚!”
叶修单膝跪地,“属下明白,属下定会保护好自己。”
“带知秋下去吧!处理一下伤口,我会想办法的。”
“是!”
任自己被黑暗包围,叶辋川捏着手中的图卷。时机未到吧!不过,若将这份礼物送给云笺,他应该,会比自己处理得更有效果。
岭南旧事
融血之祭,国之大典!只是,那似乎主要是礼部的事情吧,自己只要负责好梅落的安全即可。
江若清站在疏影阁外,看着院内那一片片反季节盛开的白梅,微微叹气。
何苦,要如此虚耗灵力呢?虽然陛下并未限制她的自由,但梅落,自打进了疏影阁后,就再也没出过这个院落。是自我囚禁吧?江若清曾提议带她去皇宫四处走走,她只是笑,极浅极淡的笑。“心境如此,周围景物于我有何不同!况且,融血之祭后,这宫中的景色,以后,还怕看不够吗?”
拾起一片苍白到憔悴的白梅,江若清的心中飘过另一重烦忧,“七天了,小川,你时常进宫,就不想来看看我吗?”
“中丞大人!”
云笺遥遥向江若清行了一礼,“大人这些天住在宫里,可还习惯?”
“还好。”
江若清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皇命而已,无所谓习不习惯。”
云笺微笑,“我刚看见太史令大人去了南书房,只怕一会,便会来见大人吧。”
“是吗?”
江若清的眸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必是陛下与她商议融血之祭的事情,毕竟,这种祭祀,已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她事务繁忙,用不着到这边来。”
“这样?”
云笺依旧带笑,“我能否进去见一见祭司大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将她从岭南带到了长安。”
“云将军。”
江若清微感歉意,“融血之祭前,陛下不允许任何人与梅祭司单独见面,以确保祭司大人的安全。”
“安全?”
云笺笑,“难不成皇宫大内还有人如此大胆?”
江若清缓缓道:“世事难料!祭司大人并无自保之力,若有人使其瞬间毙命,即使自身拥有阴阳血统,祭司也无回天之力。”
“那这些白梅是怎么回事?”
云笺指着院内迎风绽放的白梅,如雪般,让人感到洁白与冷寂。
“或许,这就是术法。”
“小川!”
叶辋川微笑着递给江若清一个环形玉坠,
“送给你。”
“怎么突然送我东西?”
叶辋川笑而不语。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