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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姐。”卫琚一愣,“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没事。”她吸了吸鼻子,尽量用平常的声音问:“有事吗,卫副总?”
“公司出了点事。”卫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的司机昨天不是在爆炸中丧生吗?今天中午开始家属拉着横幅在公司楼下,扬言要你给个说法,后来又来了一拨。本来这件事我想压下来,承诺会给他们另外一笔安家费,但是人太多,压不住,引起了很多市民的围观,记者纷涌而来,场面快失控了,我这才不得不给你打电话。”
“两帮人在闹?”
“对,两帮,一帮是你司机的家属,另一帮是展副总的家属,司机家属是先到的,展副总的家属可能是看到新闻报到才赶过来的,估计是受到司机家属这种行为的启发,想把事情闹大,敲一笔巨款做为安家费。”
乔暮紧紧的抿唇:“安家费我已经付过了,除了公司的名义付给的展副总一百万安家费,我更从我私人账户里给了五十万,司机那里我也同样私下里给了一百五十万,他们还想我怎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还想要更多。”卫琚指出问题所在。
乔暮冷笑:“该给的我全给了,超出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我不答应也做不了。实不相瞒,卫副总,我账户上只剩下区区一万多,就算他们杀了我,我也拿不出他们想要的数字。”
“听说,黄新逃走的时候,从你这里也拿了二十万?”
“对。”
卫琚静了静:“为难你了,最近接二连三出事,本不该你负责的事,却由你一人承担。昨天爆炸案的事警方已经接手,正在全力缉拿凶手。”
“我知道,过了今晚,明天就能见分晓。”乔暮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冷冷的笑。
“你怎么这么笃定?”卫琚听出她话中的寒意。
乔暮被光线影影绰绰笼罩的小脸更显的血色不大清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充满歉意道:“卫副总,今天可能要继续辛苦你了,我在帝都,不在漓城,一时半会回不去。”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请你相信,我永远与你是同一条心,同一条船上的。”卫琚表明了忠心,话锋一转,沉吟着说:“不过这件事我总感觉爆发起来十分蹊跷,有人在背后煽动两方家属情绪的痕迹有点明显,今天我还得到了一个消息,没有经过证实,但足可以给你提个醒。”
“你想说乔元敬那边有动作?”
“原来你知道。”卫琚略微诧异。
“我猜的。”乔暮重重的拧着眉,声音冷的厉害:“你之前一再提醒我,他对我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他又几次把我叫回去谈话,岂有看不出来他的野心和出尔反尔的道理。”
“确实如此。”卫琚也冷笑:“你这位父亲这一天以来私下里联络了不少董事局的董事,打算在下周一的董事会上弹劾你,假如我推算的不错的话,他会把你降职,然后逐步踢出乔氏。”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乔暮深吸了口气,轻笑:“是吗?那正好,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对付我。”
“别麻痹大意。”卫琚发出担忧的提醒:“乔元敬在商场浸淫数十年,乔小姐你不过才几个月,论手段和玩心眼,乔小姐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乔暮沉默。
卫琚大概觉得自己这样说打击了她,改口补充了一句:“下周的董事会上乔小姐你赢的机会其实很大,现在你手中的掌握着乔氏最大的股份,乔元敬手里可什么都没有,他连出席董事大会都没资格。也可能是我们杞人忧天,把对手想得太强大,到头来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嗯,你说得对。”乔暮停下踱步的动作,低头看着脚下柔软的地毯花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要做好防范的准备。”
“好,我会再让人去打听,有什么消息我马上告诉你。”卫琚说完若有似无的笑着问:“乔小姐在帝都和傅总度假?”
度假?
乔暮环顾了这间偌大豪华却冰冷的卧室,苦笑一声,不想让他看笑话,平静无波的说:“是啊,过来度个周末,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本来他说周一回去的,现在出了事,我明天赶回去,你那边还能顶得住吗?”
“没问题,幸好这两天是周末,乔氏员工都不用上班,不然被这些家属堵住大门,员工们上下班也成问题。”卫琚轻松的说道。
“那就好,还是要跟你说声辛苦了。”乔暮真诚道:“卫副总,你办事,我放心。等我回去,给你包个大红包。”
卫琚半开玩笑道:“大红包就不必了,乔小姐你请我吃饭就行了,好象上次你答应要请我吃饭,还没兑现。”
提起这事,乔暮难为情的笑了下:“好,这次我保证记住欠你一顿饭。”
“那我不打扰乔小姐了,再见。”卫琚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乔氏大楼顶层。
卫琚站在窗前一脸柔笑,放下手机,他面色狠鹜的垂脸看着下面蚂蚁般的人群,人头攒动,将大楼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情况比他在电话里说的还要严重。
出了这样的事,漓城本地电视台都报导了此事,她一点没动静,既没出现,也没打电话,他就猜到她可能不在漓城,一问果然如此。
她在帝都,和姓傅的男人在一起,他嫉妒,恼恨,同时无可奈何。
这种无可奈何化成了滔天妒火,将他的五脏六腑烧得疼痛难忍。
“主人。”那道身影又出现了,弯腰不敢看他,小心翼翼的开口:“Aaron给您捎了一句话,他说:‘中国有句古话,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你执念太深,毁灭的终将是你自己!’主人,Aaron说得很对,不如就把这当成一次渡劫,杀了这个女人,没有牵挂,你将无坚不摧,从此……”
“出去!”卫琚身姿未动,暴怒的喝道:“滚!”
“主……”那人似乎还想再劝,卫琚猛的转身,疾速抬腿,朝那人面门踢去。
那人瞬间如破布般狠狠的摔了出去,身体撞在墙壁上,再翻滚在地。
“嗯哼……”那人痛苦的呻吟一声,满脸是鲜血,手轻轻捂住受伤的脑袋,一声不吭的爬起来,快速消失。
地上还留着一大滩血迹。
卫琚无动于衷的扫了一眼,扬声道:“把地上打扫干净。”
另一道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是,主人。”
地上的血迹没过几分钟就消失无痕。
那道身影侯在居琚身后,待命。
卫琚看了一眼楼下吵闹成一团的场景,侧头问:“让你处理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好了,在乔小姐车上放定时炸弹的杀手已经找到,不过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杀手已经死了,死状很惨,能看得出来杀他的人有很多愤怒的情绪。”
“死了?”卫琚皱了一下眉:“是傅景朝的人暗中干的?”
“不是。”那人如实汇报:“后来我们查了一下,那个杀手是国外的,安完炸弹就逃出国,傅景朝的势力再大,也只局限于国内,国外是三思会鬼脸的天下,这个杀手也是三思会的鬼脸下的手,鬼脸是乔小姐的堂哥,听说他对乔小姐有超越兄妹的男女之情,乔小姐差点死于爆炸,他……”
“够了!”卫琚咬牙切齿,他不想听这些,如果可以,他只想乔暮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保护着她。
令人扼腕的是,他与她相遇太晚,被姓傅的捷足先登,如果他再早上一年,不,早上两年认识她,他有十足的把握,会让她牢牢的爱上他。
与傅景朝相比,他对她的呵护和宠爱只会多,不会少。
如今她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傅景朝,他除了恼火,嫉妒,好象能做的有限。
“由鬼脸出手这样最好,不然我们的行踪容易暴露。”那人庆幸而得意的说道。
卫琚镜片下的双目赤红,杀气腾腾的视线扫了那人一眼:“暴不暴露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只要她平安、快乐,你听到了吗?”
“是……”那个吓得毛骨悚然,舌头直打滑:“对……对了,主人,还有件事要向您汇报,最近皮仔在黑市上接了一个大活,有人豪花三百万租了一艘游艇要去公海,听说租游艇的人身份保密,我感觉这事比较奇怪,就把皮仔抓过来严刑拷问,他招认说,租游艇的人正是乔小姐,时间在周一。”说完,他惴惴不安的观察着卫琚的脸色。
卫琚疑惑:“她要去公海?傅景朝不陪她去?”
“傅景朝不陪着她,她跟皮仔说只有她一个人。主人,依我看,乔暮和傅景朝并不像我们猜的那般无话不谈,这两人恐怕早就貌合神离。”
卫琚眯起双眼,“去把地图给我拿来。”
那人赶紧把随身携带的地图拿出来,展到卫琚的面前:“主人。”
卫琚精明的目光扫过地图上的坐标,最后定格在一片汪洋大海上,乔暮要去公海,也就是说,她要自己一个人去寻找答案。
“马上封锁消息。”卫琚当机立断,阴森的警告道:“除了你我,我不希望有其它任何人知道这个消息,包括傅景朝。如果走漏出去,我会杀了你。”
那人正色的一点头:“是!”然后又讨好的问:“主人,您打算陪乔小姐一起去吗?”
卫琚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上的某处,嗯了一声,随即说:“多带几个兄弟,几把好枪,我要最好的装备,那边是公海,海盗猖獗,没些真家伙可不行。”
“是。”那人观察了卫琚一会,又不解的问:“可是,主人,乔小姐跟皮仔说的时候是她一个人,说明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或是跟着她,您怎么跟?”
卫琚把地图索性拿到自己手里,边看边摊到办公桌上,头也没抬道:“我自有办法。”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卫琚全神贯注的盯着地图,那人小声的提醒:“主人,电话。”
“不用管,一猜就知道是保安部打来的。”
“下面那帮刁民闹得挺凶,实在是烦,要不要兄弟们出手,把人赶跑?”
“杀鸡焉用牛刀。”卫琚从抽屉里翻出一只放大镜,对着公海的位置仔细看了看,嘴里道:“我自有办法,你派人盯着乔元敬的一举一动,周一的董事会,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那人眼露凶光,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主人,何必这么麻烦,照我说,不如把乔元敬那个老东西弄死,再放一把火烧了,造成失火身亡的假象。到时候就没人和乔小姐抢乔氏,您就可以和乔小姐共同掌管,双宿双飞。”
卫琚啪一声扔了放大镜,咬牙道:“要不是看在你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份上,我现在就能一枪毙了你,我怎么做用得着你教,要不我这个位置让给你坐,我听你指挥?”
“对不起,主人,我再也不敢了。”那人吓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连声求饶。
卫琚重新拿起放大镜,冷声说:“滚!”
那人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
乔暮抓着手机坐在床边上,她忍不住刚才给傅景朝打了电话过去,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眼皮子跳得厉害,她担心有事,又拨了云深哥的电话,直接是关机。
到底傅景朝有没有追上云深哥?
云深哥有没有受伤?
他们有没有发生火拼?
太多的问题,挤得她胸口窒息,心急如焚。
不知坐了多久,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应该是他回来了,在问唐秀关于她的情况。
乔暮瞬间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人跟着躺进被窝,侧身而睡。
才躺下没过几秒,卧室的门就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闭上眼睛,屏息以待。
脚步声轻轻的来到床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进来后带进来一股冷风,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装睡完全是气糊涂了,她正要问他追上去的结果如何呢。
她睁开眼,床前没了他的身影,起身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