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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暧昧的情欲气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包厢内,前面的帘子早已放下。丁香身上华丽的旗袍大开着,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长腿挂在秦慕阳强壮的腰背上,而秦慕阳的白衬衣也敞开来,他正伏在丁香白花花的身体上,大掌沿着女体美好的曲线上下。
房门突然大开,丁香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秦慕阳抬头,那双黑眸没有丝毫的情欲之色,声音还是一样的清冽。
“滚出去!”
杨锦欢如当头棒喝般,跌倒在地,眼泪磅礴而下,绝望的情绪,狂潮般地卷上心头,浑身冰凉的发抖,红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是怎么被廖勇拖出来,已经记不清了,她眼前一直是秦慕阳和丁香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那白得刺眼的身体,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动。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接下来的日子,杨锦欢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初入行的那个时候。她依然明艳动人,三年前,她还有资本让经理藏着掖着想着一鸣惊人,卖个好价钱,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被四少抛弃掉的女人,再没了当初的身价。
每晚,她的舞票总是最早被买光的,她倚在一个又一个男人怀里,数不清的男人的手,在她美好的身体上滑动。
她空洞地看着经理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在舞场里穿梭,高跟鞋磨着她细嫩的脚踝,身上是一层又一层来不及褪去的指痕。
所有的痛,都比不上,那个刻在她心上的男子,搂着笑靥如花的女人,被人簇拥着,浩浩荡荡,目不斜视。
他,已经看不到她了。
终于,当面前的男人探进她的旗袍时,杨锦欢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男人恼羞成怒,一掌挥过来,“臭**,你是什么东西,敢打老子,活的不耐烦了!”
杨锦欢趴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左脸红肿一片。
舞场里的人迅速散开,这男人一身军装,满脸横肉,这世道,谁也不敢惹军人。经理飞快跑过来,点头哈腰地朝男人赔罪。
“长官消消气,消消气,我马上给你换人,给你换人!”
“换个屁人啊!”周围围上来四五个军人,满脸的戾气,“我们团长这巴掌白挨了?你这场子还想不想开了!”
冷汗,顺着黄经理那张圆脸往下流,他立刻回头去踢地上的杨锦欢,“你赶紧起来,给军爷赔礼道歉,快点!”
杨锦欢抬头,冷冷地看着他,“是他先摸我的,我不是妓女!”
“嘿,摸你是看得起你,摸你怎么了?”其中的一名军人,唾沫乱飞,就要上前来踢杨锦欢,被黄经理拉住,又是连连道歉,安抚住了他。
黄经理已经急得不行,蹲下来拉她,压低了声音,“百合,你要闹事是不是?被摸一下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处啊?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要是闹大了,你就不用在金陵城混了!快点道歉!”
听了他的话,杨锦欢气得发抖,被他踉跄着扯起来,也只是微低着头,死死咬住红唇,不说一句话。
“啊!”旁边的军人又给了她一巴掌,让她忍不住一声尖叫,黄经理扶住摇摇晃晃的她,满脸讨好的笑。
“军爷,手下留情,留情!”
只见那个什么团长,冷笑一声,走上前来,那只大手,掐着她小巧的下巴,抬起她的头。
“这小模样长的倒不错,啧啧,真是可怜,今晚陪我一晚,这件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好好好!”黄经理忙不迭地点头,就要将人推过去。
听了他的话,杨锦欢慌乱地摇头,死死抓住黄经理的手,整个人不停地往后缩,“我不要去,经理,求求你!”
显然,黄经理并不是那根她最后的稻草,他只一心想要平息这场风波。
黄经理不管不顾地掰开她的手,身后,是强壮的军人在拉扯,杨锦欢惨白着脸,泪如雨下,浑身发抖,她惨烈的求救声,让周围的人退得更开,为一个舞女淌这趟浑水,太不值。
“什么事这么吵?”冷冽的声音,突然间插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见到来人,杨锦欢的眼泪掉得更凶,正拉扯着她的军人,也换了一副笑脸。
“廖副官,你也在这?”
廖勇皱了皱眉,并没有看狼狈不堪的杨锦欢,只沉声道:“金团长这么大动静,扰了四少的清净。”
“哎哟,我不知道四少也在,属下失敬失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不敢打扰四少。”说着手上一个用力,将杨锦欢搂进了怀里。
廖勇不再说话,朝他点点头,转身就要往回走。
“廖副官救我!”杨锦欢嘶哑的声音颤抖着,尽管,他会眼睁睁看着她受辱而无动于衷,但这却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廖勇顿的一下,又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她,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是啊,从前优雅端庄的杨锦欢,何曾这般狼狈过。
杨锦欢猛地挣脱钳制着自己的大手,冲到廖勇面前,急切地理了理披散的头发,“是我,百合。”
“百合小姐,你怎么这么狼狈?”廖勇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解地看着她。
那个金团长,讪笑着走上前来,“原来是廖副官的老相识,这个女人,不识好歹,我老金的脸,可不是白打的,既然她是廖副官的人,老金怎么也要给你个面子。”
杨锦欢微微放下心来,想着终于能逃过一劫,廖勇接下来的话却又将她抛至谷底。
“我跟她不熟,金团长的恩怨,廖勇不便插手。”
金团长嘿嘿一笑,又来拽她的手,杨锦欢绝望地看着廖勇冷清的脸,惊慌地跪在地上,攥着他的裤脚,哭着求他:“求求你,救救我,看在以往的份上,求你……”
廖勇低头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金团长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使劲去拖杨锦欢。
杨锦欢敌不过男人的力气,终于被一点一点拉开,浑身冰冷的颤抖着,脸上止不住的惊惶,她本来就尖利的嗓音,这会儿嘶哑着叫喊,悲惨得无以名状。
金团长终于将人重新扣在了怀里,得意地朝廖勇点头致意。
“等一下!”廖勇出声阻止了金团长一行人离去的脚步,后者一脸的不耐。
“我说兄弟,你到底要干嘛?”
廖勇直直走上前来,只看着眼神空洞的杨锦欢,平静的眼瞳,无视她的狼狈。
“百合小姐,如果,你愿意替四少做事,就没人敢为难你了,你想好!”
杨锦欢晶亮的双眼,慢慢恢复了神采,一丝惊喜从眼中划过,眼泪,不住地又往下掉。
她忙不迭地点头,这不仅是她得救的机会,更是可以再见到他的机会。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她渴望。
第十四章
没有温室效应的金陵,秋味浓郁,时间走到九月间,空气已经带着丝丝凉气。这个月的十七日,便是杨锦心年满十七岁的生日了。
不知不觉,来到这民国年间已有十五年,她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除了读书比别人更得心应手一些之外,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穿越人士的优越感。
前世的孤儿身世,让她的性格,柔软中带着自卑,这些根深蒂固的东西,这一世也仍然跟着她,真正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或许,她从骨子里还是前世那个杨锦心,这辈子,她做出的最勇敢的事,就是爱上霍冬来了。
杨母的病断断续续,仍然难得起一次床,杨锦心知道,母亲也只是拿药吊着命,但是,她比谁都害怕没有亲人的日子,如果可以,她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取亲人的平安健康。
九月十六这天正值礼拜天,杨锦心起了个大早,杨母也难得好精神,坐在床上,亲自给她梳了头,辫了整整齐齐的双髻。杨锦心换上一身白衣绿裙的秋装,正值妙龄的少女,清新动人的好似一支含苞待放的白菊。
以往的生日,都是杨母带着她和姐姐去城外的凌云寺拜佛,求得一年的安康顺遂。从三年前开始,只剩下她一人去了。
吃过午饭,她提着香烛独自往山上去,沿着长长的石阶一级一级地往上走。两旁绿树成荫,星星点点的野菊,在杂草中探出头来,淡淡的清香混合着泥土的腥味,浮在空气之中。
杨锦心进了山门,按照以往的惯例,在佛前上了香,又在蒲团上磕了头,因为自己的奇遇,她对神灵无限敬畏。
一切就绪,就出了大殿,门口有一老者摆着长桌抽签算命,杨锦心从面前过,那老者就叫住了她。
“姑娘,算个命吧,看你骨骼清奇,必是有福之人。”
杨锦心忍不住想笑,总觉得他会从身上摸出一本武林秘籍出来,摇头笑道:“既是有福之人,便没什么可算的了,谢您吉言。”
那老者却也笑着摇头道:“姑娘此言差矣,自古祸福相依,这是福是祸,何不算算看呢?”
杨锦心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我抽一支吧!”
老者微笑着将签筒递给她,抱在手里,使劲摇了两下,掉出一支来。她捡起来,这细长的竹签上,写着的是两句诗。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杨锦心看着这支签,沉默了半天,老者连连喊她,“姑娘,让我给你解解吧!”
她却有些犹豫了,这两句诗的前两句,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老者抽出她手中的签子,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笑道:“我就说,姑娘是有福之人,这签文抽得极好,将来必定是官家太太。”
这话,说得杨锦心微红了脸,心里只想着,霍家本来就是官宦人家,现在冬来又去了军中历练,将来可不就是官么!她抿嘴露出羞涩的笑,将钱放到桌上,又向老者道了谢,这才往山下去。
出了山门,又沿着石阶往下,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秋日艳阳高照,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枝,斑斑点点印在青石路上。
低着头慢慢往下走,面前一双锃亮的皮鞋挡在面前,她左它也左,她右它也右。她气恼地抬起头来,呼吸就在这一瞬间停滞下来。
眼前的人微笑着站在面前,军帽檐下仍是她熟悉的那张俊挺的脸,月余不见,清瘦了一些,皮肤也不似往日那般白皙,这一身铁灰色挺括的戎装,更是给他添了几分成熟男子的英气。
“你……你个大坏蛋!”杨锦心红着脸,心里满满的话语,滚来滚去,挤出这么一句来。
霍冬来笑得神采飞扬,“专程为了某人的生日赶回来,连家都不曾回,就落得这么一句,哎哟,我的心!”
杨锦心嘟着嘴,粉拳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明明说不能回来的,叫你骗我。”
霍冬来接住她的手,刚好将她的手包裹起来,透出一阵阵暖意,让她的脸更是烧得厉害。
“真好,你还戴着。”霍冬来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抬手捋捋她耳边的碎发,手指从那只发夹上划过,“你想我没?”
杨锦心低着头,只觉得心跳加速,轻轻地点头,就听霍冬来温柔的声音。
“我想你,吃饭想,睡觉想,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因为想你,还差点开错了药。”
杨锦心抬起头,难掩眼中的惊慌之色,“那你有没有事?”
“自然是没事了!”霍冬来将她拉到怀里,搂得密密实实,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
“你还没说,你想我没?”霍冬来不依不饶,非要她说出来才甘心。
杨锦心将脸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