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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冬来听了这话,心里不停地翻腾,紧蹙着眉,肃声问道:“妈,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霍夫人摇着头,惊慌从脸上一晃而过,“没有的事!”
霍冬来心里明白,恐怕有什么人跟父母说了自己和锦心的事,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母亲。
“妈,我知道,您可能听说了我和锦心的事。”
他无视母亲明显一副紧张至极的样子,接着点头道:“是,我喜欢锦心,我现在跟她在一起,等她读完书,我还要跟她结婚,妈……”
“不可以!”霍夫人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喜欢谁,要娶谁,我都不管,就她不可以!”
霍冬来不解地看着母亲,“为什么,锦心她很好,妈,我不介意她家穷,兰姨还是您的好朋友,我跟锦心为什么就不可以?”
“你……”霍夫人急红了眼,又不忍心责怪儿子,“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个杨锦心一边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一边拽着你不放,这样的女孩子,我怎么能让她进我霍家的门!”
霍冬来反而无谓的笑出了声,摇头道:“您从哪儿听来的,锦心不是这样的人,您误会她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跟她在一起!”霍夫人一扭头,有些任性地道。
“妈……”霍冬来看着母亲的样子,有些无语,突然又记起杨锦心还等着他,连忙又低头看表,“我真有事,不跟您说了,以后您就会知道,锦心不是那样的女孩子,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就走,霍夫人连忙扬声喊他:“你去哪儿,今晚要去见荣家的人……”
只见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霍冬来,背对着向她招了招手,快步出了门,没再说一句话。
霍冬来去通源路上扑了个空,又赶忙往医院赶,杨锦心果然已经到了医院。杨锦欢还没醒来,睡着的她乖巧纯洁的像个孩子,杨锦心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守着她。
现在已经快五点了,两人连午饭都没有吃,霍冬来拍拍她的肩,还是那把温柔的声音。
“别担心了,她只是普通的感冒,很快就会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杨锦心仍然看着病床上的杨锦欢,轻轻摇头道:“我不饿,我要在这陪着姐姐!”
霍冬来将她转过来,蹲下身看着她愁眉不展的小脸,漆黑的眼瞳里满满的心疼,却强打起笑意道:“你再饿坏了,谁照顾锦欢啊,再说了,等一下还要回去看顾兰姨,你不吃东西,怎么扛得住?听话,跟我去吃点东西!”
杨锦心看着他温柔的眼睛,突然就觉得很累,姐姐的反常与生病,似千斤重担压在她心上。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嗅着从他身上发出的,熟悉的清冽的味道,觉得无限安心,再没有烦恼,只想着就这样一直到老,就好了。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出去医院,霍冬来出去买食物,杨锦心坐在花园的长凳上等他。现在静下心来,她才有时间仔细琢磨姐姐的异常。
中秋节和姐姐一起出游时,一切都还很正常,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总是念叨着来不及,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觉得来不及?
姐姐的异常,隐隐让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是一种近似恐惧的不安,现在坐在这里细想,都有种突然被击中的心悸。她不由得抱着双臂让自己蜷缩起来,内心深处那种让她窒息的冰凉刺骨的恐惧感,让她微微颤抖着。
杨锦心抬头向远处张望,还是没见霍冬来的身影,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过他。她渴望有他在身边,渴望他带给她的那种安心温暖的感觉,这或许就是她会喜欢他的原因所在吧!
一直过了很久,天都渐渐暗下来,霍冬来才提着东西出现在走廊上。
霍冬来看她翘首以盼的模样,心里止不住的欢喜,他喜欢她依赖自己的感觉。
杨锦心也看到他空出一只手,朝她招了招,他和煦温暖的笑容,在逐渐暗下来的夜空中闪闪发光。
她站起来,看他朝自己走过来,丰神俊朗,那种席卷而来的恐惧感又如潮水一般飞快地退去,感觉体温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体里,温暖如春。
杨锦心坐在长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霍冬来替她剥着茶叶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在路上碰到廖勇,聊了两句,从来没觉得他话多,但是今天他分外啰嗦,时间就耽搁了,等急了吧!”
杨锦心并不知道他说的廖勇是何人,也没多加追问,只点头道:“我怕你不回来了!”
霍冬来一挑眉,笑一笑道:“不许胡思乱想,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杨锦心突然就觉得眼泪上涌,轻轻地吸吸鼻子,将那涌上心头的感动压下去,原来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永远。
霍冬来也不多说,将剥好的鸡蛋送到了她嘴边,杨锦心脸红了一下,伸手去接,被他移开,不以为然地样子。
“就这么吃吧,你别用手了,一会儿一手的卤味。”
杨锦心水盈盈的眸子看着他,“那你也一手的味道啊!”
“我是男人,怕什么,等一下饿了,正好拿手闻闻味。”
杨锦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眉开眼笑,略带着羞涩,如夏花一般绚烂。
……
与此同时,在幽远寂静的乌衣巷的一栋白色小楼里,二楼的书房已经亮起了橘红色的电灯,那正皱眉看着军事地图的年轻男子,听了副官一丝不苟地报告,眉头皱得更紧,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冷笑一声道。
“擅自离开军营,该怎么处置?”
同样年轻的副官,沉吟了一下,啪的一声站的挺直。
“是!”
第十七章
杨锦心一早到医院的时候,杨锦欢已经醒来了。她进到病房时,就见姐姐裹着披肩站在窗前。
“你来了!”杨锦欢听见声音转身过来,脸上带着恬淡的笑,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没有了昨天的癫狂模样。
“嗯,感觉好点没?”杨锦心一边将带来的早餐放到小几上,一边问她。
杨锦欢点点头,慢慢走过来,坐上床沿,想了想又道:“我想回家去。”
杨锦心柳眉微皱,“冬来说,你要在医院多住几天,姐姐,花不了多少钱的。”
“不是钱的问题。”杨锦欢摇头,露出一抹苦笑,“人一生病,就老想着回家,再说,我的身体没有大问题。”
杨锦心看着她露出甜美的笑,软软地肯求:“我们就多住一天好不好,我好放心些。”
杨锦欢只无奈的笑,没再坚持,看着杨锦心将粥盛出来,又去摆小菜,心里竟是说不出的苦涩,那种无力抗拒的感觉又席卷而来,眼神又开始惊慌起来。
“冬来呢?他怎么没陪你来?”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杨锦心看姐姐又是这幅担惊受怕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回答:“他还有事,说了要晚点来,我们不等他了,姐姐,先吃饭吧!”
杨锦欢却紧紧攥着垂在胸前的披肩流苏,急促地喘着气,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变得惨白,好半天才抬头看向她,眼里也是一片惊惧。
“锦心,我……我不想去玫瑰园了……”
“真的吗?”杨锦心一直担忧地看着姐姐,听到她说这句话,转瞬笑出声来,“这太好了,姐姐,你回来,我养你!”
杨锦欢被她的兴奋感染,也荡起浅淡的笑意,又想到什么,笑意突然就僵在了嘴角。
“那你念书怎么办?”
杨锦心满不在乎地摇摇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中学马上就毕业了,到时我可以去当个小学教员,等过两年存够了钱,再去上大学。”
说完,她上前挨着杨锦欢坐下,靠着她的肩膀,声音欢快地说:“我能挣钱养姐姐了,真好!”
杨锦欢听了这话,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霍冬来一直都没有出现,杨锦心隐隐觉得奇怪,但是杨锦欢执意要出院,她又忙着拿药收拾东西,就顾不上想他了。
姐妹俩担心母亲知道杨锦欢生病的事情,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让杨锦欢去丽景公寓休养。杨锦心这才知道,姐姐在一周前辞掉了李妈,难怪她会在地板上躺一夜。
安顿好姐姐,杨锦心又马上赶去学校请假,好在她平时成绩极好,加上再有一期就毕业,老师倒没多说什么。
一路往百锦路去,走到弄堂口,就见两辆小汽车挨着停在路边,杨锦心只皱了皱眉,没做多想,顺着院墙进了自家所在的院子。
刚进了大门,同院的赵大娘就一脸好奇地迎上来,“二姑娘,你可回来了,你们家来了好多大人物哩,我看见还有个黄头发的外国人,啧啧,你们家什么时候交这大运了……”
杨锦心心里顿了一下,来不及听她唠叨完,匆忙往院里去,一口气冲上了楼,就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尖细声音说着话。
“杨太太,不是我说,这是多少人家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呢,你们家这次要跟督军府结了姻亲,以后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也是锦心小姐的福气是不是!”
听到自己的名字,杨锦心屏住呼吸,轻轻靠在门边仔细听着。
里面传来了一阵母亲急促的咳嗽声,杨锦心咬着牙,生生忍住没进去,就又听见先前那声音道:“哎哟,看您老这身体,真是辛苦,四少说了,锦心小姐前脚进了门,他后脚就安排你去美国治病,美国你知道么,就是顶有钱顶有钱的国家,老远老远了。”
“麻烦转告四少,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娘的病我自己会想办法,就不劳他费心了。”
屋子里或站或坐的人都不约而同看过来,就见杨锦心正跨门进来,略微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
刚刚说着话的正是李仲源的太太,一身姜黄旗袍的她,正坐在床边,看到杨锦心进来,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锦心小姐回来了,正好,四少托我来保媒的,虽说是纳妾,但是四少对你的心啊,那真是没的说了,你看连洋医生都替你娘请来了。”
杨锦心深吸一口气,才将怒气压下去,语气却变得冷冽起来,“督军府高门大户,我杨锦心高攀不起,这大杂院三教九流的地方,也供不起李太太这样的大神,就不多留了,你请吧!”
李太太听了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气恼,揪着帕子,憋了半天,才扯起冷笑道:“我看在子琪的面上才来好言相劝的,不是我说,就你这幅皮囊,走到哪儿,都得是个玩物身份,还真以为能嫁进霍家么?”
说完,重重冷哼一声,扭着腰肢,招呼一行人往外走。杨锦心死死咬着唇,脸上是近乎透明的白,一双剪水黑瞳水汽盎然,却带着倔强的愤怒,李太太被她这眼神惊艳了,心下只道,这姿色果然是能勾了四少去!
这一行人还没出了门,床上的杨母更是一阵猛烈地咳嗽,杨锦心连忙奔到了床边,熟练地替母亲拍背顺气,轻声劝她:“娘您别急,别听她胡说!”
杨母“噗嗤噗嗤”喘着粗气,拿帕子捂着嘴,惨烈咳嗽一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杨锦心心下剧烈地颤抖起来,止不住的哆嗦,却一把抢过了母亲手里的帕子顺手丢开,又拿自己的绢帕给母亲擦着嘴角,稳稳心神安慰母亲。
“没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杨母终于缓过气来,声音嘶哑得不行,“心儿啊,娘怕是不行了……”
“您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