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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阳皱了眉,点点头,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苏师长发来电报……”秦慕阳轻声将这件事说给母亲听。
完了,秦慕阳看着母亲眉头紧锁的脸,轻笑道:“您别担心,他不过就是想套牢我罢了,我就随他的意又如何!”
“上次是阳之,这次是徐州,下次是哪里?他这么做,真是一点情分也不讲!”秦夫人重重一拍摇椅背,气愤地喘了两口气。
秦慕阳无谓一笑道:“母亲别气,他本就不是个有情义的人,何来的情分可讲,他不过想把我抓进手里罢了,左右就楚玉这么个女儿,难道还能多生几个出来不成。他这么想把女儿嫁进秦家,我就娶呗,左右我也不吃亏。”
秦夫人看着年轻英俊的儿子,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了一下,“那个……那个杨小姐怎么办?”
秦慕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搓了搓手指,抬头看着母亲,苦笑道:“就那样呗,反正,她也不喜欢我!”
秦夫人坐起身,将他的手握在手里,柔声道:“不会的,我的儿子是世上最优秀的男子,她一定会喜欢你!”
秦慕阳漆黑的眼瞳发出柔和的光,直直看着母亲,会心一笑,“我也觉得!”
“这次,就麻烦母亲替我准备婚礼事宜了!”秦慕阳轻声道。
秦夫人点点头,母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门外就传来敲门声,是二姨太来通知晚饭好了。
秦慕阳扶着秦夫人站起来,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问道:“上次,我跟您说过的,关于书瑶的事?您……怎么样了?”
说道这里,秦夫人又是叹了口气道:“作为秦家的儿女,她理应出份力的,就按你说的办吧!”
秦慕阳的眉头又拧成了川字,迟疑了一下,声音充满了苦涩,“三个姐姐已经这样了,我是真心想保护这个天真可爱的妹妹,但是……希望她别怪我这个没用的哥哥!”
“哎!”秦夫人也是说不出的苦楚,“谁让她姓秦呢?”
餐厅里,一家人和乐的用晚餐,安安静静,只偶尔听见一两声餐具碰撞的脆响。赵志军大步流星地朝厅里来,一见这个情形,硬生生止住脚步,等候在厅外。
对着大厅而坐的二姨太最先看到他,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秦夫人,又看向对面的秦慕阳,轻声道:“慕阳,小赵急匆匆的,别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秦慕阳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吩咐秦良,“让他进来!”
赵志军进来,自是知道有些无礼,端正地行了军礼,轻轻弯腰覆上秦慕阳的耳边,就见秦慕阳快速放下了筷子,拿餐巾胡乱摸了一下嘴道:“我出去一下,你们慢用!”
“哎……饭还没吃完呢!”二姨太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秦慕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剩下赵志军抱歉地一行军礼,也跟着往外走。
“哎……哎……”二姨太咚咚地跟出去一截,拿了外套交给赵志军,“拿着衣服,晚上记得让四少早点回来,别熬夜啊!”
一路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乌衣巷,刘嫂迎着秦慕阳快步上了楼。杨锦欢正双手抱胸地倚在门框上,见他过来,一脸娇媚地迎上来。
“四少,你来了……”
秦慕阳没等她说完,就匆匆从她身边穿过径直进了房间。里面,杨锦心果然已经醒来,正靠坐在床头,偏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亨利刚给她换上吊瓶,看到他进来,朝他耸耸肩双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秦慕阳挥了挥手,众人纷纷往外退去,杨锦欢还想说些什么,被刘嫂不情不愿地拉走了。
“感觉好点没?”
秦慕阳紧紧看着杨锦心,停了半晌才柔声问道,她巴掌大的脸上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她只静静坐在那里,眼睛似乎都没有转动半分,了无生气的模样。
“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秦慕阳皱了皱眉,在沙发上坐下来,远远看着她,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无论你怎么做,霍冬来还是不会再回来,你的悲伤,你的痛苦,他全都看不见,全都不在乎,你这个样子有什么用?”
秦慕阳清冷的声音,慢慢悠悠,在房间里回响,好似冰冷的利刃,一寸一寸凌迟着杨锦心已然破碎的心。
房间又陷入沉静,秦慕阳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时间仿佛都静止下来。
终于,杨锦心慢慢转过头来,亮而黑的眼睛恢复了一些神采,她定定看着他,一抹怨恨从眼中闪过。
她看着他,大滴大滴的眼泪冲破眼眶,无声地决堤而下。
秦慕阳也看着她,一直紧皱着的眉头,不自觉地松开来。
第三十七章
床上,杨锦心在无声地大哭一通之后,正憨憨入睡。亨利来检查过,她已经开始退烧,现在整个人正大汗淋漓,散在枕衾间的乌发已全然湿透,酡红也慢慢从她脸上褪去,又恢复了往日嫩白的模样。
房间里,咔擦咔擦的钟摆声和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清晰可闻。秦慕阳无视局促地站在一旁的刘嫂,自己绞着帕子,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杨锦心脸上额头的冷汗。
他将被子拉低了一些,只着睡衣的杨锦心露出大片白皙的前胸和脖颈。秦慕阳漆黑的眼瞳腾起一片火光,手上紧了紧,理智最终还是占了上峰,帕子在她形状美好的锁骨上快速滑过,很快地又将被子重新掖好。
他一连替她擦了三四次,总算清爽了一些,许是烧退之后舒服了,杨锦心一直没醒来,反而睡得更熟了。
刘嫂收拾了东西出去,廖勇走近来,就见秦慕阳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床上的杨锦心,他看着秦慕阳红着的眼眶,开口道。
“四少,您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您去睡一会儿,杨小姐醒了,我去叫您。”
秦慕阳没动也没说话,过了好一阵,才轻声问道:“强扭的瓜真的不甜?”他的口气充满了无奈和从未有过的迷茫。
廖勇皱眉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杨锦心,回答:“您并没有做错什么,换做是我想要一个人也会这么做,甚至更极端的事,都可能做出来,四少,您得问问您的心,有多喜欢,有多想要。”
“有多喜欢?”秦慕阳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右手轻轻磨着真皮沙发背上的浮雕,陷入了沉思。
一直以来,他都为,她眼中那不入俗流的清澈所着迷,她不似其他女子,看向自己时而娇媚,时而迷恋,她的眼中一直都只有疏离,偶尔,还会有厌恶。
他突然就在想,如果能征服这样一个女子,让她在看向自己时,那明媚的眼中只剩下满满的情意,该有多好。不知何时,这样的想法变了味道,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他对她感兴趣,威逼利诱,围追堵截,要将他硬生生嵌入她的生命中。
当他知道,她义无反顾地跳下窗户,只为奔向她心中的爱情。他在心惊胆战之余,还有深深的遗憾,如果,她能这样不顾一切地奔向他,该有多好。
所以,当他接到李仲源的电话,说一切搞定之后,他迫不及待地赶到了码头。他看到她狼狈地守候在大雨里,不躲不闪,不离不弃。他在那一刻,对自己感到了深恶痛绝的厌恶,这厌恶一直延续到现在。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得她的倾心吗?
半晌,秦慕阳抬起头望向廖勇,眼中已恢复了一贯的清明,唇角上扬,“我们这种人,到底是讨女人喜欢多一点,还是讨厌多一点?”
廖勇听他这突然而来的问句,愣了一下,才道:“四少您,自然是讨女人喜欢多一点的,至于属下,大概……讨厌多一些吧!”
“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搞定那个小丫头?”秦慕阳看着他,眼中充满着戏谑。
廖勇的脸僵了一下,看着他,也是无奈地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你要瞒我干什么,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怎么样,要我帮忙吗?你到现在还没搞定,也没见多有手段。”秦慕阳淡淡笑道。
廖勇却一脸轻松的笑意看着秦慕阳,“不,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娶她过门是迟早的事!”
他脸上明显的得意,让秦慕阳的心跟着一跳,又听他说:“其实,您跟杨小姐之间,真正的障碍只有一个百合而已,只要您送走百合小姐,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杨小姐接受你!”
秦慕阳又定定看了杨锦心紧闭的双眼,他渴望着,能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子。许久,黑瞳暗了暗,就听他低沉的声音传进耳中。
“你去办!”
廖勇应声退去,房间里,橘黄的灯,发出暖暖的光。窗外是漆黑的夜空,过了立冬的夜空,没有了月亮的踪影,雾气腾起,偶尔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秦慕阳起身又看了一阵熟睡中的杨锦心,她安静的沉睡着,浅浅的呼吸,几乎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他只看着她,心里一动,不自觉地弯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这吻清浅得不带任何的情欲,只余留下他满满的心疼,他的心又坚定了几分。
杨锦心,这辈子,你都休想逃掉!
早上,天空放晴,天高云淡,看样子不到午间,太阳就会探出头来,这在冬天是极好的天气。
秦慕阳轻脚轻手地推开房门,杨锦心站在窗前,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就见他刚从盥洗室里出来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毛巾,满头满脸挂着水珠。
“你醒了!”秦慕阳看到她,微顿了一下,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温柔的笑。
他看着她,只觉得她格外的娇小,纯白色的真丝睡裙穿在她身上,空空荡荡,裙摆拖在地上一大截,袖子也挽上去两寸,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秦慕阳慢慢走近来,浅笑道:“你昏睡了整整三天,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刘嫂去做!”
杨锦心慢慢摇了摇头,还只是一味地看着他,有些干裂的粉唇张合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来,秦慕阳连忙丢下毛巾就去倒水。
端水过来递给她,杨锦心抬起的手,有点发颤,秦慕阳拉起她的手,被刺骨的冰凉惊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把她的手包裹在手里,一只手把茶杯送到嘴边,“就这么喝吧!”
杨锦心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只觉得暖暖的茶水顺着喉管,一直流到心里去。
喝了水,秦慕阳放下杯子,又两只手捧了她的手,搓了搓,又凑到嘴边哈了口气。这才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这才发现,她赤着脚,露出了莹白圆润的脚趾。
秦慕阳又皱了眉,口气清冷地道:“怎么下床也不知道穿鞋,不知道自己才退了烧么?”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拿起床前那双锦缎棉拖就要给她穿上,自然而然地仿佛做了千百次。
杨锦心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指从脚底划过,留下温暖的印记。她心里一跳,就记起那个下午,那个人也是这样蹲在床前,温柔的给自己穿鞋的模样。
心里止不住一阵刺痛,杨锦心猛地缩回了脚,扯了一下被子,身体往下,整个人就缩进了被子里。
秦慕阳没想到,她会这种反应,愣了一下,就听他淡淡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让人给你熬粥吧!”
杨锦心将头埋在被子里,就感觉他仍然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就是轻轻地脚步声,最后,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
杨锦心睁开了干涩的眼,眼泪就这么流下来!
厨房里,刘嫂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回头就看见秦慕阳走了进来,连忙上前去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