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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念念靠在椅子上,掏出手机看小说。她打算休息半小时再回屋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以及胥景然布置的英语阅读。
录音滋滋滋地继续播放,惟有电流声。
“咔哒”,关门的声音。
鹿念念没在意,美滋滋地看着小说,男主正把女主摁在墙上亲。
就在这时,录音里传出鹿国雄熟悉的声音:“别再想了,薇薇。”
鹿念念敏锐地捕捉到啜泣声。
她的耳朵瞬间竖起来。
紧接着,她就听见录音里,母亲决绝的声音,伴随哽咽:“鹿国雄,我受够了,我们离婚吧。”
鹿念念脑海顿时一片空白,连心跳都仿佛刹那间停住。
几秒钟后,她听见鹿国雄说:“那孩子……跟谁?”
又是长时间的静默,直到录音结束。
鹿念念靠在椅子里,手微微发颤。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父母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鹿国雄,我们离婚吧。
孩子跟谁。
鹿念念睁开眼,抖着小手将录音进度条拖拉了几次,终于找到录制父母对话的那个地方。
周雅薇的啜泣声,声声刮在她的心尖上。
周雅薇:“鹿国雄,我受够了,我们离婚吧。”
须臾过后,鹿国雄无奈地叹道:“那孩子……”他顿了一下,“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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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念念一晚上没有睡好,周六盯着两个熊猫眼起床。周雅薇心疼地给她煮了个姜茶,“昨天是不是肚子疼?难受得睡不着?下次要及时喊我,别硬撑。”
鹿念念搪塞着“唔”了一声,往脸上涂抹隔离霜与遮瑕。
照例是鹿国雄开车送她去学校。
早晨的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鹿国雄将车停在对面马路,如往常般叮咛一句:“过马路小心车。”
鹿念念没接话,打开车门走下去。
鹿国雄蹙了下眉头,沉声道:“耳朵聋了?”
鹿念念抿着唇角,隔了两秒钟后才没什么语气地说:“知道了。”
鹿国雄早上听到了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心想女儿身体不适,自己刚刚的语气好像太重了些。于是,他温声亡羊补牢:“过马路小心一点,在学校有事就打爸爸电话。”
鹿念念点了下头,“好。”
鹿国雄一直目送鹿念念远去,直到她的背影没入学校门口的人潮中。他发动引擎开往附近最大的菜市场,打算买点猪肝、鸭血,给鹿念念补补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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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念念走进校门,手指揩了揩微湿的眼角。明明爸爸以前也总大声说她,但今天她就是觉得莫名的……委屈。
委屈得要死,好难过。
鹿念念慢吞吞地走向教学楼,一路上不少本班或者别的班认识的同学跟她打招呼,她强撑起笑容回了招呼。
走进教室,她看见了胥景然。
胥景然坐在椅子上,脊背挺拔,将一身灰不拉几的校服穿得好看极了。他手中翻阅一本厚厚的书,神色专注而迷人。
不知为何,鹿念念在这一刻突然想起周迪跟她讲过的一句话——不要像我一样,让一个不可能的人占据大好青春。
与之交织出现在她脑海中的,还有胥景然低沉磁性的嗓音,他曾经开玩笑地说出口的那一句:“你可以把我当作偶像。”
其实,不得不承认,对于她来说,他确实是遥不可及的爱豆。
或许没有遥不可及这么夸张,但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与他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很大很大。
鹿念念小脑袋低垂,恹恹地走到座位上。
齐望生龙活虎地笑道:“鹿念念,早啊!”
江榕月等人也跟她打招呼。
鹿念念笑着跟他们道早安。
胥景然的开场白简单直接:“把阅读拿出来,我看一下。”
鹿念念一言不发地拉开书包拉链,翻出《星火英语》阅读篇递到他课桌上。
胥景然翻了几页,眉头微蹙,“怎么只做了两篇?”
鹿念念没说话,自顾自地取出课本与其他练习册。
胥景然看了眼小家伙粉嫩可口的脸蛋,不着痕迹地轻滚喉结。他拿出装订好的答案页,才比对了五题就忍不住轻斥:“怎么回事?A篇就错三道?”
鹿念念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没搭理他。
胥景然不悦:“鹿念念,你昨晚是不是又打游戏了?”
“关你屁事。”鹿念念转过头,目光寡淡地看着他,“我打不打游戏要你管?又想威胁我零花钱的事?你去啊,大不了扣光就是了。”
胥景然被她这态度气笑了,冷冷道:“本事没有,脾气倒挺大。”
鹿念念胸口一涩,随即冷笑着回怼:“是啊,我就是没本事。但是这又关你什么事?我鹿念念就算烂成一滩泥,发黑发臭,干你屁事!”
胥景然清隽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冷冷地睇着她。
周围几个同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齐望劝和:“这是怎么了啊?鹿念念,你别乱发脾气。胥神,你也别冷嘲热讽。”
故意假装路过的何语琪讥讽地笑了一声,说:“鹿念念,胥景然没少带你学习吧?不知好歹。”
鹿念念就像被点着了火一般,噼里啪啦地指责道:“胥景然,我求你帮我了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怎么样,自以为掌握我的命脉,很得意很了不起是吧?我爱干嘛就干嘛,爱打游戏就打游戏,爱不写作业就不写作业,关你屁事!”
胥景然的目光越来越冷,黑眸沉静,眉宇间英气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然爷:好不容易没了最大号情敌,结果开心没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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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黑了男主后,作者君又黑了女主,我觉得我可以砍大纲完结了QAQ
咱们的文名叫什么( ̄▽ ̄)
是不是该点题了( ̄▽ ̄)
第34章
齐望怕胥景然与鹿念念起冲突,赶紧拿了本书挡住他俩的目光,劝道:“心平气和……”
“鹿念念。”胥景然拨开齐望的书本,直勾勾攫住鹿念念的目光,嗓音清寒:“你刚刚说了四次不关我的事,有本事你就再说一次,我绝不会再管你。”
鹿念念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我的事情,不劳你插手。”
胥景然站起来走出教室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早读很快就开始了,朱蓉走过胥景然座位边的时候,奇怪地问道:“鹿念念,胥景然书包怎么在这?他不是请假吗?”
鹿念念什么也没说,单单摇了一下头。
朱蓉只当鹿念念是不知道,于是就继续往前巡视过去。
早读结束后,齐望转过来说:“胥神请假回家了?不会是被你气走的吧?”
鹿念念冷着脸,没好气地回道:“关我屁事。”
隔着一条过道的江榕月劝了她几句,然后小声问:“念念,你是不是好朋友来了?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事后得跟胥神道个歉。”
鹿念念心烦意乱地捂住耳朵,脸色冷了又冷。
齐望见状,忙道:“好了好了,老师快来了。鹿念念你也别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还影响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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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嘉成负责管辖Feeling酒吧,因此Y&M赛车俱乐部他并不常来。他一觉睡到中午,没吃饭就赶来俱乐部,一边打哈欠一边看胥景然挥汗如雨地打沙袋。
胥景然低头咬下拳套,朝简嘉成走去,“你怎么来了?”
简嘉成一挑眉,没一点正经地笑道:“然爷怎么没去上学?”
胥景然冷笑,“上个屁。”
“女娃娃又招你了?”
胥景然扬起线条利落的下巴,侧脸被薄光勾勒得桀骜不羁,“她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简嘉成笑意愈深,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然叹道:“看来是真惹着了,说说?”
“说个屁。”胥景然开了瓶矿泉水,仰头灌下。他的喉结轻滚,带着不可抑制的烦躁。
简嘉成摩挲下巴,笑眯眯地打量他,说:“宴哥这阵子去纽约谈生意,要不等晚上我帮你联系一下?女娃娃的事情我可不敢胡乱插手,免得你事后怪我。”
胥景然丢开矿泉水,扯起白毛巾擦拭脸和脖子上热腾腾的汗水,冷淡道:“从今天起,我就当没她这个人。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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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黎与慕容嫣劝了鹿念念几句,见她恼着了,便转移话题,不再多说。很快,鹿念念与胥景然闹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班,连朱蓉都有所耳闻。
学生之间的龃龉,只要不闹出大事儿来,老师一般都是不会管的。毕竟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而老师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插手这种事情。
虽然其中一个人是被各科老师捧在手心上的胥景然。
但朱蓉很清楚地知道,这事她插手不合适。
鹿念念没了胥景然的监督,一天下来照旧乖乖写题。只是参考答案全在胥景然那里,她不想翻他课桌,因此决定等明天晚自习的时候跟他把答案全部要回来。
齐望三番五次转过来跟她说:“有不会做的题就问我。”
鹿念念没跟他客气,最后一节自习课,缠着他问了大半节课的数学题与物理题。
这周六鹿国雄不加班,开车来接鹿念念放学。他看了眼女儿,“板着张脸做什么?跟同学吵架了?”
鹿念念系好安全带,嗫嚅道:“没有。”
“想不想吃蛋糕?顺路买点回去,好利来还是可莎蜜儿?”
鹿念念垂着眼睫毛,“不想吃。”
鹿国雄拿她没办法,调转方向盘开进中山路,“那爸爸想吃,你陪我去买点好吗?”
鹿念念目无焦距地看着车窗外金灿灿的行道树,“可以吧。”
鹿念念嘴上说着不要,但到了店里以后还是端着盘子挑了五六个小蛋糕。鹿国雄额外拿了两盒周雅薇最爱吃的抹茶泡芙,结账后提着袋子与鹿念念走出店铺。
鹿国雄:“小棉袄,你要不要先吃个?吃点甜食,就不要不开心了。”
鹿念念摇了摇头,然后嘴上却说:“我要那个巧克力杏仁。”
回家的车上,鹿念念挖着巧克力小蛋糕吃,话依旧不多。
鹿国雄忽然想到什么,“念念,别吃了,冷的不能吃。”他刚刚忘记了,女儿正来着例假。刚从冷藏冰柜里拿出来的小蛋糕都是冰冰凉凉的,得过会儿再吃才对。
鹿念念吸了下鼻子,“喔。”
鹿国雄叹了一口气,说:“你别这副样子,一会儿妈妈看见了,又要以为我凶你了。”
鹿念念没什么表情,半死不活地问道:“你就是怕妈妈跟你闹,是吗?”
鹿国雄本来想骂她一顿,想了想还是压住怒气,特没面子地说:“是,男人尊重老婆又不丢脸!”
晚饭,鹿念念看着恩爱一如往昔的父母,心里头五味陈杂。
她怕爸爸妈妈只是故意在她面前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毕竟,她是亲耳听到妈妈提了离婚,爸爸问了孩子跟谁。
周雅薇见女儿都不怎么动筷子,就给她夹了些猪肝到碗里,“多吃点。”
鹿国雄笑道:“你看看你这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多吃点补补。你这血色还没你妈妈半点好,再不多吃点就越长越难看了啊!”
周雅薇拍了下他的手臂,“鹿国雄,不会说话就别说。”说完,她摸了摸鹿念念的脑袋,笑盈盈地说:“我们念念最好看了,别听爸爸瞎说。”
鹿念念点了下头,低头扒饭,含糊不清道:“念念最好看,鹿国雄最丑,U…G…L…Y,U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