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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脏又破不足以掩体的布条随意的搭挂在身上,头发凌乱不堪的遮住了大半张脸,走路是吊儿郎当的小混混的姿态,相当的狂放不羁和玩世不恭,一直都低着头,不看任何人,别人也休想看到他分毫……
哥哥语气很不爽的告诉她,那是爹地收养的义子,已经十八岁了。
林家宜对那张刻意掩藏起来的脸很是好奇,所以,她走到他前面,仰着小脖子大剌剌的看,电光火石之间惊鸿一瞥,那墨黑眸子煞是令她惊艳!如果是普通小乞丐之流,不会有这样的眼神,那是一种桀骜的,哪怕落魄街头也不放弃兽的骄傲和野性的神气,偶尔出来放肆的走一遭,便撩拨得人热血沸腾惊恐万分!他是一头不能被驯服的猛兽!
四目相对……他笑了,露出两排锋利无比的雪白牙齿,比天空那让人头晕目眩的太阳还要闪亮和璀璨,比她经常看到的大颗钻石还要晃眼,带着不容人忽视的侵略性,危险,傲慢,诱人,但又不可靠近……
“小家宜……”齿间挤出三个字,深沉悦耳的声音,只有她能够听得到!那美丽的声线足以蛊惑神砥,轻而易举的击溃任何人的心房,足以让人陶醉和沉迷……
她却被吓跑了!
此后很久,她总是噩梦连连,那双眼睛,那声音,那笑容……
一天午后,林家宜和下人玩捉迷藏,无意中闯进了很少有人出没的后院,被建立在人工湖上的一个小别墅吸引了眼神,踩着晃悠悠的木桥过去,寂静的走廊里传来异样的声音,不是很真切,反而勾起了她的探索心理,缓缓的走到那唯一的房间入口处,她止住了脚步。
门是虚掩的,她刚想推开进去,却从那缝隙里,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是大嫂和爹地的义子……
大嫂踮着脚,主动去吻他……
“劭南……”是大嫂深情的呼唤。
男人垂着头,面容淹没在阴影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家宜把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脑海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识仿佛都被抽空了,很久之后,‘吱呀’的开门声响起,她大惊,蓦然抬头,就与男人的目光相撞,一个惊诧,一个恐惧,她逃了,慌不择路,差点跌到湖里……
中途撞到了什么,身体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只想着赶紧远离此地,手脚不停的踢打着无法平静下来,柔情的安抚熨贴着她的耳朵,“家宜乖,不哭,不哭,哥哥在这儿……”
“哥哥!”
“是谁惹了我的宝贝?”
“哥哥,那里,那里大嫂……”
她呜咽着,小小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后方……那屹立在木桥对面的颀长身影……
他就直直的站在那里,墨一般的眸子,如同拥有某种漆黑的魔力,冷漠而诱惑,含着火山的力量精准的捕捉到她的,视线胶着,硬挺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称得上冷笑的表情……犹如被人念了咒语一般,林家宜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小手紧紧的抓着哥哥的衣服,仓皇的转头,惊慌失措的躲在他怀里……
将她交给下人,哥哥和身后的随从走上前!
不过几分钟而已,耳膜内便传入凄厉得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的惨叫,一个血淋淋软绵绵的躯体被两个男人架了出来,是她的大嫂,腿间在滴血,本来凸起的腹部已经平坦了。
第二个被强行拖出来的,是那个男人,桀骜不驯的他满身伤痕,似乎连站也站不稳,硬撑着两条似断非断的腿向大嫂走过去,一群手持铁棒的大汉缓缓围住了他,林家宜再也不敢看了,双手捂住眼睛,即使这样,依然还有光线透入瞳孔,她如同受到诅咒一般的从指缝小心翼翼的瞄过去,带着雄浑力量的凶器毫不留情的抡下,折断的骨骼,戳破肉和皮肤露出来,鲜红的血从活生生的身体里飞溅起来,流淌,蔓延,染湿了地面的泥土地……
一根一根断裂的森森白骨,谁听过这种声音,心必定血肉模糊。
一瓣一瓣飞舞的血之花,谁看过这种景象,眼中永世掩着红光。
被包围的人倒在血泊里,仍然艰难地抬起头,咬着下唇,那双美得令人想要痛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那一直高昂的头颅粘满鲜血,无论挨了多少棍,始终执拗地面向她!他扯动唇角,帅气俊美的血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小……家……宜……”和煦的微风,送来了他的唇间低语,一个字一个字的,逐渐钻进她的耳朵,刻进了她的心脏!渗透了她的血液!好可怕!
那张分不清面目的脸重重的砸到坚硬的地面,失去焦距的眼睛仍然大睁,看不见一丝懊悔和畏惧,只有恨,只有恨,对她的恨!
最后,爹地急匆匆赶来了,制止了双眼发红几近疯狂的哥哥!
大嫂流产了!
哥哥被用了家法!
那个男人,也消失了!
十年之后。
林家宜十八岁。
将她捧在手心的父母虽然身在国外,可是唯一的兄长更是把她含在口中一样养在深闺里,上流社会的交际圈鲜少有人能够一睹其芳容,多少人散尽千金只为见她一面,多少人都在谈论这个生活在童话中的公主:说她的眼睛清澈湛亮,不说话的时候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令人沉醉其中;说她的皮肤粉光玉白晶莹粉嫩,说她的手指妙得跟水灵青葱似的,连最细微处的指甲都做得精细完美没有一点儿瑕疵,指尖下能够弹奏出绕梁三日的乐音……
这些,都是世人对她的美好向往……
而林家宜,同样在渴望着有一天能够插上翅膀飞出一方庭院,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喧嚣世界,所以,昭示着成年礼的生日一过,她便开始发动软磨硬泡的攻势,终于让兄长开口,换取了她今晚的出外权。
一想到要参加早就向往不已的酒会,她就兴奋得手足无措,傍晚未到,就开始准备了,刚刚洗好澡,门外就有人传话,“小姐,肖少爷来了。”
“啊,真的?”林家宜大喜,干毛巾往湿漉漉的头上一搭,她拉上一件外套就急不可待的冲了出来。
起居室里,半倚在贵妃榻上的男人,像是陷入了一些往事的追忆之中,手指缓缓的,有节奏般的,敲在膝盖上,他,就是她的未婚夫……肖逸凡,英伦风的沉稳黑色礼服,搭配丝光的雅灰嬉皮衬衫,显得既时尚又不轻佻,俊逸中更透着几分雅痞名流的味道,衬得他腰细腿长,皮肤棕蜜,优雅的贵气与韵味完美的被展现了出来。
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看着他,他似乎沉思了太久,终于漫不经心的看过来,四目相对,她发觉他好像又长高了,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清亮得慑人心神,冲她微微一笑,“洗澡了?”
“嗯,你来得太早了吧?”这样说着,娇嗔的语气里却满是幸福流露。
他无辜地耸肩,“想你了。”
她两颊的嫣红蔓延眼睫和渗着暖暖水意的鬓边。
他走到她跟前,取过她手中的毛巾,她赶紧把头抵到他胸前,最喜欢他帮她擦头发了,小小的脑袋被他的手掌暖暖地包着轻轻摩挲,每回舒服得都不想他停下来,可惜今天不能蹭太久,“我一会儿要去挑衣服,昨天浪费了一整天都没有选好。”
他弯起唇角,“不会吧?”边说还边摇头,那悲天悯人的神情仿佛她是个绝世小笨蛋。
她瞪大眼看他,“你笑我?”
他微笑不语。
“讨厌你!”她伸手去打他,他捉住她的手,眸色变得有点怪异,“真的?”
“什么真的?”
他慢慢的道,“真的讨厌我?”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觉得心头似被什么撞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有点酸酸的麻麻的,明明才洗完澡,耳稍却无端燥热,下意识甩开他的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儿竟然不敢回眼看他,他定定的看着她,暖意渐浓,连唇角带着眼睛都在笑,她深深的埋着头,飞快抬头看他一眼,他低垂的长睫倏然一张,捉住了她原本打算掠下的眼神,她只觉整片脖子根都潮热起来,他什么也没有说,她却越来越坐立不安,心底没来由地有种悄悄的奇特的渴望,想赶紧抽身离开,又想这样和他一直待着,心念怪异而矛盾地缠乱交织。
“家宜,有礼物给你。”半晌,他懒懒地开口。
心口刹时漏跳一拍,她有丝莫名的期待,“什么?”
他的手指,抚上她粉色的脸颊,眸内仿佛有些迟疑,又有些诱惑,“想要吗?”
“速速!”
“好,那不许看哦。”
她快乐的合上眼睛。
一只带着糙意的手掌抚上她的脑后,她直觉道,“我的头发已经快……”有柔软而炽热的什么东西吮上了她的唇,将她说出的话统统堵了回去。
思维即时停顿,她睁大眼,对上一双浓得要烧起来的柔情黑眸。
心脏骤然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突突乱蹦,几乎能听得见它蓬蓬蓬剧跳的声音,直觉想推开他却反被他紧紧抱住,他身上异样好闻的味道源源不断地笼罩着她全身,偎在他怀里如此自然,无法形容的快乐感从他的唇轻柔的传递到她唇间,异常奇妙的感觉令她不知不觉搭下了睫毛,暖洋洋的整个人舒服得似要轻飘飘的融化了。
“咚咚咚……”
两人同时从榻上跳了起来。
手里拿着一件雨过天晴色的晚礼服,林家宜拧眉肃脸的哥哥林正龙堪堪的站在门口,纯白色简约款衬衫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儒雅中透着疏离,仿佛千山寂寞雪,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墨色的浓眉斜飞入鬓,鼻梁俊挺笔直,嘴唇薄如刀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似笑非笑,隐隐带着邪气的性感,能够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只是简简单单往那一站,就有种慵懒而强悍的气势,任谁也忽略不了。
“哥……”年轻俏美的脸红得比西红柿还透。
肖逸凡也微微躬了躬身。
林正龙向他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分责问,再看向自家妹妹的时候,随即泛上满脸的宠溺,伸手把衣服递给她,“……喏。”
“谢谢哥!”林家宜喜出望外,沾沾自得的放在身前来回比着,笑得甜美。
“门禁时间……”
没等他说完,林家宜就努着嘴巴接住了,“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十一点嘛,哥哥你好不啰嗦!”
“小家伙,敢对哥哥我不耐烦?”
“啊,哥哥饶命!”
两个人毫无芥蒂的说闹,站在一旁的肖逸凡始终保持着绅士的微笑……
数百米高的大楼耸入云霄,无数块墨色玻璃整整齐齐的镶嵌在最外层,仿佛剔透晶莹的水晶倒映着黯沉无际的天空,第一层的占地面积就将近一千平米,高贵奢华的十八根大理石柱雄浑厚重,上面雕刻着中世纪欧洲的复杂纹理和图案,这里,是享有东方之狮美誉的‘静南集团’的主楼,短短五年的时间,就在遍地群英荟萃的衣露冉市崛起成为商业界的中流砥柱,这里是成功人士们争相顶礼膜拜的圣地,是追求梦想又拥有真才实学者聚集的天堂,它的尊贵和神秘不只在其事业上的成功,更让媒体挤破头皮都想打探到的是……
它的幕后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据说,今晚,他会出现在集团一年一度的大型庆功宴上!
于是,这个劲爆的新闻让这里沸腾了!
从加长林肯里跳出两道年轻的身影,男的俊女的靓,吸引了路人的眼神。
“家宜,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