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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还是让奴婢来吧。”看小姐那急切的样子,怕是一会儿非得弄得衣衫尽污不可。
语儿倒是没做反对,顺手将砚台交予了玉兰,自己则专注地将信纸一张张剥离,复又认真整理起它们的顺序。直到确认无误之后,便动手誊抄起来。本还猜不透小姐意图的玉兰算是明白了,原来小姐是想趁着信上的字迹勉强可辨之时将它们都誊写下来。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受的这些苦,八少爷却都不知道,还那般的误会了你。”玉兰想着上元节夜里匆忙找寻小姐时无意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片段,不禁心疼起小姐来。
闻言停下了笔,语儿却连头也没抬,嘴角轻撇,“玉兰,这事本无谁对谁错,只怪命运弄人。若真要有人承担过错,那便也只能是我。”顿了顿,带着自我安慰的语气,又轻轻叹了一句:“塞楞额他,是个良人,却非我的。”
之后,便又认真誊抄起来,生怕错漏了一个字。一旁的玉兰鼻尖酸楚,好不容易忍住了泪,只得埋头加紧磨墨。
烛台换了一盏又一盏,直到窗外天色微亮,主仆两人才算停下了劳作。看着陪了自己一宿的玉兰,呵欠不止还不停在敲打着手臂,却仍是一副要先将自己伺候好的样子,语儿心生愧疚。虽说多年来名为主仆,却情似姐妹,若不是昨夜里急坏了,也断不忍心让玉兰跪在地上那么久。
将信统统收好,语儿才放心去睡会儿,玉兰继续整理着书桌,只见案几上赫然一行字叫她忍不住酸涩。虽然学问不多,但跟在小姐身边多年,简单的诗词还是识得的: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谁又知晓,昨日夜静更阑,孤枕难眠的塞楞额便也叹出了这一句。
既是如此舍不得,又怎能轻易放开你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昂~看到精彩点评,一时激动,提前了一天更文,嘿嘿!
慧儿&语儿都是俺的宝贝,吶个,作者君是亲妈啊~
各位亲们,花花撒起来吧~么么哒!
第35章 似是故人来(倒V)
“二姐,你总算肯出门了;自从上元节后你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出门;可要把我闷坏了。”看着近日来精神略有好转的二姐,沁儿提议三姐妹一同前往报国寺上香;记得上回同去还是爹病重时。
“嗯;趁着今日天气晴好;又恰逢花朝节。语儿啊;你是该多出去走走,瞧你;才多少日子,就消瘦得不成样子了。”馨儿边跟着应和;边细心地替语儿理平了披风的领子,又细致确认了一番;确保边角都已掖严实了才放心。
“语儿明白。”看着挽着自己右臂的沁儿,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再看左边的姐姐,满眼的关切之情。语儿知道自己的脆弱不能再这般显眼,努力打起精神,微笑着答了话。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语儿以为她能瞒得过所有人,怎料却谁也瞒不住。她的悲,她的痛,她小心地藏好,不料每个以泪洗面的夜晚,都被姐妹瞧了去。“原来到头来,只是我蕉鹿自欺罢了。”低眉轻叹,语儿缓步随了姐妹出门。
花朝节时百花艳,报国寺外人徘徊,京城寒意渐渐散去,趁着初春暖阳外出游玩之人并不少。似是受到周围气氛感染,语儿竟是展露了许久未见的笑容,浅浅的酒窝重现脸颊。一如当初塞楞额第一次在报国寺外见到她时。披风下的,依旧是那熟悉的粉色长裙,素色纱衣,若说有所不同的,便是耳垂悬着的那副翠玉耳环。他认得,是她生辰时,他在江西将图纸画好,送到京城托玛尔珲找工匠连夜赶制而成,只需远远一眼,他便也能将她认出。
“姐姐,我想去外边走走,有玉兰陪着,你们无须担心。”上香完毕,馨儿还要为夫家求福祉,而平日里迫不及待要外出玩耍的沁儿竟是支支吾吾地说要去求签,也不待姐姐们细问,便扯了随身丫鬟往签筒处排队。也只剩下语儿一个倒成了无事人。
“那你莫要走远,今日外边儿人特别多。玉兰,你好生照料着,凡事多个心眼。”看着语儿略带祈求的神情,馨儿也只得放行。复又叮嘱了玉兰几句,生怕这热闹的人群会将妹妹偷了去般。
“小姐,小姐,你快看!那边好热闹啊,不知道在做什么呢?我们过去看看吧。”刚迈出大雄宝殿,还不待下了台阶,玉兰便被寺门边聚集着的人群给吸引了目光。扯着语儿袖管顺带着指向前方,示意要一同前往。
“人太多了,闹得慌,玉兰你去吧,我去寺外林荫道走走,那地方你晓得的。一会儿便来寻我吧,莫要误了回府时辰,”看到人头攒动的场面,语儿不禁止了步,实在无法让自己融入这样的喧闹之中,仿佛这嘈杂的欢笑更让自己的心感到纷乱。
一步一步走在曾经熟悉的林荫小道上,昔日浓密的树叶早已从树上落下,阳光毫无阻挡地直射在地面,透过鞋底似乎都能传来一丝暖意。可在语儿眼里,却仍是满目秃枝,花骨未开。忽地,语儿的绣花鞋面上倒映出一片黑影,是谁将面前阳光遮了去?
疑惑地抬起头,语儿呆愣楞地看着那忽然出现的人,那样的陌生,却又那样的熟悉。嘴唇轻启,语儿满面绯红,又急切低下了头。
看着语儿的羞窘模样,塞楞额了然地笑了笑。微微往前了小半步,将语儿牢牢圈进怀里范围,看着她深埋下的小脑袋,徒留一头秀发让自己欣赏。轻轻握起她紧捏着帕子的双手,举到自己唇边,轻轻一触。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子。
“在下塞楞额,乃安亲王府八少爷,曾随军征讨吴三桂,获封护军参领。仰慕贾姑娘已久,如今得遇,不知能否有幸,一探芳心?”温热的气息从塞楞额口中缓缓叹出,湿热了语儿的双手。越垂越深的头,猛地抬了起来,时隔许久,才又一次这样注视着他。
被紧紧握住的双手传来阵阵湿意,似有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涌向心间,语儿的心骤地跳动了起来,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本能地又贪恋这一份温柔。这般欲拒还迎,叫塞楞额看得心里痒痒,忍不住将头低了下去,想要一亲芳泽。
“你这登徒子,又在瞎说些什么胡话呢。嗯。。。。。。塞楞额,你别这样,还有其他人,在看着呢。”察觉到塞楞额的意图,语儿匆忙将脸侧了过去,堪堪避过了突袭而来的唇。羞涩地不敢看他,只得扭着头,用微弱的声音解释着。
偷香未果的人倒也不恼,砸吧了两下嘴,便也咧了嘴笑了开来。揽过她的肩膀,轻轻将语儿拥入怀中,右臂有力的包裹着她整个肩膀。右脸颊沉醉地贴着语儿的额头,塞楞额闭起双眼,细细感受着这如梦般的感触,怀里的人乖巧地依偎着,只那扑腾扑腾狂跳的心出卖了她的镇定。塞楞额情不自禁地将语儿拥得越来越紧,仿佛是要把她融入骨血般。
“塞楞额,你放开我。”怀里的语儿突然挣扎了起来,柔若无骨的双手撑在塞楞额的胸口,吃力地推搡了起来。
“怎么了,语儿?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兀自还在享受着温存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抵抗弄得有些反应迟钝,茫茫然拉开了些距离,手却仍舍不得离开令他迷恋的柔弱双肩。
扭捏了一阵,语儿终是红着脸,嘴里含糊地答道:“你这样对我,我欢喜的。”抬眼瞧了瞧面前的人,又迅速地别过了脸,“可你刚才那样,弄得我快喘不过气了。”好不容易把这句话说完,语儿的脸像刚出笼的大闸蟹,红得透透的。
语儿这般小女儿家的模样让塞楞额看得一阵痴迷,见过她的冷漠,见过她的羞涩,见过她的不舍与悲戚,还见过她的决绝,却从不曾见过她这般小鸟依人。此刻,能将她这样拥入怀中,听她说着她欢喜这般相待,那从前受的那些折磨,便也都随风消散了。
牵着的手不曾放开,两人漫步在曾一同走过多回的道上。语儿还记得上回是他出征前相约,便是在这地方,听他说出征期,那一刻,自己的心也随之狠狠被揪起。一样的路,一样的人,一样细心地为自己扫开面前的碎石,可语儿的心境却与过去不同了。
不是因为这场分别,不是因为这场决裂,语儿不会明白自己的心,不会知道眼前这个人让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他不在身边时,自己日复一日地想他,念他,却又不断安慰自己,归期已不远。当他不再属于自己时,整夜整夜的泪流不住,红肿的眼无不昭示着这段无望之情带给自己的毁灭。
当初那样强迫自己放开手,做出那样伤他的举动,如今,可还有机会,再续前缘?想到此,语儿忍不住扬起眸子,盯着身旁的人,欲言又止。
感觉到身旁传来的目光,本还专心清扫着眼前小碎石的塞楞额停下了动作,紧了紧握着的手,侧过身子看着眼前的人,温柔地问道:“语儿,怎么了?怎么忽然这般看着我?”
阳光从他背后映射过来,照在他额角,将他的脸都柔化了几分。语儿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和他柔和的眸子里获取了莫大的力量,仰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不容置喙地说出,“塞楞额,先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非我所想,亦非我所愿。我的心中,始终有你,从今往后,也只会有你。你可还怨我,恨我?”没有犹豫,没有彷徨,没有闪躲,语儿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地对塞楞额说出了这番话。
“够了,语儿,真的够了,有你这番话,我便什么都懂了。”塞楞额动容地再次将语儿揽入怀中,迎面而来的风拂过他的脸,让他倍感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紧紧搂着语儿柔柔软软的身子不愿松开,塞楞额下巴抵着语儿的头顶,“语儿,如果没有这场变故,我不会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说的不错,从前我的确无法肯定对你的是不是爱。可如今,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我要你,今生只要你,世间万物,唯独你是不可取替。”说到动情处,塞楞额忍不住在语儿额间落下深深一吻。
感应到塞楞额的深情,语儿生涩地抬起了双臂,附上塞楞额的背脊,将自己深深埋进他的胸怀。这般相拥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看着塞楞额从怀里掏出那日里送他的香囊,语儿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看着他像献宝似的将其挥舞在自己眼前,不解地开口:“这不是我送你的么?我认得的。”
“嘿,语儿,既然送了我礼物,那我当然要回礼啊,不然不就显得我小气了嘛!你说,是不是?”打开香囊,那块半掌大小的羊脂白玉滑落了出来。
“塞楞额,你。。。。。。”语儿不免涩然,当初送他出征的场景历历在目,当他说要赠她美玉,她多想留下一物陪在身旁,可她仍想为他多留一份庇佑,况且当时的自己,又是什么身份接受这样的厚礼呢。
“语儿,如今我已安然归来,你我既已心相许,这块玉,便是我塞楞额他日迎娶你之信物。你瞧,我额娘,还有你爹,都同意了呢。”不待语儿反应,塞楞额就将白玉放在语儿掌心,再又牢牢合起,大掌包着小手。白玉静静躺在语儿掌心,感受着两人的温度,一点一点儿变暖,犹如此刻的两人。
“你看明白了香囊的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