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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白皙修长的手指打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可她爆发出来的愤怒,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她那点软绵绵的力气,在季临川脸上不过是挠痒痒罢了,他轻笑着看着她说,“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
欧阳妤攸眼眶微红,浓密纤长的睫毛轻微抖动着,滚圆的眼睛瞪着他。
季临川冷笑,“你跟我就不必装了吧,还是你记性不好,要我给你再念一遍?”他举起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人家让你有事随时都可以找他,我看以后你也不用再闷在家里,我呢,也向你多学习,做个宽容大度的丈夫!”
“我没有你这么下流!你在外面干的那些龌龊事,我不想听也不想管,可你别用这种话来恶心我……”
她说,不想听不想管……
这六个字就像千万根尖锐的毒针,一下子射在了他心脏上,毒液瞬间渗透进每一根毛细血管里,令他止不住地痉挛抽搐,他那副冷峻的面容,一时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无底黑崖,崖底发出无数声撕裂的怒吼,那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她确实对他没有一丁点占有欲,哪怕是嫉妒,担忧,或是指责,愤怒,任何一种寻常妻子都有的情绪,她都没有。
他逼近她,厉声说道,“欧阳妤攸,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在外人面前装得大方得体,其实你就是冷血无情!你哪怕有一个女人对丈夫该有的半分感情,你都不会这么无动于衷!”
她被逼得无处可逃,瘫软在了床边,浑身再也使不出力气。
冷血无情?
半响,她苦笑着问他,“你想让我怎么样?是跑到你约会的地方朝你泼冷水?还是每天蹲在酒店门口堵你?”
她红着眼,轻摇着头,满目苍凉地望着他,“你明知道我做不到的,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难道也不行吗?”
以前爸爸就教她,不要跟别人抢东西,是她的跑不掉,不是她的就不要惦念。那种正室捉情妇的招数她的确做不来,若是放在结婚的头一年,她也许还会嘲弄他两句,可现在,她真是一点这样的心思也没有。
季临川感受到的却是锥心的痛,心底不由地重复起她的话。
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呵!他凉薄如烟般的眼神,望向她,说,“你当真想放过我?”
欧阳妤攸怔怔地看着他,心底陡然生出一阵希望,吵了这么久,他今晚终于妥协,不再死咬着她了吗?
没想到,季临川却冷哼说,“可我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你!”
她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亮,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了睡裙上,如宣纸上的墨珠,顺着衣服的纹路晕染开来,她问道,“为什么……”
窗外的风冷飕飕吹了进来,吹得窗帘左右摇摆,房内只亮着墙壁上一盏微黄的灯,光线昏沉。
她从小就是这般蠢模样,不懂得事很多,凡事总爱问一个为什么?
他因此从一个没有耐心的小男孩,磨练成无所不知的少年,他教会她这个字该怎么读,那道数学题该怎么做?
为什么这里的冬天不下雪?
为什么池子里的鱼一天只能喂半包鱼食……
沉淀了二十几年的记忆,散落在他半生的角角落落。
他嘲弄般挑起眉头,望着外面的夜色,仿佛自语,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心血耗尽在你身上,放过你?做梦去吧”
第12。男人那点心思
林秘书踩着细尖的高跟鞋,从电梯里挤了出来,穿过人来人往公司走廊,来到季临川的办公室,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他,说,“查到了,手机号是这个人的,他叫段溢峰。”
季临川拿起那张个人信息,说,“这名字有点耳熟。”
林秘书点点头说,“他跟季总倒是有那么一点牵连,这个人现在是房地产公司宏越集团的高层管理,他以前是在季太太父亲的公司任职,也就是我们公司旗下的腾远地产,不过,他在欧阳先生过世之前就离职了,具体的离职原因不清楚。他当年应该参加过您和季太太的婚礼,您还有印象吗?”
季临川冷淡地想道,当初结婚的决定做得那么仓促,他为了筹备婚礼忙得焦头烂额,婚礼当天来得人不下数百,上层名流他记不全,又怎么会留意这么个小高层?
季临川瞟了一眼纸上的字,见林秘书心思细密,连段溢峰的生活习惯和往常爱去的场所,都一概调查得很清楚,便说道,“他以前既然是欧阳腾远的人,那我更要去会会他了。”
段溢峰每天中午吃完饭都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坐一会儿。
这天他刚入座,店员认识他是熟客,不问便把他爱喝的咖啡端到了桌上,他笑着致谢。
此时,店里人不多,邻桌的座位上,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嗲着腔调说,“你这么久不来找我,是不是家里那位管得严,脱不开身啊?”
段溢峰好奇心勾着他向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抵着额头,被那女孩缠得一脸笑意。
突然,男人喝着咖啡,转过正脸,段溢峰定睛细看,顿时脸色有些惊愕!
他虽然只在三年前的那场婚礼上见过他一次,但那个男人长相不俗,还是很容易认出他的。
段溢峰确定了是他之后,目光鄙夷地再次看向邻桌的那对男女,心里免不了想到了欧阳小姐,她前几天还钱给他的时候,电话里听得出她状态不好,话也不想多说几句。
没想到她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轻浮不堪的男人!
一男一女腻歪地黏在一起,那男人回答她,“你们这群小妖精,每天轮番得来磨我,我哪有时间顾得上她啊。”
女孩哼了一声,说,“原来是菲琳她们霸着你,难为我还怕你太忙,不敢来烦你。”
段溢峰听到这儿,忍不住就站了起来。
径直朝那边走了过去,那男人也抬眼看见了他,露出略显疑问的眼神。
段溢峰笔直站着,俯视道,“您是季临川先生吧?”
他挑眉,“不好意思,您哪位?”
“说出来您恐怕也不大认识,我叫段溢峰,几年前曾在欧阳先生那里上班,有幸参加过您和欧阳小姐的婚礼。”
“哦?”鱼儿上钩了,季临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段溢峰倒不转弯子,直言道,“我有几句话,说出来也许冒昧,但我又不得不提醒下季先生,以您和欧阳小姐现在的关系,这样明目张胆勾搭别的女人,恐怕不太合适吧?”
坐在一旁的女孩略微一惊,眼前这个人竟然认识季太太,她突然有些尴尬地低下脸,想着自己勾搭季总的事要是被他传出去,搞不好那位季太太会来找她麻烦。
这些缠着季临川的女孩们,经常私下猜测,能把季总这种狡猾善变的男人套住结婚,他老婆一定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因此,女孩更是不敢抬眼去看段溢峰了。
季临川却无所畏惧,挑着眉问道,“你和我太太很熟吗?”
“认识,算是朋友。”
“谁会为了一个普通朋友管这种闲事?我看,你还挺关心她的。”
“她爸爸对我有知遇之恩,关心下欧阳小姐是应该的。”
“只是关心,这么简单?”他肆意地笑,透着嘲讽。
女孩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像是高手过招似的,也听出了点眉目,在她看来,季总转守为攻的招数确实厉害,两句话就把疑心的苗头引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季临川搅动着咖啡杯,突然将勺子一丢,“不知我太太把那六万块还给了你没有?”
段溢峰吃惊,原来他借钱给欧阳小姐的事,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转而又想起她很快把钱还了,打电话告知他时,郁郁寡欢的状态,段溢峰顿时也就明白了。
“既然季先生知道这件事,那我就多说两句,这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从欧阳先生那里继承了腾远地产,虽然当时公司是出了点问题,但它好歹是个价值过千亿的房地产公司,你是凭什么轻而易举得到了它,恐怕没有人不清楚。可你现在是怎么对待欧阳小姐的?区区六万块,你都不舍得给她,你未免太无情了!”
段溢峰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气愤说了出来,他丝毫不知道因为这六万块,季临川已经把他当作眼中钉,恨不得立刻就拔了他。
季临川沉得住气,依然稳坐钓鱼台似的,挑衅道,“我怎么对她,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如果对她没半点歪心思,恐怕也不会浪费时间在这儿跟我讲道义吧?”季临川搂住旁边女孩的肩膀,说,“其实你不用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男人那点心思,大家都懂。”
段溢峰听到这儿,确实有点心虚,虽然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很清楚,欧阳妤攸对他而言,就像是银河里的星星,是自己根本无法触及的人。
可星星也需要人去守护,哪怕她现在并不属于他。
季临川挑起眉头,说,“我太太人长得是不错,就是性格……太清淡寡味了些,她那张脸,看久了也会腻的。你要是喜欢她,也不用介怀,反正我很快就要跟她离婚了,到时候她不再是季太太,你大可以尽情去关心她。”
女孩微微惊愕,而段溢峰听到离婚二字,虽然有些雀跃,却还是震惊地说道,“你竟然为了这种女人要跟欧阳小姐离婚?”
女孩听到“这种女人”四个字,满脸的恼怒,季临川安抚下身旁的女孩,对段溢峰说道,“在我眼里,这种女人也比她强百倍。”
段溢峰听罢,拍桌而起,“嫁给你,欧阳小姐也算是遇人不淑,你们离婚了也好,但愿你跟她分手时尽量不要伤害她。还有,你这样亏待欧阳小姐,我看腾远也早晚会毁在你的手里!”
季临川目光如炬,话说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走到了死胡同,他也没有心思再磨下去,于是毫不留情地说道,“那你可以等着看,到底是腾远先毁在我手里,还是我先毁了你。”
段溢峰被呛得脸色难看,好好的一个下午茶就惹得满心怒气,他也不想再跟这个狂妄自大的人争执,于是愤愤不平地结了账,走出了咖啡馆。
季临川怒意未消,一双冷冽的视线随着段溢峰走远半天才收了回来,他看也未看那女孩,简单吐了字,“走。”
女孩一双大眼睛不情愿地看了看他,她甚至有些怀疑,今天季总约她在这里见面,就是为了借机跟刚才那个男人吵架的,这种想法全凭直觉,说出来更是滑稽荒诞,可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我还想再坐一会儿呢。”
季临川这时却自顾自站了起来,“行,你坐吧。”
女孩悻悻耷拉着脸,只好起身跟他走了。
外面日光明媚,微风吹着树梢,路边几株粗壮的木芙蓉迎风招展,手心般大小的花瓣,开得正是娇嫩茂盛。
他们出了咖啡馆,季临川大步走到前面,刚到车位前,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道,“季临川!”
第13。阿生
那声音中气十足,像密林中飞来的小鸟似的,他真是许久都没听到了。
季临川停下开车门的手,女孩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没有惊愕,也不着急去看叫他的人究竟是谁,只无奈摇了摇头。
季临川眼睛里露出难得的笑意,慢悠悠转过头去,那丫头还是像从前一样,总是肆无忌惮地直呼他的名字。
回过头,果然,远处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像两个看见了猎物的小熊似的,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