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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致远走到艾心身边，看了一眼她垂着的睫毛。他弯着嘴角，拿起镊子沾了一点黑日发现的新型毒品，放进专门实验用的输液瓶里。
他打开三个分别装着□□、□□、以及这种重新提炼过的毒品的开关。带着毒品的液体，随着针管缓慢的注入到小白鼠的体内。
不一会，三只小白鼠都呈现不同的状态。注射□□的小白鼠开始抽搐，异常兴奋，撕咬着笼子，不一会便全身僵硬在笼子里。
吃了□□的小白鼠和上一只出现的状况差不多，但是坚持的时间更长一点，只不过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艾心将目光转向最后一只小白鼠，只见它歪歪斜斜的开始转起转轮，吱吱的叫着。然后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但是神奇的是，不到五分钟这只小白鼠就清醒过来，好像没有吃过药一样。它开始在笼子欢快的寻找其他吃的，精神异常的亢奋。一会吃东西，一会转转轮，但是每件事都坚持不了多久。
艾心脱下白大褂，看着楚致远说了句谢谢，我下班了。她想着裴熠估计在找自己，说好一起去医院看望小赵的，自己却忘了时间。
楚致远一挪腿就把艾心堵住，问道，“我听说你喜欢罗曼尼，我正好有几瓶。”
“不用，我很少喝酒。”艾心直接拒绝。
找了老半天艾心的裴熠，刚上楼梯就听见法医部刚来的臭小子，居然敢打自己队队员的主意，真是活腻了。
“我找你半天，你怎么又跑这来了！赶紧给我出来，去看小赵那个小子。”
裴熠的大嗓门让楚致远眼神阴翳了一下，但是只有转身的那瞬间。他扶了一下金丝眼镜，说道，“裴队好，我们之前见过，您还记得吧？”
“记得！我和小艾还有事，不耽误你忙。”
裴熠说完就给艾心一个眼神，让她麻溜的出来别磨磨蹭蹭的。然而等艾心出来的时候，他也不说话，只是大步的走在艾心前面。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在赌气一样。
艾心看着裴熠大衣上还沾了一点灰尘，想怎么没人提醒他一下。
“裴队。”
艾心叫住正大步走着的裴熠，见他停下之后，便快步与他并肩。艾心抬头刚好看见裴熠弧度凌厉的下巴。她现在才发现，裴熠的睫毛好像比自己的还要长。其实是个好看的男人，怎么整天把自己往操里整。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裴裴熠的腰，“你衣服上有灰。”
裴熠扭头看了一下艾心戳的地方，想起来这是拜谁所赐。“你的手帕呢？”
艾心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卖手帕的，“今天没带，要不你自己掸一下。不然影响你队长的形象！”
裴熠：“我够不着。”
艾心不相信的看了裴熠一眼，然后自己胳膊向后，碰了自己一下腰，说道，“你看这不是可以。”
裴熠：“我胳膊前阵子受过伤，还没有完全好。”
艾心低眸忽然咧着嘴笑了一下，然后重重的拍打这裴熠的腰侧。虽然她这点劲，帮裴熠挠痒痒还差不多。
“裴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裴熠笑着回了一句，“什么问题？”
艾心收起自己的手，看着裴熠的眼睛，郑重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瞎说！”裴熠立马吹胡子瞪眼的喊道。
幸亏现在是下班时间，还是平时人就少的法医部，要不然估计得引起一阵骚动。别人也就算不了，这可是他们万年被单身的裴队，和美貌与智商兼得的艾博士。
裴熠见自己的声音太大，有种心虚的感觉。他便连忙拍了拍艾心的肩膀，大笑缓解自己的尴尬。
“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自恋，你从哪里看出我喜欢你。我这个年龄的男人，找媳妇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有合适不合适的。”
艾心看这裴熠拍着自己胳膊的手，自信的抬头阐述自己的观点，如同辩论赛的甲方。
“人类如果对异性产生好感，出于本能，会进行肢体接触。今天你已经碰了我不下于三次，而且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艾心这话一说完，裴熠这一张老脸可挂不住。八百年没红过脸的裴队，终于在艾心这全部丢尽。
他咳嗽两声，极其不自然的将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这是一般情况，你看我作为队长，对新同事表示关心是应该的。哈哈、哈哈哈！”
裴熠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艾心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下来。不过自己几天你也是奇了怪了，总是爱操心她的事。明明这丫头比谁都聪明。
算了不想了，什么时候找程平问问。
“那你不喜欢我吗？”艾心抬头，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但是这话到了裴熠耳里，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渣男，在欺负女孩子一样。
“那个啊，小艾啊！你还小，可能有些感情分不清。喜欢分很多种，我对你的喜欢，属于对下属的关爱。”
“我明白了。”艾心点头，眼中没有一丝失落，就像明白番茄没有毒这个道理一样。
裴熠看到她的表情扯着嘴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裴熠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丫头是在耍自己吧，一定是的。
“裴队，你说黑日墙上的字是给谁看的？”
“管他给谁看，这帮畜生我一定会亲手抓到他们！”裴熠狠狠的说道。
他回过神拍了拍艾心的后背，“今天就别再想工作上的事了，一会儿去医院我顺便送你回家。”
裴熠看着艾心盯着他的手，明白了她的意思，尴尬的笑了笑，“我们队都是糙汉子，习惯了，我下次一定改！”
“莉莉姐呢？”
“她啊，不算。”
艾心斜眼看了一眼裴熠，慢慢的从嘴里吐出‘渣男’两字。让裴熠听的头冒青筋，想给艾心一个脑壳，但是被他生生的给忍了下来。
“你不是刚从美国回来吗？从哪学的这些词。我再说一遍，我和杨莉莉同志就是同事关系。你这聪明的小脑袋，别没事总分析别人的感情问题。要是闲得慌，公安局这么多悬案，你可以慢慢看。”
“哦！”
艾心被裴熠训了一路，直到了出警局大门。她拿出自己的车钥匙，伸到裴熠的面前，“你来开吧，我开车技术不好。”
“得，你的车你是老大。”
裴熠接过钥匙上车，看了眼艾心闭目养神的样子。他想那个人偶简直是按艾心的模子捏出来的一样，仿真的恐怖。这种感觉让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都出冷汗，别提当事人了。
按理说她刚回国，怎么会得和贩毒分子有关。‘第一份礼物？’裴熠看着艾心的侧脸，突然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个女孩，真的好像。
裴熠暗下眼眸，想这一切都是从她回国才发生。所有必然的巧合是因为没有找到相互之间关系，只要找到，就会发现巧合才是必然事件。
“不走吗？”艾心问。
裴熠拉开手刹，平稳的将车开动。艾心打开了音乐，打雷的Born To Die。向死而生、逆流而上，艾心斜过身神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裴熠。
良久，Born To Die 重新开始，伴随艾心悠长带着悲伤的声音。
她斜在椅背上的样子犹如这歌声，笼罩这死亡的气氛。让正在开车的裴熠，也跟着心疼起来。
艾心：“裴熠。”
裴熠：“嗯，怎么了？饿了，还是困了？”
艾心：“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裴熠：“难得你还能看出我的优点，有长进。”
艾心：“那你觉得，我和那个组织有关系吗。他们似乎非常在意我，而且我感觉我回国后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被人监视着。”
裴熠：“知道原因吗？”
艾心摇头，她看着裴熠突然一颗豆大的眼泪，从她眼角划过。
艾心镇定的拿出手帕将眼泪擦干，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有创伤后遗症，很多事情被我自己封印。我养父母说，他们收养我的时候，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创伤后遗症？裴熠停车，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艾心，随后便摸了摸她的头发。
“如果你和那个组织有关系，那么就算你去找他们，他们依然会来找你。所以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不用着急。你再聪明也不是神，预言不了明天会发生什么。”
艾心嗯了一声，想要开车门下车，只是裴熠似乎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艾心见他脸色不好，便问出了什么事。
“孙局发过来的，姜婉妈妈被杀，尸体被肢解放在一个箱子里。刚刚姜婉下班回家，发现门口有个箱子，打开一看是她妈妈的尸体。”
第18章
“姜婉的妈妈周秀梅，年龄52，身高156，体重120，事业单位办公室主任。有一个女儿，丈夫姜志高是律师事务所的掌门人，专接离婚官司。姜志高有一个情人，是他原来的秘书，现在私企上班，还有有一个私生子。”
“等等！”
裴熠将车停在姜婉小区楼下，区派出所已经到达现场。裴熠看了一眼艾心的平板，连人家私生子的照片都有。
这个本事，不当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
“今天不要当着死者的家属说出来。”裴熠吩咐。
艾心点头，一路小跑跟在裴熠后面。裴熠拨开人群，对着正在维持秩序的保安和警察，拿出证件，让他们将人群疏散，并且看了一旁的穿着西服的物业经理说道，“把小区这一个星期所有的监控，以及出入记录，全部给我调出来。”
裴熠说完想要上楼，看了一眼被埋在人群的艾心。低眸略带宠溺的叹口气，又回头将艾心从一群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中给捞出来。
“平时让你多吃点，你看你战斗力连大爷大妈都不如。要是小杨，早就一嗓子把人群给吓走了。”
艾心：“。。。。。。”
姜婉家住在二十三楼，电梯里，裴熠和艾心两人屏住呼吸。虽然能想象的出来，二十三楼现在的场景，但是女儿看到母亲被人分尸的尸体，精神不崩溃已经算是坚强的了。
“叮咚！”
二十三楼已到，裴熠回头看了艾心一眼，“一会别看箱子。”
“不用担心我。”
两人同时出了电梯，见林青稞已经赶到。显然姜婉已经被吓的神志不清，连哭都哭不出来，蹲在墙角不停的抽噎，谁都不让靠近。
裴熠先是看了一眼一个50×50大小，地猫超市的箱子，里面用塑料膜和锡纸封住。周秀梅的身体按照身体的关节，被分尸放在这个箱子里面。
虽然血已经被放光，但是嫌疑人还是用了防水的塑料膜和锡纸以防残留的□□渗出。周秀梅的头放在正中心，脸上已将出现尸斑。尸体僵硬度开始缓解。
“姜小姐，我是裴熠。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
躲在墙角的姜婉一抬头，就看见蹲在自己面前的裴熠，直接冲进他怀里大哭。悲恸的哭声，让楼道里所有人都在同情这个姑娘。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裴熠见到怀里这个，往自己身上擦眼泪鼻涕的姑娘，于心不忍的拍了拍她的胳膊。“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你要是现在不想说。青稞你带姜小姐休息一下。”
“可是我妈妈已经死了！她死了。”姜婉急切的说道。
她紧紧的揪着裴熠的衣服，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有人会这么狠心，给自己妈妈留个全尸体都不行。
“裴队。你一定、一定！”姜婉抬头看着裴熠，嘴唇上面被咬破的口子，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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