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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凌厉地看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很开心。”
“不然你要我怎样?陪你一起难过?你又不是我喜欢的南音。”
“呵,你喜欢她你知道她现在为什么睡着不愿意醒来吗?”
“为什么”
“她不敢醒来,原来她一直喜欢的程医生费尽心机接近她只是为了要治疗她,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程之校没有回答,仰头将脖子中的酒喝了个精光。他不知道为何在听完她的话内心变得极度复杂,治愈她,接近她,或是爱上她,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她现在怎么样了?”
南音凉凉道:“睡着了还能怎么样”
程之校思考着像是拷问自己的内心究竟对她是什么感觉?
“还有酒吗?”南音的酒瓶已经见底,她伸手向程之校要酒。
“车里还有,我去取。”
程之校走出地下室时,已经黎明,昼夜交接时的寒意让他脑袋清醒了许多。再度回到地下室时,南音正盯着那几个字发呆。
“是你写的吧?”
南音点头:“只有杀了他我跟哥哥才能摆脱噩梦。”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为什么沉睡了这么多年?”
“你知道我不会跟你说。”
程之校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就当做是我用酒跟你换的一个答案,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并不值得你费劲心思隐瞒。”
“因为哥哥,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认为那是他的爸爸,我要是杀了了他对他来说就是杀掉了他的爸爸,我不能让哥哥伤心,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要杀掉他的欲望。所以她们三个出来以后,我索性就睡着,睡着后什么都不用思考。”
“这是一种躲避,你需要面对现实。”
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不幸、悲伤、绝望、贪婪,我已经被吞进所有的黑暗之中,你还要我面对什么现实”
“既然一个人难过那就要说出来,会有人陪着你?”
“有人,你吗?”南音大笑起来,“我跟那个蠢货说,程之校接近你就是为了要杀掉你来成全我,所以她才害怕地躲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不是要我面对现实吗,我只不过做了你做的事情。”她再次讥笑起来,“一切的真相都要付出代价,你想要真相她就要消失。”
程之校抬起眼皮,语气并不轻松,他一再告诫自己这个南音并不简单,可每想到她说话句句戳中他的内心。
“所以,程医生,别妄想从我口中得到些什么,也别以为你今天能跟我一起喝酒就是我的朋友了。”
“我没那么天真,但是我很执着。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对我说出一切事情。”
“那个几率为零。”
“话不能说这么绝对,即使你不说我只要找过过去的蛛丝马迹就能猜到大概。”
“另一个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还在疗养院躺着,他永远不可能醒来。”
“你知道人永远也无法掌控未来会发生什么?”
“这世界上太多的恶人,他们终将走向灭亡。”南音突然暴躁起来,把喝光的酒瓶奋力摔到地上。
程之校盯着地上的碎片说:“四分五裂,这难道不是你的心?”
“够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话。”南音站起身向台阶那里走。
“等一下。”
她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他:“怎么,酒喝完了,你还想说什么”
程之校跟在她身后问:“你现在有地方可去吗?你要是没有地方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音不说话,无论哪一个家她都不想回。
“既然没有地方去,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不论她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冷,但是从她分裂的人格来看,她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只不过戴了衣服面具来伪装自己。
两人出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南音不禁眯了眯眼睛,伸出手遮挡阳光。
“我以为你多年未见阳光会很喜欢呢。”
南音扫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哥哥南有乔很像。”
南音闭上眼睛,嘴角下沉:“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立马从车上跳下去。”
“这是哪里?”
“你既然知道我搬到那栋楼上是有预谋,所以我也没有必要瞒你,这是我家。”
南音四处看了看,面无表情点了一下头。
“你放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不会过来打扰。但我会过来取我的车,我喝了酒已经冒险开到这里,现在酒劲上头,我不能再开。”
南音突然问:“这里离医院很近吧?”
程之校愣了下然后点头,这就是他在医院附近的那套公寓。说是搬家,其实上次也只是搬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因为事情总有结束的那天,那时他还会再搬回来,会再次做回那个外科医生。与走近别人的内心相比,还是拿手术刀更让他有成就感,也不会被多余的感情分不清的感情牵动内心。
“好,我先住一段时间。”南音甩给他一张卡,“这是租金。”
“帮我一个忙,我不要钱。”
“什么?”
“告诉她,我在等她回来。”
她看着关上的门,呆愣了好久,然后干笑一声。不过是个人格,随时都可能消失,他还真当一回事。
南音走到阳台上向西外医院的方向望去,依然可见那四个大字悬挂于楼顶最高处。
她的嘴角轻轻勾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再度狰狞,天真的程之校不会真的以为我无处可去才选择住在这里吧
宋珉——利用我伤害我的哥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受害人
出来的时候; 天已经大亮,马路上到处是赶往地铁站公交站的上班人群,各式的衣服各样的鞋子,明明是那样热闹,可程之校脑中却是空白一片,仿佛极端压抑又莫名其妙; 就像是被人突然丢在一个未知的、庞大的世界门口。前面是漆黑一团的景象; 他不得不摸索着迈进去并且面对它。
她本能抗拒药物治疗。
唯一的方法就是病人渴望被治愈; 并积极配合治疗; 而他可以做的就只有利用现在来弥补过去的伤害。
一夜未睡,他似乎不打算回去补觉,而是给王敏打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王敏出现在咖啡店。
“护士长一大早把你找来实在是抱歉。”赶得太急; 她的护士帽都没来得及摘掉。
“程医生都做出了这么大牺牲,我这点不算什么。”她指的是他假借出国学习之名留在南音身边。
刚喝了一杯咖啡; 现在他的脑子清醒多了:“我直接开门见山; 我这次找护士长过来想问问你可否知道蒋云心是因何而死?”
王敏叹了口气:“不知道; 虽然我们关系很好; 但自从她嫁给南少华以后来往就不是很多了,毕竟她的身份已经跟我们不一样。”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或者跟她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应该就是她去世的一年前,她突然给我打电话; 说对不起冯默,对不起南少华,如果我能照看一下她的孩子就多替她照顾一点。”
“别的就再也没有了吗?”
“你应该问问南有乔,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妈妈; 他应该会知道的更多。”
“他我也会问,不过——”他话锋一转,“你可以跟我讲讲蒋云心跟冯默的故事。”
“我跟云心之前是在一个大院长大,小学中学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大学我们才分开,后来听她说在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叫冯默,他们正在交往,毕业后准备结婚。毕业的那一年,她家里突然出了点事情,父母都出车祸而亡,而冯默的父母似乎并不喜欢云心。两人有过争吵,云心哭着跑来我家找我,说她准备跟冯默断绝来往。而那个时候他进了南少华的公司,后来没多久两人就结婚了。可以看出南少华那个时候真的很爱她,当时的婚礼轰动全城,那之后无论去哪里身边都有云心相陪,两人携手一起把公司发展壮大。但是当她生下南有乔时似乎变得闷闷不乐,南少华还特意找我去陪云心说话,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
“什么?”
王敏长叹一声:“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云心实在是憋不住说出了实情,南有乔是冯默的孩子。”
“你不是说她跟南少华感情很好吗?”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让人留恋。这句话是云心跟我说的,她的心一直在承受着煎熬。”
程之校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既然煎熬,那为什么后来又生下了南音,南音变成这样,她也脱不了干系!”
“事到如今谁对谁非并不重要,只是可怜了南音这个孩子。”王敏神态哀伤,“大人遗留下的痛苦却让孩子来承担。”
一个人的灵魂被破坏,心成了碎片,她的妈妈爸爸都脱不了干系,最亲的亲人直接造成的痛苦,要一个小女孩如何承受得来?
程之校离开了咖啡店,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四周是喧嚣的人群,无数陌生的面孔与他擦肩而过。每个人都有痛苦,但是因为不知道痛苦的原因,所以人才不会因一个陌生人的悲伤而悲伤。
心口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始终让他无法缓过来,他捂着胸口,那里在痛,因为南音的不幸而痛。
宋珉下楼的时候看到方乔伊正坐在餐桌的另一端吃早饭,而他的丈夫连头都没抬一下。
“方秘书,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态度不好,脸色很僵硬。
南有乔瞅了她一眼,淡淡开口:“她从小就住在这里。”
昨天是新婚之夜,她等了一夜都没见到南有乔,一大早还替方乔伊说话更加让她恼火。
“家里住着一个外人始终不好吧,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方秘书还没有男朋友吧,住在这里以后肯定会被人说闲话。”她在南有乔右手边坐下,犀利地看了一眼方乔伊。
南有乔微微抬起眼睛问:“你想怎样?”
宋珉的手放到南有乔的手上,笑了笑:“老公,我也是为了方秘书好,毕竟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要继续留在这里会被人说闲话的。”
那一声老公特别刺耳,方乔伊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只手,然后从餐桌前起身:“我正打算搬走,房子都已经找好,就这两天的事。”
南有乔看着方乔伊离开,却是一动未动,也未开口多说一句话。
宋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女人都会嫉妒,我在努力让你接受我之前是绝对不会允许别的女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你随便,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接受你。”
“今晚来我房中吧,不然你知道后果。”
“我今天晚上有一个国际会议要开。”
“再忙也不能让我独守空房,你必须要来。我是一个既相信一见钟情又相信日久生情的人,我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会爱上我。但是你现在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摆脱我,我没有办法,我要尽快生下你的孩子。”
他沉默片刻,目光渐渐变得深晦:“医生这个职业,如何?”
“这个职业一直是我的理想。”
南有乔别有深意地向宋珉看过去:“的确是个很高尚的职业,可是不适合你。”
电梯缓缓上升,方乔伊盯着自己的脚尖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为什么不回击?”
方乔伊苦笑了一下,问:“我有什么资格?”
“我不会辜负你。”南有乔在走出电梯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方乔伊走进他的办公室反手锁上门,站在他面前,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