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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曲子下来,南音心满意足地说:“王先生真有耐心,被我踩了这么多次竟然不烦。”
王风仍旧咬着牙艰难吐出两字:“没事。”
“我哥哥在叫我呢,先失陪一下。”
王风强撑起一张笑脸:“好的,那待会儿见。”
李雪见到一脸猪肝色的儿子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我就是热的。”
“让你来你还死活不来,看你见到南音那眼神,一定是看上人家了吧?”
王风含糊不清嗯嗯了两声。
李雪看着儿子的的背影,一瘸一拐,大声问:“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
王风坐在马桶上拖下袜子看着红肿的五根脚趾,嗷嗷大叫起来。南音啊,南音,你怎么每次踩都是一只脚?
南有乔看南音走过来说:“不要乱跑了,等会儿陪我一起上台致词。”
刚教训完王风她心情好,笑眯眯地答应了。
“王风那个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最起码站在哥哥面前一点也不逊色的那种。”
过了几秒她又叹了口气。
南有乔问:“怎么了?”
“像我哥哥这么优秀的简直是人间罕有,让我再去找一个人间稀有的,可真是难哪!”
南有乔虽然没笑,脸上的表情却无比温柔。
王风从卫生间一瘸一拐地出来时南有乔正拉着南音的手往台上走。南有乔说了些什么,他没闲工夫听,眼睛一直盯着南音,越看越觉得她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
李雪看到儿子脸上笑出了一朵花,便打趣道:“我埋葬了你的爱情?”
“不,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姑娘。”
“我就说怎么一见她就像丢了魂似的,原来是之前见过。”
王风得意洋洋地说:“这就是缘分。”
李雪故意说:“改天我约她来家里喝茶?”
王风大笑:“喝嘛!”
南有乔讲完话,舞会正式开始。
“我要去找我的姑娘去了。”
王风屁颠屁颠跑到南音面前向她伸出手。
南音看了一下他的脚:“王先生,你的脚没事吧?”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公子哥,那好吧,既然踩了他一只脚,那索性便把他第二只脚也踩了吧。
“哎呀……”
“没事……”
“哎呀……”
“没事……”
……
夜色来临,整个城市并没有因为太阳下山而变得孤独,陪伴它的有无数盏灯。
宾利车行驶在路上,南音趴在车窗上哈哈大笑。
“笑什么?”南有乔轻声问。
“那个王风好傻。”南音知道高跟鞋踩人有多疼,也知道光踩脚趾更疼。
“你又淘气了?”
她拖下高跟鞋提在手中晃悠着玩:“那个王风说话我不爱听,所以就小小教训了她一下。”
“嗯,你开心就好。”南有乔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头发。
车子行驶到西外医院下,最高处那四个发光的红色大字映入眼帘,好像旁边有个人影,不过那么高也看不太真切。南音觉得风有点冷,关上窗户回头问南有乔:“如果我喜欢的人很普通,你也会随我的意吗?”
“只要你喜欢哥哥就不会阻拦。”
“可是爸爸不会。”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木讷起来。
南有乔心中惊跳,他不动声色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不是王风这种类型,也不是哥哥这种类型。”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好?”
“哥哥是好,作为哥哥好,做老公就不好了,你瞧方姐爱你爱的多辛苦。”
南有乔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希望他快点出现。”
“怎么了?”
“我突然感觉到孤独。”
南有乔把她搂入怀中:“你还有哥哥。”
“就知道你在这里!”李兴拿了两罐啤酒,“要喝吗?”
程之校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罐,看着下面过往的车辆说:“我要搬家了。”
“搬家,为什么?你那套公寓不是住的好好的嘛?”
程之校喝了一大口酒喃喃自语:“难以言喻。”
“小李,快背我进去。”
“少爷怎么参加个舞会脚成这样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为爱情牺牲。”王风躺在床上,心想着这两天只能在家里呆着了。
小李搞不懂他的爱情观,但眼下还有一件事要说,怕说了被骂,不说没准会被骂的更惨。
“我今晚按照你说的去拉小提琴,因为扰民被投诉引来了警察,警察中有一位姑娘,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位姑娘。”
“没事没事,我找到她了,可她好像不认识我。”王风有点淡淡的忧愁。
“噢,她是谁?”
“她就是南音,我妈妈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女孩。”
“怪不得,她一定是因为贪玩才跑出去胡闹,害怕被家里人骂才不敢说认识你。”
王风大叫一声:“呀!我怎么没想到?”
南音已经熟睡,南有乔看到她眼角落下的眼泪,嘴唇动了动:“钱叔,送她回去。”
刚才她的状态很不对,为了避免惊扰到她,他只能送她回去。
方乔伊替她换好衣服走出来对南有乔说:“一切都收拾好了。”
“她自己或许也不清楚到底哪个是梦那个是现实。”
方乔伊想劝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这么深沉的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安慰。
南有乔在客厅里站到深夜,方乔伊便陪他站到深夜。
他的声音在夜里冷冷清清:“我们回去,她快醒了。”
南音从卧室出来,四下看了看。明明做了一个梦,可睁开眼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摸了摸眼角,竟然还有点湿湿的。她想去看清面前是什么,眼前却是模糊一片,她拼命想看清,在突然看清的那一秒再次涣散。
她站在刚才南有乔站过的位置上不知所措。
☆、三重人
在距离西外医院两个小时车程的小区里,一辆搬家车正停在一栋单元楼下。
这个小区不大,就两栋楼,高五层,四个单元。从外面看就知道年代久远,爬山虎的藤覆盖了整整一面墙,如果不及时清理怕是连窗户都打不开。但是还能分辨出这是一栋红砖盖的。
楼下的大爷大妈议论纷纷:“怎么还有人搬进来?”
一看来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便更是奇怪。这里不仅经常停水停电,晚上还闹鬼。
“小伙子啊,我们这里的年轻人都是往出搬,你还稀罕!”
“我也就图个方便,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近,租金也低,能省点就省点了。”
李兴到程之校的新家参观了一圈然后说:“我怀疑我跺一脚这楼就能塌了。”
程之校一巴掌拍到他背上:“乐观点,你不觉得这里有一股特别的文艺范吗?”
“程之校我真搞不懂大老远的你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住?”他以前住的地方距离医院开车不过半个小时,现在整整能开两个小时。
正说着,楼上轰轰隆隆,像是有人跑过去。紧接着,像是什么东西倒了,噼哩哐啷。
不仅远,还不隔音,楼上有个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反正是我住,又不是你住。”话刚说完,突然停电了。
得,不光不隔音,还停电。
李兴大呼一声:“告诉我,你受什么刺激了,非要住到这破地方?”
程之校点了一根蜡烛说:“看开一点,跟我一起欣赏一下这盈盈烛火。”
李兴:“……”
“要不要吃烛光晚餐。”
“吃什么?”
“泡面,放个鸡蛋再加火腿。”
李兴挥一挥手:“要是让医院的那帮小姑娘知道他们心中不食烟火的程医生私底下竟是这般模样,不知道一颗心会碎成几块”
“爱碎几块碎几块。”他已经走到煤气灶跟前,“喂,你到底要不要吃?”
“我不吃,怕吃到鼻子里。”
“门在你左手边,慢走不送。”
李兴打开门刚走出去,对面的门也动了一下不过立刻又关上。
程之校跑了出来,揽着李兴的肩:“走,咱出去吃好的去。”
李兴刚想问你不吃你的烛光晚餐了,听到楼道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它奶奶的,正洗澡,怎么停水了?”
吴喜才抬了抬眼皮看程之校在书架上翻来找去,他清了清嗓子:“人有时会不愿意面对现实,因为事实会触痛他们的伤口。当一个人沉迷在梦境中时,不要强制性唤醒她,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程之校看了他一眼。
“这书上还说,你不能惊扰她的梦,所以只能走近她的梦中。”
他问:“这书上有没有说如何走进她的梦中。”
“信任,她必须要信任你。”
这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治疗她?”
“什么?”吴喜才掏了掏耳朵,“年纪大了,刚没听清,你在说一遍。”
“我要去吃火锅,你去吗”
吴喜才立刻回答:“去。”
程之校憋着不笑:“你的书拿反了。”
吴喜才不以为然,走过去瞅了瞅他手中的书,把其中的几本放回书架,又从高处取下来几本再搁回他手中。
程之校选择去吃火锅是因为火锅可以吃的比较久一点,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吴喜才。
“我记得之前问过你为什么从事心理医师这门职业,你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你说有一天你放学时见到了一个自称是玉皇大帝的人,他看到你时突然大叫起着说你家里要死人了。可你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二天后你的外公死了。再后来,你第二次见到他,他说你这次数学只考了八分。你又不信,后来卷子发下来确实是只考了八分。你以为遇到了一个神仙,后来来了几个医护人员把他带走,你才知道他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你偷偷溜进了医院去找他,问他你的未来。谁知他歪着头看你不说话。旁边有人告诉你,他是一颗蘑菇,蘑菇不会开口说话。你问他为什么知道,他咧着牙齿说因为我是一只会说话的蘑菇。”
吴喜才把一碟鱼丸倒进汤里听他讲下去。
“问了医院的人才知道,那个人在大多数时间以为他是一颗蘑菇,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只是偶尔会变成玉皇大帝到处给人算命,但是算的还挺准。后来我又去找他,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说他是下凡历劫,马上就要回到天上去。然后不久他就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精神病人。”吴喜才开始捞鱼丸,“我不得不承认有些病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快乐,比如那只会说话的蘑菇。”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很多医生也想知道为什么。除了一些遗传缺陷,大部分病人都是在小时候受过心理创伤。”
“那你知道她小时候受过什么伤害吗?”
“她,她是谁?”吴喜才又露出一张懵懂无知的脸。
“你总得给我透露点什么,我才能对症下药啊?”程之校有些气急败坏,这个老头装疯卖傻的时候真让人窝火。
吴喜才叹了口气:“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他一开始怀疑南有乔知道,只是他自己忘记了,于是他强制性催眠南有乔,最后一无所获并且被南有乔狂揍一顿的经历真让人欲哭无泪。
“这个鱼丸真好吃。”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