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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梦渔接过那杯威士忌,笑眯眯地说:“一进屋就给人灌酒?你这一套流程走得很熟络呀,之前带过多少女人进来过呀?“
“你不用那么紧张。”徐子充忽然说。
夏梦渔噎了噎,脸一红,侧过身低着头喝杯子里的酒,尴尬得恨不得钻墙里去。
她的确很紧张,所以才一直想说些俏皮话装作自己不在意的样子。哪里想到徐子充竟然就这么戳穿她了?
夏梦渔心跳如雷,又窘迫又紧张,一刹那忽然有种想逃跑的感觉。
她这辈子何曾这么怂过?
仿佛是近乡情怯,夏梦渔放下酒杯,慌张地说:“我要先回厨房了,徐先生有事儿再联系。”
夏梦渔转身要走,徐子充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大步走过去,伸出双手把夏梦渔堵在了他和门之间。
“叫我徐先生?”徐子充在夏梦渔身后说。
夏梦渔低着头不说话。
“故意惹我是吧?嗯?”
夏梦渔终于鼓起勇气,她转过身,涨红着脸,抬眼看向徐子充问:“别人不都叫你徐先生吗?怎么我就不能叫了?”
徐子充站直了身子,微微蹙眉,道:“你跟那些人是一样的吗?”
“不是一样的吗?”夏梦渔反问。
“不是。”
……
“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徐子充说。
夏梦渔只觉得自己心上飘过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刹那就觉得什么都可以原谅了。
不是原谅徐子充,而是原谅这坎坷离奇的人生,原谅这么多波折。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夏梦渔只觉得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用一个眼神就得到了和解。
她知道这种看一眼便觉得惊心动魄的感觉,只有徐子充能给她。
从前怎样都无所谓,整个世界在这一刹那都变得不重要了,眼里、心里,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夏梦渔终于放松地笑了起来。
“那我不叫你徐先生叫你什么?”夏梦渔笑眯眯地问。
“无所谓。”徐子充说:“你高兴就好。”
夏梦渔琢磨了一下道:“我都不记得我原来都叫你什么来着了,时间太长了……我好想就叫你名字吧?”
“嗯。”
“有时候叫你充哥,有时候叫你嗲包……”夏梦渔摇摇头道:“不行,这样叫,你那群手下还不得吓死,他们每天看你的眼神都跟看阎王似的。”
见到夏梦渔絮絮叨叨的样子,徐子充又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很久没有人在他耳边这样叽叽喳喳的了,他的周围一直以来都太过于安静,死气沉沉,现在夏梦渔重新出现,便又像是有了点生机。
夏梦渔皱着眉道:“要不然我在外人面前就还是叫你徐先生吧?私下我就随便叫,好不好?”
“可以。”
夏梦渔又笑起来,歪着头问:“你不给我说说你最近的情况吗?”
“你想知道什么?”
夏梦渔无所谓地耸耸肩,往旁边走着,拿起自己刚刚放下的就被,抿了一口,一边走一边说:“你现在做什么的啊?”
“投资。”
夏梦渔点点头,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书看了一眼,又放下道:“最近在读尼采啊。”
“嗯。”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一周。”
“还准备继续住多久?”
“看你。”
……
夏梦渔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徐子充不说话。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夏梦渔杯子里的酒喝完,徐子充又给她倒了一杯。
“你就只有这些问题要问我吗?”徐子充问。
夏梦渔一愣,疑惑地问:“那我该问什么?”
“你原来的问我的问题题可比现在有创意。”徐子充说。
夏梦渔皱着眉回忆了一下,问:“我原来都问你什么问题?”
“不记得了?”
“给个提示?”
徐子充拿着酒杯逼近夏梦渔,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他把酒杯递给夏梦渔,微笑道:“比如说……”
“嗯?”
“我打飞机的时候想的是谁。”
……
夏梦渔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掉进自己十年前挖的坑里。
她噎了噎,结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把被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抬起头看向徐子充,眯着眼看着他,问:“那你到底想的是谁?”
第77章
夏梦渔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亲的谁。
反正两个人对视着不知道怎么就忽然亲到了一起去……
就像是两只野兽在撕咬; 如果不是嘴巴都被堵住了,她简直恨不得嘶吼两声。
大概18岁的女孩儿跟28岁的女人真的是不一样吧; 夏梦渔怀疑是不是自己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所以怎么都觉得亲不够,简直就是恨不得整个人全都贴在徐子充身上; 两只手就在他身上乱摸; 捏捏他的胳膊,摸摸他的胸; 掐掐他的腰……
十年份的思念和纠缠,浑身就像是过电一样; 一阵阵的震颤。
……
想起18岁的时候; 两个人都还是小孩子; 纯情得接个吻连舌头都不怎么伸,哪里像现在这样,都忍不住上下其手; 一个的手到处摸,一个的手紧紧把对方按在自己的身体里。
徐子充的身体紧绷着; 又热又硬。
夏梦渔的身体软软的,又酥又麻。
夏梦渔被亲得呼吸困难,简直恨不得就要晕倒; 她赶紧推开徐子充,气喘吁吁地说:“我们这样不好吧?”
徐子充挑挑眉,声音闷闷的。
“哪里不好?”
“这么多年没见,咱们也不聊好好几句; 也不叙叙旧啊?好歹说一说往事,解除一下误会,讲一讲这十年发生了什么,再展望一下未来。一见面就这样又亲又摸的,多尴尬啊。简直就弄得跟约炮似的……”
别人都不会这样发展吧,怎么都要纠结个十天半个月,你解释我不听几天才能和好吧?
徐子充无奈地看着夏梦渔,眉头微蹙。
“聊天就不尴尬么?”
……
夏梦渔无言以对。
也是,还能比刚才那样硬聊尴尬吗?
明明两个人都很渴望对方,却还要假装礼貌地闲聊才是真的尴尬。
“信我。”
徐子充凑过去,嗅着夏梦渔的味道,在她耳边轻轻地咬了一口。
“这样也是叙旧。”
是啊,这样也是叙旧。
用身体叙旧。
夏梦渔主动凑了过去,双手缠着徐子充的脖子。
徐子充直接把夏梦渔抱起来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打开她的双腿站在她的两腿之间继续亲,手就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滑。
夏梦渔忍不住“嗯”了一声,大脑一阵缺氧。
言语有时候没有身体来得直接,我们的大脑并不比我们的身体更了解自己,肉体的意识比精神的意识更加深刻地连结着灵魂。
所以就用身体叙旧,用我们的皮肤、汗水、呼吸来交换信息,告诉对方,这些年我有多思念你。
多想你。
多想要你。
热情从未褪去,反而像是关了闸的水坝,越积越高,终于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两人吻得热烈,室内的温度像是陡然升高。
徐子充大大的手掌顺着夏梦渔的脊柱往下滑,另一只手则滑到她的大腿内侧,缓缓地移动着,弄得夏梦渔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过和夏梦渔比起来徐子充还算是绅士,夏梦渔隔着衣服摸还不满足,飞快地解开徐子充的衬衣扣子,手就往里伸。
夏梦渔的手很凉,冰得徐子充闷哼一声,他瞪了夏梦渔一眼,直接把她推倒在桌上,扯开剩下的衬衣扣子就压了上去……
“等一下。”
夏梦渔忽然推开徐子充坐了起来。
徐子充双手撑着桌子,目光沉了沉。
“还等?”徐子充蹙眉,语气不善地说。
……
“我已经等了十年,不止四五六七八九年了。”
夏梦渔噎了噎。
她没想到当初的一句玩笑话徐子充还记得那么清楚。
以后说话都要小心,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记仇,随便一句话都能记十年。
“等30秒,让我看看你身上。”夏梦渔说。
刚才徐子充扯开衬衣的时候,夏梦渔隐约见到了徐子充身侧的伤口。
她拉开徐子充的衬衣,看了一眼他的侧腹……
夏梦渔整个人简直就像是被倒了一盆凉水,只觉得血都凉了。
她双手颤抖地他徐子充的衣服全都拖了下来,徐子充有些尴尬地撇过头,虽然并不想这样,但是又没法拒绝夏梦渔。
只见徐子充的大臂上,肩膀上,还有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似乎是刀伤,而有的伤口看起来很奇怪,不像是人为的,而像是某种野兽造成的伤害。
……
见到夏梦渔震惊的表情,徐子充立刻把衬衣又套了回去。
“别瞎想。”
徐子充知道夏梦渔一向想象力丰富,只怕又要胡思乱想。
“怎么回事?”夏梦渔语气颤抖地问:“是你那次送我回家的时候受的伤吗?”
徐子充无奈地叹息,果不其然又乱想。
“不是,那个伤口在背后,这些是在西伯利亚训练营的时候受的伤。”徐子充耐心地解释道。
“你大臂那个伤是怎么搞的?那里还有野兽吗?”
“嗯。”徐子充看一眼自己的胳膊,那道伤他也算是他印象深刻的伤口了,皱皱眉道:“是被一只很难缠的狼咬的。”
夏梦渔的眼泪终于憋不住,刷的一下就掉下泪来,简直就是嚎啕大哭。
“那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还有狼啊……”夏梦渔哭得一抽一抽地,话都说不利索了,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怎么会受这么多伤……太可怕了……一定很痛吧?”
徐子充忍不住想起夏梦渔第一次陪他去医院。
那时候见到他缝针夏梦渔也是哭得不成样子,就像是痛的人是她一样。
明明最舍不得她哭,偏偏她总是在为她掉眼泪。
夏梦渔扯着徐子充的衬衣擦着眼泪。
他忍不住笑起来,夏梦渔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笑起来、哭起来的时候都像是个小孩子。
“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早就不疼了。那边的训练比较严格,没什么的。”
夏梦渔觉得徐子充总是这样,多苦的事情都云淡风轻的带过,从不炫耀自己的伤疤,不拿他的痛苦来煽情。
从前她觉得徐子充这样很man,现在却觉得让她难过。
那个什么训练营岂止是比较严格,简直就是要命。
“你怎么吃那么多苦啊。”
夏梦渔抽抽噎噎地,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你怎么对你自己那么坏啊……”
夏梦渔想到就心痛内疚。
她在法国上学,每天就做面包、喝咖啡,与此同时,徐子充却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受着非人的折磨。
夏梦渔抱着徐子充嚎啕大哭,哭得徐子充心里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道:“你还是那么会破坏气氛。”
徐子充抱着夏梦渔坐在了沙发上,一面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一面轻抚着她的背。
夏梦渔靠着徐子充的胸口,似乎是把这十年的眼泪都流光了,她终于是情绪平静下来,抽抽噎噎地问:“你四年前为什么没有来法国找我?因为受伤了吗?”
徐子充笑了笑。
“不是,那是八年前的伤口。我只在西伯利亚训练营呆了两年。”
“之后你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