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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会儿的时间,她已经看到了走在当头的齐橹,对方也看到了她。
她们队长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小声说对方是前辈。
是了,她现在还这样呆站着确实不礼貌。
她反应过来,弯下了身。
刚好走到她旁边的方楩拉了她一把,说:“咱们这不兴这套。”
嚯!当年是谁一见她就鞠躬喊前辈的,现在角色转换,就不兴这套了?
枕溪把头抬起,正好看见站在方楩身后的果子藜。
眼睛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对方快速移开眼,枕溪也僵了僵,刚想说笑一笑表示礼貌,就听那小孩说:
“要迟到了。”
方楩拍着她的背,说:“咱们都多久没见了,今天听说你来录节目还想着会不会遇上,就是遇不上一会儿也得找你。刚好了,我们的行程半个小时就能结束,一会儿一起吃宵夜去?我知道这里有家……”
“今天不方便。”枕溪为难地开口,“我得回家一趟。改天吧。”
“回家?你在这里有家?”方楩问。
“在E市,现在要去赶飞机。”
“哥,时间。”果子藜在后面提醒。
枕溪笑,“你们先忙吧,再联系。”
“那行。”
方楩往背后看了一眼,被果子藜揽着肩往前拖。
枕溪退后几步给他们让开路。就是这时候,发现旁边不起眼的地方有个女孩在一直在看她。
眼神很古怪的样子。
枕溪好奇,也看了回去。
说是女孩,实际年纪应该比她大一些。长得很清秀,穿了一身简约的牛仔衣,扎着高高的马尾。
和她对视,枕溪礼貌地笑了笑表示问候。
倪影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也冲着对面那个夺目耀眼星光熠熠的女孩笑了笑。
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人问她:
“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还要赶飞机回家,家里有急事吗。”
“没有,只是有很重要的人在等。”
已经相处了几十年的家人还会让人升起这种归心似箭的心情吗?
倪影忍不住地想了想。
……
枕溪今天回国,现在在外省录节目,明天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晚上就要返回韩国。
应该要过去陪她才对,怎么说,也有一个多月时间没见了。
但公司确实有协调不开的事情,不止今天,明天也是。
见不到了。难得在同一片土地呼吸一样的空气,却没法见面。
凌晨12点才结束手头的工作,身体和脑子都累得不行,只能让小何开车送他回家。
“不给夫人打个电话吗。”小何问。
“没有结束工作的信息过来,应该还在工作。”
“已经这个时间点了,这么忙吗。”
“才出道的新人都这样。”
“您就不心疼?”
“心疼。”云岫靠在椅背上笑,“她喜欢能有什么办法。”
“像你们这样刚结婚就分居两地的夫妻不多见。”
“没办法。”云岫还是那句话,“太任性了,总得随着她的性子来。”
“老板,老实说,自从我上次做了那个梦后,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蛮好。虽然说夫人不在身边,但总算活得是有个盼头。我梦里你那样……真是不好。”
“梦里什么样。”
“准时上下班,不交际不应酬,没有喜好和偏爱。像是只为了工作活着的机器人。其实你前几年也有点这样的倾向。好在,好在,您跟夫人结了婚!”小何用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庆幸语气说道。
“是。还好。”
“其实您明早还要开会,没必要这么晚还回家,在附近找个酒店休息就行。”
“她不喜欢我住酒店。”
“啊?为什么?”
“明明有家,为什么要住酒店。”
“夫人说得一点没错,您之前也把家装修得跟酒店一样。”
“是,所以被骂了许久。”
“房子重新装修了之后夫人是不是还没回来看过。”
“是。”
“要是回来看了就不会骂您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
小何把车子停在了门口,说车子她开回去,明早再来接他。
云岫点点头,提着电脑往家走。
站在楼下的时候,看着眼前漆黑的窗户,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才上班就期待下班,下了班就期待回家的日子他也有过。很多年前,他和枕溪还蜗居在那个小房子的时候,下了班回家,抬头就能看见灯光明亮的窗户时,心里真是说不上的开心满足。
某位知名作家在他的作品里用了“小确幸”这个词来形容微小短暂瞬间感受到的确实满足和幸福。
例如,想喝牛奶的时候冰箱里恰好就有。在某件许久未穿得衣服里发现钱。正好想买的东西正好降价。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好的小确幸是。
最盼望着想到听他太太的声音时,刚好接到她的电话。
开完冗长枯燥的会议出来时,收到她太太发来的晚餐照片。
能在她太太唠唠叨叨的故事叙述里安稳睡觉。
确定了第二天要起床的时间,会在准点的时候收到她太太的人肉闹钟。
意外收到一个包裹,打开是他太太给买的衣服,或者从韩国寄来的零食。
等等。
不过现在最想要的小确幸,是早晨起床发现和他放在一起的,他太太的粉色牙刷有使用过的迹象。
早上出门前能在他太太烦躁的怒骂声中被系上领带。
冬天的时候能被他太太紧紧靠着说冷。
把工作带回家的时候他太太能靠在他膝上看搞笑漫画。
最好最好的,就是回家能看到灯亮着或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解锁的声音响起,屋里的灯也随之亮了起来。
他在换鞋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含混不清地:
“怎么才回来。”
不可思议地抬头,刚才还在他小确幸幻想中的人正穿着睡衣揉着眼睛站在卧室门口。
“都几点了。”
“你怎么……”
他太太吸啦着毛茸茸的拖鞋过来,眼睛被灯光刺得都没法睁开,可还是伸手给他脱外套解领带。
他抱着她,把吻落到了额上,脸上,唇上。
“不是去录节目。”
“嗯,录完就回来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明天什么时候。”
“我们不说这么扫兴的话题。”
他太太抱着他的腰,眼睛还是没法睁开,说:“赶紧洗洗睡了,困死我了。本来说等你的,没熬住。”
他抱着她回了卧室,把她哄睡着后才去了洗漱间。
粉红色的牙刷湿漉漉地插在杯筒里,旁边放着没扭紧的草莓味牙膏。
洗漱完回了床上,他太太估计太累,整个人都睡得迷糊了,半个头歪在枕头外面。
身后一捞,软软的身子就靠了过来,嘴里喃喃着些什么,完全没法听清。
云岫觉得,这不是他的小确幸,而是大确幸。
本来以为没法见到面的人,现在就安稳地躺在他怀里,被他抱着。鼻尖萦绕着樱桃味洗发水的味道,耳边是均匀长绵的呼吸,心脏贴着心脏,跳动的频率比他的,要慢上一点点。
☆、三百六十六、爱是卑微(一)
“影,小黎今天的状态是不是不对劲。”
能到被人看出来且来询问我的地步,就足够说明了果子藜现在的状态是有多么差劲。
结束完专访,就答应给KS电视台即将上档的节目拍个推广宣传片。每个人一句台词,照理说半个小时之内绝对能结束的工作,因为果子藜的时刻晃神和心不在焉,已经超过了原本预期拍摄时间的一倍有余。
队长主动跟制作组协调了拍摄方案,取消了果子藜的单人镜头。
能冒着片子播出后被果子藜粉丝狂骂的压力修改方案,再次可见果子藜现在的状态是有多么不好。
总算,拍摄结束了。
摄影机刚关,方楩立马就问,问枕溪走了没。
“已经走了。”旁边的同事回答。
“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急着去E市?我和她都有好几年时间没见了。”方楩不满地开口。
“说是有重要的人要见。”我将刚才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果子藜抬头看了我一眼,快速地把身上的收音设备取了下来。
原本以为队长会召集大家就果子藜刚才的拍摄情况开个会。没想到的是,队长看了他好几眼后,反倒叮嘱他回去好好休息。
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大家一起搭车回酒店。
方楩搂着果子藜,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问他:“今晚要不要哥陪着你。”
果子藜摇了摇头,自己上了车。
我作为他的助理,也跟着上了车。
车里很黑,照明完全没开。果子藜偏头看着窗外,眼睛却失焦低垂着,一看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放空。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认识他这四年多时间以来,经常能在忙完一天的工作后,在深夜的车里看到他这个样子。
“心情不好吗。”
车子发动后,我问了他一句。
不管怎么样,果子藜始终都是一个热爱自己工作并十分敬业的艺人。今天这样的失职的情况,以前从没出现过。
听到我的话,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很累吗。”
“有点。”
“那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想吃什么?”
“随便。”
“吃饭没有随便这一说。”
他看上去无力极了,却还是强打着精神跟我说话:
“不知道酒店给安排了什么,明天再说吧。”
“那我明天早上叫你的时候你要起来,不许赖床。”
他看了看我,很疲倦地笑了笑,说:“好。”
送果子藜回房间,他站在门口冲我摇了摇手,说:
“姐姐晚安。”
就是这句话,让我一整天奔波于工作间的疲倦和晚上突然袭来的不安忐忑烟消云散,并开始期待新一天的到来。
之前被家里强制送来给人当助理的时候,真是没想到会无可自拔地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了4岁有余的男孩。
我给他当助理的时候,他才刚过了19岁生日,法律上算是个成年人,可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没怎么长大却拥有了很多的男孩。
因为和上司闹得很不痛快,于是裸辞了工作。在家里闲晃了几个月后,父亲说给我找了份工作,给某位大火的艺人当助理。
“你就是娇生惯养惯了,一点苦不能吃,一点委屈不能受。正好了,爸的合作伙伴跟那家公司有交集,他们正在招助理,我托人把你的信息递了过去。听说艺人助理最辛苦,你也去见识见识,别总生在福中不知福。”
拗不过家里,于是答应了,打算干满试用期就离职。
入职前我就深刻了解到自己吃不了那个苦,也受不了那个委屈。三个月的试用期,算是为了堵家里那些唠叨人的口。
那时也没想过,我会在那个岗位一干,就是四年时间。
从果子藜19岁到22岁。从我23岁到26岁。
不怎么看电视关心八卦的我也听过果子藜这个名字,因为实在火得很过分。所以之前也想过,那是一个脾气古怪和不好伺候的小孩。
入职的第一天,就是要送他到大学报道。
我入职的第一天,也是他入学的第一天。
听说原本已经放弃了念大学,今年却又突发奇想地报名参加了高考。最后考上了一个还不错的大学,就读实用音乐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