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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晚，他主动联系了姜可欣。
张扬看出了谈之洲在想什么，提醒了一句。
“对于一个人来说，有时候比努力和天赋更重要的，是出生。”
谈之洲也看向宣传片，上面闪过姜慈在高科技园区检查工作的画面，整个人都散发着精明强干、总揽大局的气息。
钻葑那张截然不同、甜萌的脸在脑中闪现。
谈之洲少有地再次问了一遍。
“张总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张扬回答得干脆，“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
谈之洲开口，“那，希望张总如愿。”
张扬还是有些不甘心，从文件袋里拿出事先拟定的合同。
继续劝说，“之洲，这样的条件，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没几个导演能达到。”
“做导演这一行的人，或多或少都还有些脾性，很不巧，我这个人还有自己的臭脾气。”
说着，他笑了一下。
这个有些意味不明的笑看得张扬有些心里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多想。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谈导咱们以后找机会再合作。”
谈之洲和张扬表面和和气气告别。
等着谈之洲的车子刚开出停车场，张扬拨通了姜可欣的电话，“小姜，任导有部戏配置非常好，就是冲着拿奖去的，一直让我推荐女主……好好，明天见面说……”
————
“情况怎么样？”电话里，钻葑小心翼翼问。
虽然她压制了嗓音里的小惊喜，但谈之洲听出来了。
他顿了一下，“张总签了姜可欣。”
钻葑身边的杨静已经喷了礼花，听到这句话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比钻葑反应大，“那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张总把钻葑姐和姜可欣都签了？”
“他的惯例，每次只会签一个人。”谈之洲的声音凉凉的。
杨静愣住了，凑到手机面前着急道：“怎么会这样呢，钻葑姐的表现明明……”
话被谈之洲打断，“钻葑，你在听吗？”
钻葑回神，“在。”
“你现在在哪儿？”
“酒店餐厅。”
谈之洲重新调整路线，“四十分钟后我到。”
“嗯。”
杨静怕钻葑伤心，努力把话题转移开。
钻葑倒是一直很平静，该吃吃该喝喝。
等谈之洲到的时候，杨静正苦劝着钻葑别啃凤爪了。
钻葑埋头苦吃，“这是欢妈同城快递来的，临大的三食堂鸡脚，别处都吃不到。”
杨静抬眼看见谈之洲，像是看到了救星，“谈导，钻葑姐……”
谈之洲对面坐下，“没事，你先回房间。”
“好吃吗？”
“嗯。”
“走。”
谈之洲一把抓住她，起身往外走。
“去哪？”
“好地方。”
第17章 自导自演
杨静不知道那晚谈导带着钻葑去了哪里，只知道第二天一早钻葑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
张扬签约新人的消息网上满天飞，钻葑只是很随意地扫了两眼。
剧组在临城的戏份渐渐进入倒计时，这几天都只是在补拍一些镜头。
这天下戏早，杨静带的衣服不多，钻葑拉着她到商场买些东西。
衣服店里，钻葑帮杨静挑着衣服款式，边上两个女孩轻声讨论着什么。
“唉，一样的年龄，人家都成小明星了，咱工作还没着落…”
“是啊，听说人家家境还巨好……”
两人一人一句聊着，钻葑抬头，店里的电视上放着娱乐嗨翻天。
里面介绍用了不少篇幅介绍姜可欣。
钻葑买好东西，杨静越想越气不过，替她生气，“钻葑姐，你说现在都怎么回事，明明人品演技都比不上你的人，偏偏那么好运！”
钻葑还没开口说话，门外有两个抬着摄像机的人匆匆跑过，跑出几步后，又折回店里。
扛着摄像机的男子把五百块钱甩到桌上，满头大汗道：“借个地躲一躲。”
二话不说，冲进了换衣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店员们面面相觑，那两个人前脚刚进换衣间，后脚就有人跟了进来。
跟进来的两个人一胖一瘦，四处张望，大声喝道：“人呢！刚那两个狗仔看到了吗？”
店里的人被这架势搞懵了，茫然摇头。
这两人在店里搜罗了一圈，旁若无人高喊：“下回要拍就大大方方拍，别跟个苍蝇似的。姜小姐为人低调，不屑你们那一套，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两人骂骂咧咧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躲进换衣间里的人才出来离开。
————
钻葑和杨静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挑好衣服，又在商厦里转了转。等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不想，又在地下停车场里看到了刚刚那两人。
与此同时，姜可欣也出现在了那里。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在一辆敞篷车里和人聊着什么，声音很大。
杨静拎着衣服带子，侧头看钻葑，“那是姜可欣？”
钻葑也愣了一下，刚刚那个人的背影，看着的确很像姜可欣。
等姜可欣离开后，停车场里两人才现出身来。那个扛着摄像机的男人呸了一口，压低声音：“tmd，这都还是新人呢，拽什么拽。”
另一个人更气愤，砰地摔上车门，“妹的，晚上回去还得写稿，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敢不把别人当人看。”
“说起来，你知道这个新人的背景到底是谁吗？”
“不知道，但能这么嚣张的，而且又姓姜，也就没几位了。”
“不是家里那么有钱吗？那还能娱乐圈做什么？还让我们联合炒作，有病！”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通稿已经打了一波，主编那边还等着这波图精修呢，这话咱们私下说说得了，可千万别让张总听到。”
两人发动车子走远，不一会儿，杨静翻着手机，“钻葑姐你看！”
姜可欣的微博上写：“不过是一百八十线新人，承蒙你们抬爱，专门派了两大哥尾随偷拍，下回要看照片大大方方来说。”
很明显，姜可欣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钻葑笑了起来，“原来还能这么玩？”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姜可欣联合狗仔炒作。故意安排狗仔偷拍，在网上发布大量消息，然后自己再在微博上辟谣。
车上杨静撕了一袋话梅，给她塞了两颗，“钻葑姐，你心态真好。”
酸甜的口味袭遍全身。
钻葑咂了一下嘴，“嗯？哪里好？”
杨静举着手机念，“新生代潜力新人姜可欣强势加盟良导新片，新人来势汹汹……”
钻葑这个人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事，很多消息都是杨静给她八卦的。
她熟练开车，“你对她好像很有意见嘛。”
这小丫头三番两次在她面前表现出对姜可欣的不满。
杨静一愣，忙道：“她以前处处针对钻葑姐，像钻葑姐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让她骑在头上！”
她替钻葑生气。
一脸的稚气与不甘心。
钻葑咯咯笑了出来，她有点理解谈之洲在面对她的那种无奈了，杨静现在比她还天真可爱。
“没关系，我身边的你们都很好呀！陌生人的喜好与否，我并不关心。”
大概是因为从小被友情伤害过太多次，她和母亲哥哥都不一样，很容易满足。
＊
到了酒店，接到工作人员通知，说剧组明天放假一天，后天将结束在临城的拍摄，转战海源市。
到了九楼，杨静先出电梯。
一抬头，远远就瞧见谈之洲朝电梯走过来。
她偷偷笑了一声，几下把钻葑手里的购物袋抢过来自己拎上，“钻葑姐，我就不送你了，先回自己房间。”
按了8层的电梯。
没等钻葑开口，门已经关上。
钻葑鼓了一下嘴，这小丫头最近怎么冒冒失失的。
杨静把大部分重的东西拿走了，只留下一两个购物袋，很轻。
“我来。”
谈之洲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钻葑错愕，“你……你不是去什么典礼了吗？”
现在才晚上九点多，盛典应该才结束不久。
谈之洲看着手里的两袋零食，“又是吃的？”
钻葑点头，捞了两袋出来，“这个是新出的口味，这个…”
谈之洲顿住，无奈揉了一下她的头。
小吃货，还真是贴切。
到了门口，谈之洲没打算进去， “明天有什么打算？”
剧组难得休息一天，很多工作人员都打算去泡温泉。
钻葑低头掏房卡，“要回学校一趟，好久没见欢妈她们了。”
而且，她给几个室友都买了东西。
谈之洲摁下衣兜里的舞台剧门票，点头：“几点出发？”
“七点半。”
“好。七点半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钻葑愣了，“不用不用，让小镜子和我…”
谈之洲：“杨静弟弟明天来，你给室友买的那些东西怎么拿回去？”
“先坐班车，再转公交、地铁，应该也还…”
谈之洲把袋子递给她，“麻烦。”
第18章 回校
好多天没回学校。
一到宿舍楼下，李欢早在门口等着。
拉着她左看右看，确定没哪里伤着，这才放下心来。
钻葑吐着舌头，“欢妈就是欢妈，总有操不完的心。”
李欢戳着她的眉心，“知道就好。”
谈之洲靠在车边站着。
冷风刮起，一旁的银杏叶簌簌直落。
黑车与黄叶勾勒出绝佳画面。
“wow，好帅…”
“气质绝佳！”
学生从边上经过，都不免回头打量起谈之洲来。
李欢深呼吸一口气，仰头道：“谈导，到海源市拍戏，麻烦你多多照看下钻葑。”
谈之洲的目光落在钻葑身上。
头上顶着个蓬松的丸子头，浅粉色宽松毛衣。
含笑的眉眼。
这么细细一看，钻葑其实和姜照一点都不像。
一个是暖风，另一个是冰窖。
谈之洲点头，“会的。”
钻葑朝李欢使眼色，“欢妈，我不是小孩子！”
李欢瞥了她一眼，叮嘱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钻葑只好悻悻闭了嘴。
想着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回校，李欢知道钻葑心心念念二食堂的鱼头和煲仔饭，三人也就没到外面吃饭，直接去了珲春园。
找了位置坐下，钻葑把包往李欢怀里一塞，“谁都别跟我抢，今天我请客！”
一溜烟跑去窗口点菜。
李欢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缓了一下，道：“她永远都这样。”
谈之洲看着钻葑的身影，“什么样？”
“明明已经二十多岁的人，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你以为她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又顽固到叫人生气。”
说到这里，李欢想起什么，目光很严肃。
她看着谈之洲，道：“谈导，钻葑和姜可欣之前就有冲突，现在两人都在娱乐圈，我们帮不上忙，只能拜托你了。”
谈之洲凝神，道：“这点你可以放心。”
他的语气虽然轻，但眼神比她还郑重。
李欢微微松了口气。
“来了来了…”
钻葑端着一份剁椒鱼头、一份葱烧辽参“咣当”搁桌上，“终于抢到了最肥的鱼头。等一下还有…”
话没说完又冲了过去。
煲仔饭窗口的排队人很多，钻葑突然想起谈之洲在车上随口提过一句牛奶醪糟，又想起今天周五，有酒酿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