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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瑾言窥探着陆成蹊的脸色,可至始至终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移开视线后,她问:“美国团队,竟然还真有它存在?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只是传闻中那么一吹贯的虚名?”陆成蹊嘴角勾了勾,“那可真抱歉,我可能要比你想象中厉害那么一些。”
女人却像突然来了兴趣,她侧身靠过去,眼里都是好奇,“那你给我说说,这个一些具体起来是多少?”
车里空间本来就小,江瑾言还抵着车椅使劲往他那儿凑,虽然知道这只是女人无意识的亲近动作,但陆成蹊还是不自然地僵硬了背脊。
沉默里,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带了蛊惑地开口,“你想知道啊,那就当我女朋友,那我所有厉害手段都是你的了。”
“切——”
嗤笑着,江瑾言一脸扫兴地重新退回去,安安静静敛了眼帘闭目养神,接下来的路途,安静地过分。
陆成蹊只当她讨不到好懒得再理睬自己。
可贴着车门耳根子发烫的江瑾言却知道,她是在欲盖弥彰,至少胸口那头快跳出梗塞的小鹿不是骗人的。
到了公寓楼后陆成蹊把人放下让她自己上楼,然后车掉头往公司开去。
从头到尾就很平常一件事,江瑾言压根没放心上。那天后她照常上班下班,吃喝玩乐逗孙悄,偶尔还能约着酒吧里喝个小酒唱个歌之类。
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劲呢,那是在陆成蹊消失三天后的某天清晨。
她按时到公司打卡,在等电梯的某一刹那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好多天没跟陆成蹊碰到面了。
在相见率逆天高的公司里,这现象很不正常。就好像家里窗前看熟悉了的一棵树某天突然被人砍掉,消失匿迹再也瞧不见,那一瞬心里会产生巨大的落空感。
而落空感又会逼迫着你去寻找让你不适的因素,直到找到源头。
此刻,江瑾言站在六楼临时顾问办公室门前,盯着那道门牌,深以为然。
鬼事神差着,借着上来送文件的空隙,她拉住经过的女职员就问:“打扰一下,你知道陆顾问最近去哪儿了吗?办公室门也锁了。”
董事层晃荡的,不是高管就是秘书,眼前这个小姑娘看着面生,江瑾言猜测应该是哪个董事新招的漂亮小秘。
小秘惊奇地上下一扫江瑾言,语气疑惑,“你是新来的?陆顾问出事的事你不知道?”
江瑾言脸色一僵,连忙追问,“出事?他出什么事了?”
同为新人,自己还比眼前这位知道更多的秘辛,小秘顿时找到优越感,忍不住拔高了背脊,“啊,这事你都不知道呀?这喝了洋墨水回来的陆顾问前几天才被人告啦!说是侵犯商业秘密。人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几天没来公司,不过我听董事讨论,可能要把人给辞退呢!”
江瑾言眉头早蹙成一团,握着文件夹的书攥得指关节发白。
脑袋转得飞快,她抓住女孩的手臂问道:“告他的是不是一个叫龙招的?”
小秘书挑了挑眉,“对呀,就是龙经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手臂上的力瞬间松开,江瑾言退开几步远。
几秒的时间她已经收拾好全部的情绪。
高跟鞋敲在地上清脆地响,江瑾言突然回头,对着原地还一脸疑惑的小秘书缓声道:“看你的铭牌,是宋董秘书对吧。提醒一句,宋董这人平时看着和善好说话,但此生最厌恶的就是话多八卦之人。谢谢你刚才告诉我的事情,这指教我今天就不收你咨询费了。”
“啊?”
小姑娘原地直打愣,可那盛气凌人的女人已经兀自进了电梯,最后显示在三楼停下。
三楼,那是行政部啊。
行政部的新人都这么牛逼哄哄的吗??
江瑾言快步出了公司门,一路下来,脑子里设想了大概两种后果。
可无一不指向陆成蹊要被季腾辞退的事实。
行业里,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聘请有过道德污点的人来担任核心顾问,就算不是事实,但只要曾被追究过,职业生涯就止步于此。
都过去这么多天,不知道该说季腾消息封锁得全面呢,还是陆成蹊有心不让自己知道,要不然为什么连一区区小秘书都得知的事情,她竟然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美国团队出了问题!狗屁!亏她还一字不落全信了!
可再愤怒再暴躁又有什么用,追根究底来说陆成蹊惹上的这一身臊还原因在她。
要不是自信过头独身一人去找龙招谈判被困,也没有后来陆成蹊跟龙招的对决。
脑海里检索一遍事情的可能知情人,江瑾言立马白徐宇打电话。
“我江瑾言。”
“我当然知道,怎么了语气那么着急?”
“你知道陆成蹊的事吗?”
白徐宇突然噤了声,片刻后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现在这事到了什么地步,龙招到底想怎么样!”
“你等我一下——”
那头本来有人群杂乱的说话声,现在渐渐消失,白徐宇重新找了个安静地方接电话,“这事不好办,龙招这次是铁了心要毁陆成蹊,法院的函件今明两天就到了,现在两方都忙着备战法庭……”
“这官司不能打,”江瑾言深吸一口气,耐心劝道:“只要打了官司整个行业都会知道陆成蹊身上有过污点,没有人在乎这污点到底是真是假,大家期待的不过是又一个敌人在强大的舆论面前倒下,他们只会把牺牲当作谈资来看!”
白徐宇:“这事你跟我没用,全是陆成蹊的意思,他想打官司谁能拦得住他?我之前也劝过,可这人压根不拿自己名誉当回事,他要的是最后输赢。”
江瑾言:“他现在在哪儿?”
白徐宇:“你别找了,人在我旁白坐着呢,很不幸,我是他代理律师。”
白徐宇的话一出口,江瑾言只觉得胸口那口卡着不上不下的老血又壮大了,肾上腺素根本不够用。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你们一个敢打一个敢接,是要在法庭上表演被托马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吊打吗?”
白徐宇:“你对我有点信心,虽然有可能被碾压,但也不至于那么惨吧……”
江瑾言脑袋昏沉还欲再说什么,就听见那头隐隐约约响起道熟悉的男声,沙哑低沉,有些疲惫——
“你把手机给我,我跟她说。”
第75章 抢我人头啊,你挺有想法
陆成蹊从白徐宇手里接过手机,这个时间江瑾言应该在公司待着,可他从手机里听到嘈杂的车流声。
这两天忙着接见各律所的律师,他根本没怎么睡觉,眼底都是倦色,可饶是如此,他也集中着精力专心听电话。
陆成蹊揉揉太阳穴,缓声劝道,“不管你现在在哪儿,马上回公司,马上回去。”
“我去找你。”
“你不许过来!”男人已经很久没用这么严厉的声音跟她说话,江瑾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成蹊继续说,“无论后续我处境如何,公司里你都得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我只是季腾请来的顾问,你一个行政部经理难道有立场替我出面?”
陆成蹊的话敲中了心里最薄弱的缺口,站在公司门口,周围都是熙攘的洪流,可江瑾言觉得寒冬腊月不过如此。
她深知陆成蹊的意思是让她避嫌,龙招突不及防的发难还不知道有没有闻之初的手笔,眼下除了最重要的反击,他还在让她及时把自己给摘除出去。
道理都是懂的,可江瑾言忍不住顶嘴,“我怎么毫不知情?全公司上下有眼睛看的都知道季腾高级顾问陆先生跟行政部江瑾言走得最近,两人还是大学时期校友,更厉害一点的都扒出我们俩总部实习时暧昧不清的交往史,你让我怎么摘得出去?”
陆成蹊沉默几秒后道:“交往?这虚名可白担了,吃亏。”
江瑾言:“你还有心情说笑???”
她都快愁死了,这个该死的倒霉男人竟然还不忘嘴上讨个便宜。
那头陆成蹊跟白徐宇正在会议室门口,陆成蹊见着身边有个站着聚精会神一脸敌意听墙角的,特意走到另一边继续听电话。
他垂着眼帘柔声道:“我没事,总之,你先回公司,这件事交给我。”
最后不知道对面又说了什么,白徐宇看见这个暴躁了整整两天,遣散了无数商事律师的小祖宗,在远处对着自己鞋尖露出几点不甚明显的笑意来。
虽然稍纵即逝,但白徐宇俨然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想让马儿跑又抢马儿的草???
白徐宇猛然觉得很有必要正视一下自己的处境,这个案子,要不让他输?
眼前陆成蹊收了手机过来,朝他怀里一丢,“屋里那些乱七八糟披了层皮就想出来当律师的半路子全遣了吧。”
白徐宇真的要被自家这挑剔到上天揽月的小祖宗气到,他追过去骂,“你懂什么!那是我们A市最好的律师团,你以为老子请他们过来只随口一招呼都不用费劲的吗你说遣掉就遣掉?”
陆成蹊按电梯进去,“他们提的建议有几个能用?我看着还不如你,”他抬眼看了下身侧快背过去的人,目光陡然认真起来,“小叔,这事交给你我最放心,你也有这个能力。”
白徐宇飘了。
明明上一秒还被气得昏厥,可这小侄子乖巧起来认真盯着你说我谁都不信我最信任你时这他妈哪个抵得住啊!
偏偏小侄子平常一贯高冷,眼下却连小叔都叫了,这简直顺毛顺得不要太好!
白徐宇哦了下,状似依旧不满意地哼了两哼,语气勉强道:“是吧,其实我也觉得那群老家伙徒有其表,真正打起官司来肯定不如我,遣就遣了吧,省得他们天天看见比自己优秀的人在眼前晃呀晃的心里酸得冒泡。”
陆成蹊:“你说的很有道理。”
脚一抬,人已经出了电梯。
白徐宇跟上去边跟边喊,“你就这么走了??撂下一会议室的人不太好吧……”
……
俗话说人都爱捡软柿子捏,既然陆成蹊这个没眼力劲儿的钢铁柿没有豁口让人钻,那她可以去找其他好下手的知情人啊。
思来想去,江瑾言还是约了白徐宇——
“为了庆祝你喜提陆成蹊代理律师,晚上八点来将夜吧,我请你喝酒。”
江瑾言早早就去吧台守株待兔,八点一到,白徐宇真的准时出现在门口。
她朝人挥手。
过来一屁股坐下,白徐宇就开始吐槽,“小姑娘,你知道我忙得恨不得长在文件堆上你还来招我!”
“可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啊。”江瑾言努嘴示意他手里已经空了递过去要续的酒杯。
“说吧,约你白爸爸到底干什么呢?”
“哦,没什么,就陆成蹊——你给我回来。”
白徐宇才走几步远西装外套就被女人从后面扯住,一把把人拉回来重新按回座位上。
江瑾言挑眉,“跑什么?以前你不是恨不得成天粘我身上不放手吗?”
白徐宇:“那你是要我顶着青青大草原给你仔细探讨我情敌然后好让你对他给予同情最后升华成爱情吗?”
江瑾言:“你戏真多。”
她抬手碰了下杯,语气平淡,“陆成蹊不让你说的?”
白徐宇没吭声。但看表情应该是了。
江瑾言笑出声来,“这事有什么好瞒的地方?龙招告他除了我几乎季腾内部管理层全都知道,再坏的结果不过官司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