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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已犯了黄。
这是她和乔鸣唯一的合照。
也是高中里唯一的纪念。
吕璐迷迷糊糊想起,偶然她在厕所里听到的话,“乔鸣是个私生子来着。”“他以前被人打得不成样的,回家也没人管他的。”“谁知道他是怎么出头的……”
他应该很寂寞的。
吕璐看得出来,乔方和乔鸣的关系冷淡,亲情对于乔鸣来说,大概也是没有的。
她误打误撞地在这个世界里拾起了乔鸣,并且在他心里找到了一扇门,她好奇地走了进去,发现了乔鸣的心里,只剩了她一人。感情太过深沉,接着她慌里慌张地逃走了。
吕璐紧张地关上了门,走了没几步,刚想拐弯逃进自己的房间里,却听见了身后脚步声响起。
乔鸣哄完方媛媛睡下,刚从房间里出来,就遇到吕璐在过道里经过。
吕璐在房门口停了下来,乔鸣跟了过来,“方媛媛睡着了。”
她点点头。
乔鸣笑,“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不是还要再上一个星期的班。”
他说完,眼一眨,眸底的色泽流转瞬间就不见了,他侧过身去,准备往回走。
吕璐见乔鸣转过身去,下意识的,也是心里慌慌地。
就像怀里怀揣了一只兔子,嘭通嘭通,要从她的心尖里跳出来。
心很涨。
吕璐从来没有过,她很慌张。
手一下子揪住了乔鸣的衣服,很用力,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板。
乔鸣只感觉到自己背后被扯了一下,他还没回头,只看到眼前黑暗中,清冷的月光流泻了一地,清悠悠的,被阻隔成一个个小亮点,连同吕璐的声音仿佛也被切成颤颤巍巍的:
“别走。”
乔鸣突然心悸。
就像一朵暗夜绽放的百合花,缕缕暗香迷人,丝丝诱惑。
吕璐停顿了一下,又说,
“我好像,生病了。”
一瞬间,花谢了。
香气断了。
可能是年纪也不小了,心情起伏也大了。
乔鸣又戴上斯文假笑的面具,脸上的神情微微松懈了冷硬的线条,却稀罕的透出一丝疲惫,眸色漆黑,深不可测。转过身来,他问:“你感冒了吗?”
他只看到吕璐摇摇头,那双圆溜的眼睛,如天空上的繁星,闪烁着清水般的光芒,吕璐似乎想仰起身子凑近他的脸,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他。
她说:
“我好像,一看见你,心就跳。”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骤减…
我怕是崩了……
☆、此处是小标题
第二十五章
乔鸣已经很久没体会到什么叫害怕。
高中那会儿,总有其他学校的混混过来占领地盘,也会搞一套阴的,从家里拿着明晃晃的刀藏在书包里,蹲在人少的巷口里伏击着。
等逮到乔鸣一个人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们就站起来,从包里掏出刀来,围成一个大圈,然后慢慢缩小,晃了晃刀,想吓唬他。
他没再怕的。
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他将书包放到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面上,细眼长眉,他眼角微微下瞥,毫不掩饰对他们露出眸底的轻蔑,校服撸到了胳膊肘,抬起一脚将地上的小石子踢到他们脚边。
语气轻佻,“来打啊。”
打架时的真枪真刀,和死亡面对面过,他从来没害怕过。
但是吕璐颤颤巍巍,语音模糊的一句话,就让他怕了起来。
他怕,吕璐说的话,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空欢喜,就让人太难过了。
他有点受不了。
乔鸣的眼睛,漆黑的,使那长长的睫毛,像是长在两池清水岸上的青草,他紧盯着吕璐,即便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他转而笑:
“你心要是不跳,不是就真生病了?”
吕璐摇了摇头,双眸蕴藏着幽黑色的暗波涌动,她面容认真,“不是这样的。”
“这是不是喜欢?”
乔鸣想起,他的吕璐从来没有喜欢过人。
他掩去了从内心深处不断涌上来的阴暗心思,乔鸣伏下身,低头靠近吕璐,她闪着温柔而无害的目光扫过了他的心尖,让他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在清月的昏暗光线下,吕璐好像比平时更添了几分独特娇媚。
“你知道男人是一个极其肤浅的生物,遇到喜欢的人,只想用下半身去思考。”
乔鸣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他的手慢慢从胸口往上,指尖所过之处,像一串冰凉而细长的线,激得她手臂瞬间起了小颗粒。
指尖最后在唇上流连,拇指轻轻摩挲。
“我对你的感情,不光是亲你,吻你,”
最后穿过了她的头发,他抚上了她的脸。
不知不觉,便无处可逃了。
乔鸣微笑,他伸出手圈住她,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地凑到她耳边说:
“还有,”
“我想要你。”
吕璐从来没有听男人讲过如此露骨的话,她面上一热,刚要开口,却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欲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手无意之间扫过,身下之物灼热而坚挺。
她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眸底逐渐沾上了清纯夹杂着妩媚。
一吻毕,吕璐粗喘着气,低着头开口,手指却依旧揪着他的衣角没有放开,“我……”
“我觉得你应该很寂寞。”
“刚才,我进了你的房间,看到了照片。”
“这几天,看见你我心就跳得很厉害,我不想你寂寞。”
乔鸣轻嘬了几口她的耳朵,小小的,肉肉的。
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吕璐心太软了,只要装点可怜,她就能卸了盔甲,拿真心相对。
乔鸣并不觉得寂寞。
就算他没有亲人之爱,朋友之情。
这种寂寞,可以用空虚填充,为了打发这种空虚的寂寞,他走了漫长而又坎坷的道路。虽然,想到吕璐,那种像无底黑洞般的空虚越来越大,但是他认为是值得的。
只要最后的结果能被回应。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乔鸣低头吻了吻她的睫毛,湿漉漉的,带着怜惜。
“以后,不要对别人同情心泛滥,也不要去可怜别人。”
吕璐突然仰起头,贴上了唇,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回应。
日子过得快,原本放在出租屋里的绿色盆栽被搬到这里后,已经从小苗,长出了花。吕璐觉得惊奇,冬季能开花的机率很少,她勤快地浇了几天的水,从每周浇一次,变为每周三到四次。
过了一周,花蕾顶破了外衣,露出红红的花瓣。一开始,由最外层的花瓣向外伸展,渐渐地,层层舒展,娇艳欲滴。
她看得欢喜,浇水更频繁了些,隔了三天,结果再去看时,花谢了,根淹死了。
隔日,吕璐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条冬季长裙,穿上去一直延伸到她的脚踝,随着轻快的步伐流转着,她的头发已经养到很长了,垂下来的时候可以到腰际,头发软软的,阳光照在上面可以折射出一缕缕金色的光。
随着下楼的动作,裙摆浮动,露出两条穿了黑色打底袜的小腿。
因为今天上完班以后,幼儿园就开始放寒假了,往往最后一天,老师们都比较忙碌,要发小朋友的成长手册,寒假的告家长书,还有分发毕业照。
小二班升了一级,就变成了大二班。
作为班主任,自然也有一堆事情忙活。
所以她今日特地穿上这条裙子,今年的最后一次和家长的见面,总得稍作精心打扮一下,而且幼儿园老师跟别的职业最特殊的地方是,老师不能够涂指甲油,也不能穿高跟鞋,不能穿裙子,就算是夏天,裤子的长度也得是膝盖以下的。
所以很多年轻的小姑娘只能在商场里买些漂亮露骨的衣服,偷偷攒到周末穿。
唯一能有这么一次的,也就是放寒暑假的那一天。
选一套穿着得体的衣服来接待那些家长。
乔鸣在下面淡淡瞥了两眼,看见吕璐露出的脚踝,蹙眉,“我觉得不好,看着冷。”
吕璐有点些许失落。
毕竟她确实是很久没穿过裙子了,大概有两年了吧。
一旁在小沙发玩得正开心的方媛媛突然爬下沙发跌跌撞撞的走到乔鸣的面前,抱住他的腿轻轻的踢了一下,又转身来到吕璐身边,安慰她,抱着吕璐,小嘴巴撅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睛瞪大,很生气地说:
“小吕老师,我舅舅什么毛病。”
“你……你你不要理他,女孩子应该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
大概也就方媛媛这么说,乔鸣会不生气。
吕璐最后还是没有换了那套,因为上班的时间快要到了。
依旧是两点一线的平淡生活,唯一的区别就是上下班的时候都有人开车接送。
由于乔鸣身边总是跟着一些模样看上去就不太正经的男人,就有人偷偷向她打听,“最近是认识新朋友了?”“这人谁呀?”“看上去年纪还蛮小的,但是怎么……?”
应奕涛自从上次匆匆谈话后,就没怎么再来私下里联系过吕璐。
甚至在她偶尔路上遇见他,想要正常交流的时候,他脸色青白,眼神一躲,装作没看到她,拎着小朋友就走了。
听到吕璐被一些年纪稍大的女老师围着问,他走过去的时候,冷不丁插了句话,“看上去就像有问题的青年,不三不四的……”应奕涛声音轻,却足够让那些追问个不停的人听见,气氛有点尴尬。
吕璐充耳不闻,睫毛似羽毛般轻柔的颤动,在她脸上洒下一层极浅的阴影,黑色的眸子微微亮,她没有一点掩饰,坦然道:
“他是我男朋友。”
“他人是极好的。”
清澈眼眸,秀美的五官,充满灵气的眼睛,笑起来眼睛就眯成弯弯的月牙。
吕璐有一点好,只要是她认准的事情,她就会一头扎到底。
既是冷情也是忠诚。
到了下班的点,乔鸣的车已经准时停在了马路对面。
他下了车,穿着黑色大衣,衬托了他的身形修长,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狭长而又深邃的眼眸上,轻佻的眼角,让人觉得似笑非笑。
乔鸣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俨然温文尔雅的青年。
他上来,给那些女老师带了一些礼品盒,他模样斯文,低眉眼顺,“老师好,我是小二班班主任吕璐的男朋友,第一次见,就带了一些不成敬意的薄礼。”
乔鸣这张脸,狭长带笑的眼眸;双目如星,嘴唇薄薄的,长相极为精致,即使戴了一副眼镜,也属于一种很妖孽撩人的男人。
正好对上他视线的一位女老师刚过完三十二岁的生日,她已经结婚了,被他一注视,被撩得脸红了大半,磕磕绊绊道:“啊,这这怎么好意思啊,你太客气了。”
其他女老师跟着应和,“是啊是啊,太客气了。”其中有人偷偷拿眼往他手上瞥了两眼,唔,除了礼盒装的水果,还有XSD的砚台,最便宜的也得两三千一块。
“吕璐啊挺好的,就是性格啊太温吞了,有些小孩子现在都是独生子女,皮着呐,管不住他们。”“我们相处挺好的啊,”“小伙子现在太客气了,真的太客气了……”
乔鸣将东西分到每个人的手上,笑咪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