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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池州密切关注着她的反应,她明明深受打击,眼眶水雾似的染了一圈红,却依旧站稳脚步,半点怯弱也不露。
这样场景并不是第一次,与她初见那天,他也怀揣着同样看戏的心理,将人引到门口,帮她推开那扇门,等着她撒泼闹事。
可她没有。
一如现在一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亲昵,悄悄地把眼泪流在心里。
他闭上眼,纷涌而来的往事不打招呼,擅自淹没了他。
“狐狸精,不要脸。”
“生了个野种,自认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只要我还在,你想都不要想。”
“就你还做什么老师,教得那些学生都和你一样,只会使些狐媚的手段勾引男人。”
“谁不给谁好看,今天我在这,你就别想好看。”
女人歇斯底里的怒骂,洒一地的作业纸,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突然呼吸不过来,拼命睁开眼,才得一丝喘息。
手心里汗涔涔湿了一片,蒋池州不动声色,尽数抹去。
手腕倏然一紧,他垂眸。
阮软攥住他的手,嘴角颤颤弯起,目光柔顺又温和地看着他,轻声道:“我们不进去吗?”
蒋池州喉结微动,这一瞬间,很想吻一吻她嘴角那抹故作坚强的笑容。
冉盈盈一看见阮软就热情地把人拉了过去,另手推了顾星源一把:“行了,别老黏着我,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搅我和阮小妹妹聊天。”
顾星源不自然地避开阮软的视线,低头叮嘱:“少喝点酒。”
说话间,李三儿又应酬一圈过来了,这次是真的醉了,脚步虚浮,踉跄两下,一屁股坐在了阮软身边。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阮软好半晌,终于认出了她,兴高采烈地唤道:“嫂子。”
除了酒鬼和冉盈盈,其他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阮软虽和顾星源交往,平常也不参加他们的聚会,可圈子里都知道顾星源有个家里给安排的准女朋友,李三儿见过她几次,瞧她不作还懂事,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带头第一个叫她嫂子。
一个称呼的事,顾星源也懒得纠正,就让他一直喊了下来。
谁知,李三儿这个嘴里没把门的,一喝醉还当如今是以前,嫂子还是那个嫂子。
气氛顿时尴尬,李三儿麻痹的神经暂时清醒,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蒋池州哼笑了声:“平日里也不见你叫我哥,喊嫂子倒是积极。”
李三儿大着舌头喊了几句“蒋哥我错了”,忙脚底踩油先溜为敬。
谁能料到,嫂子还是那个嫂子,哥却不是那个哥了。
阮软余光看着替她解围的蒋池州,心底无端生出柔软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数据冷到我怀疑人生……
我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有没有进步了,写的时候觉得超好看,可现在显然不是
又分享了一波负能量,明明不想在作话提这些的,吐槽一下,希望不影响你们看文
第12章 小朋友
蒋池州身量高大,一进门便吸引了不少目光,饶是他随身带了女伴也不影响他在异性中的人气。
而在声色那帮纨绔眼中,进门的两位都是熟悉的面孔,一个不久前还出现在顾星源身边,一副非君不爱的款款深情,一位是圈里有名的“玩得开”,这两人的组合怎么看都有些违和,可细想之后,又觉得不值得大惊小怪。
毕竟,这位“玩得开”是真正意义上的玩得开,泡个兄弟的女朋友实在不算大事。
要知道兄弟间交换女伴这种事,圈里向来不少,只是蒋池州和顾星源的喜好差别太大,一人偏爱性感熟女,一人专情清纯少女,女伴类型简直天差地别,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从不见他俩玩这种恶俗的□□play。
不过……他们不约而同将视线移向阮软,尽管她今天穿了件雪纺连衣裙,可她学生制服的打扮实在是清纯又带魅惑,他们印象太深,也怪不得蒋池州会横刀夺爱。
“怎么回事?一个个的,全盯着我女朋友看是什么意思?”蒋池州仗着身高优势,把人牢牢搂在怀里。
他的姿势霸道,充满占有欲,阮软弱弱小小地靠在他怀里,看起来就像蒋池州用了手段强迫她一样。
众人干笑两声,有人朗声揶揄道:“小姑娘长得漂亮,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
话音才落下,门口又进来两人,顾星源低头和冉盈盈说话,嘴角还挂着笑,笑中有醉人的温柔。
气氛登时变得诡异起来,这些纨绔哪里见过顾星源这副坠入爱河的模样,印象中还是他双女怀抱,面目从容,眉眼浪荡到极致的画面。
原来他也会如此喜欢一个人。
怪不得三催四请都不愿意出来,怪不得传言他洗心革面,怪不得昨晚在群里再三强调,不让他们提及半点他往前的那些风流韵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往前的一笔情债会活生生出现在这里。
阮软虚握着拳,扯开视线,种种滋味一并咽下。
蒋池州哼出一声笑:“小姑娘也是你能叫的?”
他寻了单人沙发坐下,扣着小姑娘的腰,将人安置在自己腿上。
双唇贴在阮软耳朵,悄悄话说得一点也不悄悄:“宝贝儿,记得离这些混不吝远点,他们啊没一个好人。”
他这话说得实在拉仇恨,纨绔们一人一句吵开,渐渐地,没人再关注她和顾星源的关系了。
阮软松了口气,但心脏里的刺还卡在那里,不影响生活,却像经年的伤口,偶尔隐隐作痛。
如果哪天她放下了顾星源,才能算是真正地痊愈了吧?
顾星源······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一如曾经数年时光,在夏日斑驳日光里,在冬雪纷纷的夜晚,她含在口中不敢轻易诉诸行动的爱意。
她用余光偷偷打量冉盈盈,下意识和顾星源之前交往过的女人做比较,在那些相貌迥异的女人中,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冉盈盈的影子,有些是得意时扬起的眉,有些是仰起脸的侧脸轮廓,有些只是鼻尖上那颗小痣。
阮软无端有些想笑,纯粹为了自己的愚蠢。
她幼时活泼,虽称不上刁蛮,但也被长辈们宠出了些小脾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为了顾星源偶尔望向她的一个眼神,处处在意,一句话总要在心里过个百转千回,生怕顾星源有一丝一毫的不喜欢。
这场长达六年的独角戏,她活成了一株只依赖于顾星源而生的向日葵。
而顾星源喜欢的,从来是带刺的玫瑰。
许是察觉到她在出神,蒋池州揉了把她的耳垂:“困了?”
“不会吧,这才几点啊。”
“困了就让小姑、呃,小朋友上楼睡觉,我们开桌牌局,好久没打牌了,手痒痒。”
蒋池州满意地看她瑟缩了一下,语气暧昧道:“小孩精力不太行,昨晚闹她闹得有点晚······”
他在说谎,明明那天从他家离开后,就再也不见他联系她。
阮软安安静静窝在他腿上,不欲说破他的谎言。
男人们迅速搭好了牌局,招呼着蒋池州:“蒋哥来啊,这牌局没你就没意思了。”
冉盈盈过来拉阮软:“行了你们玩,我和阮小妹妹上楼聊天。”她朝蒋池州笑,“放心,不会让人欺负你家小朋友的。”
阮软第一反应是去征求蒋池州的意见。
她瞳孔黑亮,被冉盈盈拉住的下一秒,是抬头看他眼睛,波光粼粼里映着他一个人的倒影,只有他一个人。
蒋池州心尖悸动,爱死她的第一反应。
这种全心全意依赖一个人的眼神,他之前在她眼里见过一次,不过当时她眼中只有顾星源。而为了这一眼,他已魂牵梦萦了好多天。
他低头吻了吻女孩的鼻尖,沙哑着道:“不要离开太久,我会想你。”
阮软并未在意,蒋池州的每句甜言蜜语,都存储在词库里,发放对象是随机。
冉盈盈挽着她的手,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味,阮软浑身别扭,克制住抽回手的冲动。
临踏出门前,背后传来蒋池州无波无澜的声音。
他说:“小姑娘、小朋友、小孩······这些称呼是我专属,你们谁敢再叫她一声,我就在牌局上杀你们一次。”
落在阮软耳里的最后一声,是他将麻将拍在桌面的响声。
*
若是以另一种方式认识冉盈盈,阮软说不定会觉得很开心。
冉盈盈外向开朗,与阮软截然相反,她是不折不扣的主动性人格。
所以,当阮软还在愁眉苦脸找话题的时候,冉盈盈已经自然地开了头,气氛还未来得及尴尬,便已巧妙过渡。
她摸了摸阮软裸露在外的手臂:“冷吗?不冷的话我们到露台走走?”
阮软刚好不喜欢旁人打量的目光,两人一拍而合,立刻转移场地。
露台视野开阔,正对着青山雾霭,袅袅一缕薄烟,轻纱似的裹住满山翠绿。
山间的风沁着凉意,温柔拂过,阮软一手压住飘飞的裙角,一手将长发别至鬓边。
冉盈盈手机对着她,口中说道:“要是你男朋友知道他错过这么漂亮的一幕,肯定会后悔死的。”
阮软回眸,冉盈盈朝她摇了摇手机:“待会儿发给你,要不要给你男朋友饱饱眼福,就看你自己咯。”
她笑着,丝毫不顾在风中飘扬乱飞的黑发,那样恣意。
阮软第一次感到了自惭形秽。
拥有过如此耀眼的太阳,注定不会留意到她这株不起眼的向日葵。
冉盈盈随手扎了个马尾,拉她一起坐下,目光灵动:“我能不能八卦一下啊,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她凑近几许,“你和蒋池州是怎么认识的啊?”
“啊?”阮软讶然。
冉盈盈笑容几分赧然:“因为印象中你一直是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如果谈恋爱,对象至少应该会是学校的校草啊,或者尖子生之类的,蒋池州······据星源说,他是家娱乐会所的老板,所以我还蛮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真的是他在赛场上对你一见钟情?哇这也太偶像剧了吧。”
阮软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愣愣看着冉盈盈,像傻掉了一样。
半晌,她涩声说道:“星、星源哥还说了什么?”
冉盈盈惊讶一霎,随即回忆道:“没说些什么,他不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耐不住我好奇磨他,他才告诉我蒋池州是大老板,不是我以为的职业棋手。”
“星源就是个大醋坛子,我多问几句蒋池州,他就和我闹,我烦得不得了,就想改天再亲自问问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八卦啦?”
阮软轻轻扯了下嘴角:“怎么会。”她笑容浅淡,“星源哥也太爱吃醋了。”
“可不是,我估计他就是醋精转世,我和别的男人说几句话,他就朝我拉脸色,还非得要我哄他,简直三岁小孩。”
阮软连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看蒋池州也是个大醋坛子,刚刚那谁叫你小朋友的时候,他眼神瞬间就沉了下来。”冉盈盈挑了下眉毛,“你们私底下也太甜了吧,叫什么小朋友、小孩的,好羡慕你们这种最萌年龄差。”
他刚刚······有生气吗?
完全看不出来啊。
阮软摸了把鼻尖,仿佛蒋池州的吻烙印在上面,灼灼的,全是他唇瓣的温度。
“我很早时候在星源的朋友圈里见过你,那次是星源生日,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