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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的服务生从未见过他如此不修边幅的一面,均吃了一惊,看着他开了瓶酒,闲闲逛到了常去的包厢。
屋子里没有人,纨绔们有纨绔们的个人生活,群聚现场并不是时时都有。
蒋池州仰躺着,顿觉一阵无趣。
有俏生生的姑娘推开门进来,穿着百褶裙,露出线条优美的长腿,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蒋池州今天心情起起伏伏,连自己都捉摸不透,条件反射性,见了制服就心生别扭。
他惯常调笑着,酒精浸泡过的声调又低又沉,杀人耳膜:“宝贝儿,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么?”
谁知,会所里多的是欲来巴结他的人,短短十几分钟,门开了又关,前前后后换了几个少女,无一不是穿着衬衫制服裙,搞得蒋池州哭笑不得。
怪只能怪他爱好清纯系少女的癖好实在传播太广了。
索性,还是回家了。
门口的购物袋还在原地,蒋池州单手提起,开了门,入目的客厅冷冷清清,半个人都没有。
玄关处放置了盆空鱼缸,原本里面是有鱼的,少年蒋池州去上课前总会朝里扔一把鱼饲料,随后讨客厅里一顿温柔的骂。
后来,没必要了,活着也不能长久,看了徒增悲戚,那批鱼儿死了之后,鱼缸就空了下来。
蒋池州自然而然打开电视开关,也不选频道,电视里购物节目嗓门大得惊人,广告词囧雷囧雷,可蒋池州却像没发现。
他在一室“只要998,快打电话订购吧”的吵杂声中,进了浴室。
半小时后,他湿着头发,百般聊赖地摁着遥控器。
只有这个时候,他看起来不像个挑剔的人,霸道总裁豪门剧也好,邪魅王爷古装剧也好,都在他的播放剧单上。
只要有声音。
蒋池州拉上窗帘,遮挡住对面那户人家鸡飞狗跳的日常。
他转着手机,两秒后,发起了越洋视频。
随意把手机立在茶几上,完全不在意会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对方屏幕。
“我说,你大半夜给我发视频,就是想让我看你刚出浴的胸膛?”
屏幕中跳出一个男人的侧身,他的手机似乎也是随便放在一边,刚好拍到他的半身。
蒋池州啧了一声,将手机移远,换了个姿势:“事儿逼。”
男人掀开泡面盖子,热气腾腾而上:“知道你身材很好,不过我这边还有姑娘在呢,为了姑娘的清白着想,请你收敛收敛你的□□。”
“现在这时候吃泡面?”
“没办法,”男人呼哧呼哧吃着面,“赶deadline,团队所有人都饿着肚子,实在受不了只能吃泡面。”
说着,男人眯起眼睛凑近瞧了一眼,认出蒋池州这边熟悉的布置:“你又回那儿去?”
“啊。”蒋池州回答得漫不经心。
对面有人喊了一声“钟遥哥,这个数据有问题,你过来看一下”,男人咬断面条,起身和对方交流了一会儿,又重新坐下。
大洋彼岸热火朝天,反衬得他这里格外孤寂。
“行了,你忙吧,我挂了。”他只是不想再犯错,三更半夜给某个小姑娘打电话。
他知错能改,及时止损,尤其擅长。
钟遥指了指他脑袋:“好歹吹吹头发,交了几百个女朋友,难道没一个提醒你不吹头发老了会头痛吗?”
蒋池州没忍住,怼了他一句:“老妈子。”
钟遥深吸一口气:“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发小的份上,我明天就打飞滴回去收拾你。”
“菜鸡想收拾谁呢,打架哪一次不是我罩着你。”蒋池州不屑道。
钟遥一脸脏话,但不可否认,蒋池州说得是实话,中学时的蒋池州简直是混世魔王,教导主任都管不住他,嚣张恣意,偏生学习又好得不像话。
有年晨间大会,他前脚刚上升旗台做了打架检讨,后脚表彰大会的第一名得主还是他。
女生疯了一样迷恋他,他那时候还不会现在这样油腻地笑,只咧着嘴露出八颗牙,然后委婉拒绝前来表白的女生:“对不起哦,我妈不让我谈恋爱。”
只可惜,这样的笑容再也没出现过了。
“知道你不喜欢带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这里,但你自力更生的能力总是有的吧。”钟遥眼尖看见了购物袋,“懂得去买吃的还不算太无可救药。”
要是他知道袋子里一半以上都是啤酒,老妈子的心估计都要操碎了。
钟遥仿佛打开了开关,一时之间停不下唠叨。
蒋池州随口应着,目光懒懒垂着,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突然,微信弹出新消息提示音。
他瞥了一眼,李三儿那傻逼头像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
“蒋哥,下周三我生日,带上女朋友来玩呗。”
蒋池州问了时间地点,回:“行啊。”
他边和钟遥聊着:“知道了知道了,大忙人你别浪费时间关心我的一日三餐了OK?你的男神人设快在你们团队小妹那里崩掉了你知道吗?快忙你的去吧。”
边滑动微信好友,随意挑了个可爱的头像,尽管名字已经没了什么印象,打字发送:
“宝贝儿,下周三有空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PS:打飞滴是一个梗~
第11章 嫂子
李三儿家里排行第三,家里大哥二姐宠惯的,一个生日会,办得骄奢淫逸。
蒋池州将钥匙扔给侍者泊车,望着山间缭绕而起的雾,不无无奈地笑了一下。
深山别墅,简直是大型糜乱的最佳地点。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蒋池州曲起臂弯,下一秒,女人藕白似的手臂便挽了上来。
蒋池州早不记得和这个女人是因何认识的,但并不妨碍他情深似海,他伸手帮忙拉了拉披肩,一腔柔情地开了口:“我的宝贝儿今天更好看了,我这一路上啊,心跳得都快握不住方向盘了。”
女人咯咯笑着,显然对他这一番甜言蜜语很受用。
两人调情着进了内屋,里头已经有不少人了,李家三公子跟只小蜜蜂一样,端着酒杯在人群中左右逢源。
蒋池州一看,还真有不少熟人,差不多声色的那帮酒友都到齐了。
当然,也包括了顾星源。
仔细算起来,和顾星源也有许久没见了,上次见他,还是在游乐场,当时他脸上那副微妙神情,如今回想起来实在觉得好笑。
身边女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蒋池州偏头,眼神没半分焦急,语气却做足了样子:“怎么了,宝贝儿。”
女伴愁着张脸,目光落在被红酒泼脏的礼服裙摆,竭力保持微笑,柔柔说道:“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蒋池州心思已走了大半,闻言只点点头,复又望向顾星源。
他走上前。
恰好,顾星源起身,拉过红裙女子的手,将人安置在自己右手边。
蒋池州居高临下,道:“星源你几岁了,还这么黏人。”
他语调戏谑,绝非善意地调侃。
顾星源不知是听不出,还是不想和他起冲突,淡淡道:“她惯的。”
冉盈盈拍了下他的臂膀,嗔怒道:“谁惯的你,跟个小孩子一样,没见着人就要闹。”
蒋池州实在忍不住,展颜大笑。
他眼神促狭,斜斜地睨着顾星源,像是在说你也有今天。
顾星源似乎也觉得失了面子,岔开话题,问蒋池州:“你自个儿来的?”
蒋池州还未回答,四处招蜂引蝶的李三儿醉醺醺地飞回来了,半靠在蒋池州肩上,感动不已:“呜呜星源哥你居然愿意来,我这个生日过得太他妈有意义了······”
蒋池州推了他脑袋一把,迫使他扭头:“看清楚,你星源哥在那边。”
李三儿不过借酒装疯,挨了蒋池州一顿怼,登时嬉皮笑脸朝顾星源一乐:“这不是星源哥身边有人嘛,我不好意思跟人小姑娘抢男人。”
顾星源下巴一抬:“什么小姑娘,叫嫂子。”
李三儿看着顾星源认真的眼神,残余的醉意散了干净,然而震惊只是一瞬,他很快拾掇好表情,赔笑道:“嫂子好嫂子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吧。”
蒋池州看得一阵好笑,顾星源这宣布主权的态度,和小狗撒尿圈地盘也差不了多少。
忽然,想起某个女孩,仰着下颌,瞳仁清澈,忐忑地问他顾星源会不会为她吃醋。
蒋池州暗叹口气,心里莫名生出了点同情。
下一秒就听见女孩的名字从冉盈盈嘴里吐出,她一脸天真好奇,问他:“阮小妹妹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顾星源的眼神终于变了,侧目盯住蒋池州。
瞧见他瞬间变得精彩的微表情,蒋池州的恶趣味一点点冒了起来,他带着笑腔,像提起她就不禁柔了声调:“我们家阮软果然受欢迎啊,走到哪儿都有人挂念她。”
冉盈盈拂了把鬓边乱发,连抱怨的样子都楚楚动人:“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一个人无趣得很,要是阮小妹妹在,好歹多个说话的人。”
顾星源勉强挤出笑,哄她:“不是还有我吗?”
冉盈盈却白了他一眼:“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啊,你那些朋友三催四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不让你和他们玩儿呢。”
她念叨完顾星源,又去寻蒋池州,目光殷切:“所以阮小妹妹到底来了没有?”她突然变得热情,“行行好,把你女朋友借我几个小时呗,反正你们男人喝起酒来没完没了,刚好我和她做个伴,我一定会把你女朋友照顾得很好,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蒋池州好似听到笑话,一时间笑得停不下来。
冉盈盈哪里能猜透他莫名其妙的笑点,朝顾星源求解。
顾星源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
蒋池州好容易止住笑,眼尾未褪去的嘲讽,瞥了顾星源一眼,笑道:“好啊。”
*
女伴当着蒋池州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也不要他送,拽着一片红酒污渍的裙摆,往山下走。
蒋池州无所谓地笑笑,他没了甜言蜜语的心情,只找了靠谱的人稍她一程。
到底是自己的错,跟戏弄人似的,怪不得别人生气。
他抽了根烟,径直给阮软打电话,问清楚她在哪里,直接到棋院门口接她。
她坐上车,扣安全带,脸上带着些许风尘仆仆,像匆匆跑过来的。
她开口,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细沙的女声:“我们去哪儿啊?”
蒋池州心里罕见地升腾起一丝心虚,她那样乖,他倒不好意思骗她了:“有个聚会,想带你一起去。”
阮软了然,他们这些人出入某些场合,不带女伴总是说不过去的。
“我该怎么做?”她费力思索,竟直率地问了出来。
蒋池州拐上山道,抽出手安抚她:“别怕,做你自己就好。”
阮软似懂非懂,直到见到了顾星源和冉盈盈,她才算真正懂了蒋池州那句话。
她仓皇抬眼,山间雾霭散去,幽幽日光倾洒下来,落在他轮廓,那双眼,果然是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
她心口像被砸了个大口子,寒风呼啸,夺走连日的平静,她被搅得生痛,四肢百骸阵阵发冷。
他需要的根本不是女伴,他只是,想让她彻底死心。
那日她拐弯抹角问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顾星源会不会吃醋。
原来这就是他的回答,以如此惨痛的代价。
蒋池州密切关注着她的反应,她明明深受打击,眼眶水雾似的染了一圈红,却依旧站稳脚步,半点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