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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断天吐出血的时候,他停止了一切攻击,只是抬起眼眸,淡淡地说:“你输了。”
忘川河一役,终归以仙界的胜利而结束。
自此,魔界离开,人界欢呼,而仙与人两界也记住了一个名字。
忘川
那个守住了两界的仙人!
鉴于忘川的功劳,原来只是默默无闻的他立刻成为了上仙,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喜悦,可最终,忘川还是波澜不惊地晃在仙人两界中。
他们都说:忘川很冷,无情无爱。
他们都知道,上仙忘川永远是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仙。
忘川没有说什么,只是仍然守候这天下,他也以为,他的一生会这样。
可谁又能告诉他那个一步一叩首地朝着自己走来的姑娘是谁?
同样是断情崖,站着一个谪仙般的男子,身边却跪着疲惫不堪的女子。
“仙人,请收我做徒弟。”女子垂下头,低低地说道。
忘川伸手拈来一只梅,把玩着,“你走吧,我不收徒弟。”
他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他不需要徒弟。
“仙人,请收我做徒弟。”女子没有放弃,仍是低着头顽强地说道。
忘川摇头,将梅插在女子的发髻中,叹一声,“我说过不收。”
他转身,离开断情崖,没有看身后的女子一眼。
忘川有个习惯,每天,他都会来忘情崖走一圈。
第二日,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忘情崖。
他抬头,看着面前跪着的女子,摇了摇头,“别再执着。”
依旧转身离开,只剩下一个背影留个女子。
第三日,如此。
第四日,亦是这样。
春去秋来,忘川终究是妥协了。
他看着面前已经等了几个寒暑的女子,如第二日般摇了摇头,“身为女子又为何想要学习仙术?”
风吹日晒,女子似乎也习惯了等待,这次听到忘川的声音却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摇头,不语。
“也罢。你明天跟我走吧。”忘川笑的云淡风轻,他扶起女子,指了指天边处那一座山,“相传这是上古时期留下的山,每一年都会长高,距离第一次遇见你,它已经如此高了。”
女子也第一次昂起头,怔怔地看着忘川,“师父,我不会后悔等那么久。”
女子叫阿落,几年来忘川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自那天后,阿落便跟着忘川游历山河。她没说她的目的,而忘川也没有问。
再是几个春去秋来,本以为日子还是这样过着,忘川却没想到她的徒弟会给他如此一个“惊喜”。
阿落身披嫁衣,站在魔宫里,她的身边是笑的开怀的断天。她的身后是阴沉着脸的忘川。
忘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徒弟会用他教的仙术去伤害仙人来换取魔族的信任。
可真的站在这喜堂里,他却不得不相信。
“阿落,过来。”
阿落摇头,挽住了断天的手,浅笑盈盈,“师父,阿落要嫁人了,你不该高兴么?”
不施粉黛的脸今日却异常娇媚,忘川只感到一阵揪心,仿佛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师父,阿落会一直记得你交给徒弟的一切。”身着喜服的阿落走上前,抱住忘川,在他耳边轻轻呵气说道,“师父,要记得阿落。阿落嫁人了也还是你的徒弟。”
忘川心惊,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不住。
“师父,阿落忘记告诉你了。阿落很爱你。”她在他身边摩挲,淡淡地叙述着。
忘川只感到一阵恍惚,记忆中那个顽强的少女仿佛不见了,面前的这个异常美丽的女人分外陌生。
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无力感久久地萦绕心头,忘川想伸出手,却发觉怎么也拉不住。
几年时光,他教会了阿落许多东西,却惟独没有教给她如何去爱。
等到他幡然醒悟之时,那个小徒弟却为他人披上了嫁衣。
忘川苦笑,却垂下了那双还未伸开的手。
那时,你站在彼端,而我只能静静仰望着你,看着你远去,踏上那条征途。
从来没有这么一天,他的心会感到疼痛。还未待仪式开始,身为师父的他就独自离开了。
后来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唯一还记得的事情就是,他的小徒弟由他亲手□出来后,便离开嫁人了。
从此,习惯了几年与人陪伴的忘川重新陷入孤独中。
那一天,他将自己冰封在万里雪山中。
他说:行走在这天下那么多年,他也累了。如今唯一的徒弟都嫁人了,而他也改沉睡休息了。
不顾许多仙人的挽留,执意冰封住自己,不闻世事。
他想:他漫无止境的一生真要在这里度过。
直到后来,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自忘川冰封后,天下再次大乱。
谁都没想到,那日柔柔弱弱的新娘会在几年后的一天亲手将一把下了符咒的匕首插入断天的胸膛,然后吞食他的精元,一举收复整个魔界。
他们更没想到的是,那年那个叫阿落的女子会在漫漫长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们更不知道的,本以为安宁的三界再次动乱不堪。
河,划分了仙魔。
鲜血流淌着,顺着河流向人间,最终化成血雨。
地下躺着的是破败不堪的尸体,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她以为,她终会等到这一天。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阿落,收手吧。”彼时,忘川站在对岸,看着她,伸出手。
多少年的沉睡使得他比当年更加沉着淡定,也使他变得更加迷人。都说仙人是不老的,可那么多年光阴,终究使他添了几缕白发。
阿落固执地摇头,四目相对间,她说:“我知道你会来的。你放不下他们,而我却放不下你。”
承欢在断天身下,她无数次地想到雪山里的他。
她懂,她念他成狂。
“师父,当我们站在对立面的那时,我就知道我收不了手。”
“我放弃不了。”
“是那些该死的所谓仙人和魔族害死了我的一族。”
“你问我,为何要学习仙术,因为我只想要用他们的血来灌溉漫山遍野的坟墓。”
那一天,是在忘川河上,他们第一次正面交锋。
她的仙术缘于他,可她又吸食了魔功,没有人知道会是谁胜。
山河变色间,忘川忘记了一切。
世人都说,他是仙界最厉害的神仙,可谁知道,有一天,他会顶着这个名号亲自对着自己的徒儿出手。
这场比试,本就不公平,可在那些一向清高的仙人眼中,对待魔族又有何公平可言?
他们要的只是胜利,还有那站在天上被世人仰望的满足感。
忘川,于他们则是完成这种愿望的唯一人选;阿落,于他们,却非死不可。
“师父,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会如何?”很久很久以前,忘川记得有一个少女问过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他呢?他那时又该是如何回答的。
“师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请责罚我,但千万不要不理我。”少女嘻哈的声音再次从天边传来。
“师父,以后不要娶师娘了。浪迹天涯多好啊。这天下,就你和我。”
夕阳西下,她靠在他肩上,极其郑重其事地说道。
师父,如果真有那么一次机会,我愿用我生生世世去替换。
恍惚间,忘川只察觉有人轻唤了自己一声。
来不及收手,来不及迟疑,他只看到那个在很久以前对自己巧笑倩兮的少女摔倒在地,浑身血流不止。
他惊,却更痛。
忘川飞奔上前,不顾身旁众人的阻拦,执意地抱着那个已在生死边缘的女子离开。
他给了天下一个交代,却独独欠了一个人。
于是,仅此余生,他要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
“师父,你知道么?我说我喜欢你,这是真的。”阿落浅笑,靠在他怀里虚弱地说道。
真的很喜欢啊!
“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做我一辈子的师父,你带我走一辈子的天下。没有什么族人,没有什么仙人。我们两个悠悠荡荡地过一生。”
忘川苦笑,却在心中怎么也止不住那翻涌的情感。
“如果我死了,要想我。因为在你离开的那么多年里,我都在想你。”
“其实我很讨厌仙人,可我却独爱你。”
……
“如果可以,要记得我一辈子。”
抱着发冷的躯体,忘川却平静地诡异。
他低下头,看着那个再也睁不开眼的女子,嘴角不断涌出鲜血。
是什么时候,习惯了她?
那年初遇,他只当她是过客。
后来,有了她的陪伴,冰冷的心开始温热。
他没告诉阿落的是,其实他也喜欢那种和她所谓走天下的感觉。
他更没说的是,那种情感或许就是她口中的爱。
可终究再也来不及了!
一念成痴,二念成魔。
有那么一种人,不成魔不疯狂。往日平淡如水却总会因一些事情而成魔。
在所有人诧异中,忘川平静地葬了阿落的躯体。他长年生活在断情崖,每当有仙人与魔族经过时,将其捕捉,嗜其魂魄。
从此天地间,天下就此多了一个魔。
所谓情魔!
阴谋前夕
“你做什么?”顾北北不解问,但看着是祝妃儿,故而毫不设防。
祝妃儿却是笑了笑,伸出手指指了指那扇还未关好的书房大门,她故作随意地说道:“你喜欢上他了?”
顾北北一怔,紧接着脸一红。
她紧了紧裹在自己身上的男性衬衫,那是刚刚管北城特意给她拿来的让他披上。
这动作本是一个无心之举,但在祝妃儿眼中看来却像是耀武扬威。她掩下眼中藏着的恨意,状似提醒道:“那我可要提醒你,少爷的人生不简单。”
在顾北北之前,管北城是万花丛中过,在顾北北后,他也不见得是片叶不沾身。她说这话不仅是告诉顾北北,更是在提醒自己,她祝妃儿还是有机会的。
“他虽然现在疼你,但我怕他总会厌倦,北北,那到了那一天你又该如何?”祝妃儿继续诱导道,但说着说着自己却也如同有感而发般叹了口气,“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从前经历什么,但是如果你想把他当成未来的依靠,那你得习惯他的世界。”
“你看之前的影星名模,他的人生从来不少女。北北,我知道你可能心里对于我有些不舒服,但是我想说的却是事实。”
祝妃儿还在一旁不断“劝诫”,只是她会时不时地看向顾北北,看着她的脸色如何变。如同她所料般,顾北北似是从未认识到这一切。
或许,在顾北北的世界中,哪有那么多肮脏龌龊的事情。
豪门大少倾心小女佣,为其断掉一切烂桃花?
这种烂俗恶俗狗血不现实的梗,祝妃儿只在很小时候的言情小说里看到,长大后她便再也不信了。她只坚信命运是在自己手中,如果她都不去力争上游,她的一辈子都会毁的。
但显然,顾北北没有这种认知。
这几天,祝妃儿不断谋划着一切,但同时也在观察着顾北北。她如同沉浸在恋爱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