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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姬做同一辆车。
——
顶楼天台。
濮阳凯手里的枪收回,看着车队有计划的散开,他马上就知道自己被埋伏了。
转身正准备走,脚步倏然一顿。
顶楼的铁门前,池怜惜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看着他头上的鸭舌帽,黑色手套,还有手里那把狙击枪,池怜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怎么会在这?”濮阳凯紧了一下手里的枪,狠狠的蹙了下眉。
“我,跟着你来的,阿凯哥,你在做什么。”
池怜惜淡淡的语调一点都听不出害怕,她看着濮阳凯,目光带着一丝疑惑。
她走近,看了一眼楼下,“阿凯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池怜惜的反应有些让濮阳凯意外,他看了她一眼说:“不想死就马上离开这,当做没见过我。”
濮阳凯正要走,池怜惜开口说:“阿凯哥是想杀谁?濮阳烨吗?”
“不关你的事。”
蓦地,池怜惜转身拉住他,脸上之前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唯有耳根下面的那道伤口还留着淡淡的痕迹。
她扬头看着濮阳凯,一脸认真的问:“阿凯哥不喜欢濮阳烨吗?可是为什么你不喜欢他之前还要让我嫁给他?”
白洛庭的人马上就会跟过来,濮阳凯没时间跟她所说,“王位只有一个,不是他就是我,你不能帮我就不要妨碍我,让开。”
闻言,池怜惜松了口气的同时笑了一下,“原来阿凯哥只是想要王位,我懂了,我不会妨碍你,你走吧。”
池怜惜还以为他做这样的事是为了裴伊月,还好不是。
安希颜带着人顺着这个方向挨栋楼找,赶到这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看了一眼掉在围栏前的弹壳,安希颜只能说这个人不仅心思缜密,而且枪法及其的准。
他知道他们就算找也会从前排的楼开始找,他居然隔着一栋楼开枪,还真是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
——
车开到王宫,裴伊月从车里出来,白洛庭下车看了一眼被她扯烂的婚纱,无奈的摇了摇头。
结婚典礼原本是定在一个教堂举行的,可是半路就出了这样的事,教堂是不可能再去了,他已经给华夏王打过电话,这会儿他整带着宾客往回来。
“我陪你上楼换身衣服。”
白洛庭走过来,手还没等伸出去,曾岚姬一把推开他的手,瞪着他,“去去去,不用你陪,什么人啊,结婚当天拿自己媳妇儿当枪靶子,小月,不嫁给他了。”
曾岚姬怨声载道,江浩默默的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想劝,但不知道会不会挨骂。
裴伊月想的倒不是嫁不嫁的问题,她看着白洛庭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两天。”
“怎么知道的?”
如果这次的事真的是濮阳凯计划的,那么他不会蠢到自己走漏风声,裴伊月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从哪打听来的消息,居然连曾岚姬都不知道。
白洛庭拉住她的手,“这件事我晚点再跟你说,你先去换衣服,宾客很快就会到了。”
裴伊月噘着嘴,上前扯了一下他的领带,“连我哥都知道,就偏偏不告诉我,你们两个可真行。”
说完,手一甩,转身迈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走了进去。
临走前她扔下一句话,“把领带摘了,丑死了!”
……
观礼的宾客和记者全都到了,刚刚路上发生的事他们也全都听说了。
安希颜和白洛言兵分两路,却扑了个空,看到他们空手而归,白洛庭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他四处看了看,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濮阳凯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回视了他一眼。
安希颜看到濮阳凯的那一瞬,心里的火气顿时上来了,“他妈的,他居然还敢出现,小爷今天弄死他。”
白洛庭一把把人拦下,说:“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今天在场的人多,别这么丢脸。”
安希颜气呼呼的看向白洛庭,“要丢脸也是他丢,这孙子居然叫人隔栋楼来开枪,他分明就是想要小乖的命。”
这次没有当场抓到他的确是一个遗憾,不过白洛庭的手里还有一个筹码,那就是李天明。
他既然知道今天有人会来捣乱,就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只要他肯说出来,他就不信濮阳凯还能逃过这一次。
☆、【096】 就为了诬陷你
“岚姬,你能不能出来一下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你别不理我。”
江浩在门口敲了有足足半个小时的门了,曾岚姬却像听不见似的理都不理他。
偷听她们说话,让她丢脸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拿她的命来玩,想死了吧!
裴伊月被这敲门声吵的脑袋都大了,她看了一眼坐在床边无所事事玩手机的人,郁闷道:“你赶紧出去吧,一会这门该被他给敲漏了。”
曾岚姬看了一眼砰砰作响的房门,磨了磨牙,蹭的站起,走过去一把打开房门,吼道:“走开,别在这叫魂,我没被刚刚那一枪吓死都被你烦死了,你要是没事就楼下待着去,我今天要陪小月,没工夫搭理你。”
看曾岚姬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生气,江浩不知道该怎么办,探头往屋里看了看。
裴伊月坐在化妆台前,身上的婚纱已经换了一件,看到江浩求救的眼神,她笑了一下说:“岚姬,帮我去看看下面什么情况,顺便问问濮阳烨我什么时候下去,没人管我,我都快睡着了。”
曾岚姬一听她就是在帮江浩,她回头,不满的呲了呲牙。
裴伊月眉眼弯弯,笑笑的说:“快去吧,江浩,你跟她一起去。”
反正刚刚在车里她已经挑明了说自己在帮江浩,她怕什么,她就是故意的。
曾岚姬不情不愿的走了,房间里就只剩下裴伊月一个人。
她接了个电话,电话是蒙小妖打来的。
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刚刚发生的事裴伊月并没有跟她说。
电话刚挂断,突然有人敲门,裴伊月提着裙摆走过去,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不速之客。
“恭喜你结婚。”
池怜惜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很是轻浮,裴伊月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恭喜,而且,她们好像并不熟,她的这声恭喜,来的似乎有点诡异。
“谢谢。”
裴伊月站在门前,并没有让她进来的打算。
池怜惜看的出裴伊月不喜欢她,但是她并不在乎,“没想到到了最后你还是赢了所有人,你真的很厉害,不过我有件事很好奇。”
她好奇的事裴伊月并不感兴趣,但是人家特意上门说她的好奇,她要是不问上一问好像又有点打脸,“好奇什么?”
池怜惜看着她,眼眸微微眯起,“你到底是谁?”
裴伊月面不改色的看着她说:“楼下我妈、我哥、还有我舅舅都在,再不然你也可以去问问我老公,我到底是谁。”
池怜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轻笑一声说:“其实我对你的事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只是之前施幼琳跟我说过一些,有点好奇罢了,今天你结婚,我就不在这扫你的兴致了,好好享受成为伯爵夫人之后的日子。”
池怜惜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裴伊月没理她,关上门走了回去。
曾岚姬就是个不靠谱的,让她去看看情况,居然一去不复返了。
裴伊月一个人在房间里实在憋不住了,索性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今天不管是宾客还是佣人全都聚集在了一楼,裴伊月提着裙摆走到楼梯前,猫着腰往下看,想看看下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在干什么?”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裴伊月吓了一跳,她蓦地转身,就见濮阳凯站在墙边,双手插着口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裴伊月站直了身子,下意识对他做出防范,“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邀请我来观礼的吗,刚刚听说你在来的路上出事了,典礼取消了。”
看着他那自鸣得意的嘴脸,裴伊月只会觉得他虚伪,“我没死还真是要谢谢你的手下留情了。”
濮阳凯没说话,也没否认什么,裴伊月不想跟他多待,正要走,濮阳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面前。
裴伊月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在这跟她动手动脚,“放手,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已经给了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下一次我的子弹打中的就不会再是他的司机,黛,你应该清楚我会说到做到。”
濮阳凯的直言不讳让裴伊月脸上渐露狰狞,然而就在转瞬间,她脸上的恨意消失,替代的是一抹不可深测的笑容。
诡异的笑脸让濮阳凯轻轻抖动了一下眉心,裴伊月低下头,抚着自己的肚子,“没错,我知道只想要什么,你想要王位,想要他的命,不想我成为他的后盾,也不想我生下他的孩子,你的野心这么大,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暴露了,会是什么后果吗?”
“你觉得我会轻易暴露?”
裴伊月摇了摇头,清隽的脸上笑意不减,只不过,这股子笑意在濮阳凯看来太不寻常,他看不懂,更加看不透她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
“您当然不会暴露,您可是K,是您从小交给我面对任何敌人都要保持坦然,也是你交给我,对敌人狠的前提是对自己更狠,您说过的话我全都铭记于心,您这么高深莫测,濮阳烨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濮阳凯由于不安倏然捏紧了她的手臂,“所以,你现在还有机会,我说了,我只要你,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放弃一切,否则的话,濮阳烨的命就到此为止了。”
“到这个时候你还在威胁我?”
“如果威胁有用的话,我不介意。”
裴伊月脸上的笑容愈渐诡异,她看了一眼被他钳住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的将他的手推开,“孤注一掷这样的事,你会,我也会,你纠缠我为的不过是想要S国的支持,说什么放弃一切,当我是三岁孩子吗?”
她不相信,但凡他说的话,她一句都不相信。
裴伊月抬起头,看着他,“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吗?那就是嫁给濮阳烨,为他生儿育女,过着平平淡淡淡的日子,当个与世无争的娇妻。你又知道我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两年前因为你,我没有留住他的第一个孩子,现在,同样是因为你,我连他的第二个孩子也要失去,作为杀死我孩子的凶手,你觉得你有资格站在这跟我说这些吗?”
闻言,濮阳凯折了下眉梢,“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你失去过孩子,你的孩子不是好好的在你肚子里?”
她的孩子死了两年,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裴伊月隐隐握拳,“两年前,你让我枪杀华夏王,之后又派了齐心偷袭我,她的一枪打死了我的孩子,你觉得这件事跟你无关?”
濮阳凯一脸愕然。
裴伊月转身走向楼梯前,“前几天我去做检查,医生说我两年前子宫受损,这个孩子留不住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濮阳凯当年可以让齐心亲手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他却不舍得让裴伊月受这样的苦,即便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濮阳烨的,他也没想过让她失去孩子。
他走到她身后,“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裴伊月转过身,脸上的笑意像是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