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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邹倩嗫嚅开口道,“没错,我是二少的人,目的是监视你,造成你与大少之间的误会,找适当的时机下手,我……”
“说完了?”白念柔戏谑地看着她,“恭喜你,你完成了任务,还高升了。”
说完,她欲转身回到病房。
“念柔!”邹倩叫住了她。
不满地皱眉,白念柔回头,声音不善地说道,“你还想怎样?”
“大少……什么时候可以醒?”
“放心,二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们还无法离开医院。”
白念柔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走进病房,重新坐在床边。
邹倩在门外无趣地站了一小会儿,最后无奈离开。
眼泪顺着面颊滑落,白念柔拼命咬着唇,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她很害怕,怕宇文柏的突然出现让这一切再次发生改变,搅乱她与宇文松的生活。可是……宇文松终究还是会想起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过去,那时,她该何去何从呢?
握着宇文松的手,她呢喃地说道,“松,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念柔……”
身后传来秦若水哽咽的声音,白念柔慌忙用手背擦了擦脸,站了起来,微笑着回头,“干爹、干妈,你们来了?”
“你这孩子……”秦若水走到白念柔面前,疼惜地握着她的手,“你们怎么这么傻,绣庄着火了,就让它烧呗,干嘛跑到仓库里去?要是松儿和晨书醒不过来……呸、呸、呸,坏得不灵好的灵!”
秦若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这两个孩子都会平安。”
邬强华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瞅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宇文松,回头看着白念柔,责备地说道,“念柔,你们也太胡来了,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绣庄没了可以再建,要是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出了意外,你叫我和你干妈怎么办?”
见邬强华是真的生气了,白念柔埋下了脑袋。
病房里的气氛沉闷了下来,秦若水打着圆场说道,“念柔,我带了点粥,你先喝点,松儿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我们轮流守着他,你吃完了就回病房,别忘记你自己身上还有伤。”
白念柔摇头,“我没什么胃口,干妈,我去看看晨。”
望了宇文松一眼,她朝重症监护室走去。
透过玻璃窗,白念柔直勾勾地看着病床上的左晨书,如果不是他最后把宇文松推出了仓库,现在躺在这里的会是两个人。
晨,你怎么这么傻。
白念柔眼眶渐渐溢满了泪水,鼻尖的酸涩让她胸口抽着气,即使隔着厚重的玻璃,她还是听到了仪器的“滴、滴”声,那是左晨书心跳的频率,捂着胸口,她将自己的心跳也融了进去。
身侧传来了脚步声,她转过脑袋看了一眼,朦胧的视线里是名陌生的男子,她刚想问几句,眼角瞅见了邹倩的身影,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左晨书我们会照顾。”云亦傲慢地看着白念柔,“大少醒来,就会和我们回去,如果你不希望我们惊动二少的话,最好别阻碍我们。”
白念柔微微紧眼,目光越过云亦看着他身后的邹倩,这是他们的底线吧,不揭发她在这里,却只带走宇文松。可是,松不能和他们走,现在他还没恢复记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路上对他不利,而且,她也绝对不会和宇文松分开,虽然这是延缓宇文柏来到这里的唯一办法。
瞄了一眼对面的男子,白念柔径直越过两人回到病房。站在门外,她看着坐在床边的秦若水和邬强华,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公司遭受了多大的损失,但她却明白公司无法按时完成这批货,这样的话,就算公司违约,违约金是笔数目庞大的数字。
两个温婉的背影略显沧桑地充斥在她的眼眶里,站在原地想了想,她朝楼下的公用电话走去。
……
“我们是轮流守在这里呢,还是……”云亦侧着脑袋问着邹倩的意思。
“我先守在这里,你回酒店吧,别忘记我交代你的事。”
云亦幽幽地瞄了一眼邹倩,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双手插进口袋,慢悠悠地朝楼下走去。发现大少的事他暂时不会向二少汇报,反正二少现在没闲工夫处理这里的事。既然邹倩把这里的情况做了隐瞒,那是不是说……他有时间在这里慢慢玩玩?
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云亦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亮,这下不会觉得无聊了,终于找到事情打发时间,趁着回酒店的空档,先先到绣庄逛逛。
……
浑身的痛楚让宇文松紧锁眉头,急促地吸了几口气,压在胸口处的沉闷稍稍缓解后,他试探着动了动手指,虽然手指仍旧僵硬,但指尖传来的温暖让他心里一柔,使劲抬起沉重的眼帘,入眼还是模糊一片,他就侧着脑袋看着身边的人。
白念柔手臂趴在床边,脑袋枕在手臂上,侧着脑袋沉沉睡去,似乎是因为有心事,她紧锁着眉心,睡得不是很安稳。可即使这样,她枕着脑袋的左手还是轻轻覆在宇文松的手上,长而微翘的睫毛随着轻微的鼻息微微颤抖。
宇文松吁了一口气,看着白念柔白皙的侧脸,似乎身上的痛楚也减少了许多,心里的担心被放下后,他不禁笑出了声。
“松……”白念柔还未睁眼就叫着宇文松的名字,转过脑袋看着宇文松温柔的笑容,泛滥的眼泪再一次涌上了眼眶。
“怎么哭了?”宇文松声音沙哑,还带着未褪去的干涸,动了动手指,他想拭去白念柔脸颊上的泪水,可手还没抬起来,胳臂上的疼痛就让他冷吸一口气。
“别乱动,”白念柔嗔怪地看着他,“我去叫医生。”
十几分钟后,宇文松总算被医生吃完了“豆腐”,众人离开后,白念柔看着他阴沉的一张脸,不禁摇头道,“怎么了?”
“被你吃豆腐我很乐意,倒贴都无所谓,可我不喜欢这些人在我身上乱摸。”
“能说这样的话,说明你现在状态很好。”
白念柔倒了一杯水递到宇文松嘴边,扶着他喝了两口,柔声问道,“松,饿不饿,干妈熬了点粥送过来,你要不要喝点?”
宇文松摇头,青灰色的脸上一脸的疲惫。
“那你休息吧。”白念柔扶着宇文松重新躺下。
“念柔……”宇文松红着脸看着她,孩子气地说道,“你不会离开吧?”
“好好睡觉,你的脑袋现在需要休息,不是胡思乱想!”
“哦。”宇文松听话地闭上眼睛。
白念柔好笑地摇头,这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151 一点生机
宇文松恢复得很快,虽然他不是很配合医生,但在白念柔强硬的态度下,他对医生“吃豆腐”的行为也只敢怒不敢言。期间他和白念柔在重症室去看过左晨书几次,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趋于平稳,两人这才安心。
至于云亦和邹倩,宇文松连个正眼也没给两人。先前两人也没在意,以为因为自己是二少的人,所以大少才会这样,直到无意中得知大少失忆了,两人才担心起来,邹倩曾私下偷偷找过白念柔,问她需要不需要找专门的医生再会诊会诊,白念柔一口就拒绝了。后者无奈,只得暂时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暂时没有告诉宇文柏。
云亦到仍旧是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很少见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邹倩现在也无心顾及他的动向,只是再三叮嘱他,这里的事暂时不能告诉二少。云亦对她的话同样是爱理不理,他现在找到了事做,没闲工夫管其他的。
白念柔轻轻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抬头,宇文松的眼角就瞅到了她的身影,慌忙挂掉手里的电话,将右手藏在身后,不自然地笑道,“念柔,你回来了。”
白念柔点头,瞄了一眼他藏在身后的手,以为他是在商量工作上的事,不想自己担心,所以才挂掉了电话,于是她也没在意,只是把手里的保温桶递到宇文松面前,“干妈送来的鲫鱼汤,你先喝点,她现在和干爹到医生那里去了,问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宇文松一边点头,一边接过保温桶,“念柔,我先帮你倒一碗吧。”
“我不想吃。”白念柔摇头,“你自己喝吧。”
“那我给你留一碗,想喝的时候我帮你热热。”
白念柔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约莫几分钟后,秦若水和邬强华回来了,才刚进门,还没坐下,秦若水就高兴地说道,“我们问过医生了,松儿这两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我和你们干爹今天回了先收拾收拾,明天再来办手续。”
看了看门外,白念柔起身,答非所问地说道,“干妈,你们先坐会儿,我到楼下去去,很快就回来。”
“我也去。”宇文松边说边掀起被子,欲跳下床。
“你跟着我做什么,好好躺着。”白念柔好笑地看着他。
“医生已经说了,我没事。”
面对宇文松的“顽固”,白念柔轻笑,“我很快就回来,你们等着。”
见白念柔神神秘秘的模样,秦若水奇怪地问着身边的邬强华,“强华,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等会不就知道了。”邬强华玩味地看空荡荡的走廊,抿嘴微笑着。
白念柔一口气跑到楼下,路过住院部大厅的时候,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两分钟到十点,时间刚刚好。穿过大厅,她急匆匆地走在医院的小路上,期间,不停地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找着什么,直到她走到门诊部,看见站在小路中央的身影,这才舒心地笑了。
“纱纱……”
宫暖纱听到声音连忙抬头,夸张地吸了两口气,撒着脚丫子跑到白念柔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粗犷地说道,“吓死我了,我那天跟着宇文柏到了木屋,看着那情况,还以为你不在了,害我哭得肝肠寸断。你也是的,安顿下来怎么不给我个电话,左晨书那死小子干嘛了?找到你这么久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担心了这么久。”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白念柔皱了皱鼻子,嘴角浸着咸咸的味道,心里却很幸福,“对不起,纱纱,让你担心了。”
“说吧,你怎么赔我,我为你担心了这么久,死不了少脑细胞,每天还要防着宇文柏那家伙派的小喽罗跟踪,亏得我拿出私家侦探的本事,不然早就坏了大事。”
白念柔先是抿嘴笑了笑,随即不确切地问道,“他……还派人跟着你吗?”
“那到没有了,”宫暖纱终于松开了抱着白念柔的胳臂,粗声粗气地说道,“也不知道他得到了什么消息,前段时间突然抽走了监视我的人,自己也不见了。”
白念柔放心地松了口气,“东西都带来了吗?”
“都带上了,”宫暖纱指了指身上的挎包,“我怕自己开车目标太大,所以坐的长途车,中间转了几次。这包我不敢离身,睡觉都抱着,我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
白念柔点头,“走吧,我们先回病房。”
两人一路上聊了很多,白念柔大致问了问现在的情况,宇文柏那边仍旧很神秘,宫暖纱没有查清楚他现在在折腾什么,但至少放松了对她的监视,这也让她也了机会逃到这里见白念柔。
白念柔告诉了她宇文松的情况,对此宫暖纱到是无所谓,她本来对这个公子哥没什么好感,他是生是死都和她没关系,更何况他现在只是失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当白念柔告诉她,他们在一起了的时候,她才担心起来。
走进电梯,她见周围没人,便小声问道,“念柔,要是那家伙恢复了记忆,你们……”
“我也不知道,”白念柔轻笑,“珍惜眼前人,有的时候想太多只会庸人自扰。”
宫暖纱瞅了白念柔几眼,心底好不容易褪去的担心又一次涌了上来,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