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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他家情况确实和别人家不同。
现在别人家基本上都有三五个孩子,一年半载的一个地方呆一呆,谁都能缓缓。
他奶奶那个性格,可着一家呆着,没事儿天天找茬,也真够人呛!要是能劝服奶奶,也就不用走到这一地步了。
叔叔没了,连分家都谈不上了,就得在他家呆着,父亲和母亲还都想好好过日子,难就难到这。
楚亦锋端酒杯时,眯了眯眼睛,再抬头时他换了个话题:
“爸,过日子过的就是理解。你听我说完别大嗓门,你把我妈喊醒,你再哇啦哇啦说些让她更心寒的话,恐怕你连睡沙发的待遇都没了。”
这个不孝子!姑娘儿子都不孝心!都不寻思给他留口热乎饭!
楚鸿天站起身,自个儿翻着碗架子,找出一盘子剩菜放在了桌子上。
“说!”
“我舅舅那事儿你也没换位思考,恐怕是我妈寒心的重点。你就剩我奶奶这一个长辈了,寻思哄着捧着到宁可让我妈忍着,一忍就是几十年。
您怎么就不想想,我妈就剩那一个哥哥了,她盼了几十年想要和我舅舅见面,结果您知道后暴跳如雷,什么时候听过她怎么想的?您真做到理解了吗?”
楚鸿天到底还是楚鸿天,毫无征兆地听到梁吟生,那火腾腾起。
嘴里喷着菜和酒,可见情绪瞬间激动的不行:
“放屁!你奶奶是匪军啊?她打过我军啊?我那老些手下死你奶奶手里啦?!舅舅舅舅的,你叫的还挺亲,他最不是个好东西!滚犊子!”
……
楚亦清站在客厅里面,一把扶住梁吟秋,扶着梁吟秋往沙发处坐下。
她们早就醒了。
楚鸿天再压着嗓门吧,这不是大院儿,没有楼上楼下,都听了个差不多。
王建安想咳嗽提醒外面的老丈人和小舅子,被楚亦清一瞪眼,又咽回去了。
他心里都无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老丈人和小舅子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哪壶不开提哪壶。等一会儿丈母娘又一口气上不来就都消停了。
而梁吟秋坐在沙发上倒面目平静了,她嘴边儿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
“爸!”
楚鸿天深吸一口气,他试图给他这个打小聪明的儿子掰扯掰扯道理:
“时代是不同了,但楚亦锋,你还太年轻。
梁吟生当年是匪军重要将领,你啊,没经历过那年月,不懂战争的残酷。
我们的立场不同,那就要为各自的立场效忠!
无国哪有家?咱们老楚家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国家给予的,没有国家给予我的这些,你小子还坐我面前舅舅呢,早饿死你了!”
“他现在是我舅舅,他是住在美国的华侨,他是回国给国家建设添砖加瓦的商人,他只是惦记咱们一家的亲属,爸!”
楚鸿天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是不知道匪军的洗脑政策,你看到的都是现在的和平相处。退一万步,小心点儿没什么错。我们是军人家庭。
我不是为了保护我这身军装。我要是不在意你母亲,当年组织找我谈话,我就离开你母亲了,而不是被抓进去连夜审讯了72小时,审的我出来抬头望天都觉得跟死过一回似的!
那年月我都没怕!
我现在制止你们少接触,不是什么狗屁其他理由,是我对梁吟生那个人持有保留意见,在我还没见过他之前,你们少接触。
如果真如你所说,他就是认亲,跟匪军现在没有半毛钱关系,那随便你们折腾。
但现在他人在美国,你们就凭着是哥哥、是舅舅、是亲人,忘了警惕性了吗?
当年啊,他也是这些身份,在战场上可没对我手下留情!
我派战士私下接触他放下枪杆子咱们还是一家人,他可倒好,一面儿狡诈的和我接触,一面儿趁我不备毁了我一个连!
没有强大的信仰支撑,他至不至于?你说那洗脑被洗的厉不厉害?
楚亦锋,你要是还不理解,我作为你的首长,给你的评价就是你小子政治觉悟不够!要是还这熊样,趁早脱了军装!”
楚鸿天一改之前颓废感伤的状态,直接给愣在厨房的楚亦锋扔在那,大踏步走进客厅时……
楚鸿天和梁吟秋对视时,愣了一秒。
也只是一瞬,他就雄赳赳气昂昂地,不像是犯错正在接受“审查”的人,走到梁吟秋身边说:
“起来,你坐我褥子上了。咋的?你要睡这啊?”
……(未完待续。)
第一七二章 且听风吟(二合一大章)
楚鸿天酒醉过后,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了一宿的呼噜。
梁吟秋开着台灯,听着楚鸿天的呼噜声直到天亮。
过去的一幕一幕,有好的、有坏的,有期盼的,有失望的,她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她关掉了台灯,听着楚鸿天洗漱的声音,又听到他站在客厅里咳嗽着离开的声音,决定今天该干嘛就干嘛了。
……
她梁吟秋这一生,出生在民国时期的大家,为了理想奋斗在炮火纷飞的年代,后又在动乱年代求活,现在是一名官太太。
很多理想都被生活磨没了棱角,很多追求也淹没在了尘世里琐碎的生活中……
从小她的观念里、她所感受的、她所能看到的,都是女人要从一而终的事实,甚至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忍受着很多。
后来读书念大学、破四旧,等等观念即便被打破了,但文人一生的梁吟秋,骨子里也有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思想。
工作中有很多事儿不上前、不出头、不捞业绩,也是因为面子。她始终认为不能为了向上爬,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
她不是看不懂人情往来的人际走动,她也不是没有那个平台,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变的很世故。
或许关于不世故这一点,她该感谢楚鸿天。
是他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生活保障。因为女人活着是高雅还是低俗,这都需要资本。
但这次她要违背自己一贯的做人准则,也是因为楚鸿天。
一方面是他亲手把自己变成了一副泼妇模样,比俗不可耐还面目狰狞。
另一方面是,她昨晚听到楚鸿天怀疑梁吟生的态度,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既然嫌梁家会给楚家有可能带来麻烦,那么……这一次,她选择哥哥。
星辰日落后,总要旭日东升,终于明白该放手了。
梁吟秋表情平静地坐在饭桌边儿,喝着楚亦清熬的粥,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不同,还嘱咐王建安道:
“今天你休息就回趟家吧,最近建安也折腾坏了,回去歇歇,再来就把昕昕领来,别总是把孩子丢给你爸妈,让他们也出门转转,我这几天身体不好正好想请假带带他。”
在楚亦锋和楚亦清看来,母亲梁吟秋状态还不错,比起昨天也有了气色,至于对他们父亲的态度嘛……
姐弟俩看着如此平静的梁吟秋,想着昨晚大半夜的,他们父亲还能不知死活的敢吼母亲两声,然而梁吟秋就跟没听见似的,一句都没有还嘴。
他们一直认为:也许也是和以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事儿就过了。他们也被父母最近两年这幅常态、搞的精神疲乏了。
就这么在外面先过着,给奶奶扔大院治一治脾气,也就拉倒了。
楚亦清甚至在出门后,还在替梁吟秋打不平,直到王建安烦了,替他老丈人说话,话题话赶话转成了夫妻矛盾:
“你是亲女儿吗?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爱撺掇亲爸亲妈离婚的!
亦清,你也是个当妈的,你也生了个儿子。你现在只站在咱妈那头,没琢磨过将来咱家昕昕要是和媳妇一条心,不要你了,就你这脾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那意思是万一!你也不用跟我瞪眼睛!
万一要是昕昕不同意,儿子儿媳就得离婚?理智点儿行吗?你是当老大的,压压事儿吧!”
楚亦清瞬间撩下了脸子,一双冷目上下扫了几眼丈夫:
“你那意思我挨大嘴巴子就得忍着,为了我爸妈能继续过日子,我得装什么也没发生过呗?我那样才叫压事儿呗?
哼,王建安,儿子将来能不能要我,我能不能变的那么老糊涂到招人烦,我还真不清楚,但我现在就知道你不是个好鸟!”
说完,楚亦清开车门,利落上车,就在王建安手碰车门时,她头都没回冷冷地扔下一句:
“自个儿腿着吧您!”
嗖地一下,开车直接离开。气的王建安推了推眼镜,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又开快车,又开快车,就这脾气,谁能放心啊?”
……
梁吟秋蹲在楚亦锋的面前:“妈去单位请假。这几天正好多给你做点儿好吃的。手里工作多,恐怕得下午能回来。”
楚亦锋笑了笑,怎么感觉他母亲拿他当小孩子?
他不知道的是,梁吟秋转身走出家门前,带着对女儿和儿子的愧疚,直奔总政。
而大院儿家属区的政委家,王慧芳正坐在沙发上,和政委嫂子何振云说着楚家的事儿。
“嫂子,哎呦,你是不知道啊,给我吓的呢,小梁看着老实,真是脾气挺大,把自个儿给活活气的心脏病犯了。你猜昨天老楚家怎么着了?”
何振云这些年下来,为人处事上宁可交十个走不近的梁吟秋,也不爱交王慧芳。
按照常理,领导班子就那么几个人,她家那口子主抓政治思想,老楚忙工作日常,老刘作为参谋长负责下令执行。
那仨人一直合作不错,她们几个家属也该拧成一股绳。但不同于总参那面家属处的跟一家人似的,她们三个带头的军嫂都拧不到一块去。
前些年何振云就知道,王慧芳这人爱是非,小家子气太浓,看着听着说话比谁都热情,但私心太重。
就冲王慧芳的老儿子刘大鹏和楚家的楚亦锋是光腚娃娃吧,这些年王慧芳让刘大鹏去楚家端了多少次饭碗,但她可没听说楚亦锋那小子没事儿去刘家溜达。
何振云不太热情地接话道:
“怎么着了?”一惊一乍的,怎么还跟那些年当基层官兵的家属似的,慧芳这些年都没个长进。
“……明白了吗?婆媳俩干起来了!哎呀,我来就是寻思,嫂子,咱俩去找小梁劝劝吧,你说她一会儿能不能来找你告状?
咱这大院儿,要是按照工作性质应该是小梁给大家伙做工作,但现在是她的事儿啊!看来就得嫂子你能替咱们妇女同志做做主了!”
……
总政政委王大海将茶杯放在梁吟秋的面前,他有点儿发愣,挥手撵走了正在整理文件的秘书,他心里还纳闷呢!
老楚就在楼上,这怎么小梁来找他呢?
王大海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啊,他即将要处理离婚问题。
对于他来讲,这事儿太新鲜!
手下不是没有离婚的,那怎么也上报不到他这,够不着啊?
楚鸿天的家庭纷争倒是能够着他,但他也管不了啊?
他万万也没想到,以至于梁吟秋刚一开口,他喝茶就烫了嘴。
“政委,我现在是以个人名义向组织寻求帮助,希望军区领导能帮帮我。我和楚鸿天的感情已经破裂,我要求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