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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梁吟秋选择沉默,选择要不要顾及大局、也在考虑明天到底要不要装成啥事儿没有出现时,她不知道的是,大院儿里的俩老太太干了把大事儿,让楚家直接成了“风口浪尖儿”上的人家。
……
楚老太太催促着姨奶:
“二丫,你快着点儿去门口迎迎,看看她们来没来呢?你就说是咱们家亲戚,门口哨兵就能放行!让你写字啥的,你就让哨兵来找我!”
姨奶耷拉着眼皮有些打蔫了,她平常骂这个骂那个,能耐是一个顶俩,可你让她去跟端枪的说话,咋有点儿打怵呢?
楚老太太翻了翻眼皮:
“完犊子样!要不是你说的,我用费那劲儿?赶紧着,别白忙活,人再没进来走喽,你瞅瞅你这熊样,让你办正事儿就瘪泡的玩应!”
姨奶咬了咬牙,拽了拽棉袄衣襟,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儿,可见感冒还挺严重的:
“姐,你等着吧。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办的妥妥的!”小碎步开始往院子里跑。
姨奶接谁去了呢?
事情很简单。
楚老太太昨天被楚鸿天派车送回来了,都到家了还抹眼泪呢,她躺在床上拍大腿嚎哭:
“妈了个巴子的,老楚家是招谁惹谁了,到底是招了哪路货了啊!
先是鸿迟没了,小锋呢,出趟门好好的人,回来就腿折了,现在大天儿说忽悠一下就迷糊了!
这特么到底是哪个不得好死的在咒我们老楚家啊,缺啥少啥的,你特么倒是给我托梦啊,多少钱我都干吶!”
楚老太太越哭越投入,她只要一想到在她心里跟山一样的儿子,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再一联想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她怕还有“下一个”出现。
姨奶坐在一旁陪着掉眼泪儿,听着她姐的哭诉,听着她姐告诉她在医院发生的一切,她也哭得挺投入随口说一句:
“姐,这就是招着小鬼了!不行找人看看吧!”
楚老太太当即哭声一顿,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眼泪还挂在眼圈儿里呢,急三火四问道:
“难道是真的?”
姨奶也不哭了,开始扒拉手指头给楚老太太分析:
“你瞅瞅你瞅瞅,鸿迟一个,小锋我到现在都没瞅着呢,我用脚后跟寻思都知道那指定得伤的挺重。这大天儿那大个子,说倒下就倒下了?”
姨奶越分析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也越说越来劲,她又添了一句:
“姐,你不是说大天儿媳妇可蔫吧了吗?这咋这次就蔫不出溜地就要闹离婚呢?你说她都敢闹到军区去!
那亦清不是说了吗?这都能影响大天儿前程。你说那败家娘们是不是冲着啥了!要不然不冲别的,就冲她是官太太、冲亦清和你大孙子,她咋这么敢干?”
楚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她也跟着叹了句:“确实和以前不一样。她现在有点儿不往好槽子赶!”
综合了所以“分析”,就这么的,楚老太太还不差钱,寻思左溜也是找人“看病”,不如来个全套的。
一个跳大神的,给家里驱驱邪、去去病,别再出现“下一个”。
一个是算卦的。算卦的是为了给她们老楚家第三代楚亦锋挑媳妇。
挑孙媳妇这事儿,在老太太心里,正经是个大事儿!
就比如她现在提起梁吟秋就毁的肠子都青了。她认为就是没挑好。
在她看来,你说梁吟秋瘦得跟根刺儿似的又不能生,脾气还不小!还败家不会过日子,臭美一个顶仨!唠嗑都唠不到一块堆儿!
楚老太太半仰在沙发上,就这姿势,还是楚慈送饭给她扶下来的,桌子上摆着苹果、烟酒糖茶,她望眼欲穿地等待“大神们”拯救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楚家大院儿里走进来四个人。姨奶带领着大大神、二大神还有算卦的,二男一女,打开了楚家门。(未完待续。)
第一八五章 “有因有果”(两章合一)
楚老太太能耐啊!七拐八拐的,她足不出户就能寻摸着一个“团伙”。
二女一男随着姨奶进了屋。(更改了哈,两男一女替换两女一男)。
楚老太太半仰在沙发上的姿势,都没耽误她露出虔诚的表情。
“敢问大仙儿们都是哪的人啊?”
姨奶小碎步上前一步,笑到露出里面的一颗大银牙,脸上笑的跟朵菊花似的,抢先替那两女一男回答道:
“姐,她们搁贵州来的。我刚问完,呵呵。”
楚老太太倒是挺有派,还特意拿捏着说了几句客套话。
她对着几人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
“大仙儿们别见外,你看我这身子骨,有失远迎了。别怪别怪。”
不说两女一男站在三层小洋楼面前傻眼,也不提她们见到哨兵时腿肚子打颤,就单说进了屋后,见到屋里的一应摆设,外加得换鞋的大理石地面吧,她们有些拘谨却还得硬撑着。
要不说人要是愚昧起来,别说正确的科学分析了,那真是思维上看人都不带讲个道理的。
“大仙们”明明身上没带着仙气,但楚老太太也好、姨奶也罢,就差点头哈腰拜请当他们是座上宾了。
“大仙儿们”明明穿着最普通的条绒黑色大棉鞋,其中一名中年妇女穿着红花棉袄算是另类,剩下两人从打扮上看,就是八十年代最质朴的农民形象。
“大仙儿们”明明说是来自贵州,却一张嘴会说东北话,明显在搞“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那一套,楚老太太和姨奶就跟没发现似的!
红花棉袄的中年妇女率先坐下,她眼神一扫,也第一个开口说话,而其他两人眼珠子乱转观察着屋里。
姨奶偷摸冲楚老太太使了下眼神,老太太明白了,啊,看来这是“大神”!
“大娘不用客气。到我这无论是看实病还是虚病的平头百姓虽占大多数,但侄女我走南闯北,替达官显贵看病、破灾,驱魔出身的也不在少数。
您这样的情况,侄女碰到过。
咱身子虚,托着病痛之身还要迎一迎,说不过去。
我本仙家在山内是为修身养性,出洞就为四海扬名。它们理解着呢!
不瞒大娘说,看你面相就知道咱们有缘,一般人嘛,仙家都不给看!”
楚老太太高兴了:
“好!好!那一会儿就麻烦几位给好好瞅瞅了。我啊,岁数大了,啥实病虚病的,活一天就算白捡一天。
主要让你们看看我这家里有没有啥要注意的,防着点儿。另外我大孙子也到了要娶媳妇的年龄了,给他瞧瞧寻摸个啥样的能保家旺夫!”
老太太还留了个心眼,说话之前还不忘搁心里提醒自己:少说话,别说漏了,看看他们有真本事儿没有!
身穿红花棉袄的中年妇女端杯喝水时,再次瞟了一眼楚家客厅柜子里摆放的照片。
她低头间快速眨了几下眼,军人家庭啊,看样子不止一个两个是当兵的!
再站起身时,对着跟来的一个男的点点头,这是俩人之间的默契,意思是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而姨奶却热情地张罗道:“天儿怪冷的,都喝点儿热乎水,抽两颗烟,不着急不着急!”
她自个儿叼着大烟袋,舍不得动茶几上茶盘里摆放的香烟,却大方的不行,上手直接抓,一抓就是三盒给分出去了。
中华烟啊,在八八年之前,它作为“特供烟”的地位,消费者是在市场上买不到,可见它的“贵”!
……
跳大神的两位“仙家”率先行动。
一男一女搭配着,女“大神”换装,从包裹里拿出家伙什,头戴冠、身披袍,近五十岁的汉子手执圆鼓和鞭子,这是二大神,属于大神“助理”。
立时,这屋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楚老太太和姨奶脸上是虔诚且认真,坐在一旁等着批八字的算卦女人也放松了精神,她点烟盘腿儿眯着眼。
大神扬了扬下巴,二大神那个汉子立马先点上一把香,插在香炉里面,香炉的下面压上早已准备好的一块大红纸,红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楚老太太对着姨奶使劲挤了挤眼睛,姨奶又带小跑的拿出二十块钱放上去压堂,上香就得压堂,人家都是“仙家”了,那能开口要钱吗?那都是得看着给!
俩老太太特别上道,都懂着呢!
客厅里开始嘈乱了起来,楚老太太都忘了自个儿的腰疼了,她从半仰着变成立起脑袋、侧着身子,聚精会神的看“请神”。
助理汉子二大神的鼓和鞭砰砰砰地敲了起来,请神的唱词小调也随着鼓声放声唱了起来:
“哎……嗨哎呀……高香一点,鼓响连天,鼓响一通把信儿传……”
又是头戴冠,又是身披袍的大神也同步有了动作。
她开始点烟、点中华烟,一根接一根地抽上了,随着鼓点儿,她穿着拖鞋的脚也跟一点一点的。
“嗨哎呀……鼓响二通下高山!鼓响三通老仙家就影影绰绰来到堂前啊,嗳嗨嗳嗨呦!”
客厅里香炉里的一把香冒着浓浓的烟儿,再配着鼓声唱腔,定睛一看,再看屋里正中间板凳上坐着的大神。
“大神”穿着奇奇怪怪的衣裳,嘴上叼着香烟,大理石地面上一下子烟头,她的五官在烟雾缭绕中,脚也已经不是一点一点的了,而是速度加快,两只脚尖儿同时噼里啪啦地不断点地,频率之快、没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根本做不到。
二大神一看“大神”来神了,兴奋了,这是仙家眼瞅着就要附身了,他开始敲鼓耍鞭边唱边转圈儿,唱的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
“鼓响一通把信儿传!鼓响二通下高山!鼓响三通老仙家就影影绰绰来到堂前啊,嗳嗨嗳嗨呀!”
大神这回更不一般了,她不仅双脚不停点地,原本放在大腿上的两手,也跟着和着鼓点儿渐渐地拍起了巴掌,“啪啪啪”的拍巴掌声响彻客厅。
只看她忽然全身哆嗦了起来,牙关紧咬一副痛苦样儿,双眼微闭,全身骨节随着哆嗦发出一阵乱响的声音。
楚老太太不自觉地伸手要抓住姨奶支撑住自己,希望“见多识广”的妹妹给自个儿壮壮胆儿。
“大神儿”越来越抽搐,这回不仅全身哆嗦了,嘴里叼着香烟都叼不住了,她嘴唇都跟着打着颤。
“大神儿”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似唱似说,她开始伸臂扭腰,一系列种种行为,吓的楚老太太瞪大眼睛,吓的姨奶聚精会神,眼里满满都是“尊敬”。
和着鼓点拍巴掌,“大神”在一系列准备中,终于开口对大家伙说话了,她先发出的音儿是:
“啊哈!”
尖利的声音一出,和之前红花棉袄中年妇女的声音完全不符,吓的楚老太太死死地抓住姨奶的手、本能的向后一躲,又闪了一下老腰。
但她顾不上自个儿的腰疼病了,她聚精会神地看着、听着被附体的“仙家”和二大神之间的对话。
下神了,汉子凑到妇女面前恭恭敬敬问道:“不知是哪位大神下了山坡?”
“大神儿”捏着小嗓,用着尖细的声音似唱似说道:
“我是黄堂报马……一会儿胡家教主要落座,给蟠桃仙女看事儿啊!”
楚老太太抓着姨奶,声音打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