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毕月连续深呼吸了几次,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探出了头,对着那些忙于在两节车厢打砸抢没蒙脸的案犯,一张接一张的偷拍着。
就在她拍完一名刚刚现身、红唇叼着过滤嘴、一脑袋烫头短发造型名为“二姐”的女人,刚刚将相机藏在水桶下时,她听到有人喊道:
“妈的!厕所也有人!”
毕月知道,她这回是插翅难飞了……(未完待续。)
第一九二章 有一种人出现,就是为了怀恋(一更)
当“插翅难飞”四个字出现在毕月的脑中时,她倒平静了。
她的行为就像是按部就班,就像是无数次演习过一样。
听到有暴徒喊着卫生间里藏着人,她马上关好厕所门,以最快的速度在里面反锁上。
毕月听着外面非常“热闹”的骂声、脚步声、喊话让她出来地警告声,以及叫嚷着拿木棍准备撬门的声音……
她抬胳膊干脆用衣服袖子使劲蹭了一把脸。
她想要蹭干净脸上的汗和泪,心中似有一团火焰在腾腾地燃起。
她只是单纯地希望无论马上会遇到啥,决不屈辱般求饶。
她摒弃了以往所有的务实经验,做好了宁可和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
耳边儿听着匪徒们正在撬门的声音,她掀开水桶、拿出相机,动作极快的把倒下的纸篓,重新放在该放的角落。
毕月的手也不再颤抖。
她开始大面积划拉散落在一地的手纸,两手紧忙活往纸篓里堆着,那部相机仍旧被藏在纸篓底端,就像是从未被她发现过一样。
藏完了她此刻认为最最重要的东西,她随手按了下抽水阀,转过了身,抬头挺胸地看着厕所门。
……
人啊,很奇怪的。
当你退无可退时,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亦如半年前的毕月,也亦如此时此刻的毕月。
半年前,那时她身上连买姨妈巾的钱都没有。
饿着肚子、拖着虚弱的身子,却目标明确,一心一意地琢磨细节、研究楚慈的心思,听着看着楚慈瞧不起她的所有行径,虚汗直流也要陪打球,只为提前收到工资。
正给楚慈讲课时,因为闻到了楼下厨房的香味儿,说着说着话,会口水溢出。
月经染红了裤子,她不怕丢丑追赶公交车。
在大雨里行走,看着梁吟秋露出可怜她的表情,接过梁吟秋递过的雨伞。
很多女生嫌弃她身上的油烟味儿,她表现的就像从不知道,默默转身。
从前,她认为一个人赤手空拳的来到这个人世间,活下去三个字要高于尊严、骄傲。
而半年后,她选择勇敢体会,没有更坏的了,那就坦然面对,无路可走就撞的头破血流吧,死都不怕了,还计较个什么!
哐当哐当拽门的声音……
咯吱咯吱用木头撬门的声音……
就在厕所门要被人强制拽开时,毕月拧开了门锁,啪嗒一声,她率先打开了门。
一把长刀瞬间抵住她的脖子,毕月暴露在七八个毫无人性的暴徒面前。
牛三眼中的毕月,此时看起来明明是一副瘦削脆弱的身形。那一头短发也被汗水浸湿软趴趴地粘在额头上。
两人之间只有半米距离,他甚至都能看清女孩儿耳边鬓角处的汗流。
但是奇怪的是,就是这样一副明明该见到他就直接跪下讨饶的脆弱样子,眼中却迸发着骄傲和倔强,挺胸抬头地站在他们面前。
牛三看着毕月微扬着尖尖的下巴,单肩背着个军绿色的包,而不是像一般旅客一样战战兢兢地抱着包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从出现那一刻开始,直接盯住正靠在一边儿抽烟的“二姐”身上,就跟没看见他一样。
那股劲儿,刺了牛三的眼。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穷横穷横的人!
“我x,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牛三一手挥开手下抵住毕月脖子上的长刀,一手点了点自个儿的太阳穴。
毕月就跟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她在看向那名打眼一瞅就是头子的“二姐”。
她在算计着,如果一旦说啥都不好使了,她肩膀上这个装有烧鸡的挎包对准扔过去,能不能趁乱抓住二姐腰间那把明晃晃的枪,以及擒贼先擒王的可能性到底占百分之多少。
牛三没了耐性,上手一把掐住毕月的下巴,迫使毕月看向他,他淫笑着,心里改了主意,他对毕月说话的态度却是咬牙切齿:
“瞅啥呢?啊?妹子?你可是让哥一顿好找啊!你跟哥就跟这干一回,再用嘴给我伺候好了,我保证他们不会伤你一根毫毛。至于你那俩钱,交点儿出来意思意思,怎么样?”
随后,牛三对着毕月的脸喷着热气,他连头都没回大声笑问:“是吧,二姐?”
穿着件军绿色短款男士棉袄的女人,她脸上露出一派玩味儿的表情,听到牛三问她,撅起红唇对着毕月的方向吐了个烟圈儿、不置可否。
毕成自从在毕月出现时就开始用两个胳膊肘往前爬着,他那点儿仅剩的意识就是要爬到她姐的身边,视线开始变的模糊,无奈且无助的泪滴浸满了双眸。
他觉得他已经挣扎了半天,但奈何全身带伤,实际上只是动了动身体。
而他身边儿看管他们的暴徒,对着他的脚踝就是狠狠的一跺。
毕月被迫抬头对视,她眼含讽刺地看着牛三的脸马上就要一点儿一点儿的凑近她,声音里丝毫没有颤抖。
就怕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毕月甚至从出现那一刻起,根本就没寻找毕成的踪影,她傲气中带着吊儿郎当的劲儿:
“跟你干?你得先问问飞哥!”
毕月斩钉截铁、非常有底气的话一出口,再配上她那双毫不退缩、毫不躲避的双眸,唬的牛三一愣,掐住毕月下巴的手松了松,他皱着眉头疑惑道:
“谁?”
而一直靠在一边儿默默瞧热闹的二姐,点烟的动作一顿。
她眯起眼睛看了看毕月,推开了前面挡住她视线的手下。
三十多岁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却嘶哑难听的厉害,像是一名老妪:“你说谁?”
毕月使劲晃了晃脑袋,甩掉了牛三的手。
她心跳如鼓,她知道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也心里明白了,原来飞哥这条绝处逢生的路也许真能走通。
面对这批劫匪被称为“二姐”的团伙头子,毕月手心潮湿一片,但脸上依旧装的很淡定。
她眼神略过走廊里趴着倒着的惨烈景象,就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漏了陷儿,扬了扬下巴:
“喏,那是我的包厢,许豪强许爷让我带的货,他身边的飞哥是谁,不清楚吗?”
——————————————————
这章根本没写完就断开了,怕你们着急啊,我尽力了。
书友们看到这也应该明白了,免费期间第一趟倒货许豪强那一顿瞎白话飞哥如何如何,我是在为这铺垫。(未完待续。)
第一九三章 是幸还是不幸(二更)
“二姐”、牛三、毕月,三个人在喊打喊杀抢劫钱财的躁动声中,沉默地对视着。
只不过是几十秒的时间,毕月后背上忽冷忽热冒出的热汗染湿了衣衫,她克制住自己紧张到要死时想咽吐沫的小动作。
最先出声的是牛三,他先于“二姐”之前,拦住了之前用长刀抵住毕月脖子的暴徒:“住手!”
“住手”俩字一出口,毕月来了底气。
妈的!你们头子听到飞哥都木住了,你特么还抢我背包,瞎啊!
她上手一把抢过自己的书包,继续单肩背着,同时又用手使劲一抹脖子,摊开手掌心一瞧有血,她狠狠地瞪视着持刀抢劫丧心病狂的匪徒。
“二姐”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她凑近毕月认真地瞧着,撅着红唇摇着头审视着,又看向牛三似乎是在寻找答案,就像是难以置信般。
而后者牛三却始终看着毕月那双眼睛,随着毕月露出一副死横死横不怕丢命也要抢回自个儿东西的表情时,他的眼神一变。
像!
像极了他的人!
能说出飞哥和许豪强名号的人,有很多。
但是这一副我的东西你别碰,站直了决不趴下的劲儿,却很少有。
飞哥,那个他跟过的第一个“老大”,刻在他心底里的名字。
如果他还跑车,他还当老大,那么……呵呵,没有回头路了,甭想那么多!
牛三那颗只知道抢钱赌钱冰冰凉的心一动。
他痞气的一笑,侧头呸的吐了一口:
“行,连许豪强都知道!”
这话一出口,牛三的行为就像是在给毕月当证人。
他想的很简单,也劝天劝地劝自己,就为了那个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他也要保眼前的女孩儿,即便其他人不信!
不为别的,冲飞哥!
而之于他的损失无非就是放过一个大户,少抢了点儿钱罢了。
曾经林鹏飞要之于牛三有多深厚的义气,才能让一个精虫上脑的人在顷刻间下定决心。
“呵呵,有意思!他在京都?”牛三扯过毕月的胳膊问完后,在毕月你这不是废话嘛的眼神中,他又忽然像是不需要答案一般摇了摇头。
毕月的心,紧缩了一下。
她最怕的就是被询问太多,话太密、说的越多越容易露馅。所以她才表现出一副牛气哄哄、一副“你敢抢我?”的耀武扬威样。
毕月在那两人拧眉沉思怀疑真假时,听到一声女人尖叫,本能侧过头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些受害者,这一瞧,她差点儿前功尽弃。
毕成正趴在地上,伸出一只满是血迹的大手在对她无助地挥动着。
她弟弟眼睛已经是一睁一闭的状态,因为有一只眼睛已经被人打的肿胀不堪睁不开了,那张脸上也同样满是血迹。
毕月不知道别人在碰到眼睁睁看着亲人挨打会怎样,她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心脏漏拍儿是什么滋味儿。
她要控制住自己不自觉想前移的脚步,更要控制住自己想紧紧捏住拳头的动作。
毕月就像较劲般微扬下巴,瞪着面前一直盯着她脸看的牛三:
“那跟我一起的。怎么着?我能动吧?别勿砍!”
牛三大力活动了两下脖子,他仍旧露出一副耍流氓的淫笑,手中还握着瓦斯枪却做出投降的姿态:
“呵呵,随便!”
毕月僵硬着脊背走向毕成,她强迫自己只盯住“同伙”的毕成,第一时间不是给弟弟擦脸上的血迹检查,而是蹲在毕成的脚边儿解他的鞋带儿。
毕月旁若无人的该干嘛干嘛,她就跟没听到仅隔她两米远外,又有人被乱刀砍倒的凄惨声。
那一副脸色丝毫未变的表情,表现的像极了她似乎常常经历。
毕月蹲在那,“二姐”却点了根烟,她抓了抓那一脑袋大弯儿的短发,眼神始终落在毕月的背影上,在烟雾中眯起了眼,没人能看懂她的意思。
林鹏飞?
是的,她知道他的大名,很少那类人中的一个。
有多少年了,她根本就没在这趟车上碰到过飞哥,道上也毫无消息,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出现了。
她最初为了给孩子治病偷偷爬上了这趟列车,却没想到被人直